声势、威望、女人,他谜样风一点儿都不在乎,对他而言,这世俗的价值观简直是半文不值。
他唯一在乎的,是他体内斗争的本性,一种强烈无人能及的征服欲,那是风族的本质,他与生俱来的强悍血统,驱使他的一切力量。
“雪兽!找到了!在那儿!”
一群策马奔驰的武士相继呼喝,终于找着了狩猎大会的祭品——一头无比巨大,似犀牛又像河马的雪白怪兽。
“谜样!它是我的了!”身后的凌火超越了他,面如冠玉的脸孔上扬着一抹挑衅的笑容,马不停蹄的朝雪兽的方向奔去。
“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哪!”谜样风嘴角噙起一抹似笑非笑的讥谑,喉中也逸出了低沉浑厚的轻笑,扬起腕上的皮鞭,有如迅电的飞奔追上。
“在那儿!快!在那儿!”
雪兽惊骇的窜入覆雪的森林,一群策马的武士,莫不使出自己的绝活,飞刀、弓箭、绳套有如武器大展,不落人后的纷纷追向奔驰的雪兽。
快!如此笨重的身躯却十分灵活,眼见雪兽就要跃入山洞,眼尖的凌火已经射出他手中独一无二的飞镖。
“中!”众人响起一阵欢呼,雪兽被伤了左臂,速度顿减的跃向山洞的另一端,显然受吓不轻。
“追!快追啊!"一阵吆喝,凌火得意的转头望向谜样风,却诧异的见他拔出腰上的宝剑,势如破竹的越过众人。
“谜样!等我!”凌火急急的大叫,忙不迭的追了上去。
“啊!那是……”一个武士惊叫出声,好快的身手,在眨眼间,谜样风宛如一阵疾风,手中宝剑飞出,直追突然顿下转身露出两排尖锐獠牙的雪兽。
一阵惨嚎!宝刀像切豆腐似的将它划成两半,鲜红的血液溅得老高,滴落在雪地上十分怵目惊心。
谜样风一马当先策马冲了上去,然而却被眼前的景象震骇得连忙拉住缰绳,勒得马儿高举前蹄的大声嘶鸣。
“谜样!"谜样风身后的凌火也停下了马匹,顺着他惊骇的视线望去,“女人!”这一看,他骇然的瞪大星目。
“女人!”随后赶上的众多武士,也都个个吃惊的怪叫。
只见雪兽倒地的石头上,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孩惊恐的瞪大一双眼睛,白衣上溅满了血迹不说,谜样风那把宝刀划过雪兽之后,竟贯穿那女孩的长发,仅离她脑袋不到一寸的距离,摇摇晃晃的插在石头上。
换个方式而言,那女孩简直是被那把宝刀给“定”在石头上,要是再偏个一寸,她的脑袋只怕也会像切豆腐似的一刀掉落。
细细一看,那女孩的肌肤似雪,俨然是个不可多得的美女。
“好啊!谜样!你不仅捉到了雪兽,还逮到一个大美人啦!”凌火兴奋的大笑,重重的拍了一下依旧怔忡的谜样,身后的众多武士也跟着欢呼起哄。
“贵督军!要了她!要了她!要了她……”
要了她?!女孩惊恐的睁着一双大眼,呆怔的望着下马朝她走来的金眸男子,心脏吓得几乎快要停止跳动。
好严厉的一张脸,几乎在上面找不着一线柔和的线条,而那双眼睛凌厉得如此骇人,画绢上的他不啻柔和了千万倍不止。
“等等!这女人怎么可以专属贵督军?”一个高大的武士发出了不平之鸣,欢呼嘎然停止。
谜样风缓缓转回身,冷峻的神情一如此刻的冰雪严寒,甚至还要冷上三分,那双冷酷的金眸扫向方才发言的那名武士,气氛顿时降至冰点,无人敢稍动分毫。
“既然你说她不属于谜样,那么……”凌炎冷冷的望向那名武士,“你打算如何?和他一决雌雄?”
闻言,那名武士脸色微微一变,接着缓缓抽出腰上的长剑一跃下马。
“好啊……”众人一阵欢呼。
虽说是骑虎难下的局面,但这是武士的荣誉,挑战谜样风更需莫大的勇气,也是虽败犹荣的事。
“谜样!你不会不应战吧?”凌火挑了挑眉,俊脸上一片严肃,却在心里偷偷笑翻了天。
他是故意的,若不激一激谜样,他是不会把这女人带回城堡的。
洞悉好友心机的谜样风,十分不悦的挑高那双浓黑眉毛,然而面对武士的挑衅,他向来只有一个选择——应战!
谜样风旋过高大的身躯,迎上那双惊骇无比的大眼,浓眉又是一皱,他那模样让女孩吓得全身一颤,泪水瞬时浮上眼眶。
麻烦!谜样风在心里咒了声,女人和泪水都是不符理性的玩意儿,他要是还有理智尚存,就该将这麻烦拱手让人,然而出于他血液中的战斗本性,让他皱眉的拔出插在女孩发间和石头上的宝刀,又旋回身子面对那名武士。
“承让了,贵督军!”
那名武土话方出口,手中长到已挥扫而来,剑势之快虽然也有两把刷子,然而,谜样风的刀法却更胜一筹,他高大健硕的身躯更是灵活异常,不过几个招式,就已让对手感到无法招架,渐趋下风。
眼见战局快见胜负,白衣女孩不禁猛地起了一阵哆嗦。
不!她怎能再待在这儿?难道要等着让那金眸的谜样风来接收她吗?
女孩心头一阵寒凉,趁着众人的目光胶着在难分难解的战局上,她悄悄的移动身躯,遁入石后,一步步的蹒跚跑开。
岂料身后传来铿锵一响,那名武士的长剑脱手飞向上空,翻了几圈的坠地而下。
“小心!”众人的目光随着那柄长剑落下,视线跟着移往逃跑的白衣女孩,不禁个个惊恐的大吼出声。
一道劲风,仿佛当头砸下,女孩惊恐的抬头一望,终于明白他们吼叫的小心之意。
天!那柄长剑正朝她脑袋坠来……
一道狂风呼啸,她惊恐的双眼看见朝她飞驰而来的高大黑影。
是他!那双耀眼金眸的主人正策马急驰而来,黑色镶滚金边的披风高高飘扬,而那双金眸和身后的冬日阳光互成辉映……
是……那是她的梦?那股窒息感?
谜样风手中的宝刀出手,将那柄垂直坠落的长剑“铿”的射飞……
下一刻,她发觉自己已经软软绵绵的吓昏在他怀中。
“开始有和议的城堡,就等于是半沦陷的状态。”
“可是,谜样,昊天王对青族似乎有心软的趋势,只怕你要攻打青族的提议,是万不可行的事了。”
弥漫熏香的会议堂上,凌火轻啜手中的香茗,有神的双眸沿着杯沿仔细的打量谜样。
明知要打消好友的主意有如登天之难,但是他却仍苦口婆心的规劝,甚至不惜拿出昊天王的名义来镇压谜样风钢铁般的决心。
凌火暗暗叹了口长气,什么时候,这个冥顽不灵的家伙才会了解斗争不是他与生俱来的宿命?一个妻子、成群的子嗣、天伦之乐、对人性的再次信任,这才是谜样风该有的人生。
“我不以为昊天王会为眼前的利诱所惑,青族明着降顺,暗则勾结异族,藉机强大军力。”谜样皱眉的丢下手中的羊皮卷宗,“我手中有太多的证据显示他们企图不轨,有朝一日,他们定会联合叛变。”
“但是……”
凌火放下手中香茗,试图再次说服谜样,却被走进议堂的使者打断。
“禀贵督军,迎娶泰族公主之事有变。”弯身跪下的使者木合风,是谜样风手下数一数二的大将,也是今日代替谜样风到泰族迎娶的风族使者。
“起来说话。”谜样面无表情的摆了摆手。
“是。”木合风依言起身,仰起一张满是胡髭的面孔,“禀告贵督军,阿玛泰公主玉体有恙,故属下等未能完成迎娶使命,尚请贵督军降罪属下。”
“有恙?!”凌火好奇的望了望表情冷然的谜样风,又转向木合风:“这是怎么回事?”
“禀二太子,属下等行至泰族,泰族首领便告知属下阿玛泰公主身体不适,并要求贵督军延期迎娶。”
“延期?!”谜样风神情冰冷的望向木合风,“迪佳泰是这么说的?”
“禀贵督军,泰族首领的确如此要求。”木合风心中微微一凛的恭敬以对,根据他服侍谜样风三年的经验,他十分明白谜样风喜怒不形于色,然而他此刻冰冷的语气,已再再显示出他的十分不悦。
“这是怎么回事?阿玛泰公主到底生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怪病,连马车都坐不得?”
凌火突来的问题令木合风暗暗皱眉,“禀二太子,泰族首领只告知属下阿玛泰公主玉体有恙,其余的属下也不十分清楚。
“是吗?”凌火脸上泛起有趣的笑容,摸了摸自己光滑的下颔,“谜样,依我看,她根本就没有病,八成是被你的恶名昭彰给吓得不敢过门罢了。”
闻言,谜样风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似讥似谑的浅笑,算是回应凌火的调侃。
“期限是多久?”谜样冷声的问木合风。
“一个月,到时泰族首领自会派人将阿玛泰公主送至风族城堡。”
闻言,谜样风双眸掠过一抹冷酷的寒光,“就给他一个月的时间。”
其言下之意令木合风心中一凛,凌火也暗暗挑眉。
不消说,谜样风的意思十分明显,若是一个月后泰族再交不出阿玛泰,风族大军势必将泰族踏为平地,以作报复。
“下去吧!”
木台风依主子之命躬身告退,全身还禁不住的微微打颤。
望着木合风退下会议堂,凌火皱了皱眉的转向再度打开奏章的谜样风,“谜样,满手的血腥与杀戮,难道真会让你感到真正的快活?”他难以置信的望着好友,“这件事非得要以武力解决不可吗?”
“懒惰的和平结果会使勇气丧失、道德沉沦。”谜样风眉也不抬的批改奏章,冷冷道,“更何况,这是万年朝历代不变的命运,我们是时代巨轮下的子民,根本没有反驳的余地。”
你错了,凌火在心中叹息,却没说出口,因为谜样的固执成见,让他无视自己的盲点,旁人多说也是无益。
是飞机的爆炸声吗?她耳边似乎还轰隆隆的作响。
是熏香的味道,淡淡的、柔柔的充斥了四周。
缓缓的,她的知觉渐渐复苏,眉睫不经意的眨了眨,然后睁开她的那双大眼,视线也由朦胧而转为清晰。
“这是哪里?”四周景物一落进眼廉,她随即愕然的坐起身子。
“啊——”直起身子,身上的被子随即掉落,发觉自己寸缕不着的裸体,她尖叫的又拉上被子,忙将身于裹成一团。
谁脱了她的衣服?不!她猛地摇头,那不是她的衣服,那……那是……
她皱眉的望向自己披在背上的长发,怎么连这头发都不属于她易寻风的呢?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寻风懊恼的全身缩成一团,双眸诧然的打量身上细滑如丝的绣被、宽敞无比的雕画木床,然后移往这间充满薰草香味的巨大寝室。
老天!好华丽又复古的装潢!寻风赞叹的咬了咬唇。
这寝室的主人要不是腰缠万贯的富豪商贾,就是什么古董收藏家或设计家,光看墙壁上多得数不清的宝剑、宝刀,和桌上的古董玉器,她再怎么不知行情,也知道这些都是天价的宝贝。
不过,此刻的寻风可没什么欣赏古玩的兴致,她抱着被子下床,急急忙忙的拉开一个看似衣橱的大抽屉,不断的在里头翻翻找找。
“有了!”好不容易找着了一件宽大的白袍,她喜孜孜的连忙套上。
“哇——”妈呀!寻风暗暗吃惊,白袍宽大得不像话,下摆还垂到地板上,这衣服的主人只怕一百八十公分不止吧!简直就是个大巨人嘛!
不过也还好,最起码白袍遮住了她的裸躯,让她稍稍觉得安心不少。
好奇的转了一圈打量自己,一面宽大的雕花木镜瞬时攫住了寻风的视线,“这……这是……”奔至镜前,她不禁吃惊的脸色大变。
镜子里的女子披着一头长发,那模样……是她梦中的那个女孩!是那个中毒身亡的女孩!
“不!怎么会这样?”寻风惊恐的倒退数步,摇着头不敢置信的瞪视镜中与她动作如出一辙的长发女孩。
“不!我是易寻风!我是易寻风啊!”
寻风恐惧的抚着自己的脸孔,仿佛再也无法忍受镜中和她一模一样的身影,她旋过身,尖叫的奔了出去。
突然,一堵坚硬如岩的墙壁撞上了她,寻风奔至大门的身形一顿,整个人霎时像棉花似的飞跌在地毯上。
“噢!”痛!寻风痛得挤眉弄眼的哀叫,恨不得一脚踹开那道墙。
是他!猛睁开双眼,寻风的表情不禁一僵。
是……是谜样风!她紧张莫名的吞了吞口水,艰困的挺起仅穿着宽大长袍的身子,然后表情骇然的倒退数步。
站在门口的谜样风有如一道高大石墙,身着猎装的壮硕身躯有着凛然的气势,而那张俊美如石雕的脸孔,冰冰冷冷的少着一股杀气。
而那双金眸……寻风紧张的猛咽口水,那双金眸像冰霜似的令她发冷,好似她万恶不赦,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一样。
“你是什么人?”
他开口了,声音低低沉沉的厚实,十足的冰冷,却……却……
该死!她竟然觉得他的声音好性感,有点沙哑、有点慵慵懒懒,反正……反正就是该死的好听极了。
“我叫易寻风。”寻风听见自己这样回答,声音奇异的没有一丝颤抖,完全不似她此刻有点胆战的心情。
“易寻风!”谜样风的浓眉皱了起来,“你是风族之人?”
风族?!寻风呆了呆,忙不迭的摇了摇头,“不是!我……我是……”
该死,她该怎么回答?说她丧失记忆会不会更容易解释些?
“是什么?”谜样的金眸闪过冷芒,手中握着的白衣被捏皱成一团。
“我……我是台湾人,祖籍广东梅县,家住台北士林。”
老天!她说了!一口气辟啪的说完,寻风小心翼翼的观察巨人的表情,谜样风似乎将眉头锁得更紧了。
完了!早知道她就说她丧失记忆,也许这巨人就比较不会找她麻烦。
“台湾?!”谜样的金眸微微眯起,迸射出一道犀利的金光。
好刺眼!寻风倒抽口气,突然觉得凉意更甚。
“你是泰族人!”
一件白衣扔到她脸上,寻风满头雾水的将它接住,“泰族?”这从何说起?她呆呆的盯着白衣。
“你身上的白袍绣着泰族的图腾,你是泰族派来的女奸细!”谜样风冷冷的出声,像质问又像他早已认定。
谜样风冷峻的神情教她无从辩驳,而这团迷雾又要教她从何辩起呢?
“我……我不是什么泰族女奸细,我……”寻风支支吾吾的不知该如何解释,然而一项事实却“轰!”的在她脑袋中爆开。
“你……你……”她双眸突然瞪得老大,“是你脱了我的衣服?”
闻言,谜样风的表情一沉,又皱起那双好看的浓眉紧盯着她,却不作辩白。
是的!是他替她卸衣,然后再由客房将她抱回自己的寝宫,原本并不打算这么做,但是仔细看过这似乎十分纤瘦的女孩,却有一副雪白丰润的胴体之后,他改变了主意,此举也引起了众人的诧然。
这女孩勾起他潜藏的某些欲望,竟让他破例带她进入他私人的寝宫,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谜样风心中有点儿不是滋味。
一阵红潮刷上寻风的双颊,谜样风不发一语不啻是代表默认,一股怒火瞬间在她心底熊熊灼烧开来。
“铿”的一声,怒火逼使她旋身拔出身后墙上的长剑,“我杀了你!”
怒叱伴随着刀锋欺向谜样风,其势之快,竟像曾习武之人。
谜样风暗暗冷笑,灵活躲过她致命的一击,然后以一种快得教人难以置信的速度和身形,将长剑自她手中霞飞。
“啊——”虎口一阵发麻,寻风还来不及脱口呼救,便被谜样风给丢进木床。
“走开!你这个混蛋!”眼见谜样风欺身过来,寻风不禁惊恐的往床角后退,岂料谜样风大手一伸,拉过她赤裸的光脚,整个身子立即重重的将她压在他身下。
“走开!走开!”意识到将会发生什么事情,寻风哭叫起来,拳脚奋力的在地底下拚命挣扎。
无视她的花拳绣腿,谜样风的金眸奇异的变得深沉,目光渴望的审视身下表情痛苦的女人。
“闭嘴!”他低声的轻斥,趁着她张嘴又要开骂之际,他埋首覆上那两片玫瑰似的唇瓣,狂野得像是在惩罚她的口出不逊,大手更粗暴的扯破她身上的惟一遮掩。
不!不要!奋力的拒绝被他的唇舌阻挡,寻风无助又绝望的泪水立时倾泄流出。
意识到身下人儿的哽咽与泪水,谜样风抬起一张满是情欲的脸孔,迷朦的金眸逐渐清晰,然后罩上一层愤怒的冷芒。
在那一瞬间,寻风几乎以为他会动手给她几个耳光,但是他却只是维持原来的姿势,动也不动的紧盯着她的双眸,仿佛在确定些什么。
然后,她感觉到那双大手游移在她赤裸抖颤的身躯,罩上她坚挺的蓓蕾,那双金眸变得更深更沉,就像汹涌的波涛。
“不要!谜样风!”寻风滑下热泪,她第一次用这么无助的口吻哀求一个男人。
听及她唤他的名字,谜样风的表情一僵,敛去一脸的情欲迷惘,又恢复原本冷若冰霜的神情。
“再问一次,你是不是泰族的女奸细?”他冷声的重复质问。
“不是!不是!”寻风落泪的拚命挥手摇首。
“你的名字!真正的名字!”谜样风粗鲁的捏紧她的下颔。
“易寻风!”寻风固执的瞪着他,努力不让泪水再度滑落。
“寻风?!”谜样风危险的眯起双眸,“你真的叫易寻?”
“易寻风!”寻风咬了咬牙,“是寻风,不是易寻。”
“寻风?!”谜样风低声的重复一遍,然后出乎她意料的
——他笑了。
即使只是抿着双唇的微微笑弧,却融化了他冰冷不可亲近的轮廓,将它变得温暖、变得迷人,甚至变得……温柔。
寻风痴痴的望着那不可思议的变化,忘了愤怒,忘了挣扎,若是她双手能够动弹,她肯定会伸手轻抚他上扬的嘴角,确定自己不是在作梦。
“你有没有主子?”谜样风突的开口质问,冷冷的金眸逼视她的双眼。
“主子?!”寻风呆了呆,“什么主子?”
闻言,谜样风的眉头再次不耐的皱起,“男人!”他冷声道:“像我这样对你的男人!”。
“像你……”寻风脸颊刷的泛上嫣红,原来主子是指她的对象。
察觉她的羞赧,谜样风逸出了嘲谑的低沉笑声,像是知道了什么。
“你笑……”寻风“什么”两字还未脱口,捏紧她下颔的大手又再度使劲,教她疼得皱起眉头。
“你真的没有主子?”谜样风轻笑的质问,金眸闪着不定的光烁,一张俊脸变得益发具有魅力。
“有没有关你什么事?”寻风龇牙咧嘴的怒视他,明知是在老虎头上拍苍蝇,她却忍不住的欲逞口舌之快。
“有或没有?”谜样风口吻变得冷冰,大手再次用力捏紧她下巴,让她再次紧蹙眉峰。
“没——有。”寻风咬了咬牙,知道乖乖回答才是明智之举。
“很好!”谜样风满意的松开大手,目光肆意浏览身下曲线诱人的胴体,金眸深沉得令寻风心悸。
“其实,不管有或没有,那都不重要。”他直起身子站了起来,一双金眸戏谑的看着她紧抱绣被遮挡光裸的身躯。
什么意思?身子裹成一团的寻风怀疑的眯眼望他,谜样风的口气让她觉得自己掉入了某种陷讲。
“不管你有没有主子,从现在开始,你已经是我的俘虏。”他冷冷一笑,“换言之,我就是你的主子。”
主子?!寻风脑袋轰然一响,主子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指对他言听计从?
“不错!”谜样风证实了她心中的忖测,“你必须无条件的服从我,直到……”他双眸冷冷的射出寒光,“直到我将你打入冷宫为止。”
冷官?!寻风心情顿时落至冰点,全身恐惧的微微打颤。
怎么会有这种事?这是什么安排?她易寻风怎会落到这步田地?
不!这男人是恶魔,他根本就不是人!竟然想要百般玩弄她之后,再将她弃如敝徒,而他竟然还敢摆出这么理所当然的模样!
“禽兽!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顾不得身上无遮蔽之物,寻风忿忿的跳下床,拾起掉落地上的长剑,用力的朝他刺去。
“住手!”谜样风的厉声喝斥令她身形一顿,“你忘了方才的教训?你以为你能胜得过我?”
谜样风凌厉的语气不容人质疑,寻风瞬时眼眶一红,无力的垂下长剑。
是!是她打不过谜样风!她打不赢这个禽兽!但是……
一股决心在寻风眼中燃烧,她猛地举起长剑,划向自己的雪颈,既然不能杀了他,她也绝不让他逞肆兽欲!
“住手!”
一声厉喝伴随一道劲风,寻风手中长剑被震得老远,雪白的颈项只轻微的渗出血滴,留下一道浅浅的伤口。
一剑不成,寻风转身又自墙上抽下一柄利刃,视死如归的往颈上划去……
“混帐!”这次谜样风不是用腕上的皮鞭震开利刃,而是欺身上前夺下她手上利刃。
“放开我!谜样风!你这个禽兽!你敢欺负我,你不得好死!”寻风敞开喉咙吼叫,奈何谜样风坚硬的铁臂环住她的身子,任恁她拳打脚踢也不放手。
她就这么挣扎、哭叫,直至她叫哑了嗓子、用尽了气力,无力的倒在他怀中,只剩气喘吁吁的全身轻颤。
“这就是你报复的方式?”谜样风冷冷的开口,无情的松开双手,任她软软的栽倒在地,“不过尔尔?”他讥讽的睥睨对他怒目以视的寻风。
“如果我是你,我会伺机而动,而不是拔剑自刎。”他冷冷的瞪视她,“自杀是弱者的行径,我还以为你是少见的巾帼英雄,原来也不过如此。”
披头散发的寻风投给他一道凌厉非常的目光,那股勇气教谜样心折,几乎忍不住的要佩服起她来。
“我会杀了你的,谜样风!”寻风恶狠狠的威协。
“我等待!我期待!”谜样风似笑非笑的望着她,金眸莫名的闪着奇异的流光,“但是在这之前……”他顿了顿,突然扬手拍了下掌,两名衣着类似宫女的年轻女孩立时快步走了进来,“把她绑起来!”
寻风瞪大眼,不敢相信那两名宫女真的朝她走来,“谜样风……”她震怒的大吼,目光已杀剐他千万次。
“称呼我为主子!”谜样风冷笑的旋身离开,“这是你得学习的第一件功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