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朗天,你怎么了?”坐在对面静静吃着早餐的路丝筑发现他的脸色不甚好看,关切的询问。
齐朗天勉强自己露出微笑,“我很好,你赶快吃吧!”他催促着她吃早餐,但自己却是文风未动眼前的餐点。
路丝筑狐疑的看他一眼后,便快速的将桌上的早餐解决掉,抹干净嘴后,她看向面无表情的齐朗天,“好了,你想跟我谈什么?”早餐前,齐朗天曾告知她说有事要商谈,现在应该是该谈的时机吧?
齐朗天回过神,凝睇着她清丽的脸庞,“你……你……”头一次,他头一次对着人唯唯诺诺说不出话来,真不像他!
“我怎么样?”路丝筑眼中盛满了疑惑。
齐朗天沉默了一会儿,打算重整旗鼓、卷土重来,转个弯问:“你真的要跟我一起住吗?”
路丝筑不假思索的回答:“不跟你住我跟谁住?我对台湾又不熟,况且齐妈妈不是叫你照顾我的吗?”对于齐朗天所问之事她觉得奇怪,昨天她不是都跟他说得清清楚楚了吗?怎么今天他的反应好像有点走样?由他满是苦恼的神情看来,难道他不欢迎她?讨厌她吗?
齐朗天顿时身感无力、希望破灭,虽然他不是什么老古板,但是要他与一个年轻女子同居,这让他感到为难,毕竟人言可畏啊!尤其对方还是个娇滴滴却不承认己身是女人的小美人,这教他如何是好?
“路小姐……”
“不要叫我路小姐。”路丝筑听到这个称谓皱了皱俏鼻,“你可以叫我丝筑或是丝丝,但是就是请你不要叫我什么路小姐。”
齐朗天暗自叹息,他今年是不是流年不利?怎么尽是遇上一些怪胎?先是火爆娘子亦晶、扫把星杰克,再来就是他喜欢瞎搅和的宝贝双亲,而现在眼前的路丝筑,唉——又是长叹一声,齐朗天摆上一副平常的好脸色面对路丝筑,“好吧,我就跟我妈一样叫你丝丝好了。”见到路丝筑满意的点头,他又接下去说:“说些你不中意听的话,你是个女人,而我是个男人……”
齐朗天话未说完,路丝筑已发出激烈抗议声,“我是男人,是男人!不是女人!”她气愤的站起身,双手紧紧握着拳,气呼呼的表明身份。
齐朗天单手支着额角,心中除了无奈还多添了一股烦闷,妥协道:“好吧!你是个男人,这样你可以坐下了吗?”他第一百次咒骂路丝筑的父亲,如果不是她父亲的“悉心教导”,路丝筑不会男女不分,更不会坐在他的对面气红了双眼怒视着他,他不禁又再一次自问:他前世究竟是造了多少孽啊?
看来今天他是与她沟通不成了,于是他转个话题,“你怎么会来台湾?你们一家人不是住在英国吗?”
路丝筑淡淡的应道:“因为有学校聘请我来当助教。”
助教?!这可引起他高度的兴趣,“什么样的助教?”由她的外表看来,常人一定会认定她胜任中文系助教愉快,因为她看起来一副弱不禁风样,安静的样子十足的小女孩样。唉——由此可知外表这东西是会骗人的。
“化学系。”路丝筑简短的回答。
理工科?这跟她外表的形象一点也不相衬,齐朗天不禁幻想起路丝筑身穿白衣,手中有着众多的试管,忙着做一个又一个的实验,有时候免不了失误,到时候一阵黑烟将她的脸蛋熏得黑黑的……想到这儿,他不自觉地露出一抹淘气的笑容,让路丝筑看了不禁连眨两下眼。
嘿,说真格的,她第一次发现有个男人可以笑得如此可爱,配上他那副斯文俊秀的外型丝毫没有产生不协调感,不知不觉中对他的好感又倍增几倍。不过他要是能承认她是个道道地地男人的话,她一定会更喜欢他,把他当成手足看待,只可惜他老是说她是个女人,让她听了就有气。其实冲着他是那个大方可爱的齐妈妈的儿子这一点,她就无法讨厌他,而他也不让人感到讨厌。
“哪时走马上任?”齐朗天含笑问。
“三天后,因为我要先熟悉学校环境及一切事务,所以时间才会排得这么紧。”她主动说明一切,轻瞥他一眼后又细道:“所以得要多麻烦你了。”
麻烦?这真是惹人厌的名词,“为什么要多麻烦我?”他微拢眉问。
“因为我对台北完全陌生,以后我上下课都要麻烦你接送。”看到齐朗天脸色阴暗下来,路丝筑又接口,“不然的话也要等到我熟悉地形后……”
齐朗天只手撑着下巴,向天猛翻白眼,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娇娇柔柔的小女人,她的作风还挺强势的,一点也没有先征求他的意愿如何。
看来这就是他的命了,他不认命也不行了。“好吧,既然你打算住在我这儿,那有些话我也必须跟你说清楚,毕竟我们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他展现出罕有的强势态度。
路丝筑点点头,“这是应该的。”
“第一、我希望我们各自保有自己的隐私,也就是不得互相干涉对方的一切。”路丝筑点头表示接受,齐朗天又接下去道:“第二、希望你能在穿着方面……呃,端庄一点……”
这个话题引起路丝筑的不以为然,她扯扯唇,“可以解释一下何谓‘端庄’吗?”
齐朗天这次聪明的避开敏感性话题,“我只是希望你不要穿着小可爱及超短的短裤在我面前晃。”他可不想天天都见到昨晚令人血液沸腾的诱人画面,毕竟他可是个道道地地的男人。
“为什么?”她不懂,她喜欢那样穿不行吗?碍到他的眼了吗?
“为什么?!”齐朗天真是无语问苍天,“如果你要住在我这儿,你就必须遵守我的规矩,况且我只是希望你别穿这么……这么少在我面前晃,我并没有禁止你穿。”
路丝筑思吟一会儿,最后勉为其难的点头,谁教她住在他人的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至于最后一点……”齐朗天的脸上浮现狡狯的轻笑,“我只希望你能分担一些家事,这个不成问题吧!”既然要他帮她产生女性自觉,那他会“好好”帮的。
“家事?!”这令路丝筑不能接受,她为难的挪了挪身子,“我爸说男人是不做家事的。”天啊!她可从未做过家事,从小,父亲就把她当成男人一样养大,她哪会做啥家事啊?她在心底暗暗惊呼,表面上却不动声色。
齐朗天攒紧眉,第一百零一次咒骂那个该死的路老头,居然把这种沙猪主义灌输到女儿的身上,他到底是存什么心啊?
“我也是个男人,可是我必须做家事。”齐朗天决定对她晓之以义。
“为什么?”路丝筑一脸茫然的看着齐朗天。
“为什么?”他唇角微掀,露出一个讥讽的笑意,“因为一个成熟的男人能够照料自己,除非……”他别有含意的瞄了她一眼,“除非你不是个成熟的‘男人’。”齐朗天故意加重了男人的音调,激起路丝筑不服输的个性。
她骄傲的抬头,赌气道:“你能做的我也能!”
齐朗天微微一笑,看来他的激将法挺有成效的。“很好!那我们就从现在开始动手做吧!”
“现在?”她感到咋舌不确定的问。
“有意见?”齐朗天挑高眉,“如果你不愿意的话……”眼神中传递着你说话不算话的讯息。
路丝筑见了连忙抢白,“我没说我不愿意,你说,你要我做什么?”她绝不让眼前这个斯文男人看轻她。
齐朗天看了看桌上的杯盘狼籍,对她笑了笑,“我想就从我眼前的一堆碗盘开始如何?”
路丝筑盯着桌上的碗盘,再看看满面笑容的齐朗天,不禁暗暗叫苦,她要如何开始呢?从没有人教过她要如何处理桌上的这堆碗盘,但是与其让齐朗天看轻她什么都不会,她宁愿硬着头皮开始学习如何处理眼前的一堆碗盘。
于是从这天早晨开始,路丝筑终于知道了如何收拾桌上以及洗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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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长声且惹人心烦的电铃声,让齐朗天和路丝筑都不悦的皱起眉头,双双埋怨着来者的急急催促。
“我去开。”见路丝筑起身,齐朗天连忙制止她的行动。齐朗天起身边疑惑自己的访客曾几何时变多了?
打开大门,一个人影便向他扑了上来,但随即又被人拉开,他定睛一看,原来是那对刚新婚不久的欢喜冤家任仲毅及蓝亦晶。
“你这是干什么?”蓝亦晶对任仲毅刚才的举动感到气恼。她只不过想给齐朗天一个友善的拥抱罢了!
“我只是在确保我的权益。”任仲毅的面无表情惹得亦晶更为气恼。
“任仲毅!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卷起袖子,一副誓不罢休样。
任仲毅使出了他的招牌动作——耸肩,“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冷淡的口吻让亦晶更加恼火。
眼看一场世纪之战就要爆发,齐朗天知道自己不能再看戏下去了。
“你们!”齐朗天拍拍两人的肩,“如果想吵架就请入内,不要给邻居们看笑话。”他侧过身子让他们俩先后入内。
关起大门,齐朗天一转身即对上了他们两人审问的严厉眼光。有时他不禁怀疑这对夫妻究竟感情是好还是坏?刚才瞧他们两人还在争吵,怎么一转眼就同仇敌忾的对着他猛瞪,他又做了什么让他们俩不高兴的事?
齐朗天摆摆手,自认倒霉,“好吧!我又哪里惹得你们不高兴了?”
“你没来参加我们的婚礼。”亦晶冷冷的开口,这让她很不能谅解。
“我有苦衷的。”他一张苦瓜脸为自己辩白。
“给我一个好理由。”任仲毅双手环抱于胸,一脸兴味的看着齐朗天,他大概可以猜到齐朗天是因为什么而在他的婚礼上缺席。
齐朗天面有难色的迟疑着,“我可以选择保密吗?”这种荒唐事有损他的威名,他实在不愿提起也不愿想起。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亦晶可不打算放过他。
齐朗天向好友投以求救的眼神,但任仲毅却装作没看到似的撇清关系,“你晓得亦晶的脾气,只要她想知道的,谁也阻止不了她。”
有了丈夫的助阵,亦晶的火焰更加猖狂,“你说不说?”她眯着眼威胁。
“齐朗天,这两位是你的朋友吗?”蹲在一旁猛擦地板的路丝筑听了他们一段对话后好奇的起身询问。
亦晶和任仲毅闻声,莫不感到震惊的双双回头,这一看让他们更惊为天人。
“阿天,她是谁?”亦晶脸上堆满了暧昧的笑容,用手肘顶了顶齐朗天问。任仲毅则用一种看好戏的眼神在齐朗天及路丝筑身上来来回回的巡视。
齐朗天轻声叹息,只好硬着头皮帮他们介绍,“这位是路丝筑,因为某些原因所致,所以暂时借住在我这儿,这两位是我的好友,任仲毅与蓝亦晶。”
“你们好。”路丝筑向他们两人有礼的颔首并报以微笑。
亦晶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清丽可人的俏娇娘,主动走上前向路丝筑热络的攀谈,“你叫我亦晶就可以了,你是怎么认识阿天的?”
路丝筑也是一眼就喜欢上了眼前这位热情大方的美丽女子,“你叫我丝丝就可以了。”她对着亦晶眨了眨眼后,没有回答亦晶的问题,脑中闪过一个恶作剧的念头,好报复报复一下齐朗天这些天来的“善意对待”。
于是只见路丝筑开心的反握紧亦晶的双手,一脸真挚的吐露,“你长得好漂亮,当我的女朋友好吗?”
这让在场的三人都愣了一下,齐朗天则是一脸尴尬的迎视任仲毅对他投来的疑惑眼神。
亦晶看着路丝筑闪烁不定的眼神,不着痕迹的抽出自己的双手,镇定的拒绝,“我们可以成为好朋友……”
不让亦晶有机会说完话,路丝筑又再度握紧亦晶的双手,“我的意思不是当普通朋友,而是男女朋友的那种关系,我喜欢你,你当我的女朋友好吗?”
路丝筑一脸的认真让亦晶说不出话来,只能直愣愣的听着路丝筑对着自己表白。
任仲毅忍无可忍的将他的老婆从路丝筑的掌握中拉回他的怀抱中,一脸敌意的看着路丝筑,“她是我的老婆,所以她不能当你的女朋友。”他百分之百确定这个清纯可人的女孩有病,而且病得不轻。
“你老婆?”路丝筑来不及消化任仲毅所说的,只能跟着他的话重复了一遍。
“对!她是我的老婆。”任仲毅拥紧了怀中的亦晶,将他的占有欲表露无遗。
路丝筑撇撇嘴不以为然,将双手交叉环抱于胸,“那又怎么样?你们可以离婚啊!”
此言一出,惹得任仲毅对她怒眼相向,齐朗天头痛的出来当和事佬,“阿毅,她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她只是有点……有点……”连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她有毛病。”任仲毅不客气的批评出口。
路丝筑气愤的向他挥着拳警告道:“把你那句话收回去,不然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任仲毅的反应只是不屑的瞟了她一眼,让路丝筑更为之气愤,她从未被人如此藐视过,而现在,这个人必须为他的无礼付出代价。
“我要跟你决斗!”路丝筑撂下狠话。
但任仲毅依旧没有太大的反应,转脸对着齐朗天说:“你需要给我一个好解释。”
齐朗天正欲开口,却被路丝筑截断,“你不需要给这种不可理喻的人什么解释。”她已经摆好架式,准备对任仲毅发动攻势。
亦晶见状,离开丈夫温暖的怀抱,柔声的安抚路丝筑,“丝丝,仲毅这个人就是这样,请你不要生他的气好吗?”
好,当然好!对于亦晶的柔声柔语路丝筑只有点头的份,而且她也只是想小小的恶作剧一番让齐朗天为难,并不想闹事,但是这样草草结束对那个沙猪任仲毅似乎大便宜了。于是她又故态复萌,握紧亦晶的手,冒出了更令任仲毅为之气结的话语,“那你愿意跟他离婚喽?”
亦晶摇头轻笑,抽出自己的手,“我暂时没那个打算,虽然他这个人老是惹我生气……”眼角瞥向任仲毅泛青的脸色,她加深了脸上的笑容,“但是我爱他,所以只好请你放弃喽!”
听见亦晶的爱语,任仲毅不好意思的清清喉咙,充分显示出此刻他的不自在,而一旁的齐朗天则为好友的脸红而痴痴发笑。
“这样啊——”路丝筑沮丧的垂下双肩,藉以掩饰自己的脸红,没想到居然会听到亦晶露骨的剖白,但是她仍不死心的追问:“你真的不考虑吗?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其实瞥到任仲毅那铁青的脸色,路丝筑在心底早已是笑翻天了。
任仲毅真想上前一把掐死这个有毛病的女人,瞪了眼一旁看戏发笑的齐朗天,将怒气全发在他的身上。
“谢谢你,虽然我不能当你的女朋友,但是我们可以当好朋友,你要我这个朋友吗?”亦晶十分诚意的问着她。
路丝筑当然只有点头的份,握了握亦晶的手,唇边挂着一抹不让人察觉到的捉弄笑意,悄声的在她耳边轻语:“如果你打算离婚的时候一定要告诉我哦!”
“你不会有那个机会的。”任仲毅愠怒的将亦晶圈回怀里,怒瞪着路丝筑这个变态女人。
“丝丝,你先回房去好吗?”齐朗天见路丝筑想反驳他的决定,便使出绝招,“我跟他们有事要谈,没忘了我们之前的协议吧?”
不得干涉对方的一切!于是路丝筑看了眼任仲毅及亦晶夫妇后,垮着双肩回她的房间去。
而急于想安抚好友怒气的齐朗天没发现到路丝筑在转身之际,所露出的一个奸计得逞笑容。
“她是不是有毛病?”一等她回房,任仲毅忍无可忍的说出他的想法。
“仲毅,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丝丝呢?”亦晶跳出他的怀抱,不赞同的看着他。
“拜托你们别吵了,我会把一切仔仔细细的告诉你们,所以你们可以坐在舒服的沙发上听我详细的解释,如何?”
“为何不?”夫妻俩默契绝佳的一同坐进沙发上,听着齐朗天的详细解释。
听完齐朗天的解释后,亦晶感到不可思议,她无法相信这世上竟会有像路丝筑那样的人存在。“阿天,你说的是真的吗?”她还是无法置信。
“很不幸的,我说的是真的。”齐朗天无奈的回应。
“她有没有可能是装的?搞不好这些都是你妈使的计谋也说不定。”任仲毅谨慎的提出他的想法。
齐朗天看他一眼,“我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如果她是装的话,那她的演技也未免太好了。”事实证明这一切都是真的,所以才让他伤透脑筋。
“那丝丝也太可怜了,居然就这样被蒙骗了二十年之久。”亦晶还处于震惊之际,忍不住为路丝筑的境遇一掬同情之泪。
“那你去看看她吧!”任仲毅语出惊人的道。
亦晶诧异的看着他,忍不住戏弄他,“难道你不怕我跟她跑了吗?”
任仲毅再次耸肩,“我会把你抓回来的。”
“那我就让你抓也抓不到。”亦晶边与丈夫斗嘴边起身走近路丝筑的房间,轻敲几声门后,对丈夫扮了个鬼脸就消失在他们两人的视线之中。
“刻意支开亦晶是有事要跟我商量吗?”对于好友笨拙的伎俩齐朗天不禁感到莞尔。
“你的身份暴露了。”任仲毅短短的一句话让齐朗天脸色大变。
“怎么会?”齐朗天一向隐藏得很好,这种事怎么可能会发生?!
“是真的,我刚才在楼下撞见一个私家侦探,他探人隐私是这一行的个中好手。”任仲毅淡淡的说明一切。
“你确定他找的人是我?”
“百分之百确定。”任仲毅从内袋中拿出一张薄薄的纸递给齐朗天,“上面对你这个人调查得一清二楚,恐怕是有骇人的企图。”
齐朗天看着纸上写满了有关于自己密密麻麻的资料,“你怎么拿到这东西的?”
任仲毅耸耸肩,“我只是使了一点小伎俩罢了。”这种三只手的本事不说也罢!
齐朗天摘下眼镜,露出平常罕见的精光,“你有头绪吗?”他可不记得自己曾经得罪过谁。
“不知道。”任仲毅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让齐朗天如同坠入十里迷雾之中。
齐朗天重新戴回眼镜,“这事我会自己看着办的,你不用替我操心。”
任仲毅瞥他一眼,“谁会替你担心?”彻底否决了齐朗天的自作多清。
齐朗天只是了解的笑着,不予点破,“如何?你和亦晶的新婚生活愉快吧?”
“与其关心我的生活是否愉快,倒不如先关心、关心自己,还有一个大麻烦等着你呢!”任仲毅指指路丝筑的房间,反将他一军。
顿时,齐朗天换上苦瓜脸,“你今天是来探望我?还是来打击我的?”他闷声的问。
“当然是后者。”任仲毅不留情面的打击着他。言毕,两人有默契的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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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朗天背靠着墙,睁着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助教,你明天有空吗?”
“助教,你有心上人吗?”
“助教,你好帅哦!”
“助教你……”
路丝筑厌烦的推开围着她绕的一群饥渴女学生,笔直向齐朗天的方向走去。
“你是怎么收服这群女人心的?”齐朗天看着一身牛仔帅气装扮的路丝筑,不禁为此感到好奇。
“闭上你的嘴。”她都快烦透了,他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看着她身后那一群女学生的仰慕眼光,齐朗天开始怀疑自己的男性魅力是否比不上身旁这个“假男人”?不然怎么没有女学生对他展露倾慕的眼光。
“你真的那么小气?”他不死心的追问。
路丝筑没好气的瞪了齐朗天一眼,“走啦!”扯着他的手臂远离这充满热闹及人气的校园。
“丝丝,你就透露一下嘛!”来到停车场,齐朗天仍不放弃的追问。
“你很烦耶!”她双手环胸,不耐烦的坐进车内。
“你的魅力如此广大,你不高兴吗?”齐朗天饶富兴味的盯着路丝筑的俏颜问道。
“如果你走到哪儿都有一群女跟班,我看你烦不烦?”这几天下来路丝筑觉得自己仅有的一点私人空间都快没了,这让她为之气恼。
齐朗天轻笑出声,发动引擎,轻踩油门,稳稳的将车向前驶去。“我还以为你会因为受到学生的爱戴而感到高兴呢!”
“你少在一旁说风凉话。”她轻啐着他。
齐朗天淡笑不语的猛瞄路丝筑生闷气的俏模样,一点也不像是平常老把自己是男人挂在嘴边的她,静静不语的她自然流露出小女人的模样。
“你看够了没?如果你真的这么好奇我是如何收服她们的,那么我可以满足你的好奇心。”齐朗天感受到路丝筑炙热的注视不安的挪了挪身子,气呼呼的对着他嚣叫。
“我洗耳恭听。”他噙着笑意直视对方。
“我只不过替某个女学生解围,顺道展露了一下我的剑道修为,然后又替某位女学生解答了一个化学问题,再来是因为自己担任剑道社的指导老师,于是就帮女学员教训了一下一些猖狂的男学生……好像就做了这些事。”她也想不出有其他的英勇事迹了。
“听起来好像是没什么,不过却让你的声名大噪是吗?”
没错!路丝筑向天翻白眼,“反正我进学校只是想安分的当我的助教,那些女学生一点也吸引不了我。”她可是道道地地的女人,怎么会受那些女学生的吸引,真不晓得这年头的女学生怎么都是这样的让她难以招架。
但齐朗天想的又是另一套:当然啦,同性相斥嘛!他在心中暗暗的补上这一句,却不敢说出口,以免又引来路丝筑的激烈反驳,他可不想天天都绕在这个话题上转。
“对了,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可是又怕你会生气。”路丝筑看着齐朗天的脸色小心的问。
“但问无妨。”他才不是那种气量狭小的人种。
“你没工作吗?怎么见你一天到晚窝在家里?你这么喜欢打扫家里吗?”与他相处近半个月下来,她发现齐朗天这个人还真不是个普通的男人,不论是煮饭、洗衣、炒菜,打扫家里,他永远可以弄得井井有条,没事就见他拿个鸡毛掸子东掸掸、西扫扫,是个有超级洁癖的奇怪男人。
这个问题让齐朗天错愕半晌,而后莞尔一笑,“我只是喜欢干净罢了,不是喜欢打扫家里,至于工作……你就把我当作是无业游民好了。”其实他的工作就是在家利用网路遥控着齐氏所有的产业,谁教他喜欢过着无拘无束的生活,不愿被满满的工作表给绑得死死的。
“无业游民?”路丝筑的眼中盛满着怀疑,“真的吗?”她总觉得齐朗天这个人不像是表面上那样简单。
“你又忘了我们的约定吗?”
“不得干涉对方的一切。”路丝筑噘着嘴,将不满吞回肚内。
“很好,很高兴你将它记得牢牢的。”齐朗天朝她展露温文的笑意。
路丝筑将眼光调离,不去看他过分迷人的笑容,那种笑容总是让她产生一些奇怪的反应,会让她心底泛起一种不知名的喜悦及莫名的悸动。她甩一甩头,将这种奇怪的现象称之为失常,一定也是因为最近过于忙碌所致,也或者是她尚未适应目前的生活所产生的疲累现象。
齐朗天看着路丝筑甩头又叹息,有点讶异心中竟有股不乐于见到她这种闷闷不乐的情绪,他这是怎么了?会不会是最近老是跟她相处的关系,所以不自觉地关心起她来了?
在回程的路上,两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忙将脑中所发出的奇怪现象加以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