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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妻 第四章 作者:桃桃
    朱喜放下碗筷,轻轻地说一声我吃饱了,就站起身,准备回房。

    「小喜,你才喝了碗汤……」朱喜的娘有点担心地看著大儿子。

    「娘,我刚才在辜爷家吃过些东西,不饿的。」

    「喔,那就好。我看你是累的,去休息吧。」

    回了房,梳洗完毕,朱喜就往铺上窝,准备把自己埋进被窝里,大冬天的,窝被窝里最好了。

    「哥……」朱晴走进房里,就往朱喜身旁坐下。

    「我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讲吧。」

    朱晴才不管朱喜说了什么,他哥最近太不对劲了,从被杜家拒婚后就一直闷闷不乐,他们全家人都担心啊,家人讨论的结果都觉得应该是那件事情对朱喜影响很大,所以朱晴想了想才决定来安慰一下朱喜,劝大哥想开些。

    「哥,你本来就瘦了,最近还瘦得剩下一把骨头,我猜你在辜大爷家一定没吃,在家里也吃不多。你是不是……还为了杜家姑娘那件事情难过啊?」

    朱喜没回答,心想,原来他们都以为我是为了那件事情……

    「哥,既然杜家姑娘没了,那我们再找啊!总是能再找到相同八字的姑娘。」

    找到了又能怎样?自己就能给人家幸福吗?对自己来说,娶个八字是否相合的姑娘已经不重要了,反正只要能传宗接代,什么样的女子都行吧……

    传宗接代……他本来以为如果成亲了,是不是就能断了对三爷与日俱增的情感?再不会对三爷有那份看得见却得不到的求不得苦?

    「我会没事的,改天再请娘找媒婆问有没有合适的人家好了……我累了,你让我睡吧……」朱喜转身埋进被里,不打算再说话了。

    朱晴眼见哥哥如此,也只好由他去了。

    躲进被里……

    自从那天马车里那个吻后,朱喜只能躲。

    以为躲著不看见三爷,心里就不会产生悸动,要扼杀情苗正该如此快刀斩乱麻。

    可是,真能那么简单就好了……

    躲著他又想见他,想见他时心里又疑问著三爷对自己到底抱著什么态度才在那种情况下吻了自己,但就算三爷真的对自己有意,自己也无法回应,毕竟自己是长子,肩上扛著传宗接代的责任,跟任何男人都不可能在一起……

    那一吻后,他心里就只惦著三爷,还要想尽办法逃避自己想见三爷的渴望。

    躲不了而看见三爷时,太爷总是在场,且很亲密地对自己表现疼爱,他能感觉到太爷虽然外表年轻,但对自己却像爷爷对孙子一样疼爱,所以不会往关乎情爱的那方面去想,只是觉得被三爷看见有些不自在、有些难受……怕三爷觉得自己很随便、怕三爷会因此而瞧不起自己、不喜欢自己,但自己却又阻止不了太爷那些疼爱的举动……但事后理智总会一再安慰自己:反正自己早晚要成亲的,如此就断了对三爷的念头,不也很好?

    今天下午,确实彻底斩断了他对三爷的想望。

    下午三爷握著他手腕的地方,三爷的温度炽热地烙在骨头里隐隐作痛。以为他拉著自己要对自己说什么,去抓药这一趟路程上,心里是又苦又甜地猜测著,以为三爷想跟自己说些希望在一起之类的话,以为自己也能对三爷有所告白,但一路上的期盼在回到宅院后,三爷却笑著说他不会再对自己做出逾矩的行为,要自己跟平常一样,不需要再躲他……意思就是当那个吻从没发生过……

    还好对三爷的情感才刚萌芽,所以心里只有浓浓失望的疼痛,还好……还好就这么斩断了,自己可以安心去娶妻,不再对三爷怀有什么奢望了,还好……

    就这样结束了也好。但心里怎么还是那么该死地闷痛?

    朱喜没办法当那个吻没发生过,就因为这个吻,他才得以觉醒的。

    既然三爷下午都已经表态了,那么自己也该慢慢收回那份爱慕了。

    三爷是没希望的了,那么,对别的男人呢?也许在成亲前,有过一两次与男人的经验,就能当成一辈子的回忆了吧,是否这样……这一生就能了无遗憾……?

    呵呵,用别的男人来取代三爷的存在,倒也是个法子……

    心里疼痛著睡去,疼痛著醒来。

    望了一眼蒙蒙白的天空,时候尚早,再睡一下吧。

    可一闭上眼,无奈霎时充塞全身,就算身体朦胧,却神智清醒,再也睡不著了。

    就这么闭著眼在床上假寐,迷迷糊糊间好像睡著了,却又清醒地知晓时间的流逝。

    再睁开眼时,天色确已大亮。

    轻叹一声,揭被而起,拾掇整理。与家人用早餐时,向母亲表示可以不管八字如何,托媒婆帮忙寻个姑娘人家,再行请媒。之后步行前往城西辜宅,开始一天的工作。

    ****

    「你在看什么?」宋弓顺著胡翟热切的视线看过去,看到的是正在院里水缸取水的辜家雇佣朱喜。

    胡翟忙回头,他怎么一点也没听见奇王爷进来的声音。

    「没什么。」

    「贤侄的眼神与没什么可相差了十万八千里呢。」宋弓挑眉淡笑,眼中乍显锐意。

    瞧见了宋弓眼里的锋芒,胡翟也笑了,皮笑肉不笑。心想:我怎么可能让你知道我那眼神代表什么!

    「说出来只怕让奇王叔见笑,我是在想,我长这么大了,连个水也没挑过、地没扫过、粗活儿一样也没做过,要是哪一天没了这个身家,那侄儿可惨了,也许只能去当乞丐,连雇佣小朱都不如。」

    宋弓眼神转而温润地说:「要真有那么一天,贤侄也没什么好怕的,来投靠本王,本王自然不能见死不救。况且靠你的聪明才智,怎可能连小朱都不如,总能帮你安插个好差使,千万别想不开跑去行乞。」

    看样子宋弓是被自己唬过去了。看宋弓露出那种神情说这样的话,知道宋弓不是随便说说的,其实胡翟也有些感动。

    「奇王叔待小侄真不薄!」胡翟低头真心笑著。

    宋弓贴身靠了上去,揽住胡翟的肩膀,亲昵地说:「我们都是一家人,帮你是应该。就算我帮不了你,你干爹师爹也不可能放著你不管,一定会为你出头的,你能有什么好怕?」

    听了这话,转头对兄长似的奇王叔报以灿烂一笑:「对!我干嘛杞人忧天啊?!我师爹是太友皇,奇王叔更是朝中显贵,大哥是天下货运龙头,二哥是天下第一粮仓当家,干爹是天下第一神医,嫂嫂是天下第一神算,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流落街头!确实没什么好怕的!」

    朱喜在院里,远远地就看见三爷和那个常常与三爷聊得非常投机的奇王爷,两个人揽在一起说笑。

    两个天人似的梦幻画面,闪亮得刺眼,刺痛直达心底。

    原来在自己躲著三爷时,三爷已经跟奇王爷这么要好了……

    冷天里的水冰凉了手,那美丽的画面冰冷了心。

    用扁担挑起满水的水桶走进盥洗房,给炉上添了水。细心温起火,让火慢慢烧著。可这炉里燃起的暖意并未经由双手传达到心里。

    只觉得从今以后,生命将一片荒芜。

    ****

    新年。

    从大年夜那晚,就没再见过小朱了。

    辜英让他放假,这一放就是放到元宵后才回来。

    可这新年才过没几天,我就好想找上门去……找上门去干嘛?嗯……不干嘛,就是跟他说说话呗,因为越见不著他,心里就越想他了。

    一想到大年夜那晚辜英说到命定之人那番话……

    『辜英,你帮我们合的生子八字,对方……会是我们的命定之人嘛?』

    『……人的因缘聚合很巧妙的……拿小三你的对方来说,有那种生辰八字的人,这世上虽然多,但难道每一个都是你的命定之人吗?』

    听辜英的意思命定之人应该是唯一的存在,所以我回答辜英:『……应该不是。』

    『我是不晓得别的男人如何,但对我来说,你大哥触动我的心,让我甘心欢喜幸受地为他用心。……我曾逃离过,但却又因缘巧合地和他在一起,然后我心里有他,且认定他,对我而言,他就是我的命定之人啊!

    有些人啊,夫妻俩人吵吵闹闹过了一生,虽对对方呕得半死,却还是离不开对方,这也算某种形式的命定之人啦。

    再说了,你的命定之人跟你又不见得一定生得出孩子……因此命定之人一说……确实很难以界定的吧……』

    端看我心之所向吗?

    这已经几天没见到他人啦?心里就像开个洞似的钻风地冷冷抽痛著。难道他就是我的命定之人吗?我从小到大也没对谁有过这种感觉的……

    刚才冲动地问了辜英小朱家的地号,吃完饭后,就冲动地跑到天玉大街保春巷来找小朱。

    这巷里的房屋都是比较小的三合院落,找到了小朱他们家门,碰碰地敲著门。

    来开门的是个比小朱高一点、白一点的年轻人。这应该就是小朱的弟弟吧。

    脸上挂著笑,我问:「请问朱喜在吗?」

    「请问您是?」他快速地把我全身瞄过一眼。

    「我是辜英的家人,小朱都叫我三爷。」

    他这才放下戒心带著些歉意笑著说:「我哥和朋友出去了。」

    「能请问他去哪里了吗?」

    「不知道耶。他只说要和朋友出去逛逛散散心。您要进来等他吗?」

    「不了……麻烦你跟他说,我会再来找他。」

    「好。真是抱歉……」

    「哪里。我告辞了。」

    哎!想找他,却竟然扑了个空!

    闷啊!不想再回大哥那儿了,又还不想回家……

    我看我去放歌楼找更珂喝一杯吧!

    让小陈驾车前往放歌楼,途中,我把窗上的帘子掀开挂在窗边,一路无心地看著从眼角流逝而过的街景、行人。

    马车转进江南街,这里就是京城有名的风化街,放歌楼就在街道的正中央地段,放歌楼有南北两楼,临街的北楼专养绝色美女,后进的南楼专养绝色小倌。

    马车还没行到放歌楼门前,眼角就撇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小朱!

    他跑到风化街来干什么?!

    跟朋友出门逛逛散心???你跑到这儿来散心???还让你朋友把手搭在你肩上???!!!心里有阵火气上冲……

    好,我就看你来这儿干嘛的!

    「小陈,停车。」

    马车缓缓地停了下来,我等著他们经过我的马车,在他们身后下了车,吩咐小陈把车拉到放歌楼的马厩,就可以先离开了。

    我跟在小朱这群人身后,冷冷地看著他们。他们竟也是朝放歌楼去,到了放歌楼,鸨母易妈妈招来几位姑娘服侍小朱一群人,把他们迎进思君厅。

    只见小朱躲躲闪闪地避开姑娘们的靠近与触摸,那一脸无措的模样真是可爱极了。这,才让我心情好一点。

    易妈妈看见我就快速地飘了过来,柔柔地说:「胡大当家的!今儿个又来捧更珂的场了?」

    「本来有这打算,但我看到一位朋友……」我的视线没离开过小朱,他现在正向朋友打恭作揖要离开那个厅。

    算你懂得洁身自爱,快回家啊,小朱!

    小朱并未走出来,相反的,他离开思君厅后,就往后头进去。

    小朱……要去解手吗?

    「大当家的朋友……」

    「易妈妈,我去找朋友,等会儿带他上更珂那儿……」

    「好啊,更珂今晚空著呢!我去告诉她先准备准备。」

    「有劳易妈妈了!」

    说完,我就跟著往小朱逸去踪影的方向走。

    他没去茅厕。他坚定的脚步迈往南楼!

    你要去找男人?!?!?!

    给我停下来!停下来!

    轰的一声,我全身怒火直窜。

    这是真的吗???他竟然……要去给我找男人????!!!!!

    跟在他身后,看他迟疑地踏进南楼,南楼掌柜苗姿仙(这当然是个男人!)马上就迎了上去,还在小朱耳边轻声细语!

    从背后,我看不到小朱的表情,但我就是可以知道他肯定全身红透了!

    小朱点点头,苗姿仙一招手,涌上来三个不同型的美男子,对小朱又是抱,又是亲的!

    我……我看够了!气死我啦!

    「朱喜!」我放声大喊。

    小朱马上转过头来,一看到我,他原本棕麦色的脸瞬间刷白。

    我压住怒气,稳稳地走过去,就想抓著他走人。

    可那个碍眼的苗姿仙竟然一跨步挡在小朱身前。

    「今日在下真是三生有幸了!英伟俊挺的胡大当家是来关照本楼知名小倌的生意吗?」苗姿仙那绝不逊色于更珂的美丽脸蛋上挂著副生意人的笑容。

    我常来放歌楼走动,曾与苗姿仙打过照面,所以彼此也算认得。

    哈!要用生意人的方法解决吗,苗姿仙?我当然没问题,哼!脸上瞬间也出现了生意人的笑容,回答他:「是啊!我带著朋友来呢!怎么知道他跑得这么快,一晃眼没见著他,他就跑到这儿来了。」我越过苗姿仙的肩膀盯著脸色惨淡的小朱。

    「哦……原来朱公子是跟您一起来的?失敬失敬!」苗姿仙退了开来。

    在这,一看来客的装扮,也知道谁有钱谁没钱,有钱的就是大爷,说话就能大声。我说是我带朱喜来的,谁敢怀疑!

    我跨步站在小朱面前。

    「闹够了吗?」我故意面露无奈地问著小朱。

    很显然地他不懂我指的是什么,因为他一脸迷惑。我当然也没打算让他弄懂我在干嘛:我正演著戏想办法把他弄出去!

    「三……三爷……」他苍白著脸,又像只迷途羔羊般地看著我,怎么内心就汹涌无比地冒出一股欲望,想紧紧地栓住他,再也不让他逃掉!

    「闹够了,我们就回去吧!」我伸手抱揽著他的肩膀就往外走。

    他却一脸惭愧的迷惑,楞楞地被我带著走出南楼。

    过了半晌,我们已经走进北楼,登上更珂的琴阁。推抱著他走在我前头,不给他机会逃走。

    「三……三爷……我不明白……」

    「你不用明白!」

    进了琴阁,更珂正站在门口等著我们。

    「更珂,可否借你的琴阁一用?」我问。

    更珂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小朱,脸上露出了然的笑容。

    「请自便。」说完她便退出房门,还帮我们把门给带上。

    我把小朱推坐在软榻上,开始发飙。

    冷冷地问他:

    「你背著我来找男人?」

    ****

    啥?我……背著……背著三爷找男人???三爷这句话让朱喜丈二金刚摸不著头脑……

    只是朱喜从没见过冷然得能冻伤人的胡翟,也被三爷冷酷的神色吓到。

    「不回答我?」

    胡翟欺上朱喜,脸都快贴到朱喜脸上了,他正尽力控制著愤怒的气息。

    「……没……没找成……啊……」朱喜紧张害怕地闭上眼,心上人的脸庞近在眼前,虽然太近了而有些模糊,但他吹喷到自己脸上的气息还是叫自己躁热地红了脸。

    听到朱喜的回答,胡翟气翻了天,随即猛力跳坐到朱喜身上,紧紧压著他,愤怒大喊:「你还敢说没找成?!!!」

    「啊……」朱喜吃痛倒在牙床上,却仍紧闭著眼,一丁点也不敢松开眼皮,嗫嚅著:「三……三爷……我不懂……你为什么说我……说我背著你……找……找……」

    一语惊醒盛怒中的胡翟,翻腾的怒火灭了一大半。对啊……我还没告诉他呢,还没告诉他这些天我有多想他,还没让他知道我有多喜欢他,还没通知他最好给我挂著个生人勿近的警告标牌!

    看著小朱近乎惹人怜爱的羞愧表情,胡翟残留的怒火早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心的疼惜与从未如此急切爆发的欲火。

    将瘦弱的朱喜抱进怀里,胡翟埋头于朱喜的颈间,引起朱喜全身骚动的胡翟的唇就贴在朱喜耳下,只听见胡翟耳语地说:「小朱,我喜欢你。」

    朱喜闻言一个惊喘,全身炽热陡升。

    「因为我喜欢你,所以你是我的;因为你是我的,所以你不能找别人,不管是别的男人,还是别的女人,都不准你。……你想要,就只能找我……你之前找过别人没有?」

    「没有……」朱喜内心的狂喜与不信几成正比。可胡翟一说完,就开始吻他,舔吻了他的耳后,叫他全身快感急速奔驰,让他无法思考,全身被惊涛骇浪般的快意冲刷著。

    朱喜只感觉到全身毛孔亢奋地张了大开,神经却紧拉地绷著。三爷的吻引爆的刺激太大,滚滚的热潮像洪流一样侵吞著他,皮肤末端如同被大火火舌席卷地舔噬著表面,隐隐灼热地刺痛……

    朱喜的呼吸声乱了,那狂乱的呼吸声里充满对欲望与快感的隐忍,听在胡翟耳里,只是越发让自己的呼吸因欲望而加倍沉重。

    亲吻从耳下,沿著朱喜的颚骨,来到朱喜的唇边。

    彼此渴望的湿热唇舌一贴上,就再也分不开了。

    两只剩只能以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互相吃了对方……

    ****

    躺在温暖琴阁里的牙床上,抱著累到睡著的「瘦弱」小朱。

    我百思不解……

    小朱哪里「瘦弱」了???!!!他是瘦、是小没错,可他哪里弱了???我只温柔地做了他一次,他竟然就跃跃欲试用那种神力把我掀倒,还哄得我半推半就晕陶陶的就对我强来???!!!

    喔……痛啊!一点经验也没有,他的技巧烂到家了!下次我要是再让你哄得神魂颠倒的,我就不姓胡!!!我下次要是再让你得逞,我就跟你姓!!!踏奶奶的!

    更珂绝美的脸庞突然出现在我眼前,还调皮地对我眨眼,轻声地说:「呐,胡大哥,我已经叫人把洗澡水准备好,你们……要不要洗一洗啊?」

    「也好……」

    小朱也醒了,逃避著我的视线,把脸埋进床里。你是不好意思是吗?愧疚是吗?有那个胆量做就别没那个胆量承认!痛死我啦!

    一想到自己被压,我不是誓死不让臭男人压在下面的吗???!!!呜……气死我啦!

    可如果你知道他是怎么哄我的……

    一想起他是怎么亲我的,我自己就先脸红啦……

    有人可以这么快就熟能生巧吗???!!!真不知道我是该佩服自己教得好,还是嘉奖他学得快……

    哦……你想知道他怎么亲我、怎么哄我的啊?

    不——告——诉你!

    气死我啦!

    这么丢脸的事情怎么能让你们知道???!!!哼哼哼!

    反正没有下次就对了!

    等等回家,看我怎么把他折腾得下不了床!哼!

    痛得我咬牙切齿地洗完澡,还等他洗好了,拉著他回我家!

    我请易妈妈找个马夫给我赶车,我和小朱坐在车厢中。我们两人后头都是第一次,两个人都龇牙咧嘴地歪坐著,都怕痛而不敢坐实。

    看他跟我一个样的狼狈,噗叱一声我不自觉地就笑了出来,也就不那么气了。他也被我吃了不是?

    听到我的声音,他不好意思地看了我一眼,懦气地说著:「对不住您……」

    「知道对不住我啦?」

    「……」

    「以后不准你再跑到这种地方来!」

    「知道了……」本来看著我不好意思而发红的脸蛋,现在却低下头去尽看著他双手绞在一起的手指。「其实,也不必了……我再也不会去了……」

    什么意思?我眯起了双眼。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不懂,你说清楚点!」

    他惊慌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笑了,腼腆中带著难过……这是什么表情?

    「没事,是家里的事情……」

    家里的事?家里的什么事?

    我很好奇,非常好奇,好奇他家能有什么事让他露出这种表情说著些我一点也不明白的话!

    虽然我喜欢他,但不表示我有资格介入他家的事情。所以我尊重他,所以不加以追问,他想说自然会说……

    我当然也希望他能跟我说说心里话,只是他就这么停了嘴……

    刚才做的时候,不是那么大胆地一个劲儿说著喜欢我吗?这会儿怎么就没那气魄了?

    「我们刚才……亲热时,你说喜欢我,是真的吗?」我歪著身子靠在他身上问。

    「……是真的。」

    我心里笑著,原来你只有那种时候才大胆啊……

    「答应我以后不让别人碰你。」

    「……嗯。」

    「包括小征爷爷!」

    「……嗯。」

    「洗完澡的小朱身上好香啊……」香了他颈子一下。

    「……」

    「回到家再继续吧!」嘴巴是这样说,但我手掌却伸进他层层外衣里,摸著他单薄的胸膛,划著他霎时硬挺的小小乳头。

    「三……三爷……」他呼吸又开始乱了。

    「别慌……我们有一整晚……嗯,不,是一整春节的时间呢……」

    他惴惴地吸了口气。

    哈哈!知道怕了吗?亲亲小朱宝贝别怕,三爷我一定好好伺候你!

    ****

    回到家门,时间已经很晚了。

    「三爷,我看我这就回家去……」小朱说著就想告辞。

    「不行。就算因为屁股痛,今晚什么都不能做,我还是不能让你走!」

    我握著他的手不放,把他拉进我家。

    从大门到卧房一连好几进院落,仆人一路向我问安,我也一路要仆人们记得:「这是朱爷。」

    回到房里,关上门。这才狠狠瞪了小朱一眼。

    因为这一路走得辛苦啊!被做后的疼痛开始发威!

    他被我瞪得瑟缩了一下。

    「睡觉!」我命令他。

    他为难地看了我一眼,又看看门。

    「不用看了,今天不会让你回家了。快上床!」

    他可怜地和衣坐上了床缘,脸上出现忍痛的表情,我想他跟我一样,那里一定也很痛。

    「脱掉外衣趴著睡吧,我想今天晚上就算我们有色胆也什么都做不了了。」

    亏我刚才还下定决心要把他做到下不了床,现在却连动一下腰都觉得疼痛万分。唉……就先记在帐上好了,等我好一点,看我不把你做到动不了,我就不姓胡!

    我脱掉外衣,把他往里面推,自己摸著趴上床。

    他还楞楞地僵在那儿。

    「你不脱衣服,难道是要我动手为你服务吗?」我假笑著问。

    他这才如梦初醒,绯红著脸笨拙地脱下外衣,趴了下来。

    我拉上锦被盖著我们两人,在被里靠近他,侧趴在他身上抱著他,还把腿伸进他两腿之间蹭著他。

    「小朱……」我看著他的后脑。

    「嗯……」

    「你把头转过来看著我。」

    等了好久,他还没转过头来。他这是睡著了,或是不想理我???

    「快点!」我有点凶地命令他。

    他这才缓缓地转了过来,脸红得像熟透的柿子,视线躲著我。

    原来他是在害羞啊……这么可爱……

    在他嘴上亲了一下,我说:「你啊……就这样跟我在一起吧,好不好?」

    他脸更红了,连耳廓都红得不像话。

    「三爷……那不太好吧……」

    「怎么不太好?你告诉我。」

    「我们……都是男的……」

    「那有什么?我大哥跟辜英、我干爹和师爹,有哪个是女的?他们不都过得很好!哪里不好了?」

    「……我爹娘不会赞成的。」他脸上又出现那种难过。

    对啊……小朱是有爹娘的。就像我先前一直排拒著嫁给男人这档事一样,他们当然不可能会赞成小朱跟个男人在一起。怎么办?

    有些想刁难他,我故意赌著气问他:「你不是喜欢我吗?难道你不想跟我在一起?」

    他也急著表明心志,只是语气有些结巴:「我想啊!……我怎么可能不想?……我今天……会跟朋友去那个……楼,也是因为……我觉得我……不可能……真正跟喜欢的人在一起了,才……想去体验一下,然后死心去成亲……给自己留下……一个回忆……」

    「你要成亲?」胸中闷痛陡升。

    「我娘已经托了媒婆……」

    「你要成亲?!!!」我冲著他耳朵大喊。「那我呢?!我怎么办?!」心好痛啊!

    「三……三爷……」

    我也不管身后的疼痛,用尽全身力气把他转过来让他正面贴著我,死紧地抱著他,用力地吼:「你别想你别想你别想!!!你永远都是我的人!你别想跟别人成亲!」不让他走,永远都不让他走掉!

    他的手臂终于也抱著我了,还安抚我:「好,我别想……我不想……我……永远都当你的人……」

    忽然想到他刚才在马车里所提到的家事,不会就是这个吧?!

    气死我啦!都已经是我的人了,竟然还想著跟别人成亲?!我不准!!!

    「你要是不跟家里把这事情解决掉,我跟你没完!」我凶狠地威胁他。

    「三……三爷……」他为难地看著我,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从了我:「我去想办法……」

    既然他说了要想办法,那就表示他的心确实在我这边……

    怎么办?好高兴唷!

    我也放软了语气:「我也会帮你一起想……」

    听到我这样说,他脸上慢慢绽放了一个明朗的笑容,像是放开了桎梏,不再为事所困。

    「也许需要一段时间……」他轻轻地说。

    「反正这事一定得解决!你是我的!永远是我的!不管要花多少时间,我都陪你!」我坚决地说。

    「嗯……三爷……」他看著我的眼神清澈,温和的小脸蛋上尽是诚恳。我第一次看他用这么毫不掩饰的、没有羞涩、没有恐惧的正色表情直视著我。心里有股震撼迅速蔓延开来。

    「什么?」我轻轻地回问,一点也不想惊扰他而毁掉这个表情。

    他认真地说:

    「我真的好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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