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脚底抹油还来得及吗?闷着头干活的驴子突然知道要讨债了,他们这些吃饭桶中央的人都要剉起来等了。
“不不不,大哥,拜托你不要拖我下水……”
“我想到一个好办法,你记得我在纽约有幢大房子空了很久?我忽然怀念起和人一起吃饭的日子,大家分开生活很久了,不如回来一起住吧,团结力量大,一个集团难道有这么多人的力量还撑不起来吗?”最后这些话,几乎是喃喃自语。
风静起的哀求完全被漠视。惨,这回大哥吃了秤砣铁了心啊!
“师兄……”他哀号。
一起住,应该是一起让大师兄奴役比较方便、比较快吧?!
“纽约的生活技能都不错,通知大家的这件事,就交代你了。”
钦此。
****
东方清俊对她的好,没有打折,只有更好。
永澜吃好、睡好,几乎不用适应,很快又回到了以前颓废糜烂的米虫生活。
万般皆美,只有一点不好,现在的他很忙,虽然人在家里,但是找他的电话、手机不曾停过,传真机响个不停,每天要作各种决策,工作时数超过十个小时。
为了加快脚步交接,虽然已经极力紧缩,工作还是满满满,满得不得了。
关起门来忙的他,也把自己想退休的想法告诉了永澜,她举双手双脚赞成。
她知道帮不上忙,能做的只有他在焦头烂额的时候自己打发时间,别让他还得分心担忧她。
忙上一天,东方清俊好不容易结束了手上的工作,让永澜催促着洗澡去。她打开喇叭花留声机的盖子,唱盘上没有唱片,显然,它有段很长的时间只是一个摆饰品。
她想找点舒眠的音乐,好让他能尽情放松。
老唱片整齐的放在维多利亚柜子下面,她蹲下来,掠过那张‘狐狸爱上熊’,挑了张披头四的老歌来听。
轻轻放下唱针,披头四经典的老歌Yesterday清亮柔情的从音箱中传递出来。
昨日,她的昨日对他来说是一年。
他们两人真的能够走下去吗?为什么她会生出这种不确定的念头?应该说,爱得越多,心里便萌生更多的不确定。
他好像把以前的东西都放在这里,留声机、她的彼得兔杯、她的衣服,这房子还比较像堆积回忆的仓库。
两人的时间落差那么大,也就是说,他们两人其实不管怎么相爱,都不可能白头偕老的。
血淋淋又很残酷的事实。
明明就叮嘱过自己不能爱上他,可是人的心要是能由得了自己作主,天下就太平了。
东方清俊腰际围着大浴巾出来的时候,曲目已经换了。
坐在木地板的永澜一看见猛男出浴,马上跳起来,“我来,我来!”
替他擦干湿发一向是她的工作。
他有些错愕,独居多年,怎么会一下忘记这房子现在不是只有他一人。
她大方的看着他,略显不自在的反而是当事人。
“你的身材怎么变得好有料?你都吃什么长大的?”把人按在椅子上,她开始替他把发上多余的水分擦掉,他的发质很好,从手中流泄时有种说不出的美感。
“我都二十八岁了,这是成熟男人的体格,你不见了以后,我还去服了兵役,体格应该是那时候练出来的。”在军营那一年除了情绪苦闷之外,也算过得如鱼得水。
“我年纪比你大,我都五千五百岁了。”她有点黯然。
“你觉得那个重要吗?”
“我甚至不是人。”她很小声的说。
可还是让他听到了。
“我又不是现在才认识你。”的确,他从来没在意过她是人还是妖怪。
“是这样没错,可是等你死了以后,我还会活很久,用那么短的时间换漫长岁月的遗忘,这样划算吗?”
这是很现实的问题。“你要现在就去烦恼那种不切实际的问题,还是立刻就爱上我,让我也爱你?”
他不是短视的男人,别人以为他成立生计公司纯粹是为了赚钱,没有人知道,那是他心里的一番计较,也许在未来的什么时候,那些研究人员能发开出不必长生不老,只要能让他陪着永澜一起到老的药就好。
“来,低下你的头。”他轻声低哄。
她一时不察,听话的俯身,他握住她的后脑勺继续往下压,压到适合两人接吻的高度,然后唇对唇,吻了她。
软软麻麻,感觉有点陌生,可东方清俊并不满足这样的接触厮磨,索性伸舌撬开她的齿,滑了去。
他吻着她的唇,用力的吮着她,仿佛要将她吞入腹内。
不甘于只能这样,他干脆把她从上方搂抱下来,打开她的大腿,让她坐在他的大腿上,这姿态暧昧,可他爱极了。
浴巾落地。
永澜浑身的力气都被他那冷冽又热情的动作夺走了,她难耐的扭摆身体,莫名的想要更多。
好不容易压抑住自己的兽性,看着她美丽的眼睛因为情欲蒙上薄薄的水雾,东方清俊沙哑的开口,“我们以结婚为前提,正式的交往吧!”
迷醉中的永澜痴呆的点头,“好!”可是一回神,她立刻想反悔。
他寒了脸,将她扳正,怒瞪着她。“饭可以随便吃,话不能随便乱说,承诺了就要贯彻到底!”
“这么严重?”她把剩下的话全锁在喉咙。
“所以,一切恢复原状,从今天晚上开始,我搬来跟你睡。”
“不行欸。”这下她的理智抬头了。
“给我理由!”
“俊,我没有跟你说过我有丈夫吧?”
“那个叫未婚夫。”
“你知道?”
“永夜提过。”他的七舅子。
“你见过他?”
“一面。”
难怪她从家里跑掉,却没有半个人追上来。
“你们说了什么?”
“你安心在这里住下来就是。”
“你刚刚说饭可以随便吃,话不能随便乱说,做人要守信用的。”婚约攸关两家人的面子,永氏是大族,要是闹出笑话,她那好面子的父亲大人会剥了她的皮。
“你不是人,不用守人这套陋规。还有女人守什么约,又不在江湖,大可不算。”讲这话,他眼眨也不眨一下。
这么赖皮的话,居然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可是永澜知道他是认真的,他的目光温润,眼神却深邃得教人不敢正视。
“你确定……”
一眨眼,他的吻已经如火燎原的又烧了过来,他喂入自己的舌,缠绵的夺取她的滋味。
“我爱你。”他说。
她来不及反应,心儿颤颤,脸颊飘上两片桃红。
他滚烫的唇从锁骨一路下移,嘴唇紧贴着她的脖颈,气息沉重。
“我爱你。”他又说。
永澜接触到他的眼,微褪的红晕又渲染成一片,就像一朵受到雨露滋润的花,悄悄的正在怒放蜕变。
“你的婚事我会解决的,交给我就是了!”
她抱紧了这个她很爱的男人,为他绽放自己的所有。
应该说是天性,永澜不太需要教导,从少女成为女人,从青涩变为成熟,她学习得很快。
他的带领可以说是好的开始,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她的火辣,则是完完全全超出他的意料之外。
被挑起情欲的她,侵略性比他还要强,她的索讨、迎合,都带着天生的媚骨,他只引导过一遍,她就能够无师自通,甚至蛊惑了一向自制力强悍的他——
看着黑发起伏跌宕的披泻在她洁白的肌肤上,他知道了一件事,他家真的有一只狐狸精。
在床上狐媚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