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呈霓的眼里亮起一片炽烈的火光,猛地打开闭锁已久的闸门,从不对人说的话滔滔不绝,倾泻而出——
“你这样的男人,怎能不令人心动?”
她痴迷地凝望他的俊脸和他灿亮无邪的瞳眸。
“我若是没有遇见你,只怕如今仍在宜香宫里,到老到死都离不开那里。我曾以为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是孤独的生、孤独的死,生命一点意义都没有,直到遇见了你,我不再这么想了。
“因为,当我想着你时,不管是何时何地,不管是白天还是深夜,你都会一直陪伴着我,只要我想你,你便来了。我打从心底感激老天的安排,如果没有遇见你,我的人生将如何荒芜。”
她的字字句句都震动着安题的心,他失神地注视着她,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吻住她的红唇。
“还好,还好你没有死,如果你死了,我就永远听不见你的真心话了……”
他轻轻吻啄她的唇,在她唇边细细低吟。
“是啊,还好我活过来了,我不再有遗憾了……”
她被他吻得脑袋发昏,但她喜欢这种发昏的感觉,即使会在他的怀中昏厥死去,她也心甘情愿。
咸宁帝元狩迎风立于天凤皇朝的含光门前,气宇非凡,尊贵优雅,一身帝冕龙袍,胸前一圈紫色的璎珞宝石,岁月只淡淡在他身上拂过一丝痕迹,让他的脸上更增添几许成熟的魅力。
几辆马车缓缓在含光门前停下来。
楚安题分别将应天禹、楚安第和金呈霓一一牵下马车。
“你们回来了。”元狩笑望着他们四个人。
楚安第一看见元狩,便朝着他飞奔而去,扑到他的身上紧紧抱住他。
“父王,我回来了!”
她未开口,泪先落了下来。
“乖,我的小仙女终于回来了。”
元狩微微一笑,俯首在她额上轻轻吻着。
“皇上今日不忙吗?竟然亲自到含光门迎接我们?”
应天禹走近元狩身侧,盈盈一笑。
“皇后离开太久,让我太思念了。”
元狩微微浅笑,伸手便去牵她。
“贫嘴!”应天禹笑睨他一眼。
“父王。”安题牵着金呈霓上前行过礼。“她就是金呈霓。”
元狩抬眸,凝神细看她,温和地一笑。
“金呈霓叩见皇上。”
她颤颤地行礼,元狩帝名时常耳闻,今日一见竟使她非常紧张。
“金呈霓?”元狩浅浅含笑道:“霓这个字极好。练练峰上雪,纤纤云表霓。就是因为你,安题的皇祖母吵闹了好几日呢。”
金呈霓脸色微红,不敢答话。
“父王,皇祖母还是想不开吗?”安题淡淡蹙眉。
“你的皇祖母这辈子都还没有想开过吧?”元狩笑着反问。
安第掩口轻笑。“这可怎么办好?安题都已经决定娶阿霓了。”
“那还能怎么办?大不了学你来个溜之大吉,到时候天高皇祖母远,那些唠叨也听不见了。”安题无奈一叹。
“我是我,你可别学我!”安第微窘地瞅着他。“你可是皇祖母心上的一块肉呢,你溜之大吉了,可想过皇祖母的心要疼死了吗?”
安题苦恼地叹口气。“难不成真要听皇祖母的话,娶个一妃两妾吗?”
“你敢!”
应天禹和楚安第龇牙咧嘴地恐吓他。
金呈霓先是被她们的反应逗笑,然后又有些忧心忡忡起来。
元狩淡淡开口。“东海岛国本来就是打算分封给你的领地,你若要逃到那里,你皇祖母也拿你没办法。”
“说得也是。”应天禹轻笑了笑。“不过,一想到你得去那么远的地方,我心里也很不舍呀!”
“并不是去了就不回来,我每隔一段时间就下旨要他回来上朝,你不就可以看见他了?”元狩笑着说。
“你这是在整他,我还是会心疼。”应天禹嗔视他一眼。
“如果把安题留下来,整天被他皇祖母唠唠叨叨,要他娶这个娶那个,可就得换阿霓心疼了。”
元狩挑眉看向金呈霓。
安第捂着嘴笑得弯下了腰来。
“哎,这可怎么好?安题要娶阿霓搞出这么多人心疼了!”
金呈霓被他们一来一往的说笑也惹得忍俊不禁,她喜欢他们之间亲密而且自然的触碰,从他们的笑容里,她可以感动地发现,他们彼此之间非常的相爱,和她印象中兄弟阋墙、争权夺势的皇室大不相同。
安题注意到金呈霓始终含羞带笑,呆站着沉思不语,担心她会胡思乱想,便正色地说道:“反正,不管皇祖母怎么反对,我都已决定娶阿霓为妃,在东海岛国上的东王,只会有一个东妃。
元狩垂眸凝视着应天禹,默默相视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