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烈黑眸如炬地直视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任何细微的表情。
“什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红叶会失踪?她不是一直跟你在一起的吗?”
梅姝媛一脸震惊。她离开时,红叶还躺在床榻上无法下床,怎么过了半个多月,这个男人却突然出现,告知她红叶失踪了。
“确定红叶没有回来过镖局吗?”
欧阳烈黑眸精锐地注视着她脸上的神情,确定她并不是在作假,而这一证实,更让他心急如焚,无法冷静。
“没有。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看欧阳烈的脸色,让她有种不好的预感。红叶该不会真的出事了吧?梅姝媛着急地问。
“我们走。”
一得知红叶未回来镖局,欧阳烈脸色沉重,一刻也不愿多留,率先离开。
“桂姨,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梅姝媛急忙拉住毛桂香,她都急得要跳脚了,总得有一个人告诉她,发生什么事了吧。
“大姑娘,在你走后不久,红叶就被人用迷药给带走了,我们找了半个多月,都找不到红叶的下落,少主都快急疯了。不多说了,我们后会有期。”
毛桂香满脸忧愁,叹了口气,简短地交代完,就急忙跟上已走远的众人。
闻言,梅姝媛脸色倏地刷白,朝着身后的镖师道:“麻烦目前在镖局里的几位大哥帮忙寻找小妹的下落。”
就在她准备跟着出门寻人时,月虹再也忍不住地拉住她,急道:“大姑娘,求求你,就别再管二姑娘的事了,有那么多人帮忙寻找,很快就会有消息的,你还是先处理自己的事吧。”
“我会有什么事?”
梅姝媛挑眉,秀丽的小脸上尽是不解,望着一脸着急的月虹,她人好好的在这里,又没发生什么事。
“不是你,是傅少爷他两个月后就要娶妻了。”
月虹一口气说了出来,她就不信大姑娘还能无动于衷。由上回大姑娘出事时,她就看出来了,这两人平时斗个不停,却比任何人都要在意对方,两人一样的嘴硬。
“你说什么?”
梅蛛媛浑身一震,小脸微白,盯视着一脸认真的月虹,忙不送地旋身,疾奔离开,往对街傅府冲去。
那个可恶的男人要成亲了!
她一直以为,他对她是有情的。
他对她的气怒、关心、无可奈何和温柔,一幕幕在脑海里飞掠而过,她不相信这一切都是在作假。
两人虽从未对彼此许诺过,但她一直以为有些话不需言明,两人心照不宣即可,但如今……
她只是离开一个月,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
她一路通行无阻地冲进傅府,直奔傅泓尧的院落,却扑了个空;他不在他房里,也不在书房,那他到底在哪里?就在她打算问人时,身后传来一道惊喜声:“媛媛!你终于回来了。”
傅夫人在听到丫鬟提及曾看见她时,马上就往儿子的院落来了。果然真的是她回来了。她盼了许久,若她再不回来,她还真怕一切都要来不及了。
“秀姨……”
梅姝媛欲言又止,贝齿轻咬下唇,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做齿。
“先跟我回房,我再慢慢告诉你。”
傅夫人了解地轻拍她细致的小脸,牵起她的柔夷,一路走回她房里。
第6章(2)
一回到傅夫人房里,关上房门后,这才开始述说事情的经过。
“一个月前,你不告而别后,泓尧也跟着做程去洛阳贺府祝寿。当时我曾跟他提及回来后,要着手筹办你们两人的婚事,他一口就答应;哪知一趟祝寿之行,他却带回贺府千金,还说要即刻办两人的婚礼,是我硬将婚礼拖成两个月后,好在总算等到你回来了。”
傅夫人还真怕等不到她回来,好在她终于回来了,希望可以来得及阻止;不知为何,她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自洛阳回来的儿子,变得有些怪异。
洛阳贺府?莫非就是曾经将玉佩托她交给傅泓尧的贺姑娘?难不成两人真有什么事,所以他才决定要娶她?想到那块刻着“与子偕老”四个字的玉佩,俏脸一黯,觉得胸口紧窒难受到无法呼吸。
“我曾问过清风,在贺府到底出了什么事。清风只说刚到贺府时,泓尧与贺姑娘之间,客气有礼,并无任何特别之处;但在一夜之后,泓尧却像变了个人似的,对贺姑娘温柔体贴,甚至主动在贺老爷的寿宴上,开口提及与贺姑娘的婚事,贺老爷开心得合不拢嘴,一口便答应了。”
到底在贺府那一夜发生了什么事,让儿子有那么巨大的改变?儿子对媛媛的感情,那么多年来,吵吵闹闹始终都没变过,她这个做娘的看在眼里,心里可是明白得很,绝不可能轻易说变就变;问题就在连清风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知该从何查起。
闻言,梅姝媛突然不想再听下去了。既然他已做出选择了,她这回也可以彻底死心了。
“秀姨,这是他的选择,您还是尊重他,让他早日跟贺姑娘完婚吧。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不是的!媛媛你冷静一点,听我说。”
傅夫人急忙拉住起身要走的人,如果真让她就这样走了,她岂不是自费心思将儿子的婚事押后两个月!
“秀姨,什么都别说了。您也知道,我和他一向不和,每回一见面总是吵个不停,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她强颜欢笑,表面上装作毫不在意,其实心里在淌血。
也罢!早在她十岁那一年,不是早已认清了两人之间的不可能了吗?
她平静的心湖,不该因他曾对她细心照顾,再起波澜的,这回她会彻底死心了。
“媛媛,我老实告诉你,我感觉得出来,从洛阳回来的泓尧,变得有些怪异,虽然我说不上来,但所谓母子连心,我总觉得事情不单纯。”
傅夫人把她观察的结果说出来,她现在只希望媛媛千万别放弃,否则岂不日费了她的苦心。
秀眉微挑。秀姨的话是什么意思?正待细问,门外传来熟悉的低沉嗓音。
“娘,您在休息吗?连芳买了您爱吃的菱角酥。”
“进来吧。”
傅夫人拉住梅姝媛的手,硬是不肯让她走,朝门外喊道。
雕花木门由外被推开来,率先走入的是傅泓尧挺拔的身影,身后跟着的美丽女子,果然是梅株媛在洛阳城客栈里所见着的人。
“媛媛,你来啦。”
傅泓尧见着她有丝讶异,随即将目光移开,扶着身旁的女子,黑眸里的温柔情意,是梅姝媛从未见过的。
刹那间,梅姝媛只觉得胸口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痛得她俏脸一白,无法呼吸。
“伯母,这是您爱吃的菱角酥。”
贺莲芳将一包纸袋放到桌上,那香味从袋口不停地散发出来,只可惜似乎没人有心情吃。
“嗯。”傅夫人轻哼,并未多瞧那包菱角酥一眼,态度冷漠得很。
“娘,不打扰您和媛媛聊了,我陪莲芳回房休息了。”
话甫落,即牵起贺莲芳的手,两人相偕离开。从头到尾,只有进门时看了梅姝媛一眼,之后眼光便末再看向她,好似她不存在似的。
这样冷淡的漠视,即使是两人吵得再凶,他都不曾这样对待过她;这是头一回,他的眼里没有她;在亲眼瞧见他对贺莲芳的温柔体贴后,胸口仿佛被整个掏空似的,空空荡荡;这里,她一刻也不想再多作停留了。
“秀姨,我不觉得他有何怪异之处,我还有事,先走了。”
“媛媛……”
傅夫人这回来不及拉住她,只能任由她黯然神伤离开,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担忧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