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动!”一队又一队的铁甲禁卫军冲进破屋里。
团团人马围攻,男子恨恨的咬牙,没机会了!下一秒,他又抽出藏在怀中的短刀,想也不想就往脖子一抹!
长枪击出,迅如闪电将短刀挑飞,长枪飞转,风哮仁将枪刀往后转,用没枪刀的那一面狠狠戳向男子胸前的睡穴。
男子闷哼一声中招,毫无招架之力,身子在飞跌出去的同时也晕了过去。
风哮仁手持着长枪,站在床前,“拿下!”长枪震地,咆哮声响。
“是!”禁卫军手脚俐落的上前擒住所有的人。
风哮仁这才矮身靠近床上两人,“师兄,你没事吧?”
眼前两人都一身狼狈,尤其是师兄更是凄惨,看样子命都去了半条。
原以为这次死定了的两人对看一眼,各自扬起一抹放松的笑容后,再也撑不住长久以来的疲倦,双双晕了过去。
“师兄!师兄……”在于慎意识完全沉入黑暗之前,这是他最后听到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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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历劫归来,代表的就是好日子的到来,但实则不然,于慎及季书瑆身上诡异的病毒,让一群御医束手无策。
季书瑆的情况还算好,但是……苦的是于慎,从那日救回宫后,他就一直呈现昏迷状态,情况一日比一日还严重。
此时,在皇宫里季书玥的宫殿内,一群御医摇头叹气,苦苦思索着该怎么将两人身上的毒性解掉。
季书瑆泪涟涟的凝视着昏迷中的于慎,“慎哥……”
要不是为了救她,慎哥也不会伤得这么重,而她只能眼看着慎哥一天一天的衰弱下去。
季书玥也烦恼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担心的是妹妹的身体,“御医,你们到底商量出个方法了吗?”
几名御医中宫位最高的陈御医代表众人上前一步,“禀公主,微臣等……商讨过后,尚无良好的解决之道。”
说来惭愧,但这诡异的毒是他们从未见过的,就算要医治,也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依他们的猜测,这毒应该是从他国传来,但是听郡主提起,两人身上有着两种毒性,弄得他们也搞不清到底是哪一种毒药,以致无法对症下药。
“大姐!”不行,再这样下去慎哥会撑不了的,她不能看着慎哥死去!
听到床旁季书瑆的叫唤,季书玥连忙走过去,“怎么了?”
这些日子以来,季书瑆对于慎的态度昭然若揭,于慎再不醒来,只怕书瑆也会跟着倒下去。
季书瑆站起身子,“砰”的一声重重跪在季书玥身前,“大姐!你救救慎哥!救救他!”啜泣哽咽,是她自私,为了于慎,她不得不这样做了。
季书玥的脸色变了,“你……”她是那个意思吗?
偏头看着床上的于慎,“大姐……我已经是慎哥的人了……”她小小声的说着,就让她自私这一次吧!
脸色倏地刷白,季书玥差点尖叫出声,但她硬是忍住,瞟了一眼站在几步之遥的御医群,连忙上前拉住季书瑆的手臂,“你起来,有什么话站起来说!”
季书瑆硬是让大姐给架起身子。
“是于慎逼你的?”季书玥靠近她耳旁低问,只要妹妹点头,她马上让人把于慎拖出去砍了!
连忙摇头,“不是的!大姐,你不要误会,我是为了救慎哥。”她一五一十的把那天于慎中毒后的情形都说给季书玥听。
季书玥听完只有一个想法,她想去把华姒芸的尸首拖出来鞭尸!
但现在她怎么办?
“大姐……”季书瑆难受的看着她。
叹了口气,她还能怎么做?这么深情为瑆儿付出的男子,于公于私,她都一定要救他,更何况瑆儿都被吃干抹净了!“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听到季书玥这样说,季书瑆高兴的抬起头,“大姐!”伸手抱住季书玥,“谢谢你……谢谢你、谢谢你……”不停的说着,心情激动万分。
松开手,一旋身来到于慎身边,“慎哥,你再忍耐一点,慎哥,你要撑下去,慎哥……你要撑下去。”拿起他无力垂放在身旁的手臂,将掌心放到自己颊边不停的磨蹭着,泪水一滴滴掉落在于慎脸上。
她的心碎神伤让季书玥看了直摇头,唉……情之一物,真的教人生死相许啊!
季书玥叹口气,原本她以为季家从此不会再出医者,但命运却早已安排好,那时也只是想让弟弟远离这个纷扰之地,治疗他在宫廷里所受的创伤,而或许是季家血脉使然,在疗养过程中,他还是对医术起了兴致,走上了习医这条路。
“彩儿。”季书玥扬手招来站在一旁的彩儿。
“公主?”
季书玥靠在彩儿耳旁小声吩咐着,“你立刻出宫回府里,让总管要人快马加鞭通知在城外的三少爷马上进宫。”
“是。”彩儿虽然疑惑这时候叫三少爷回来能够做什么,但还是点头,马上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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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
陈御医不解的站在季书玥的寝宫,偌大的寝宫里,除了床上昏迷不醒的于慎外,就只剩下公主跟郡主两人。
今儿个天还未亮,他就奉旨来到玲珑宫,原以为另外三位御医应该也在这里,但却没看见;还有平日站岗的禁卫军与宫女也全让人遣退,这是怎么一回事?
犹豫了许久,季书玥在书瑆哀求的眼神下,走到陈御医的身前,“陈御医——不,我应该叫您一声陈叔叔才是。”
陈御医一听,惊慌的低下头,“微臣不敢当、微臣不敢当!”吓得双脚就要跪地,到底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季书玥连忙伸手抓住他,“陈叔叔,这里没有外人在,您不必这样。”她拍拍受到惊吓的陈御医,停顿了许久,才又开口道:“陈叔叔,算来您也是我爹的同门师弟对吗?”
陈御医点点头,不解她为什么突然提到逝世已久的大师兄。
“当年……我爹娘离开的原因,我相信您也很清楚,”她看见陈御医点头后才又道:“我们季氏一族一代代的凋零,死亡原因多半都是为了这金玉皇朝……”嘲讽的抿唇一笑,“到如今……季氏就只剩下我们三姐弟了。”
从几代以前的祖先们,一个又一个的走了,季家的状况就跟快灭门了没两样。
陈御医脸色黯然的点头,这就是身在皇朝的悲哀啊!“公主,有话不妨直言吧!”他相信公主不会无缘无故跟他提起这些。
季书玥没有回答他,静静凝视了他一会儿后,转头看着寝宫某个角落,“小旸。”她轻唤。
寝殿一隅有个隐密的小门突然被打开,推门走进一名男子,他的容貌俊美,和季书瑆简直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人。
这不是书旸郡王吗?“郡王!”不是听说他人不在长安吗?
“陈叔叔,就当看在当年您与我爹同门师兄弟的情分上,请您千万不要提起此事。”季书玥的声音传入他的耳底。
陈御医一脸茫然,完全不懂公主话里的意思,他的一双眼直盯着季家唯一的男丁季书旸往床的方向走去,看着季书旸动作熟练的伸手为床上的人把脉,此时他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季家的医术不是早就断绝在师兄那一代了吗?
怎么郡王的动作这么熟练,仿彿……仿佛是个行医多年的大夫一样?
这个情景像道雷似的劈进他的脑海里,一瞬间恍然大悟的眼睛瞠得圆圆的,当年明明是公主说他们都没学医术,而且还将季家祖传下来所有医书全数烧毁,难不成……
公主当年是骗人的!
难道公主安排郡王到他国去学习贸易其实只是个幌子,真正的目的是送郡王到他国习医?
这这这这……这是欺君大罪啊!
“陈叔叔……今日是为了救人,我才不得已让您知道,就当书玥求您,别将今日所见的每一件事说出来。”泛红的眼眸与他瞠圆的眼睛对上。
彼此之间静默了许久,“臣……明了,请公主殿下不必忧心,此生直到微臣入土,都不会将今日之事告诉任何人,这个秘密会伴随微臣永埋土中。”往事历历在目,郡王是他师兄唯一的儿子,不该再让他为皇室牺牲了。
季书玥含泪点头,“谢谢您。”
幸好陈御医肯答应,会让他知道也是万不得已的,总不可能让于慎跟季书瑆莫名解掉身上剧毒,必须要有人来担任医治的角色,如今他已答应帮忙,那她也可以安心了。
专心的为于慎把过脉后,季书旸又叫书瑆将手伸出,闭眼感受着她的脉象,然后眼睛倏地睁开,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怎么了?”季书瑆发现他的脸色不太对劲。
季书旸像是受到极大惊吓,整个人怔然的看着季书瑆,“你……”怎么会这样?
季书玥此时也走到他们两人身旁,“怎么了?”
“大姐,二姐她……”为难的看了季书瑆一眼,“二姐有孕了!”说出惊人事实。
这下房里所有人都吓傻眼了,全部转头看向季书瑆。
季书瑆下意识一手抚上自己的肚子,她有孕了?
书瑆有孕了?天啊……季书玥听到这个消息差点晕过去,现在是什么情形?她昨天才知道小妹让于慎给吃了,现在又知道小妹怀有身孕?
这下要怎么办?
但目前这些都得撇开不管,“那……那瑆儿身上的毒会不会影响到胎儿?”
季书旸摇头,“这种毒在金玉皇朝是极为罕见没错,但在北皇国里却是常见的,我有办法调配解药,也有办法保住二姐肚里的孩子。”问题是,这不是重点吧?
一听到有救了,季书瑆开心的笑了,“慎哥,小旸说可以救你,你要快点好起来,我们有孩子了!”对着床上的于慎说着。
“公主殿下。”陈御医傻住了,这个消息是要他装作有听见,还是没听见?
“大姐。”季书旸也叫了一声,二姐的身分不同于平常人,现在居然还未婚先有,这……这万一让其他人知道,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一个头两个大的季书玥也不知该怎么处理,“先不管这些了,小旸,尽你所能救于慎,一定要治好他;陈叔叔,麻烦您了。”这下不救也不行,否则书瑆肚里的孩子谁要负责?
陈御医跟季书旸两人对看一眼,现下也只好先救人了,后面的事以后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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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哥,喝汤。”一脸容光焕发的季书瑆拿起下人端来的鸡汤,小心翼翼一口口喂着还躺在床上的于慎。
经过季书旸的医治,他们两人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季书玥马上让他们回到自家府邸休养。
好些天过后,季书瑆消瘦的脸庞总算圆了回来,不但如此,每天还神采奕奕,精神显得特别好,跟以前那柔弱的模样有很大的差距。
她当然开心了,不但能治好于慎,她的肚里还有两人的结晶,原本为两人恋情苦恼的她现在也不多想,因为大姐要她好好调养身体,这意思不就是说一切都交给大姐就好了吗?
“你很开心。”于慎有点不解,他从没看过她这么……形于外的喜悦。
笑着点头,季书瑆拾起手绢擦掉他嘴角的汤汁,“因为有你在啊!”
大姐要她先不要告诉于慎,虽然她也会烦恼两人的婚事,但是有了孩子的事情让她太高兴了。
虽然不解她的愉快从何而来,但他很欢喜看到她这么开心,“对了,我师父呢?”他该感谢乐允的帮忙,要不是乐允即时通知师弟,现在他也没命跟季书瑆两人坐在这里。
“师父他老人家出门去了,他真的很有趣。”想起于慎的师父,季书瑆忍不住低笑,她从没见过这么有趣的老人家。
也多亏他老人家这么风趣,让她高兴得笑逐颜开。
“有趣?你若是跟他多住几年,就会知道他的有趣是会让人想掐死他的。”这种有趣的滋味尝了几年下来,于慎一点都不欣赏师父那老顽童的个性。
放下手中的瓷盅让下人拿走,“不会啊!”想到乐允昨晚跟她说的事,她就笑到肚子发疼。
她眉梢、眼底遮不住的笑意让于慎沉下脸,“那死老头又跟你说了什么?”
这乐允像是逮到机会一样,拚命跟季书瑆抱怨他这个徒弟是怎么虐待他老人家的。
“哈哈哈哈……”揉揉他的胸口,怕他气闷,“师父没说什么,是我好奇问了他怎么那么会吃!”
自从乐允来到府里住下,他吃的东西多到吓坏府里的厨娘。
为了乐允一天要吃上五餐,府里甚至又多请了一个大厨呢!也因为如此,府里的厨娘们才知道之前总会莫名失踪的菜肴跑到哪里去——原来全都祭了他的五脏庙。
猜想得到乐允的回答,于慎嘴角也扬起,“他一定是说,他在山上都没得吃,下了山一定要拚命吃回来是吗?”
想到以前在山上煮菜给乐允吃,每每看到他的苦瓜脸,于慎就有种快感。
点点头,“是啊!师父说,当年有人上山学艺,明明是自己搞错,还怪他的不是,所以这几年他都让一个冷脸徒弟煮类似毒药的食物虐待他。”笑意盈盈,乐允还有些更过分的话,她不敢说出口。
乐允说,于慎这次之所以能忍这么久,没被剧毒毒死,应该归功于那几年他自己煮的菜就跟毒药差不多,吃久了多少也有点耐毒性。
这种过分的话她才不敢说出来,不然只怕乐允又会遭殃;别瞧慎哥这冷冰冰的模样,他可是很爱记恨的。
“明明就是那死老头自己醉到不省人事,还敢怪到我的身上!”等他好了,他就再煮一顿满汉全席给那死老头品尝。
真是多谢乐允四处宣扬,把他当年的糗事说到人尽皆知,现在府里的下人一看到他就掩嘴偷笑,就连季书玥昨天也在他面前嘲笑他!
早知道他就不要师弟派人保护那个婆娘!
“你别气了,这次也要多谢你师父,要不是他,大姐也不会这么快就发现我们出事。”对乐允,她是满怀感恩之心,感谢乐允当年能收慎哥为徒,也感谢乐允即时通报,才来得及救慎哥跟她一命。
说到这,于慎更不屑了,“不用太感谢他,他也是偷偷摸摸跟在我们身后,光顾着玩,还为了喝酒跟丢我们,还好最后他懂得将功赎罪。”
本来是想感谢乐允没错,但是后面知道老头跟丢他和季书瑆的原因,于慎就气闷到不行。
也因为这件事,他才知道原来乐允早就藏在府里好一阵子了。
听到他的话,季书瑆打了他的手一下,“你怎么这样说!对师父真坏。”她开始相信乐允说的,看样子慎哥真的都在山上欺负乐允。
瞥她一眼,将她抱入怀中,“你帮臭老头,却不帮我。”不满的咕哝。
“我是帮理不帮亲,你别孩子气了。”亲亲他的脸颊。
帮亲?于慎满意的低笑,“我是你的亲了?”真好,还能将她柔软的身躯紧紧抱在怀里。
他从来不知道活在这世上是这么美好的事,当年的因缘际会造就现今的两人,十六岁之前,他从不希罕自己的烂命会活在世上;十六岁过后,因为将一个名字刻在心版上,他开始觉得有活在世上的动力了。
“是啊!”偎入他的怀中,她在心里暗忖:都已经是她肚里孩子的爹了,不是亲?那是什么?“对了,你什么时候要亲自下厨煮些东西让我尝尝?”
听乐允说到慎哥煮的菜简直就是独一无二的味道,说得让她心痒痒的,好想吃吃看。
于慎为难的拧起眉,“你想吃?”难不成师父没说实话?
说来于慎其实还挺有自知之明的,他是知道自己煮的菜不是很美味,在山上他是故意让乐允吃的。
“对啊!师父说在山上这几年,除了头两年你忙着练功外,剩下几年都是由你负责三餐的。”虽然没学到什么厨艺,但这几年自己煮下来,总会几道小菜吧!
嗯,因为两年后他深感被骗的痛苦,所以才会有仇报仇,对乐允展开恐怖报复,但是对她不行啊!“等改天我好些再说。”
算了,还是不要毒死她比较好,他口中的改天在心里已经自动改成下辈子了。
季书瑆不了解,还很开心的点头,“嗯,等改天你人好些再说。”
“我们之间的事,你大姐已经知道了吧?”赶快扯开话题,他问起心里最在意的事情。
昨天季书玥看到他跟瑆儿之间亲匿的举止,却没什么表示,看样子在他伤重昏迷时,瑆儿应该已经把事情都同季书玥说了。
“嗯,前些日子,我已经告诉大姐了。”幸好她肚子里有了孩子,不然她真怕大姐会让人把慎哥拖下去砍了。
沉吟了一下,他没预料到季书玥的反应会是这样,原先他以为季书玥会反对到底,为什么她一点反应都没有?
而且他明明能感受到季书玥对他的怒气,却又隐忍住不发作。
“怎么了?”
习惯性的握住她的小手把玩着,“我以为你大姐应该不会准许我和你在一起。”怜惜的抚过她掌心一个又一个结疤的小伤口。
原本这双手该是白玉无瑕才对,她手心上的每一个伤都是为了他而形成的。
“如果大姐真的不让我们在一起,那该怎么办?”明知不可能,但她还是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皇家所注重的不外乎是身分、地位,了不起我就像师弟一样,用一身武艺去考个武状元来做做。”他是不喜欢这些官家的东西,但为了她,他可以做到。
感动得说不出话,“慎哥,你对我真好。”但是……到时候肚里的孩子应该已经出世了吧?
“我不对你好,要对谁好?”
两人相拥着,于慎同季书瑆聊着这几年他在山上的趣事,她听了笑得挺不直腰。
气氛温暖而动人,直到一个闷哼声打断了两人的相处——
“嗯哼!”故意的咳嗽声从门口传来。
看清楚门口是谁后,季书瑆害羞的从于慎的怀里退开,“大姐!”
季书玥没好气的斜睨两人,她为了他们的事忙得都快焦头烂额,他们两个可好,相亲相爱的在房里温存。
她挑起一眉,“这位于大爷,不知可否跟您借个人一用?”
要不是看在于慎为了书瑆付出这么多,七年前如此,七年后亦如此,她是不可能答应让两人在一起的。
于慎冷着脸点头,方才对季书瑆的笑脸收得干干净净。
“慎哥,我跟大姐出去一下。”大姐应该是要跟她说与慎哥的事吧!
“嗯,早点回来。”
季书玥吐了口气,什么早点回来,这里是她家耶!这个于慎是当她要带瑆儿去什么龙潭虎穴吗?有没有搞错啊!
她有预感她跟于慎这个妹夫是不会相处得太好,从他一入府到现在,他甚至没有以正眼瞧过她这个主子,他的一颗心就只挂在书瑆身上。
“我又没要去哪!”红唇轻绽笑靥,她下床穿好绣鞋走到季书玥身旁。“大姐,走吧!”
季书玥偕同季书瑆两人一起走出房门。
大病初愈的于慎感到有些疲倦,躺平在床上打算睡一下,但才闭上眼一会儿,一道劲风袭来,他还来不及有任何反应,身子便整个僵住!
眼睛睁开,一张胖呼呼的笑脸出现在他眼前。“死老头!你干什么?”生气的低吼。
乐允贼兮兮的笑着,“好徒弟,我要不趁这时欺负你,要等哪时啊?”缓缓拿出藏在身后的东西。
这辈子也许就这一次,就算事后会让冷脸徒弟追杀,乐允都要把握这个大好机会!
于慎一看,挣扎的开始运起内力,但是大病初愈,丹田内的真气混散凝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死老头一步步靠近他。
乐允笑得更得意了,“傻徒弟,你现在要是有办法冲破穴道,我就改行当你徒弟!”魔掌伸出。
“死老头!”怒吼过后,房里再没半点声响。
过了许久,乐允满意的笑着推开房门,随手将手里的东西扔掉,一手叉腰并仰天大笑,“哇哈哈哈哈!哇哈哈哈哈!”
笑够后,人就迅速的逃离现场。
而在房里动弹不得的于慎则是气到脸色发青,他原本俊逸的脸蛋上多了好几只黑色乌龟,不但如此,他的上身还被扒个精光,全身上下满满都是乐允分墨宝,就连穿着裤子的两腿也没被放过。
左边腿上画着一个栩栩如生的裸体美人,另一腿则是画着栩栩如生的裸体男人,两个画出来的人都用一种极为不雅的姿态高举着双手,而好巧不巧,两人的手都高举在于慎的胯下之处,看上去就像是两个人正在摘取什么似的。
而门外,一枝大毛笔被丢在角落,原本拿来吸吮墨汁的柔顺长毛现在全分散不堪,显得杂乱分岔,看样子这枝笔曾被人使用得非常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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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书玥领着妹妹走进书房,等两人都坐下才开口,“和草的后事我已经处理好,她家里的人也都安顿好了。”
想起和草,季书瑆脸上幸福的光芒稍退,“嗯。”
和草跟了她这么多年,从以前还在宫里时就负责服侍她,这些年为了她,从无心于婚嫁,是她对不起和草,让和草到最后还落得惨死的下场。
“你别想太多,和草的家人都能谅解。”这是实话,和草跟随着季书瑆出宫时,早就跟家里人讲清楚,和草的爹娘很欣慰自己的女儿能救季书瑆一命。
“但我却不能谅解,嫉妒真能腐蚀一个人的心!”她想起华姒芸,没想到华姒芸会为了慎哥做出这种事,就连整座华府都被她扯下水。
“这些事你就不必再想,剩下的是我的问题。”反正从头到尾,兰贵妃所执着的就是她,书瑆跟和草只是遭受池鱼之殃而已。
“对了,你跟于慎的事,我已同皇上说过了。”这些天,她最烦恼的就是这件事,为此她今天一早特地进宫跟皇上关在御书房里谈了许久。
“皇上怎么说?”抬头看着她,季书瑆紧张的追问。
看着她充满冀望的眼神,季书玥无奈的摇头,“不成!我同皇上讨论了许久,就算是天子赐婚,仍是于礼不合,朝中大臣是不会赞同的。”
季书瑆的婚事搞不定,她也忧心忡忡,现在还可以隐瞒,但再过几个月,等书瑆肚子大起来,那要怎么办?
未经婚嫁就有孕在身,这在皇族可是天大的丑事,只怕到时连书瑆的命都会保不住,但跟皇上商量许久,就是想不出个好办法,最主要的问题都在礼部那些老顽固身上,要是朝中大臣都力挺礼部的言论,那这门亲事一定会告吹。
失望的垂下睫羽,“是吗……”
那该怎么办?轻抚着自己的腹间,她是不可能伤害自己的孩子,她也不可能嫁给慎哥以外的人。
“你跟于慎离开吧!”想了又想,这是季书玥目前想到最好的办法。
惊愕的抬头,“这……这怎么可能?大姐,你疯了吗?”她这一走,就是犯下滔天大祸,只怕整座季府都会因她而受到牵连。
“不然能怎么办?我与皇上是想到没办法好想。”就算这时候要于慎去考个功名也来不及,参加乡试后还有一层层的比试,只怕等于慎真考上武状元,书瑆肚里的孩子都能喊爹了!
“我是不可能答应的,这个方法万万不行!”她能为了慎哥自私而泄漏弟弟会医的事,但是她不可能为了自己的幸福而让她的家人枉死。
书房里,两姐妹相视无语,季书玥烦不胜烦,到底他们的婚事要怎样才能让朝中那些老不死的接受呢?
突然一抹灵光闪过,婚事……她记得……季书玥倏地站起身,“我想到方法了,我先进宫,你好好休养!”话落,人一下子就冲出去了。
季书瑆看着她跑得飞快的背影,“是想到了什么办法啊?”
在书房里苦思一阵子,季书瑆实在想不起方才她们的对话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叹口气,耸耸肩站起来,还是去照顾慎哥好了。
她出了书房,往于慎的住所走,走着走着,走到房门口,眼角随意一瞥,瞧见落在地上的毛笔。“天啊!这枝不是小旸花了好些银子才买来的上好的笔吗?”
弯腰捡起,是谁这么残忍?怎么把好好的一枝笔弄成这样?要是让小旸瞧见了,肯定会气昏头。
季书瑆一边想着,一边推开门走进去,走进门内后,“啊!慎哥,你怎么会变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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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季书玥下午进宫后,就直奔御书房;过了不久,又有一群形色仓促的臣子也进了御书房;最后,连皇后也进了御书房。
直至天色全黑,御书房里都没半个人踏出,只是不停的传出声音。
到了天际微露鱼肚白后,御书房里的人才一个一个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