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舌兰,YESORNO?”酒保调出一种酒后会询问一下客人,如果不喜欢可以换下一种。
穿着白色套装的江如铃淡雅迷人,她含笑点头。
“亚历山大,YESORNO?”酒保询问孟文豪。
“果汁就好。”
“不喝酒吗?”昏黄灯光下的江如铃迷人非常。
孟文豪啜了一口果汁,“等会要开车。”
“不介意吗?”江如铃拿出烟来。
“不介意。”
江如铃把烟递给孟文豪,“要不要来根?”
“我不抽烟。”孟文豪摆手。
江如铃笑笑,拿出烟自己点着在一旁吞云吐雾,“文豪,你真是世纪好男人,不嫖不赌不抽烟不花心不玩女人。”有时候江如铃倒希望自己喜欢的是一个花花公子,这样至少可以跟他有一段情,即使被玩弄被抛弃也是高兴的。
“我并不如你所说的那么好。”
“还是那么谦虚啊。”江如铃望着他傻笑,一口喝光杯中的酒。
“他们怎么还不来?”孟文豪实在不想跟江如铃浪费时间。
江如铃瞥瞥他,“跟我在一起就让你这般难受吗?”
“我们是朋友,不是吗?”孟文豪认为两人的关系淡得跟白开水一样。
“够了。”江如铃拿起酒保递来的另一杯酒一仰而尽,开始借醉表白,“文豪,你知道我一直对你——”
“小心!”
孟文豪听见一声喊叫,本能地朝发出声音的方向望过去。看着黑色的枪管他僵了僵,很快拉起江如铃将她护在怀中趴下。
“砰砰砰!”震天的碎裂声和枪声回荡在四周,玻璃碎片还乱飞,琥珀色的液体还溅到江如铃粉白的圆脸,酒吧四周都是尖叫声,整个场面很混乱,惊慌的人群跑来跑去。不知道是谁用枪把灯全打破了,一下子酒吧陷入黑暗中。
“快走。”
抓着血色尽失的江如铃钻进车子。
孟文豪飞快发动引擎,把方向盘转向右边,任车子在路上狂飙。
吓得像木头人一样的江如铃终于慢慢清醒,由后视镜里看到有几辆车正尾随他们,她大声尖叫:“他们……追……追来了。”
孟文豪蹙眉看着后视镜,提醒她:“坐好。”猛踩下油门。
江如铃吓得发抖,脸色苍白,双眼瞪得大大的,颤巍巍地交握双手,说不出一句话来。
“如铃,我实在很抱歉。”孟文豪知道江如铃吓得心脏都跳出来。子弹射破车窗玻璃的时候,“趴下!”孟文豪大喊,一手压僵直的江如铃趴下,一手仍稳定地握着方向盘。
他瞥了斜后镜一眼,隐约瞧见一柄黑色的枪管。
“砰砰!”
子弹与车身擦身而过,孟文豪低咒几句,踩尽油门,让车子高速行进,不让后面的车子有靠近的机会,双方以耐力和胆识展开了一场公路追逐赛。
“砰!”这一枪射中了轮胎。
“叽——”尖锐的煞车声响起。
孟文豪踩煞车,可车身一歪,高速行进中的车子不受控制地狠狠旋转一百八十度,撞上了路边的护栏,接着响起的是大大小小的碰撞声。孟文豪本能地趴在江如铃身上护住她,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识了。
手术室外,神色凝重的医护人员和警察在楼层各处走来走去,警察们一边严密审查出入的医护人员,一边给受轻伤的酒保和江如铃录口供。
而在等候室内,孟至海焦躁地来回踱步,“这小子怎么跟医院特有缘,他已经进了两次手术室了。他……他真是倒霉!”孟至海双手背在后面喃喃自语。
孟至海继续踱来踱去,他握紧拳头,脸上还有汗水滴下来,“哪个人渣这样对我的宝贝孙子,我要把他剁成肉酱去喂狗。”
孟文森和孟文磊挨在墙上不言不语,同样焦虑地等候着。最后孟文森烦躁地瞪了孟至海一眼,忍不住叫他停下来:“爷爷,你不要踱来踱去,你踱得大家都很心烦耶。”
“死小子,那是你大哥,你怎么都不关心他呢?”孟至海停下脚步过来指责他。
“我也很担心啊,我和二哥只是没把感情表露于外,其实我们担心得要死啦。”孟文森吊而郎当的样子却看不出一丝担心。
孟至海白了他一眼,继续来来回回地走动,喃喃自语:“那小子怎么这么多波折,流年不利,一定是流年不利……”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有一位医生来到等候室叫唤:“爷爷,孟文豪怎么又进来了?”
三人险些跳起来,看见来人猛地冲向前。
“悠岳,他怎么样了?会不会死?”孟至海拉住医生的衣袖猛扯。
丁悠岳镇定地看三人两眼,而后露出安抚的笑容,“他伤得很重,阎罗王暂时还不想收他,不过还没脱离危险期。”丁悠岳裂开嘴笑道,“他是应该被人在身上打几个洞了,与他交过手的商场对手都知道他是个多么可怕的人物。他吞下人家那么多血汗钱,该死该死。他怎么会总是这么好运遇上我呢?”言语中充满无奈。
四人知道丁悠岳说的是反话,孟文磊和孟文森摇头笑笑。
“死小子啊,我们这么伤心,你这么轻松。”孟至海用拳头打丁悠岳的肩头。
丁悠岳耸肩,“爷爷,苦中作乐嘛。难道你要我为每个病人都哭吗?我可不想当男版林黛玉。”
“好咯,大哥没事就好。”孟文磊松了一口气。
孟文森吹着口哨欢呼:“走,去喝一杯吧。”
孟家人就是这样,只要听见没死,管你是重伤还是瘫痪,他们根本就忘了孟文豪还有危险期没渡过。五个人不理会众人的诧异,勾着肩膀去欢呼庆祝了,把孟文豪的死活都丢在了脑后。
医院到了深夜如死寂般宁静,甚至掉下一根针都可以发出一声巨响。穿着白袍的医生踩着谨慎的脚步,一步一步小心地往加护病房走去,这似乎是一条永远走不完的通道。不管他的脚步多么小心谨慎,都会发出达达的响声,这些脚步声在寂静的长廊上回荡着,时刻提醒着他注意着是否还有其他人。除此之外他还能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每跳一下它就像迫不及待地要离开这个身体。
昏暗的灯光将他的身影拖得更长,他小心谨慎地拉开房门,眼中露出寒光,望着沉睡中的孟文豪,诡异一笑,在他耳边低语:“既然你这么想睡,我就让你永远睡下去吧。”
白袍医生拿起针筒就替他注射,他注射完拍拍孟文豪的头,“好好睡吧,记得以后也不要醒过来。”
不远处传来了杂沓的脚步声,并且越来越接近他,他想逃,身体却像被钉子钉住动也动不了,已经无法逃了,他以不安的眼神望着来人。
“喝,是你们!”他松了一口气。
辛玄月笑了笑,“不错,史老。是我们。”
“人已经死了,我们走吧。”
“啪!”头上的灯光忽然大放光明。
“你——”史鸿渐惊讶地望着辛残月。
“不好意思,未能如你所愿永久地睡下去。”原先昏迷的孟文豪一下跳下床。
“你——”史鸿渐更加惊讶地转过头来,“你们——”史鸿渐万分惊讶地再看看他的两个合伙人。
辛残月耸耸肩,“实在抱歉,你那两位合伙人涉嫌谋杀案已待在监狱里了。”
“怎么会?”
“你已经被逮捕了,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不可能的,你已经死了。我亲手打的针,就算不灵你受了几枪至少也是睡在床上的。”史鸿渐不可思议地看着完好无缺的孟文豪。
“史老,我在这里。我没有中枪,只是受了轻伤。”真正的孟文豪被丁悠岳推了进来。
“你——”史鸿渐看了看进来的孟文豪,又看了看旁边的孟文豪,“怎么会——”
“易容术,我是真的。”坐在轮椅上的孟文豪好心为他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