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那么多有关年轻皇上的种种,董贤早就想一赌为快,奈何官位不够高的他,就是不能直接觐见皇上,就连这会儿来值漏刻,都是隔着屏障报时的,唉!
刚开始,董贤还颇为安分,但无聊又静得吓人的值勤时间,正好给了他胡思乱想的好机会,他便开始想象在屏障内侧的皇上,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想着想着好奇心便愈来愈浓烈,终至无法遏止……
嗯!反正也没人会知道我偷看,所以……咱家就偷瞧一下这位年轻皇上的容貌吧!
董贤调皮的眼珠子灵巧的转了一圈后,便打算展开“偷窥”行动。
只见他东张西望了半天,确定无人注意到他这边之后,他便开始动那横亘在皇上和他之间的屏障脑筋,企图在不惊扰皇上的情况下,在那屏障上动点儿手脚。
偏偏天不从人愿,就在他行动得正起劲时,居然一个不小心,扯倒了身旁的饰物,那饰物在他来不及抢救的情况下,“惊天动地”的掉下地面。
“唉!完蛋了……”董贤不禁低叫出声。
正在读书的刘欣因而注意到他的存在。
这声音好熟,好悦耳……
正巧报时时刻已到,董贤连忙大声报时。
刘欣一听,一颗心不禁兴奋起来。
莫非……
他二话不说便起身越过那屏障一探究竟——
董贤见状,心中可慌了。完蛋了,真的完蛋了,要连累王公公和陈公公他们了。
然而,基于强烈的好奇心使然,他还是不死心的偷瞄了皇上一眼——
“耶?!怎么是你?!”
“果真是小姑娘你!”
这两句话几乎是同时扬起的,而且还好象在进行“比大声”的游戏般,音量大得吓人,尤其在这个夜深人静的夜里,更是响彻云霄。
这样的骚动果然引来值夜宦官的询问。“启禀皇上,不知方才声响是否是皇上有所指示?”
刘欣下意识的移动身子挡住董贤的身影,平静的打发了那太监。“没事,你退下吧!”
待那宦官一走,刘欣立即把董贤拉进御书房,迫不及待的想再一次确定他的容貌,是不是他记忆中那个比姑娘家还娇俏的美少年。
“皇上……”董贤真的吓了一大跳,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当年他甫进京,遇上盗贼时,出手相救的那位冒失的恩公大人,居然就是当今圣上?!
对了!那时他的随从是唤他为“王爷”没错。董贤拚命的回忆当时的情景。
老天!原来他就是当年的定陶王刘欣!
捧住可人儿的脸蛋,瞧了一遍又一遍的刘欣,一颗心早已失序的疯狂跳动。双手甚至有些轻颤,一双眼眸更是眷恋不已的死盯住眼前那张绝俗倾国的清丽容颜。
“真的是你,真的是你,朕终于找到了你了,小姑娘!”刘欣露出近年来,难得一见的开朗笑容。
董贤连忙请罪道:“请皇上宽恕微臣,微臣那时不知您就是当今的皇上……”话说一半,他便觉得不太对劲,抬起头,语气一转便说:“不过那也不能怪我啊!那时你也还不是皇上,何况你又没表明身分,而且还把我错认为姑娘家,我当然会生气啊!我一向最讨厌被误认为姑娘家了,何况,我那时也有向你道过谢了,所以,你实在不应该再怪罪于我……”
唉!完蛋了!我又闯祸了!说了一大堆狂话之后,才惊觉自己究竟身在何处的董贤,不禁敲了自己脑袋瓜一下,还习惯性的吐了吐舌头,之后,又带点不安的偷瞧了一下刘欣的反应。
只见刘欣先是一脸惊愕的呆愣,旋即发出惊死人的爆笑声,嘴里还直嚷着:“有意思!真有意思!”
董贤只希望他不要笑完之后马上就翻脸才好。祸既是他自己闯的,自然死有余辜,但王公公他们是无辜的,他可不想连累他们啊!
半晌,刘欣总算不再爆笑,而用一张柔情万千的笑脸看着他。“告诉朕,你进宫多久了?”
“回禀皇上,微臣已在宫中当差四年多!”见皇上并无怒色,董贤总算安心了些,但还是不敢太过放松,俗话说:“伴君如伴虎”,谨慎点准没错。
“那你现在多大年纪,叫什么名字?”刘欣真是愈看他愈对眼,愈看愈心神荡漾,怎么也舍不得移开,死瞅住他那倾国容貌的目光。
董贤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因而将原本已够低俯的头,垂得更低些……
“别把脸垂那么低!”刘欣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托起他柔美的脸蛋。
“皇上?!”董贤有点儿给他的举动吓到。
迎着他那楚楚动人的娇颜,刘欣心中不觉燃起一把无名的熊熊烈火。“你还没告诉朕,你多大年纪,叫什么名字?”
董贤已忍无可忍,就算他是尊贵的皇帝,也不鼓对他如此“无礼”。“请皇上先放开微臣,微臣再行禀告!”
他是不知道这样算不算以下犯上,但无论如何,他都不准别人拿他的容貌“大作文章”。
刘欣稍微呆愣了一下,顿时有种尴尬的感觉,连忙放开搂住他的热情手臂——虽然他心中着实不舍。
天啊!我在做什么?怎么如此失态,竟对自己的臣子……
刘欣愈想愈对自己的举动感到不解困窘,不过并未因而恼羞成怒,迁怒于董贤。
反而是董贤自觉说了重话,让皇上为难,自行开口排解尴尬的气氛。“请皇上原谅微臣方才的失礼,因为微臣一直深受被误认为女儿身的困扰,因此对这方面的事反应一向较为激烈,请皇上明鉴,微臣方满十八岁,姓董单名贤。”
他的体贴让刘欣更加心花怒放。“朕不怪你,一点都不怪你,你叫贤……董贤,嗯!好名字,朕记着了!朕正在阅读秦朝的官制,贤卿就陪在朕身边吧!”
在皇上身边伺候,和皇上共商国家大事,正是董贤自小的心愿,现在,情况虽然和愿望仍有一段差距,但总算向理想跨前了一大步,所以,董贤非常开心,忘情的便将随口答谢皇上的恩典,却在脱口而出之际倏地想起自己卑下的身分,不禁黯然失望的表示,“谢谢皇上恩典,但微臣身分低下,不得越矩陪在皇上身边伺候,请皇上收回成命!”
“这……”此时此刻,刘欣真的有些厌恶宫中的严谨礼教和体制。“这不是问题,朕马上升你的官便成!”
“皇上?!”董贤以为自己听错了。
刘欣思索片刻之后,旋即宣布:“贤卿听令,即刻起,朕亲谕封你为议郎,今后负责随侍在朕身旁,陪朕博览群经!”
“皇上这……”董贤眼睛瞪得有如铜铃般大。
“贤卿为何不回答?”哦!天!他居然怕他会拒绝他的封赏。
“是,微臣叩谢皇上恩典!”董贤对这突如其来的越级封赏,还不大能相信,显得有些恍惚。
“很好,现在,贤卿就陪侍在朕身边吧!今后朕到御书房来博览圣贤之书时,贤卿都必须坐陪,明白吗?”刘欣显得十分兴奋。
太好了,这么一来,今后他将能天天见到这张教他梦寐以求的倾国容颜了,想到这儿,他嘴边的笑意更加深刻而浓郁。
老天!我该不会是在作梦吧!我竟然意外的达成自小的心愿?!
“很好,那就过来坐在朕身边吧!”刘欣说着便随手拉起他细白的手,走回座位,准备继续今晚的研读。
“皇上,微臣不可和皇上平起平坐,这是以下犯上的重罪,请皇上明鉴!”如果只是他一人之事,董贤就不会这么忸怩,但这些年来在宫中听多了政争的阴暗可怕,他不得不防有心人趁机大作文章,攻击王公公他们,那他可就罪大恶极了。
刘欣一听,不禁重拍了一下桌面。“朕乃一国之君,朕决定的事,有谁敢多言过问!”
见他那楚楚可怜的惊讶貌,刘欣既心疼又懊恼,连忙收起怒气,柔声安抚他。“贤卿切勿恐慌,朕并不是责怪你,而是……”
你为何和别人一样,如此诚惶诚恐的待我?这正是刘欣不悦的主因。
董贤何尝愿意如此,他也希望能毫无顾忌的和皇上畅谈国事群经,尤其他对这个皇上的印象相当好,是无畏惧之感,虽然皇上对他的举止有些怪异。“请皇上恕罪,微臣怕会牵连王公公及其它同僚,故不敢踰矩!”
他索性实话实说。
刘欣这才恍然明白。“原来贤卿是在担心此事,这么说来,贤卿并不怕朕?”
这个想法让刘欣再展笑颜。
董贤一双漂亮的眼眸直直的看向他。“微臣为什么要怕皇上?”
“贤卿……”刘欣忘情的紧搂住他。“你尽管放心的表现出你真正的想法无妨,朕绝不会因此而怪罪王公公他们,也不会议任何人借机诬陷他们。”
刘欣信誓旦旦的承诺。
“此话当真?”董贤很认真的确定。
“当然,君无戏言!”刘欣看着怀中的他,愈看就愈心神荡漾。“不过,朕很意外,你居然是隶属王公公管辖!”
其实他真正的想法是:他既然是王公公的属下,那这些年来我怎么一直没见过他?!
董贤相当机灵,并未立即回答他的话,反而问道:“皇上对王公公有所不满吗?据微臣所知,王公公一直对皇上您非常尽忠,又很照顾我们这些下属的!”
刘欣好喜欢他的义气和作为。“没事,朕并未对王公公有何不满,贤卿不必担心!”
不过,他会要王公公不必再为他挑选伴读臣子倒是真的。
“嗯!那我们开始来读书吧!”该说的事既然都确定无碍,董贤便放心的展露出活泼开朗又不做作的本性。“首先,先请皇上放开微臣吧!否则这样的姿势如何读书!”
他把他抱得快透不过气来了。
经他一提,刘欣才发现自己不知在何时,又把他给搂得密不透风,连忙松开他。
怪哉!我今儿个是怎么回事?以往对待嫔妃们都不曾如此亲昵热情,怎么……
不过想归想,他还是不由自主的搂住奉命坐在他身旁的董贤,那纤纤的柳腰。
董贤索性当他是“行为异常者”,只要他不太过分,便不再“纠正”他,毕竟对方是一国之君啊!
“皇上对诗经有兴趣?”董贤瞥见他手边打开的诗经。
“这些对治国或多或少有所助益,身为天子理当熟读!”刘欣坦率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你一定会是个贤君!”董贤相当开心,年轻的皇上果然如王公公他们所说一般,心系社稷。
一提到心痛处,刘欣脸上原有的笑意倏地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无奈和幽怨。“一个无实权的国君,又如何成为贤君呢?”
话一出口,连他自己也感到惊愕不已,面对这张令他怦然心动的容颜,他深藏在心中的心事竟然会如此自然的脱口而出?!
董贤岂会不明白他的苦处。“皇上,您千万别这么快就失望,您还年轻,眼前的失意不得志不过是短暂的,您就把它当作成为贤君的一种考验吧!古有勾践卧薪尝胆数年才复国,相较之下,皇上的际遇显然幸运多了,所以,请听微臣相劝,千万别就此绝望,皇上何不反过来想,趁这个机会好好的栽培自己的实力,暗中壮大自己的势力,将来一旦时机成熟,便能更顺利的实现您治国的理念,不是吗?”
他句句真心的相劝。
刘欣真是给他的一席话感动了,同时亦有着当头棒喝的感觉。
“贤卿……”他情绪非常激动的紧拥住他,久久无法言语。
董贤明白他此刻的心情,所以并未再多说,只是静默的等待他再度开口。
半晌,刘欣终于打破短暂的沉默。“贤卿说得对,朕不该这么快就丧志绝望,朕还有大好的前程,贤卿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语毕,他展露出令人印象深刻的笑容。
董贤则加把劲说道:“那我们就这么约定了,皇上一定要振作,不可再落落寡欢。”
“朕答应你,但你也要答应朕,一直陪在朕身边!”刘欣像个小孩般执拗的坚持。
“只要皇上不嫌弃,微臣一定克尽犬马之劳!”他甜甜一笑。
“贤卿……”不知怎么搞的,刘欣发现今晚的自己格外激动,一颗心自从目睹那张绝代容颜后,心跳速度便未曾稍减。
于是,两个年轻人挑灯夜读,间或加入热烈的讨论,刘欣尤其讶于董贤的独到见解,原本,他只是因他那令人难忘的容貌,才设法将他留在身边,没想到却因此获得一位敢言且学识不差的贤臣,刘欣因而更加喜欢他。
静谧的月夜下,御书房内的两人,有着道不尽的话题,谁也没有一丝睡意,更不觉时光已匆匆流逝许多。
一直到王公公前来提醒皇上就寝,才中断了他们两人的独处。
“皇上,夜已深,请皇上移驾就寝!”王公公一见到他们两人相处和谐快乐的模样,心中早安心了一大半。把阿贤引荐给皇上果然是对的,尤其并未发生他和陈公公先前担心的“宠幸”,更让王公公笑意不住浮上嘴角。
董贤这才发现自己的失职,一脸歉然的诚心道歉,“都是微臣不好,请皇上原谅!”
“贤卿别自责,是朕不好,朕太久没遇到如此投机的臣子,才会尽情的畅谈阔论而忘了时间,贤卿只是陪着朕,不应有罪!”刘欣可见不得董贤委屈自责的模样,不由分说的便将他搂往怀中,万般爱怜的呵宠,眼里有着藏不住的深情眷恋。
王公公见状,不禁偷偷的忧虑在心底……但愿不会发生我和陈公公所担心的事才好!
“皇上该移驾就寝了!”基于职守,王公公不得不再度催促。
董贤不想让王公公为难,便帮忙劝道:“皇上是该就寝了,我们明天再继续,否则对龙体不好,微臣会担心的!”
“贤卿真会为朕挂心?”刘欣喜出望外的说。
“微臣当然会!”董贤不懂皇上为何会对如此天经地义的事感到惊喜。
刘欣笑得一脸幸福。“那……好吧!朕就听你的话,早点去休息,贤卿也早点就寝,记得明晚要早点过来,朕会派人去传唤你!”
“微臣遵旨!”
刘欣这才心满意足的对王公公发号施令。“王公公,咱们即刻摆驾回宫吧!”
“奴才遵旨!”
之后,刘欣又回眸深深的看了董贤一眼,才恋恋不舍的离去。
一路上,刘欣都是一脸恍惚却带着幸福的笑意。
王公公观察了好一阵子才找机会开口探问。“皇上今夜心情似乎特别愉快!”
就这一点而言,王公公是打从心坎里感到欣慰,服侍主子这么多年来,今夜是他第一次见到主子笑得如此开朗坦率,方才初见时,他着实呆愣了好一会儿呢!
刘欣展现出难得一见的率性爽朗。“朕是很开心没错,今夜可说是朕自入宫成为皇太子这许多年来,最为开心的一天!”
“不知奴才可否有幸听闻?”王公公乘势加把劲。
刘欣也正有相告之意。“说起来朕还应赏赐你,但另一方面又想责难你呢!”
“奴才惶恐,请皇上明示!”皇上所言为何,他心中岂会不知。
刘欣轻吐一声,才道:“王公公手下有贤卿这般的人才,怎么不早引荐给朕,害朕枉过了这许多闷闷不乐的苦日子!”
“奴才知罪,请皇上……”
“罢了!”不待他说完,刘欣便打断他。“朕也不是真的怪你,宫中有一定的礼制规矩,朕明白,幸好今夜你派了贤卿来值漏刻,朕才能再次见着他!”
“感谢皇上不怪罪之恩,皇上所说的再次是指……”王公公小心翼翼的采问。
不会是指当年偷溜出宫的那一次邂逅吧!
想到当年在京城外的初次邂逅情形,刘欣眼底的笑意更加浓郁了,话匣子一开,便钜细靡遗的细说从头。
语毕,不禁忘情的纵声直笑。
原来他们早就认识,而且还有过这么一段际遇!
王公公相当意外。
莫非这全是天意,上苍在冥冥之中早已安排这两个年轻人要这般相遇?!
不知怎么搞的,他心中竟泛起一抹不祥的预感。
“王公公。”
“奴才在!”
“从现在起,贤卿就专门伺候朕,陪朕御读,朕方才已规授他为议郎,明早朕便会正式宣旨,所以,以后别再让贤卿做粗重之事,还有,若发现有人失礼于他,立即通报朕,知否?”刘欣相当严肃的下达旨令。
“奴才遵旨,奴才一定照办!”太好了,这么一来便完全不必害怕王家那边的势力了。
然而,在另一方面,关于皇上对董贤的越级提拔这份深宠,王公公也颇为不安。
“皇上似乎很喜欢阿贤?”他不着痕迹的闲话家常。
“朕是非常喜欢贤卿没错!”一想起他那毫不矫饰的热情和天真无邪,刘欣便忍不住又泛起幸福至极的笑意。“哦!对了!王公公不必再为朕另寻伴读臣子了,朕只要贤卿一人,其它的俗人都不需要了!”
“奴才遵命!”这样的结果正是王公公和陈公公卖了许多心思安排之后,最期望见着的结局啊!
※※※
就寝歇息之后,董贤那巧笑情兮的模样,便又毫不客气的跳进刘欣的脑海中,让他一颗心因而再度翻起波涛,澎湃不已。
贤卿,可爱的贤卿,今夜的梦中,你是否会想起朕?!
愈想,董贤的影像便愈清晰,让他久久无法入睡。
他开始后悔轻易和董贤分手。“朕应该留下他的,朕应该留下他的。”
刘欣懊悔不已的嘀咕了一遍又一遍……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
今夕何夕,见此邂逅?!
这正是此刻刘欣心中的感受。
“贤卿,你也如朕般思念着朕吗?”
窗外的天色,已接近破晓时分,刘欣却依然满腔激情,辗转难眠,无法入睡。
这样不行,朕得好好的想个法子,好让贤卿能更常待在朕身边才行。
到底该怎么做呢……?
倏地,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进他的思绪,令他不禁一阵寒颤!
“不!不行!我绝对不能用那种卑鄙的手段得到贤卿,绝对不能!”他拚命的告诫自己。
偏偏他心底的另一个声音,却不停的侵蚀着他的理智。
别傻了!宠幸爱卿有何不可!想想看,这可是自高祖刘邦便已传下的癖性呢!
瞧!上从高祖宠幸藉孺、惠帝宠宰弘孺、文帝宠幸邓通、武帝宠幸韩嫣,及至成帝宠宰张放,这些全是众所皆知的情事,又有谁说过皇上的不是?
“不!不行!贤卿和他们不同,朕绝不能如此待他!”刘欣拚命的否定这样的欲念。
然而,那个念头自产生之后,便一直根深柢固的深植在他心中,挥之不去。
贤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