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飘飘的两个字却百转千回,听到这样的一声称呼,谢玉言眼睛透出片刻的失神,明明花街柳巷之中无数女子都这样称呼自己的名字,贺如意的这一声却比所有的都特殊,不似那些缠绵悱恻,却透着三分委屈、三分为难,还有三分的叹息。
眼尖地发现他的失神,贺如意歪着脑袋打量他,直到此刻才有机会好好看谢玉言的模样,往常他的目光太过放肆,总没有机会,眼神相对的时候又总是被他的眼睛吸引,来不及看别的,只有此刻她才能真正打量谢玉言。
无可否认,眼前的男人是俊美的,不同于旁人的英姿俊朗,他的容貌里还透着一丝柔美,眉修长上扬,眼眸透春晖,笑含情,不笑的时候又有些忧郁,怪道传言这世上的女人都逃不过谢二少的眼睛,原来他顾盼间真能夺人心魄。
就比如此刻,这双眼睛盯着自己,透着笑,唇角扬起……意识到自己的偷偷打量被发现,贺如意一下子收回目光,躲闪起来。
真是的,这个男人不是在发呆吗,怎么突然回神,害她偷看被发现。
恍神不过片刻,一回神却看到自己的新娘子正愣愣地看着自己,谢玉言噙着笑反打量过去,直到对方低头才开口,声音里带着打趣的意味,“我的脸上可是有什么东西,让如意看呆了?”
“没有……”心潮澎湃,贺如意只觉得自己一时不慎,差点满盘皆输,明明打算好要用最完美的一面应付这个男人,为什么一看到他就忍不住出丑。
“既然没有东西,那就是如意喜欢我了。”脸上的笑容并未到达眼底,谢玉言对这样的调笑信手拈来,抬手抚弄她的脸颊,动作柔情万分,“如意为何不敢抬头,难道我长相吓人?”
就算是心里再乱,此刻也知道这个男人是故意挑逗自己,明明新婚的前三日都冷漠对待,他万万没有突然对自己情根深种的道理,想到这,贺如意不认输地抬头,也是轻轻一笑,“玉言说笑了。”
第2章(2)
突然被直呼名字,谢玉言僵了一下,见惯了女人沉沦在自己的笑里,往往此刻不是柔情缱绻也要含羞带怯,明明贺如意前一刻还娇羞万分,现在却突然变了一张脸,想到她比自己以为的还要理智,他忍不住在心里重新打量贺如意。
眼前的女子柳眉樱唇,秀美可人,一张脸挑不出一丝毛病,肤色如玉,偏偏眉目间又透出一点英气。
这样的女子毫无疑问是美丽的,可见惯了各色美人的谢玉言哪里会因为一张脸吃惊,让他意外的不是新婚娘子的美丽,而是她的那一点坚毅隐藏在艳丽之中,浅浅流露。
这样的一个人会是一个心机深沉的女子吗?谢玉言有些不确定,探究的心思却越发浓烈。
想到母亲那些话,要自己温柔对待这个女子,若是一开始还有些赌气的成分,现在看着眼前的人,却觉得温柔并不算很难。
被夫君冷落、被别人的流言蜚语议论纷纷,她为什么在笑,难道不委屈吗?谢玉言的心里突然涌出这样的疑问。
想到以往身边的女子,每一个面对自己的放浪总是泪眼盈盈、一脸委屈,可她在笑,彷佛之前被冷淡的时间都不存在,眼前才是两人的洞房花烛夜。
那样的羞辱都能忍受,那有什么能让她俏脸变色呢?谢玉言心中突然涌出恶作剧的冲动,不想看到她这样平淡柔和的笑容,他想要这个女子和以往的每一个女子一样,为自己疯狂。
想到这,谢玉言突然低头擒住她唇瓣,毫无预兆的就那么吻了她。
贺如意蓦地睁大的眼睛,她的视线里只剩下自己的影子,这让他满足,吻着的感觉更是难得的沉迷……他不喜欢吻女人,即便是床笫之间也不吻任何女人,可是看着贺如意冷静又自持的眼神,他竟然毫不犹豫吻上她的唇,放肆的啃咬、粗鲁的占有,他顺着自己的心意继续下去。
惊惶过后就是拒绝,贺如意推搡了几下,却换来他的手捧住了她细嫩的脖颈,加深彼此的纠缠。
这个吻来得又急又猛烈,她无力抵挡,明明想要抗拒,却慢慢沉沦了下去,抗拒变成屈服,她软着身子靠在他的怀抱里,任凭狂风暴雨般的吻占有自己所有的思绪。
“唔……”嘤咛出声,贺如意闭上眼,承受这样突然地亲密。
在嫁过来的那一刻已经作好准备成为他的女人,却被冷落三日,好不容易心里放松,意识到自己还是属于自己的,谢玉言却又突然出现,霸道宣告他的存在。
这个男人的一举一动都那么随性,她猜不透,也抗拒不了。
怀中女子的声音无疑是甜美的,娇软的身躯也引诱着内心的yu/望,谢玉言不懂自己为什么突然想要占有她,也许是那眼中的骄傲太过明显,才引得自己方寸大乱,从没有一个女人能逃出他谢玉言的手掌,这个女人也不可以。
征服贺如意这件事突然变得有趣起来,不论她的心里在想什么,不去管她为什么愿意嫁给风流场上声名狼藉的自己,既然她嫁了过来,还不知死活的引起自己的兴趣,那她就要负责到底了。
是坚强的、软弱的,或者伪装的什么人都好,他有的是时间慢慢探究清楚,打定主意,谢玉言更为放肆,不再去揣摩贺如意的心思,专心致志地加深这个甜美的吻。
怀中的身体在颤栗,柔软的、清幽的香气把两个人包围,与以往腻人的脂粉香完全不同。
谢玉言紧搂着贺如意不许她后退,指尖在她耳后摩挲,在她惊呼的那一刻撬开贝齿进去,搅动甜美的津液彼此共舞,不同于表现出的大胆,她的吻很生涩,却引人不能放开。
如果不是她笨拙得没法呼吸,谢玉言简直不想放开,只想一鼓作气占有她,她是自己的娘子,这样的事情原本就是理所当然的。
贺如意的笨拙救了她,等到谢玉言心满意足地放开她,她已经完全愣住,再不复以往的玲珑心思,她呆呆地看着他,不敢置信这个男人轻薄了自己。
他的唇温热得就像是他的人一样,让她不受控制的悸动……不,不只是悸动,还有满满的不能相信,直到这一次才真切意识到,自己和这个男人有了斩不断的牵扯。
懵懂的眼神,贺如意的意识一下子飞远,飞到五年前的那一个午后,那个少年带着讥讽的口气说自己是个木头美人。
没有人知道贺如意为何答应嫁给谢玉言这个浪荡子,就算是贺家双亲和小舞也不知道,只是隐隐察觉到贺如意对谢家的小子有些在意。
就连嫁过来后的一连串表现,小舞都很迷糊,完全不懂主子为什么费尽心思来做那些事情,难道是喜欢谢玉言?连面都没见过的两个人,这样的可能微乎其微。
只有贺如意知道,谢玉言对自己来说是特殊的,一句木头美人,对他来说也许只是一时戏言,可没有人知道那句话对她意味着什么。
父亲、母亲感情深厚,几十年情深却只有贺如意一个女儿,无数次听到母亲叹气自己不能为父亲生下儿子,无数次听到父亲安慰母亲只有如意一个就好,所以从懂事起,贺如意就发誓要做最规矩、最让父母得意的大家闺秀,就算没有兄弟扶持,她也要让父母为自己骄傲,从发誓起,她也是一直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