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娟眯着眼看着一波波打上岸的波浪。大海一直是她的最爱。已经记不得是从何时开始爱上海,不过使她会有心事即诉诸于大海的关键却是齐傲——那个爱海的男人。
他还好吗?有心爱的未婚妻相伴他该是如意的,期盼着他们俩能一切顺心。
“喂,你果然在这里。”
一个有些不受欢迎的声音打断了黄娟的冥思。她瞪了裴宇风一眼,“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你那部襥得要死的跑车大咧咧地停在海滨公路边,我又不是瞎子怎会不知你就在附近?”她不喜欢他,难道他就会喜欢她?
老爹也真是够无聊,明知道他们俩视彼此为眼中钉,巴不得一除为快,居然在分派任务时又把他们两人分配在一块,真是有够故意!
“你找我干啥?”跟他说话得要有一点耐心。
“来告诉你,你那变了脸的老哥又回台湾啦!我今天有些事到国际机场去,又看到一大堆记者苦侯在那里,你不是一直想见他?”
原来他是特地来告诉她这消息,原以为裴宇风又无聊到要找她抬杠了,所以才……真对不起他了。
“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
“免啦,以后见到我别露出一副看到蟑螂时的神情我就阿弥陀佛啦!”奇怪,自己啥时改信佛教了?“你要见他最好把日子延个几天,我看他的模样似乎不太好。”
“怎么个不好法?”对于自己的亲哥哥,黄娟仍忍不住的多关心些。与他在美国一别后,已经快一年余没见面。慕容春有将他的档案照输回总部的资料系统中,他比原来的模样更好看,不过,听“头头”说,他似乎比以前更不爱笑、更冷了。
当初劝他换张脸的原因就是希望他能有一个新生活,如果他仍是不快乐,那换脸就失去意义了。
“他脸上挂了副大墨镜,步伐匆匆的超过那票记者,任由记者问话他是维持最高品质——静悄悄。而跟在他身旁的秘书则说明他旅途劳累……等等,安抚即将抓狂的记者们的话。记忆中方允哲不爱戴墨镜,不会换了个身份后个性也变了吧?”
“这和他心情不好有啥关系?”这点黄娟可被弄迷糊了。
“这是墨镜哲学。爱戴墨镜的人不外乎两种。第一是爱耍帅装酷,你认为你老哥是那种人?第二嘛……就是心情郁卒,不希望别人从他眼中看出心情,就方允哲也就是慕容泽轩,我觉得后者的成分高。”
“荒谬!”黄娟口中是如此说,心中却也颇赞同他的话。“你知不知道我哥这次来这里的目的?”
“私人目的吧?他有可能回到这里的原因大概是给李佳萍上香,不过,李佳萍忌日不是已经过去了吗?”裴宇风一耸肩,“他此趟台湾行很神秘哦!”他偷眼看了下她,然后一挑眉。“我猜,你一定会很快的找到你老哥,明白他郁卒的真相,对不?”
“我不喜欢别人乱猜测我的心思。”黄娟警告他。
“那是你怕别人猜中了,心情无处可藏,你这女人真不够光明磊落。”
黄娟狠狠地瞪着他。这男人成天胡说八道、疯疯癫癫没一点正经,只是……对于她,他似乎挺了解的,但这样近乎赤裸的感觉并不舒服。
“我就算不够光明磊落也不要你管。”
“那可不行,咱们很无奈的被分在一块出任务,你要是不够光明磊落,那我不就也成了偷偷摸摸了吗?”裴宇风嘻皮笑脸地胡诌一番。
黄娟这只母老虎既强悍又冷傲,就一个男人来看一个女人,她真的有够不可爱,但是,最近和她接下同一件任务之后赫然发觉,她生气时会脸红哦!那感觉挺不错的,他总算在她身上找到一丝丝“女人味”了!
也因此,裴宇风特别喜欢逗她生气,反正无聊嘛,没事到她面前晃晃,说些风凉话就可以气得她七孔冒烟,脸红脖子粗。
“裴宇风,请你立刻离开这里。”这个无聊男子,他一天不说些无聊话会怎样呢?
“那可不行,我还有件事要告诉你。”裴宇风看黄娟一副拒绝再听的表情,提高音量说:“这可是头头交代的事哦!”
这男人每次都要说一大堆废话之后才肯把要事说出来,真受不了他!将来谁嫁他谁倒霉。
“头头说了些什么,请简单扼要地说。”
“是关于你老哥的事。”。说到正经事,他的神情也正经多了。“如果可能,他希望慕容泽轩能成为风云一员。”
黄娟讶然地看着裴宇风。
“那又不干我的事,你看我干啥?”顿了下,他说:“头头已经经由慕容前辈探过他的口风,这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头头觉得他是个人才,所以……”
“我恐怕也无能为力,我和他相处的日子少之又少,但是我自认为挺清楚他的个性的。”她喃喃地说,“他是黑风组织培育出来的人才,若是没有当年的首领培育他,也就没方允哲。”叹了口气,她又说:“他是一个十分念旧的人,换脸的事情也因为黑风组织的关系而使他挣扎了许久。此时要他加入风云组织,不就摆明要他对付黑风组织?如果你是他,会答应加入组织吗?”
“不会。”裴宇风回答得挺快的。
“那你认为我有必要劝他加入组织?”黄娟讽刺一笑,“若他肯加入组织,我可要怀疑他是不是我哥了。”
裴宇风点了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想,头头大概也忽略了他的心情吧?不过,对于网进天下菁英人的组织为己任的头头而言,发现人才可是比什么都快乐。所谓‘见猎心喜’嘛!也怪不得他没考虑那么多。”
这男人总算说了句“人话”,黄娟微微点了下头,把视线又调往远处的波光粼粼……
不知道哥哥这趟来台湾为啥目的?
※※※
忍住了身心的疲惫,慕容泽轩离开了国际机场立即驱车来到医院。
在病房的走廊上他遇到了正在医院当实习生的慕云遥。
“来看无忧?”慕云遥看着他,心想,这男人果真有点情意,看来无忧没看错人。领着慕容泽轩走向病房,他说:“她今天早上才转到普通病房,病情已经稳定下来了,只是……”
“只是什么?”慕容泽轩急急地问,疲惫的脸上有着急的神情。
“到目前为止,她不认得她周遭的任何人,包括我……”他沉肃着说:“你要有心理准备,好可能也不记得你。为她动手术的医生说,这不是暂时的状况,未来,她有可能会恢复记忆,但是也有可能维持现状。”
“她……”慕容泽轩脸色惨白,“这不会是真的。”
“我没必要骗你。”好友醒来后不认识自己,这对慕云遥而言也是一件苦事。“这对你而言是一大打击,对无忧又何尝不是?”他看着慕容泽轩。“今后你有什么打算?”一个能因慕无忧受伤而千里迢迢从美国特地飞过来看她的男子,这份情不单纯。
“如果可能,我要带她到美国。”
“那个地方她完全陌生。”慕云遥眼中掠过好奇,心想,看来这个集团总裁真的是对无忧动了心了,要不,他怎可能提出这个请求?
“如果照你方才如此说,此刻对她而言,哪个地方不是陌生的呢?”他一定要把慕无忧带在身边,不想假借别人的手照顾她。当她恢复记忆时,他希望她第一个认出的人是自己。
“她是一个完整的个体,有自己的做法和想法。虽然她此刻丧失记忆,那并不意味着你能左右她。”慕云遥也不知道自己干啥说出那么尖锐的话,只知道,他想由此探知一些事情。
他否认自己喜欢上慕无忧,但是他永远承认她是个令人心仪的女孩子。她并不是美在外貌,而是美在个性上,只要是正常一点的男人,和她相处久了,迟早要喜欢上她的。
而在他开始想对慕无忧动心之际,竟半途杀出了个程咬金,最令人不平衡的是,这个男人显然很快地就使得佳人芳心大动。看在慕容泽轩条件和自己不分上下的情份上就将就把慕无忧让给他吧,反正自己不是没有无忧就活不下去,而这个男人嘛……自己且试他一试!
“你的话很尖锐。”慕容泽轩从方才到现在已经渐渐由因哀伤而紊乱的心绪中平复下来。“我没资格左右她,而你就有吗?”眼前这漂亮而富贵族气息的实习医生曾是他的救命恩人,但是此刻,他并不喜欢慕云遥。
他摆着和慕无忧交谊非浅的姿态,这是自己不喜欢他的原因,很霸道的想法,慕容泽轩不允许别的男人比自己更亲近慕无忧!
“慕容先生。”慕云遥仿佛是逗他一般。“我是没资格左右无忧,但是好歹我认识她比你早,以朋友的立场而言,我似乎比你稍稍有资格。”慕云遥喜欢看慕容泽轩因此而生气的样子,那意味着他在乎慕无忧。
“朋友?”他冷笑。“如果我是以未婚夫的身份呢?是不是比你这朋友更有资格说话?”
“未婚夫?”
“到美国去住在我家,我希望她有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这个男人玩真的!这点令慕云遥又惊又喜,他深深为慕无忧高兴!慕容泽轩是慕容集团的总裁,绝对有足够的能力可以保护她。
只是……一个总裁娶一个小记者,慕容家的人不会说什么吗?
“你和一个小记者订婚,你父母知道吗?他们不会反对?”
那老头儿敢?慕容泽轩一想到慕容春就好笑。别人他不知道,就慕容春而言,绝对是个最好说话的老人。
“我养父是个明理的人。”
“那倒是出人意料之外。”慕云遥喃喃地说,“我想……我希望无忧能得到幸福的期望就犹如对自己的亲妹妹一般,有些事情我必须为她考虑的。”
只是这样?慕容泽轩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
他这份关爱已经超出哥哥对妹妹的了吧!慕容泽轩可以感受到那么一点不寻常,但是,这聪明的男人知道理智的去控制自己的感情。
一个能够用理智去控制情感的男人,令人佩服。
“很感激你对无忧这般关心。”他这是客套话也是真心话。
慕云遥淡然一笑,指着走廊另一端的房间,说了个号码。“无忧就住那间病房,你去看她吧!”目送着慕容泽轩走向病房之际,慕云遥突然又开口叫住了他。“给她幸福……”长长的走廊似乎有着回音。
“我会的。”很斩钉截铁的一句话。
当慕容泽轩转入病房后,慕云遥仍伫立在原地。好一会儿才淡淡一笑,带着复杂的心情离开……
※※※
在推开门的刹那,慕容泽轩看到他朝思暮想、牵肠挂肚的慕无忧正躺在床上,双眼无神地看着桌上的一盆红玫瑰。
发现有人进来时,慕无忧回过头去。
“你是……”眼前这男人又高又帅,那和煦的笑意她并不陌生,只是想不起来他是谁。
“我是泽轩,你……你忘了吗?”虽然来见她之前慕云遥已经给过他警告,而他也有接受慕无忧可能会不认得他的心理准备,可是……此刻她竟然不记得他是谁的模样还是令慕容泽轩心中有说不出的难过。
“泽轩?!”她低下头似乎努力在脑海中搜寻着这两字的记忆,好一会儿她沮丧的抬起头来,歉意一笑,“先生,很抱歉,我真的想不起来你是谁。”
“没关系。”他试着给她一个安慰的笑容。“以前的事情你慢慢会记起来的。”他执起她的手,发觉她拼命地想抽回自己的手,且一张脸红得透彻。“无忧,你记得吗?我们是对情侣,我是你男朋友,你真的忘了吗?”他紧握着她的手,不允许她抽出。
“情侣?男朋友?”慕无忧低低地说,怔怔地看着他,“我……我对你没记忆,不认识你。”看起来条件那么好的男人的确容易令人心动,她也期望他说的是真的,可是她为什么不记得他?既是男女朋友怎会不认识?“不!你不是!对我而言你只是个陌生人,我的男朋友不会是你的。”
“你现在暂想不起从前的往事。”慕容泽轩激动得几乎想落泪。“无忧,我要怎么说你才明白?”
“你……真的是我男朋友?”她疑惑地看着他。
“千真万确。你到美国后我们就要订婚了。”
“你……”慕无忧怔住了。“订婚?可是我不认得你,怎么可能在这种情况下订婚?”她严肃地说:“订婚是一件大事,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决定?”
“我们不是随随便便就订婚。对于我未来的妻子的人选我不可能草率,最起码最重要的条件是——我必须爱她。”无忧,你怎么忘了我们的山盟海誓?
“你爱我?”唔……被这么俊美的男人爱上的确是很幸福的事,但是,她能爱他吗?爱一个陌生人?慕无忧想了一下,把脸凑近他,“先生……”
“叫我泽轩。”
“OK,泽轩先生,你老实告诉我吧,是不是因为我和你女朋友长得很像,而她……呢……不幸亡故,因此你才……”她打住了话。
这是她惟一想得到帅哥费尽唇舌要她承认自己是他女朋友的原因。
“你……”慕容泽轩瞪大眼睛看着她,不敢置信她会如此认为,沉默地表现自己的讶异。
慕无忧不敢大笑,那会使她受伤的部位疼痛,不过她还是忍不住的笑了,“哈……被我说中了吧!”她想拍手,可是左手断了,打上了石膏。“其实那也没啥大不了的,像你条件那么好,不必太死心眼啦!相信很快你又可以找到一个喜欢的女孩了。”
这个白痴!慕容泽轩开始怀疑这场车祸除了使她丧失记忆外,是否连脑袋也撞坏了?要不,她怎会说出如此好笑的话?
“事情不像是你想的那样。”他很有耐心地说,没有一气之下拂袖而去。“我的女朋友就是你,而为了让你有较好的休养环境,隔一阵了待你病情较稳定时,我就带你回美国。”
“不可以。”慕无忧坚持不让一个陌生人摆布她。“我必须想清楚我是谁、你是谁之后才能跟你到美国去。”
“我同样也坚持。”慕容泽轩发现在慕无忧恢复记忆前,自己不能太过顺从她,她固执得不通情理。“等你到美国之后,仍然再慢慢地重拾以前的回忆。”
“你太过分了!”
“也许吧。”
“你不请求人权!”
“可能吧!”他耸了耸肩不在乎。
“你是国民党、法西斯、纳粹……”她动了肝火,把自己所知道的独裁者名词全说了出来。
“那你乖乖当你的无意识者,以‘服从’为天职。”原以为她车祸一定奄奄一息,看来他低估了她的求生欲。她除了左手断了、头部受伤外,精神还挺饱满的。
“我不要和你到美国去!”慕无忧瞪着他,“我才不相信你是我男朋友呢,哪有人的男朋友是这样的!”在他身上她感受不到他的爱。
看来……被讨厌了。慕容泽轩淡然一苦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这些举动在你现在看来也许霸道而可恨,但是……我希望有朝一日你能知道我一切都是为你。”那个时侯表示她已经恢复记忆,能体会他的苦心。
慕无忧看着慕容泽轩眼中蕴含的深情有些惊慌的别过脸去。这个男人的眼睛会勾人魂,多看些时侯只怕她也成了他“媚眼”下的亡魂了!
“不管你怎么说,我就是不要跟你到美国去。”
“你的固执对我而言具有高度挑战性。”他知道自己的深情和宠溺不应该用在此刻这个慕无忧身上,那只会成了纵容。此刻的慕无忧不是自己从前认识温婉的慕无忧,她具有高固执性的叛逆性!
她固执,他必须比她更固执,这叫“以暴制暴”!
“我不会认输的!”慕无忧才不怕他哩!他那双冷冰冰的眼睛和沉肃的表情才吓阻不了她,她怕的是他那忽而转柔的眼神。
她不否认那瞬间的深情子对她有多么具威肋性。
“那很好,我也不希望对手太快认输!”慕容泽轩冷冷的眸子和坏坏的笑容对上慕无忧闪着叛逆怒火的眸子。
※※※
“这家咖啡厅似乎是你的最爱。”以这样为久别重逢的开场白似乎比较没有压力,起码就黄娟而言是如此认为。她嘴角有了淡淡的笑意,静静地看着许久没见面的哥哥。
“这里有不少从前的回忆。”慕容泽轩记得以前常和李佳萍到这里。轻啜了一口咖啡,不忘打量这几乎没啥改变的空间,一样柔和的光线、令人心情愉悦的音乐,虽然景色依旧、物是人非……这里仍有他依恋的理由,他回忆的空间。
这样的开场白似乎又令他陷入不甚愉悦的回忆了,那些晦暗的过去不该再带给他任何伤痛,尤其在他拥有光明的一切的时侯。
黄娟笑着说:“现在日子似乎过得挺如意的。一张新面孔、一个新生活,你的际遇羡煞了不少人。”
“这些得感谢慕容春。”他淡淡一扬嘴角。“除了他之外还得感谢你。”
“我只是想要一个我能够接受的哥哥罢了。”换了脸的方允哲给人全然的清新感,宛如一个新生命。黄娟很高兴能发现到这点。“对了,你这回怎会来这里?美国公司不忙吗?”一个集团的总裁理应是没啥时间可以到处晃的。
“一个朋友出了车祸,来看看她。”对于自己的妹妹,慕容泽轩十分坦然。
“朋友?”这倒令黄娟有些好奇。是什么样的朋友能使得大忙人的哥哥特地排除万难受回来探视?不会是李佳萍的父母怎么了吧?“我认识的吗?”
“她也是我近一、两个月才认识的朋友。”慕容泽轩淡淡一笑,“一个如同阳光一般的女孩儿。”
“女朋友?!”黄如何不能掩饰她的讶异。
她知道哥哥一向都挺有魅力的,从前的方允哲是如此,现在的慕容泽轩更是这样。他是女孩子目光追逐的对象,但是……他也会有为女孩子倾心的一日?这倒是一件新鲜事。
“我有女朋友你似乎十分讶异。”慕容泽轩一笑,一旦他所承认的事就不怕人家知道。
“是挺讶异的。”黄娟看着他笑了出来,“我还以为你准备当终身单身贵族了哩,没想到仍旧是有女孩坏了你当终身贵族的美梦,恭喜你了。”
“她是个十分特别的女孩儿,很难不教人动心。”
“这么动心就早早把她订下来吧,免得夜长梦多。”她开玩笑地说,“你会动心,别人不会动心?被你看上眼的,想必各方面都不错才是,这么好的人选,别巴望台湾男人都是瞎子。”。
“订下来?我也想,不过……”慕容泽轩收敛了一下笑容,“照现在这种情况来看,要在她手上套上一枚戒指除了打晕她之外,别无他途。”他想把语气放轻松,眉头却忍不住地皱了皱。
“她……她不喜欢你?”不会吧!不是黄娟太自信,以她老哥的条件,那些国际级有顶尖美女都还不见得配得上哩,有女孩的眼光“钝”到这种程度吗?太不可思议了!“你方才不是说她是你女朋友?不会是替她预设立场吧?”这实在太不像他的个性了。
“她‘曾经’是我的女朋友。”
“分手了?”
慕容泽轩摇了遥头,脸上有抹化不开的苦笑。“她车祸后丧失了记忆,根本记不得我。”
很令人遗憾的一个消息,她看哥哥的样子,黄娟知道他一定十分喜欢那个女孩,于是安慰地说:“丧失记忆应该是暂时性的吧,有耐心一点,相信不久她就会认得你了。”
“我也希望一切能如此顺利。”她真的能够恢复记忆吗?每回一思及这问题,慕容泽轩就茫然了。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他是一个大集团的总裁,不可能为那女子长期留守在这里,这段异国恋,怕是要无疾而终了。她直觉的感觉到慕容泽轩是个十分死心眼的人,一旦这段感情结束,念旧的他只怕不易再有另一段恋情。“飘洋过海的感情并不容易维持。”
“我不会让她一个人待在这里,在这里她已经没有亲人了,到美国去会比待在这里适宜。”虽然慕无忧毫不考虑地拒绝这个作法,但是,他这个时侯不允许她如此。“到那里我可以照顾她,再者……她也可能提前接触到往后的生活圈子和将来要相处的人。”
他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黄娟可有些傻了眼,她知道他一向是个行动派的男人,只是不知道他连感情都是如此。
才认识不到几个月他已经打算娶那个女孩了?!她不禁想问,是什么样的女孩会令哥哥如此着迷?
“这样子做不会太唐突?”黄娟希望他想清楚才好,不要人在商界也学会那些商人的陋习,要离个几次婚才算得上有地位、有才情,真是恶心死了!“我觉得你的决定太快,需要再好好考虑一下,更何况那位小姐此刻是丧失记忆……我不认为你的决定是对的。”
“我带她到美国去会先和她订婚,这样对她和慕容家的名声都好些,毕竟华裔界就那么小,三姑六婆不在少数,给她一个慕容家未来总裁夫人的头衔会令她在美国的日子好过些。”慕容泽轩淡一笑,“我并不急着娶她为妻,如果不是此刻时局所逼……我和她订婚的事还可以往后挪。”
“这么保护她,你对她还真是呵护到家了。”
“只是她可不领情。”慕容泽轩摇着头,颇伤脑筋的说:“现在光是想把她拐上飞机送到美国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她以前是个十分柔顺的女孩,现在可不同了,既固执又叛逆。”
“你现在放弃还来得及啊!”她开玩笑地说。
“我如果在这个时侯就放弃她,我就不叫慕容泽轩了。”他看着黄娟,“方法是人想出来的,总有法子送她上飞机。”
“有没有想过用你当初被送到美国去的方法?”黄娟抿嘴一笑,“少了光明磊落,可是方便又实际,可以考虑看看。”
“被你当笑柄了。”他摇了摇头,“届时再说吧,应该还不至于要弄到那种地步才是。”
“祝福你吧!”黄如何今天真的是难得的活泼、难得的顽皮。如果裴宇风知道她也有那么一面会怎么想?他一定会以为母老虎吃药了吧?想着、想着她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此刻你祝福我,何时换我祝福你?”慕容泽轩看着一脸红霞的妹妹,她除了身高“太”高了之外,真的称得上美人,为什么至今仍乏人问津?这实在挺奇怪的。
“我?!”她耸了耸肩,“缘份未到,这种事强求不来。”每次一提到类似的话题,她总是会不由得想到齐傲。
那个幸福的男人,堪称得上事业、爱情两得意吧!
“年龄也不算小了,如果有喜欢的对象就别再三心二意了,有时事情考虑太多只会把事情复杂化。”
“爱情真使你变了。”黄娟很开心自己的兄长变得乐观多了。“有机会的话我该见见未来的嫂子。”对于自己的感情问题她不想多谈,也没啥好谈的,因此,她转移了话题。
慕容泽轩岂会不知她的想法?只是黄娟既然不愿多说,他也不勉强,的确,感情这事儿又岂是急得来的呢?
“你最近大概为新任务而忙碌吧?这样,待你这回任务完成回总部时通知我一下,我安排你和无忧见面吧!”
“无忧?没有忧愁的女子?”很好听的名字。“怪不得你说她像太阳,光听名字都令人觉得有暖意了。任务完成后我就去会会未来的嫂子吧!”
“如果可能,也把未来的妹婿带来给我瞧瞧。”
黄娟报以一笑,沉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