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花,在中国元代,这个词并没来用来指现在我们所谓的“油炸麻花”,那种类似的食品是叫油炸鬼,或寒具、馓子、油胚之类。
之所以在文章前放上这么一句,其实……呃,主要是因为,在正篇故事中,本人是非常遵守时代原则的,小小的胆子,根本不敢用“麻花”一词,所以,在本人以下的外篇故事里,实在不想用寒具啦馓子啦之类,所以,就借“今”于“古”,一律用麻花表示(哪管它元朝是不是有这个词呢,是不)。
另:中国元代时,胡罗卜就已经在民间种植开了(谁敢告诉我元代没有胡罗卜,我吃给你看!)。
请不要太……过于认真地考证故事里的用词,本人已经在此申明了哦!
阳春三月——
在那么的某一天,木默咬着自家多情夫君精心炸制的飞叶酥,觉得身为寒食店小老板的妻子,理应会一手才行。所以,在夫君身后“观模”加“学习”,她自认——倘若夫君哪天外出,她也能独自完成店里的食品制作。
这一天,午饭后——
捋袖卷衫的秀丽女子以布包头,围上干净的兜裙,开始了自己伟大又兴奋的第一次——炸麻花。
“面粉!”
俊郎的男人立即送上一盆,顺手帮妻子倒在砧板台上。
“水。”
为人夫者,立即又送上一勺清水,顺手帮妻子和和面。
“要放卤糖汁,对不对?”小小一勺,混进面里。
“对。”男人温柔地笑着。
“要放发面,对不对?”
嗯——男人点头。
“要放油,对不对?”
嗯嗯——男人用力地点头。
所有材料全部堆入面堆,木默深吸一口气,开始第一道工序——揉面团。
啪啪——咚咚——哐当——咯吱——
剧烈的声响从砧板台上传来,惊动了捏泥人的曲家小妹绯鹤。蹬蹬蹬跑到厨房,见自家二嫂对着砧板又捶又打又敲又踢……踢?
“二哥,二嫂……干什么?拆桌子?”
“不,炸麻花。”揉揉小妹的头,俊秀男子密切关注爱妻的一举一动。
“……”好厉害的二嫂!真是炸得天地变色、风云又起啊!
曲小妹双手合十,敬佩闪闪地瞧了二哥一眼,退回自己的冥顽不灵阁。
这一厢,木默继续揉面、拍桌、兼调味。
一炷香后——
“拿鹤,油锅好了吗?”
“好了。”男人笑意不减。
“那我开始做麻花!”满脸面粉的女子兴奋地握拳弹指,跃跃欲试。
“好哇。”为人夫者永远是妻子坚强又牢固的支持后盾。
刷——咻——手起刀落割下一块发酥成功的面团,木默双脚微张,与肩同宽,两手开始用力拉扯。待到拉出长长的面线,手腕灵巧晃动,她开始将面线打旋。
旋旋旋,努力地旋……
绕成这个样子……可以了吗?
不放心地看看夫君,见他微笑点头,她唇儿微抿,将面线合拢,借着旋力绕成麻绳模样。
不行,太长了,多绕一次。
终于,一条麻花初形诞生了。
“可以放到油锅里了吗?”她非常虚心地求问夫君。
“……放吧。”
黑影凌空飞闪,准确直接没溅一滴油地落入油锅内——当然,这里所谓的“没溅一滴油”,必须将油炸过程中因水分而溅起的油滴除外。
香气扑鼻。
香气引来一个俊美中带着浓浓落拓气质的中年男人。
“木默啊,是你在炸麻花?”中年男人立在门外,只探头嗅了嗅厨房。
“是啊,公公。”
——香气将某阁中捏泥人的曲小妹又吸引过来。
“二嫂,炸好了没,我要尝尝。”
“好啊。”看夫君一眼,在点头。嗯,可以捞起来了。
打捞——沥净油滴——起碟!
三步一气喝成,英姿飒爽,动作流畅得堪比一幅画儿。
“绯鹤,你先尝。”
曲小妹看了一眼,眨眼,“……还是……爹先尝吧。我等下一锅。”说完,快跑。
中年男人在门外瞟了一眼,“手艺不错。为父这些天肠胃不好,不能吃太多油炸东西,二媳妇难得做出来,让鹤儿先尝吧。”
笑出落拓又迷人的成熟微笑,中年男人——曲父——缓步走开。
“拿鹤?”满怀期望的小脸转向夫君,沾满面粉的脸蛋糊得像花猫一样,正殷切以盼。
“好,冷了我就吃。”
“那……我可以开始第二锅了?”
“当然可以。”男人从不扫拂妻子的兴趣。
阳春三月,午后,绵绵暖意盘旋不去。间或,融融笑语飞出厨房,伴着,伴着……一阵阵香气。
窗边木台上,瓷碟中的麻花色泽鲜黄,又大又酥,约有成年男子的半条手臂长。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