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好说。”她摇头晃脑,一脸的笑,完全没有羞愧感,甚至对自己的行为颇引以为荣。
蓦允揉着额头,见到她受伤本是怒火中烧,饶不了那胆敢对她动手的人,可此时听完她的话后,却是看不下去她那洋洋自得的样子了。“说,你拆了谁的车?”他已气到无力的问,反而想知那倒霉鬼是谁了。
“这个……我……忘了。”她忽然闭嘴不说了。
“忘了?”
“欸,忘了。”
“二小姐……那个,有人找您。”凤佳伈伈晛晛的跑进来说。
苏槽瞧见她也是鼻青脸肿的,春芸姝回娘家,凤佳自是一路跟着伺候回去,主子打架,她大概也出了不少力帮忙。
“春侧妃正与殿下说话呢,谁找她?”苏槽马上问凤佳。
凤佳不安的瞄了春芸姝。“是、是……今日与咱们擦撞的人。”她说得支支吾吾。
“某人说忘了这人是谁,这人就找上门来了。这也大胆,竟敢上摄政王府来找公道,快说说,来的是谁?”苏槽问,等着看明显心虚有鬼的春芸姝的笑话。
“这……”凤佳是被外头人逼急了,那人说定要找主子理论,自己才硬着头皮进来,可是这会却是不敢讲对方是谁了。
“还不说吗?”蓦允哪里看不出有异,不禁拉下脸朝凤佳喝去。
凤佳一惊,哪敢再隐瞒,马上道:“对……对方是户部尚书的千金萧谨慧。”
“你连尚书府家的小姐也敢动手?”苏槽吃惊的问春芸姝。
春芸姝一脸呵笑,颇为敷衍。“车在道上走,难免有行车纠纷不是吗……”
苏槽愕然,以为她口中的牛屎是谁,居然是萧原之女?萧谨慧可是太后的亲侄女啊!
“春侧妃,老实说吧,车真是擦撞上的,不是你故意找对方麻烦?”苏槽瞧了黑脸的蓦允一眼,替他问出这话。
苏槽也知她晓得萧原之女打算高攀主子的事了,是两女狭路相逢,打翻醋坛子了。
她像是被戳破了纸糊,脸色有点僵。“这个……一开始是真擦撞上了,我本来想息事宁人的,可对方以为坐在车里的是阿允,非要下马车来纠缠,我让凤佳打发了几次,对方还说要亲自向阿允认错,于是我火气来了——”
“你火气来了,就骂她牛屎了?”苏槽莞尔。
她露齿笑,毫不以为有过,直到见到蓦允冰寒的眸光才不敢再嘻皮笑脸,改而咬了咬唇低声道:“那萧原之女虽美丽无双,但我知道阿允不会喜欢她的。”
“何以见得?”蓦允冷笑问。
她抬头,双眼直视他,浅浅一笑,但那笑意着实傲慢。“殿下是知道我的,我这人占有欲强,且才又取得了发飙的资格,见到对您有意思的女人哪能忍着不动手,我不可能让您另娶他人。”
“果然如此。”苏槽翻着白眼,妒妇兼焊妇,这女人了不起啊!
蓦允则是冰寒了脸。“大胆!”
她笑了笑,丝毫无畏。“对,我春芸姝就是胆大包天,只要我一日还是您的人,您这一生便休想娶正妃。”
“你跪下!”他沉声威严的道。
见他变脸,她屈膝跪下,但眼神仍是十足的倔强,没有服软的意思,让苏槽暗暗为她心急,平日他虽爱与她斗嘴,但见主子真翻脸了,还是忍不住为她担心,触怒主子非同小可,更何况她方才所言大逆不道至极,之前在太后与皇后面前隐讳的说说便罢了,若这般公然要主子不娶正妃,别说主子不能忍,就是天下女人也要说她太荒唐。
第十章妒名满天下(2)
蓦允盯着跪在脚前,不管是神态还是身姿都透着倨傲的女人。“你可知这个天下间,任何一个女人都没有资格对本王说这样的话?”他厉声问。
她下巴一扬,很是清冷地说:“芸姝知道,可仍是要争上一争,绝不做无骨无魂受人怜悯之妇,更不愿意将自己的喜怒束于人手,把自己的男人拱手让人,芸姝无论如何也要把握自己的命运,由自己来主宰悲喜。所以,不管是尚书之女还是任何人,敢跟我抢人,我都不会轻易退让。”这话,透着刻骨的狠戾。
蓦允一震。“好个放肆的女人!”他蓦然扼住她的手腕,将她的身子拖起,深沉的注视不逊的她一会后,忽然拉着往内室方向去。
苏槽惊,怕她受罚,忙道:“殿下,那萧原之女来了,人在外头,是不是先见过人家,再处置春侧妃也不迟?”
他想用缓兵之计,待主子先见过萧原之女,缓缓情绪后,脑子对春芸姝的话没那么气愤,说不定她的下场就不会太惨了。
蓦允哼了一声,将她的手攥得更紧,拉着她大步朝里头走。“让那女人滚,本王的女人做了什么由不得她感到委屈,专程上门来告状,那是无脑了。”接下来,只听得“砰”的一声,一扇门被踢开,他将自己和春芸姝关进寝房里了。
“二小姐——”凤佳担心主子,便要冲去撞门了。
“没事了,你主子死不了的。”苏槽把凤佳给拦住。
“哪里死不了,您没瞧殿下那怒气沸腾的样子,他会伤了二小姐的!”
“伤?怎么伤?像前三天那样的伤吗?那我保证,你主子可乐着。”他笑说。
“啊?”凤佳脸红了,主子被殿下锁在床上三天,今早才放她下床,自己替主子更衣时,身上大小红痕不少,问主子疼吗?她只绯红着脸傻笑,这……该是乐的,而苏大人的意思是主子这回也是这种“皮肉伤”?
他笑得暧昧。“放心吧,我本来也忧心主子脾气来了会对春侧妃不利,可你没听出吗?主子哪有怒气了,倒霉的会是那尚书千金了。”虽说萧谨慧是太后的人,可主子没将太后放在眼底,想不理会也就不理会了,若那女人敢不识趣的再闹,真会倒大霉的。
凤佳闻言想通了,是啊,主子仗势欺人将尚书千金修理了一顿,对方找上门讨公道,殿下却让对方滚,这不是明摆着护主子吗,想来主子应该如苏大人所言没事才对。她忍不住朝内室方向望去,低低笑了,殿下似乎对二小姐也没辙呢……
寝房内,蓦允狠狠吻着春芸姝,吻法都有些凶残了!
他耳边仿佛不断听见她说——我春芸姝就是胆大包天,只要我一日还是您的人,您这一生便休想娶正妃!
他完全明了,这些的狠戾之言她不是信口而出,真不容自己再拥有别的女人,对这样自傲自大的女子他该厌恶的,但他心下却未产生半点不喜,分明是纵容和默许。
好吧,就让她无法无天了,只是,身下的女子脾性之差,自己再不镇压管制,将来只怕会翻了天,骑到他头上去,若真到这一天教他君威何在?
然而怎么镇压管制,这是一个问题,大大的问题。
这女人顽劣,可不好管啊!
他将她的衣物剥尽,凑上她的颈窝重重咬下一口。
她吃痛,给咬得眼泪都流出来了。“痛……”
“痛得好,你春芸姝想做本王唯一的女人,那得有好本事。”猛地,他抓起她的手,伸向自己的下腹处……
在当着摄政王蓦允的面轰了八位美人,以及当街修理了想高攀摄政王的萧原之女萧谨慧后,春芸姝的妒名算是响彻京城了。
皇宫内,太后正发着愁。“哀家本想着春芸姝出身普通,又只是侧妃,不足为患,怎知这女人越来越得宠,这会还将妒名传遍天下,麻烦的是蓦允居然也不当一回事,依旧将她宠上天,缇儿,你说,莫非蓦允对春芸姝是真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