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得很,怎可能会有事。”责怪儿子大惊小怪的睨了他一眼,连虹讥诮的微扬起唇角冷哼了声。
“可是……”像是弄坏一尊稀世珍贵的水晶娃娃,他难抑恐惧,害怕失去她的轻掐了下她的脸颊,“她的头受伤了,还流了好多的血。”
他……是她的儿子吗?连虹微愕的瞪着他。从来不管别人的死活,也不知什么叫做害怕、恐惧的他,居然会关心那丫头,甚至担忧她会一命呜呼?!他未免太反常了吧!
“那是因为撞击,她的额头才会肿起来,再加上她不小心咬着下嘴唇,所以磁砖上才会有那么一摊血。”她不停的猛眨着讶异的双眼,不敢相信平时嚣张到目无中人的儿子,竟然在自责?!这怎么……可能呢?会不会是她眼花看错了?
“这样啊……”不停捏着她的脸颊,感受得到手指传来微微温热的徐兆焰,再听见母亲的解释后,他才放心的松了一大口气。“那她什么时候会醒来?”
“该醒的时候,她自然就会醒来了。”有点吃味儿子竟然这么关心左媛元的连虹,气得牙痒痒的睨了眼悠悠然清醒过来的左媛元,见儿子无视于她的存在,她非常识相的走人了。
“好……痛!”逐渐恢复意识,眨了眨视线模糊不清的双眼,赫然乍见出现在面前那张令她又惧又怕的睑孔,她吓一跳的怔住。
这个恶劣的小流氓!连她生病了也要欺负她,居然趁她昏迷之际,直捏着她脸颊不放,难怪她觉得痛的部分不只额头而已,还有她的脸颊。
“会痛就表示你没事了。”见她被自己捏醒,气呼呼的直瞪着他,徐兆焰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过错,反倒认为他救了她一命,她欠他一份恩情。
“你……”才启口想诅咒他几句,不料她的下嘴唇却隐隐的疼了起来,“我的嘴唇……”左媛元抚摸着疼痛处,意外发现嘴唇上有道不浅的伤口。
“你自己咬伤的,还流了好大一摊血!”他责怪她吓他一大跳的瞪了她一眼,至今一回想起那怵目惊心的画面,他仍心有余悸。
“那是你害我的!”如果他不推她那一把,她就不会撞伤额头,咬破嘴唇。
“你敢顶嘴?!”这笨蛋真的是愈来愈大胆了!别以为她是病人,他就不敢对她怎么样。惹火他,天皇老子他都不怕!
“我讨厌你!”也不晓得为什么,左媛元看他就是不顺眼,甚至还有一点点的厌恶。或许是因为他喜欢捉弄她,又以欺负她为乐,所以她才会非常讨厌他吧!
“我也不喜欢你!”脸色铁青得十分吓人的徐兆焰,也不甘势弱的大吼一声回去。这个笨蛋竟敢说讨厌他?!真是欠揍!
“你……你……”捂着发疼的下嘴唇,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你什么你?叫少爷!”他低吼,抡起威胁的拳头故意在她面前挥啊挥的,“叫不叫?不叫我就揍你!”
“要揍你就接好了,我不怕的!而且我也不会叫你少爷的!”即使害怕得要命,但左媛元仍故作镇定的撑起上半身,缓缓往床的另一侧挪去,“我要回家!我不要待在这里了!”
“由不得你!”徐兆焰爬上床,一把扣住她的手臂,“你是我徐家花五千万买来的仆人,在你母亲尚未拿钱来赎回你之前,你是没有自由的,一切都得听从我的命令!”
“我不要当你的傀儡,任由你操控、摆布!”也不知哪来的一股力气,使得她轻易甩掉他紧捉住她不放的手。
“你想去哪?”见她挣脱他的钳制,身体摇晃、步伐踉跄的奔出寝房,他立刻跳下床追了出去。
“不要你管!”头昏目眩的倚着墙壁快速跑向褛梯,左媛元忍住头部受到撞击所产生的不舒适,冒着可能摔下褛去的风险,大胆的往下冲去。
“拦住她!”见她摇晃着身子,不要命的跑下楼去,他既愤怒又担心她安危的朝褛下一群仆人吼道。
“砰!”猝不及防被少爷的怒吼声吓到的仆人,还来不及反应,便被身子失去平衡,冲下来的左媛元撞翻了手中的银盘。
“该死!”一见楼下手忙脚乱的仆人拦不住她,他十分火大的低咒了声,脸色霎时阴沉得像地狱来的魔魅般可怕,怒不可遏的穿越过大厅,走出了宅邸。
也不晓得是哪根神经不对劲了,左媛元有点讶异自己居然敢反抗他?!甚至无视于他的命令,像个想逃离大野狼魔掌中的小红帽,靠着强烈想离开徐宅的决心,和仅存的意志力,拖着愈来愈沉重的身躯,跌跌撞撞的奔至有数十名守卫看守的大门。
“我要……出去,呼……你们打开……小门,让我出去……”奔出宅邸一口气冲至大门的她,由于跑了一段有点距离的路程,她累得差点喘不过气来。
“小姐,请回去。没有主人的命令,我不能擅作主张的放你通行。”自守卫室走出来的值班人员,早已接获徐兆焰的通知,语气温和的劝她回去。
“不……我不回去!我要出去!叔叔,求求你放我出去……”泫然欲泣的瞅着值班守卫,左媛元像个受虐儿,急于想逃离施暴者魔爪中般的不停摇着他的手,哀求他大发慈悲放她一条生路。
“这是不可能的事。”值班守卫为难的看了她一眼,见徐兆焰不知何时怒气腾腾的逼近而来,他要她死心的拿掉她握住自己的小手,不敢再滞留的立刻走回守卫室。
沮丧的垮着一张小睑,望着值班守卫像见着鬼魅般似的,吓得马上躲进守卫室去,不用回头看,她也知道是谁走来了。
“走!”犹如吃了好几斤炸药般,非爆不可的徐兆焰,粗暴的捉着她手臂,不容她反抗的用力一拉,硬是将不肯走的她往宅邸拖去。
“好痛啊!你放开我!我要回家……妈咪……”她挣扎的想甩掉他的手,无奈人小力气特别大的他,愤怒得失去理智的忘记手劲有多大的直掐着她的手臂,痛得她受不了的终于哭了起来。
徐兆焰从来没有这么愤怒过,一听到她的哭喊声,他非但没有停下来,反倒火大的更加快脚步,直至她跌倒用力一拉他的手,他失控的情绪才慢慢稳定下来。
“你放我回去!我不要待在这里……我要回家……”左媛元不知被什么绊了一跤跌倒在地,由于十分的想家,却又回不去,索性就趴在草坪上发脾气的大哭大闹,“呜……妈咪!你在哪里?媛元好可怜……都被人欺负,你快来救援元,那个坏蛋要打我……”
“你说谁是坏蛋?谁又要打你了?”见她污蔑自己,又哭个不停,徐兆焰厌烦的抡起拳头恫吓的在她面前挥啊挥的,“你最好给我噤声!再哭我就揍你!”
左媛元抬起泪痕斑斑的小脸瞪了他一眼,见他表情比凶神恶煞还要可怕的作势欲扁她,她不理会他的威胁,扁扁嘴再度将脸埋进草坪里放声大哭。
“哇——妈咪!他真的要打我……呜……”犹如已被人痛打一顿的她,哭声特别凄厉的叫喊着。
妈的!这笨蛋在哭什么?他揍都还没揍到她半拳,她就在哭个什么劲啊!
“你……”他为之气结。拳头是缩了又放,放了又缩,最后火大的硬翻过她的身,“我警告你!你敢再给我哭哭看,我一定揍你!不信的话,你就继续哭,这次我绝对说得到做得到!否则我徐兆焰就跟你姓!”
被硬扳过身子,躺在草坪上面对着他怒睑的左媛元,知道他真的是生气了,遂不敢再惹怒他,停止哭泣的任由直涌出眼眶,像断了线珍珠般的泪水滑落睑颊,掉进草坪中。
“起来!”徐兆焰站起身来,并想拉她一同站起来,岂料她非但不肯起身,还甩掉他捉住她臂肘的手。
“你不让我回家,我也不会跟你回去的!”抹了抹睑颊上的泪水,她站起身来,气愤的瞪了他一眼后,就往身后的一棵大树退去。
“你真的是很欠揍!”他被惹火了,阴骛的眼神迸射出骇人的怒焰,铁青着脸打算付诸行动的朝她逼近而去。
“你威胁我是没有用的!我不要跟你回去就是不要跟你回去!”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左媛元不畏惧的站在树前气愤的朝他大喊,但仅片刻,就在乍见他阴沉着脸,一副非掐死她不可的快步走来,她吓得立刻躲到需要三个大人才能围得起来的大树后头去。
“你到底跟不跟我回去?”他咬牙低吼,就在她探出小头想知道他距离她多近时,他伸手想捉她,不料却扑了空,“该死!我没耐性了!你再不跟我回去,你就祈祷不要被我捉到,否则我非要你好看不可!”
“你捉不到我的!”绕着至少有百岁树龄的古老榕树打转,明知迟早会被捉,但她就是不放弃想回家的决心。何况,树干是圆的,即使他施展超能力,也未必捉得到她。
“我就不相信我捉不到你!”炯亮的黑眸燃起一股熊熊的火焰,他像是一头被激怒的狮子,气冲冲的正欲展开扑杀猎物的行动。
然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过去了,徐兆焰不晓得绕着这棵盘踞在步道旁的榕树追逐她多久,只知道花费好长一段时间,他还是捉不住如泥鳅般滑溜的她。
“下雨了……”按着粗糙的树干喘着气,见茫茫如织,游丝断续的细雨穿过茂盛的绿叶飘落下来,临机一动,他改变强势的策略,“糟糕!雨愈下愈大了。好了,我不捉你了,咱们先回屋子去再说。”
“我不要!你在骗我,我不会上当的!”除非他肯答应让她回去,否则她宁愿在这里淋雨,也不跟他回屋子去。
“有话回去再说!”他忍住怒气没发飙。“天气真的是愈来愈冷了,你衣服穿得少,小心感冒!”藉着雨势分散她的注意力和松懈她的戒心后,他小心翼翼的移动身躯靠近她。
“不用你关心!”左媛元当他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你少假惺惺了!我不会被你骗——啊——”
“这下我看你往哪里跑!”趁她失去防备,他从背后突袭的捉住她的手肘。
左媛元被吓一大跳,尖叫一声,一见他赫然出现在眼前,她立即的反应是往后跑,但只可惜她才有这个念头,他已洞悉她企图的拉住她的麻花辫。
“好痛、好痛啊!你放手呀!”觉得头皮快被拉掀起来的她,炫然欲泣的皱着一张小脸,双手按住发疼的头皮,站在原地不敢乱动。
“那就跟我回去!”见她不肯走,他嘴角邪恶的微扬,用力一拉她的头发,算是警告她最好识相点。
“不要!我不要跟你回去,我要回家……”头皮的发疼、额头的肿痛,还有嘴唇的不适,让左媛元再也忍受不住的哭喊叫嚷起来。
“你到底走不走?”雨势愈来愈大,徐兆焰没耐性的朝她一吼,想硬拉着她走,却又怕她真的倔强的不肯走,整个头皮让他给扯掀了。
“我不走!除非……你答应让我回家一趟。”她软化强硬的态度,也不再坚持非走不可,只希望他能让她回去看一眼母亲和妹妹。
“走!”徐兆焰不答应她的请求,使用暴力手段的逼迫她非跟自己走不可。
“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走!”她反身抱住树干,硬是不肯回屋子里去。
“好!我答应你。”眼见细雨已变成打在身体会痛的斗大雨滴,他不敢冒让她淋雨而后生病的风险,在没得选择之下,他只好虚以委蛇的答应她的要求,毕竟她可是一味千金难求的药材,失去她,他可能真的没药医痛苦一辈子。“现在可以跟我走了吧?”
“不要!跟你回去,你只会欺负我、捉弄我,骂我是笨蛋!”见他委曲求全、低声下气的希望自己同他回屋子去,她更是得寸进尺的想要多一点保证。
“好!我不欺负你,也不捉弄你,更不会骂你是笨蛋,这样你满意了吗?”徐兆焰气得牙痒痒的,但对她又莫可奈何。
“你会骗我。”左媛元慎重且颇为认真的评估他话中的真实性有多少,盯看他闪烁着怒焰的黑眸好一阵子,她摇了摇头,不相信脾气火爆的他会做得到。
“你真是他妈的有够烦!”面对她的无理取闹,他终于难抑怒火的咆哮出声。
如平地响起一声雷般,徐兆焰吓了一大跳,被他这么一吼,除了耳朵差点聋掉外,更让她确定一件事,那就是——他根本做不到他所说的那些事!
“呜……你凶我!我就知道……”揉了揉眼睛,她作势欲放声大哭状。
即使与徐兆焰相处不到一天的光景,但她大致已摸清他的脾气和性情。基本上,他的嗓门是大了点没错,也时常以吼她、骂她为乐,更三不五时的威胁要掐死她,但通常他都是光说不练的,根本就不敢伤害她一根寒毛,因为她发现他好像把她当成是他的救命仙丹。
“好、好、好!”无奈的叹了口气,明知左媛元只是做个样子在威胁他,但他就是担忧她会感冒生病。“我保证!以后也不大声吼你,这样行了吗?”
“真的?”眨了眨盈满泪水的双眼,她信以为真的展颜欢笑。
他真的想掐死她!不过,他不会蠢得跟自己过不去的。他还得靠她才能遏抑住那股与日还增的疼痛病情。
“我会骗你吗?”嘴角微微的上扬,徐兆焰阴森的冷笑了下。
她不自主的打了个寒颤。盯着他嘴角那抹诡谲的笑容,不晓得为什么,她总觉得他笑得十分邪恶,让她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并有股错觉,她好像掉进了他所设下的陷阱中。
“会。”他就是那种人!左媛元肯定且不犹豫点了下头。
现在,就算她后悔不跟他走也来不及了,因为她人此刻已被他在不知不觉中拖进屋子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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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起床了!”习惯五点半起来晨跑的徐兆焰,理所当然的也要拉她一同跑步锻链身体去。
“不要……吵我……”耳旁突然传来大吼声,睡得甜甜的左媛元,没有睁开眼来,只是不悦的微蹙了下眉头,一个反身,她又沉沉的睡去。
“你的睡相真丑!”他绕到床的另一侧去,看着她没教养的睡姿,忍不住的,他嘴角鄙夷的微扬,冷冷的嘲笑一声,“还流口水?!真恶心!”
“你好吵……”她根本不晓得是谁在打扰她的睡眠,还误以为自己身在左家,直觉的反应准是她又快睡过头了,菲佣美娜才会这么大胆的催促她起床。
“五点半了!还不起床?懒猪!”见她硬是不肯起来的背对着他继续睡,徐兆焰火大的走至她面前又一吼。
“我还要睡!你别吵我……走开!”她被吵得有点不耐烦的胡乱一挥手,想斥退这个不识相的菲佣。
走开?!她竟敢命令他?!她是不是不想活了?
“左媛元!”他怒不可遏的大吼一声,原以为她会被他的咆哮声吓醒,岂料,她像耳聋般听不见似的,根本不理会的继续睡她的觉。
徐兆焰气炸了!才一天的时间而已,这个笨蛋非但不再怕他,也看准了他不敢对她怎么样,有恃无恐的再三违逆他的命令,甚至还敢出言顶撞他,简直无视于他这个主子的存在!
“我要你立刻给我醒来!要不然我会让你好看!”他非挖她起来不可的原因,不单是为了晨跑而已,其实他主要是为了她的作业。
“我好困……”耳边不停的传来如雷响般骇人的怒吼声,他成功的吵得左媛元不能睡觉了,不过即使意识已半清醒过来,她仍想赖床,“你再让我睡五分钟,五分钟就好……”
“起来!”他没时间陪她耗,一手就掐住她的鼻子,不让她呼吸。这下子,他就不相信她不睁开眼来。
气愤的打掉他的手,她缓缓的睁开冒火的双眼,即使视线有点模糊,看不清楚他的脸孔,但她就是知道他是谁。原来不是菲佣美娜在吵她,而是这个让她气得咬牙切齿想揍他的家伙!
他真是个恶劣的小流氓!也不想想看,昨晚到底是谁一直在踢她,害得她提心吊胆怕被他踹下床去,根本无法人眼的只能半睡半醒的提高警觉防着他的双脚,直至快天亮时,她才抵不住排山倒海而来的睡意,深沉的睡着了。
“你的数学作业都没做!”徐兆焰拿着她的数学习作,像大人指责小孩般的在她面前扬了扬。
“你偷翻我的书包!”揉了揉睡眼惺忪的双眸,一看清楚他手中的东西,她倏地坐起身,十分生气的瞪着他。
“你居然没写作业就睡觉!是忘记还是故意想被老师处罚?”会偷翻她的书包,纯粹是因好奇,只不过他万万想不到,她什么作业都写完了,就惟独数学习作没做。
“你管我!”左媛元伸手抢回自己的数学习作,气冲冲的跳下床,赤着脚跑向放在椅子上的书包。
望了眼戴在左手腕的米奇卡通表,发现时间已快五点五十的他,放弃了今早的晨跑。
“我看——你是不会做吧!”嘴角勾勒出一抹邪恶的笑,徐兆焰不放弃可取笑她的机会,坏坏的讥诮出声走近她。
“你……”可恶!居然被他说中!
她难堪的低垂着头,气得脸一阵红、一阵青的,简直羞得快无地自容了。
没错!她的确是讨厌数学,讨厌到什么程度呢?讨厌到连数学课本、数学习作和数学作业簿都不愿意去碰。
“拿去。”他将自己的数学习作递给她。
呃?她错愕。呆愣的看着他将他的数学习作放在她手上,不晓得他为何这么做,她实在想不通。
“你该不会笨得连抄都不会抄吧?”徐兆焰受不了她的迟钝,一翻白眼,讽刺的冷哼一声。
“抄?”她还是有点反应不过来。
“白痴,抄袭啦!”他将话说的更明白一点,忍不住怒火的又朝她低咆了声。
她还不是普通的笨蛋,居然迟钝到这种程度!迟早有一天,他一定会活活的被她给气死的。
受不了他那如狮吼般的咆哮,她双手捂住耳朵的低垂着头,根本不敢领教他火爆的脾气,尤其是他那一张发起火来,比地狱阎王还吓人的森冷睑孔,很可怕的!
“你嫌时间太多,是不是?还不快去抄!”见她杵在那动也不动,徐兆焰按捺不住火气又一吼。
“你……凶我……”委屈的皱着一张小脸,左媛元指责的望着他。
“凶你又怎么样?”他还被她的迟钝气得想掐死她呢!
呜……她就知道,他是那种说话不算数的人。
“你还骗我……”她真是笨得可以,才会相信他为了安抚她的那些鬼话。
“我什么时候骗你?!”徐兆焰双眼冒火的盯着她,手指头关节更是故意在她面前弄得喀喀作响,“说啊!我骗你什么?怎么不说?突然变成哑巴,不会说话?”
“昨晚……昨晚……”左媛元很生气,但对他又莫可奈何,只能咬牙切齿的怒瞪着他。
而就在不畏惧的迎上他那危险至极的眼神,和笑得颇为阴森的表情时,她想抵抗他恶势力的勇气,不知道为什么,就在听见他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可怕冷哼声,莫名的消逝殆尽了。
“你口吃是不是?昨晚什么事也没发生!”徐兆焰当然知道她要说什么,只不过昨晚是昨晚,今天是今天,他根本就没有骗她,何况,没错,他是答应让她回家去一趟,但他并没有言明日期是哪一天,所以自己没有说谎。
“你……你可恶!”直视着他闪烁精明光芒的双眸,她突然明了一件事——昨晚她被骗了。“你这个奸诈小人!居然不守信用!”
“不是可恶,也不是奸诈,是卑鄙!”徐兆焰纠正她的用辞,得意的咧嘴一笑,“不这么办,你会留下来吗?”
“你……”他说得不仅有几分道理,还该死的让她无话可反驳。气死她了!
“六点多了,快将作业抄一抄吧!免得吃不到早餐,上学也迟到了,那可丢脸了哦!”他故意激她,嘲弄的睨了她一眼,才转身走出房,下褛用早膳去。
“可恶、可恶、可恶!卑鄙小人!我揉死你!”再也难抑心中的愤怒,左媛元气得咬牙切齿的用力搓揉他的数学习作,彷佛将数学习作当成是他般的发泄心中囤积已久的怒气。
而为了不让他看笑话,她以最快的速度抄完作业,并下楼用早餐。
“早,媛元,昨晚睡得好吗?”正在吃粥的徐老夫人,见她提著书包迎面走来,早已把她当成徐家一分子的她,以眼神示意左媛元坐在她身旁。
“很……很好。”她虚笑应对着。其实她很想说不好,但在一道警告她最好少开口乱说话的视线注视之下,她不得不说出违心之论。
“来!这是徐伯父特地命主厨熬你最爱吃的丝瓜粥。你尝一尝,看合不合你的口味。”把她当成女儿般看待的徐清煌,没留意到老婆那不悦的眼神,热切的要她快尝尝下人端上桌来的美味丝瓜粥。
十分吃味的看着左媛元被他们左来右去的嘘寒问暖着,连虹不是滋味的气得牙痒痒的瞪着一脸可怜样的她,着实的打从心底排斥。
“数学习作还我。”用完早膳,喝着果汁的徐兆焰,突然微掀半垂的眼睑,冷不防的迸出令人丈二金钢摸不着头绪的话来。
“咦?”听不懂儿子在说什么的连虹,停止用餐,纳闷的来回看着他和头愈垂愈低的左媛元。
知道这是他们两个小孩之间的事的徐清煌无意插手介入,遂不理会的继续看着他的报纸。
现场气氛一阵诡谲。
尴尬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低垂着首,默不吭声吃着粥的左媛元,实在很想当作没听见他所说的话,但她就是装不出来,而且他也不可能会就此善罢甘休的。
“发生什么事?兆焰。”徐老夫人一边饮着茶,一边不是很感兴趣的问道。
“那个笨蛋不会做数学习作里面的题目,昨晚功课没写完就跑去睡觉,今早被我发现了。”他很恶劣,故意不给她面子,要让她出糗的向大家抖露出她是数学白痴的事来。
“所以,你就将你自己写好的数学习作借给她抄袭?”声音有着掩饰不住轻蔑的连虹,逮住机会要让左媛元难堪的将话挑明讲。
“没错。”徐兆焰嘴角微扬露出一抹坏坏的笑容,双眸则闪烁着达到目的后的胜利光芒。
这小小的羞辱,只是给她一个警告、教训罢了,谁教她不将他这个主子放在眼里呢!
“哼!什么人生什么小孩,像尹韵蝉这种只有美貌没有大脑的女人,能生出什么样聪明的小孩来?可想而知了。”讥笑了声,难得有这么大好的时机,连虹岂可能会放过。
即使才十三岁,但左媛元听得出讲话恶毒的连虹,像是料准她不会反击似的,故意的在她面前攻讦她母亲。
的确!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道理她还懂,所以她忍住怒气,不正面与徐伯母起冲突。反正他们徐家除了徐伯伯和徐老夫人之外,其余的人心肠都很坏,尤其是徐兆焰,不仅行为恶劣,讲话毒辣,心地更是阴狠。
“说得是!”斜睨了眼宛若无事般的左媛元,徐兆焰不相信她真有如木头般无知觉,更是得理不饶人的尽情羞辱她,“有美貌的人,通常都是不怎么聪明,但如果没有大脑的人,连美貌都不俱备的话,那么她天生可就真的注定是笨蛋了!”
微愕的看了眼儿子,脸上有着隐饰不住高兴的连虹,终于冷冷的讪笑出声。这个不将她这个母亲放在眼里,老爱与她针锋相对的儿子,说了那么多次惹她生气的话,就数这一次最动听,最合她的意。
可恶!想不到他的嘴巴还真毒,竟然评批她是既没美貌,又没脑子的笨蛋!他简直欺人太甚了。
气得用力舀起一汤匙的粥塞进嘴里,左媛元火得差点顾不得面子当场离席,不过基于礼教,和为了表现出左家有大度量的风范,她咬牙忍住这股怒火,硬着头皮待了下来。而对于他们母子俩一搭一唱的讽刺,她既不能出声喝止,也就只能选择充耳未闻,不予理会。
“哑伯,备车!”见徐兆焰用完膳,一旁服侍他的程岗,马上吩咐待命在一侧的老司机。
朝他们行了个礼,无法开口说话,年已五旬,有点驼背的哑伯,立刻步出用餐厅驾车去。
“我吃饱了,上学去了。”缓缓的站起来,在程岗为他拉开座椅后,徐兆焰转身欲走出用餐厅,不过就在经过左媛元身旁时,他刻意的停下来,怨声指责她,“鸵鸟心态!你以为强忍住怒气就可逃得过别人的羞辱?不,那只会让羞辱你的人变本加厉,认为你无用可欺的更加恣意妄为,而且过于胆小不敢反击,下场也只有落得任人宰割的命运!”
他……他在说什么?左媛元惊愕得呆傻住,有点怀疑自己听错了。
是没有错,遇到困难、无法解决的事,她总是以默不吭声来逃避一切,可这不叫作鸵鸟心态,她也曾有过想反击的念头,只是碍于他是主子,她是下人的身分,所以她没得选择,只有任由他欺负她。
不过有一点倒是挺教她吃惊的。他居然教胆小的她要学会如何反击?他是头壳坏了,还是脑筋不正常了?如果她要反击的第一个对象,也绝对会是他,然而,他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的,只是他为何要这么做?她实在想不通。
“你的头快碰着碗了!吃饱了就走吧!再不走,我可是不会等你的。”睨了眼头愈垂愈低的她,他将话说完后,顺手拿起她搁放在书包上那本自己的数学习作,便步出用餐厅。
“我……我也吃饱了。”难堪得几乎不知该如何面对连虹的左媛元,受不了她那两道喷火的灼热视线,不再停留半秒,立刻提起书包随着他后头走出去。
而至于气得想杀人的连虹,目皆欲裂的直瞪那一前一后走出用餐厅的两个小孩,尤其是她所生的宝贝好儿子!她顶多不过说了那小妖女几句,就居然叫那小妖女出言反击她?
简直是反了!气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