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月颜望进他的眼里,发现他眼中的自己表情竟是那样yin/荡、那样饥渴,那个似乎正在向他乞求的女人,真的是自己吗?冯月颜不愿再看,撇开脸闭上了眼,而脸上的潮红就在她闭上眼的一瞬间染上了全身。
……
第4章(1)
隔天,冯月颜醒过来后,人是在她熟悉的床上,身上的棉被还有刚被晒过后太阳的香气。
眼前是她的屋子,一切都是那样自然,可她知道昨天的一些都不是梦,她的身上还留有佐天涯带给她的感觉,和他的味道。
是佐天涯抱她上榻的吗?是他为她盖上被子的吗?这些冯月颜都不得而知,她的记忆只有几个短暂而模糊的画面,那是她想忘却又注定伴随终身的记忆。
佐天涯真的要了她的身子,他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要了她的?这件事她不可能去问,而这也将成为她心底永远的谜。
冯月颜在床上躺了整整七天,从没外人进入过的别院也多了个小丫鬟竹辨专门照顾她,她知道那竹辨肯定是佐天涯派来的,但她什么都没问,只是本能的拒绝去思考这一切。
能拖一天是一天,她实在不知道这样的自己,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佐天涯。
这一天冯月颜起的格外早,想是近两天休息的太多,眼见天还未亮已经是怎么也睡不着了,她起身简单的梳洗了一下,正好竹辨端着一盆热水进来。
“月颜姑娘,你怎么起来了,竹采端了洗锹水来,隔夜的水太凉!”竹辨急急忙将水盆放在一旁,来扶冯月颜,“你身体好不容易好转一些,这碰了凉水万一再恶化可怎么办!”冯月颜甩开竹辨搀扶的手,竹辨不依不饶。
“月颜姑娘你不知道,那天堡主突然叫我来照顾你,我见你面色苍白的样子都快吓死了!偏偏堡主又吩咐不许找大夫来看,只有竹辨一个人干着急,堡里上下都在问我你的情祝,我也不知该怎么跟他们说。眼见你身体真的好转,可千万不能再有个什么闪失。”
冯月颜怎么能告诉竹采,自己之所以体力虚脱,之所以面色苍白的原因,既然佐天涯没对别人提起,她又何必纠结于此。
这么看来佐天涯派人来照顾她,到底是关心她的身体,还是怕她的异样被别人看出,而泄露了那一晚的事呢?她毕竟只是一个侍卫而非舞伶,让外人知道堂堂平枫堡主人,竟对自己的贴身侍卫下手,想来是会败坏他的名声吧。
“月颜姑娘,月颜姑娘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了?哪里不舒服竹辨帮你揉揉也好,可你就是不让我看,咱们都是女人,你怕什么呢。”当然是怕她看到佐天涯那夜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
“竹采,这些日子辛苦你了,我没事的。”冯月颜轻笑,再次避掉竹辨伸上来的手。
“有什么可辛苦的,谁还没病没痛的,别看月颜姑娘武功好,一旦生起病来也是兵败如山倒,没个人在一旁照料可怎么行,堡主现在才派我来你身边,我都觉得是晚了呢!”
“我也只不过是平枫堡的下人,又怎么能劳旁人照顾。”冯月颜安抚竹辨。“你知道我武功好就行,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真的已经没事了,你别再担心。”
下人?竹采眨眨眼,没想到冯月颜是这么定位自己的,他们这些真正的下人,可从来没把她当成和自己同等级的人,应该说堡中除了堡主佐天涯外,就属他们这几个平日很难见到的侍卫地位最高了。
包括冯月颜在内的五个暗待,对他们来说就跟自己的主子一样。
“月颜姑娘说这话不是太见外了吗?我们把你当自己人,你把我们当旁人。”竹辨撅了撅嘴,转而又高兴起来,“不过堡主要知道你身体己经无碍,一定会很高兴的,我一会就把这个消息告诉堡主去!”
“还是我自己去吧,身为侍卫却这么久没在堡主身边,这本就是我的不是。”
“也好,你不在的这几天,都是阮晴姑娘代替你的位置,虽然阮晴姑娘也生得美长得俏,可大家还是看惯了你在堡主身边的样子,突然一换人都有点不适应。”
竹采笑嘻嘻的,阮晴姑娘和月颜小姐一样,名列平枫堡五个暗侍之一,可平日随时在佐天涯身边的人只有冯月颜,其他四人另有事情。具体是什么事,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也不知道,所以说他们和月颜小姐相处的时间是这五人里最长的。
他们喜欢月颜小姐不是因为她生得多么俏丽,他们是真心喜欢这个话不多,表情不多,可心地却很善良的姑娘。
如果很久没人找堡主麻烦,他们会因为想念月颜小姐恨不得刺杀堡主的情景,一旦月颜小姐出现了,现场的气氛不知为何,就会莫名的柔和起来。那样的和谐,是只有目睹她与堡主并肩而站的人才能感受得到的,冯月颜所站的是个无人可替代的位置。
“原来是阮晴,那堡主应该无事。”冯月颜点了点头,“真亏得萧师傅肯放人,我也很久没见过阮晴了。”口中的萧师傅,是自小教他们五人武艺的萧溯。五个弟子中最用心学武的人是她,可让萧师傅最放不开的弟子是阮晴,平日无大事萧师傅是不会让阮晴执行任务的,即使那是堡主的命令也一样。
“萧师傅哪里肯放人,只不过这几天大家都怕堡主有个什么闪失,其他三侍又都不在堡中,这才劝动萧师傅把人给借了来。”
“闪失?什么闪失?”冯月颜的心紧了下。
“对了,这事月颜姑娘还不知道,就在你生病的隔天,将军府顾公子的尸体让人在离咱们堡三十里外的荒地里发现了,听说发现时人已经断气好些个时辰了。”
竹采说得煞有介事,绘声绘色,冯月颜听到顾远折名字时,心已经凉了一半。怎么会有这种事,又怎么会这么巧?那晚还言己得佐天涯叫颅远折离开,而隔天就有人发现了他的尸体,这时间上未免太过巧合,会是佐天涯下的令吗?如果是,他又是为了什么?
如果可以轻易杀了顾远折,他当初又何必耐着性子招待他在堡中作客,可如果动了这个人将是一个大麻烦,以佐天涯的性格,断不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第4章(2)
“三天前将军府的书信到了,其中内容直把这事直指咱们堡,还说什么不还人命誓不罢休,大家怕颅将军真做出什么事来,堡主会有危险,这才不顾他的反对请动了阮晴姑娘。”
“你知道堡主是怎样回那封信的吗?”冯月颜问。
“知道,看完信后堡主就在堂上笑了声,说他自己也在平堡外那条路上被人行刺过,想是久居那里的强盗所为,只怪顾公子时运不济,与平枫堡没有丝毫关系。”
这就是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了,冯月颜当下明白,佐天涯这么说,无疑是挑明了与将军府的敌对关系,既然将军府的人能在府外派人暗杀他,他又怎么不能同样在堡外的地界叫人杀掉顾远折。
想来顾长顺听到一定不会甘休,这事是他自己挑的头,可丧子之痛不可能一口咽下,为什么要这么冲动,和朝廷的将军硬碰硬?
当初她誓要杀他,他把她留在自己身边,明明一直刻意与朝廷划分关系,能避则避,这会又自己惹祸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