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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的情人 第八章 作者:夏蝶
    “为何要把那只猫咪放进去?”璇煌跟随在房雪儿身后,提出疑问。

    眼尖的他看出房雪儿故布疑阵的小动作。

    “你觉得他们接下来会作啥?”房雪儿不给予正面回应,反而牛头不对马嘴的多此一问。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铁定……不会有好事。

    “那你还记得组织最近新研发一款小型摄录影机吗?”房雪儿朝璇煌一瞟,不待他回答,迳自说下去:“外表看似猫眼石,实质由微小晶体组合,若非用电子显微镜观察,一般人根本不会发现。而组织尚在改良,正巧系在小雪儿身上。”

    “你喔,小心楚风知道这件事后,你就没好日子过了。”璇煌摇头叹息,发现现在的小孩真是越来越懂得利用工具。

    “随你怎么说,不过别忘了这件事你也有份。”房雪儿对他微笑,笑容刺眼得很。

    咦?他不过在一旁凑热闹,这样也有事?“你……恶女!”他必须考虑一下是否需要出国一阵子,以免被追杀。

    “你想要和楚风一样的下场吗?”房雪儿淡淡地抛下一句。

    璇煌顿时哑口无言!

    “啧!我真想建议你大哥将你送出国进修,等你到了适婚年龄后马上让你出嫁,省得你留在这儿祸害世人。”至于娶到她的男人下场如何,这就不在他们的担心范围了。

    “这方法早在两年前他就试过。”可惜还未至适婚年龄,她就已经拿到毕业证书。

    “你从不认为有一天你会栽在某个男人的手里吗?”如果真能如此,那天下就太平罗!

    房雪儿突地停顿脚步,像是被什么给困扰著。“也许……真会有那一天。”

    “你说啥?”他不会听错了吧?这恶女也会有伏首称臣的一天?那他倒要看看究竟是谁能够让她乱了方寸。

    房雪儿回过神,转头望向满脸惊愕的璇煌,“没有,我什么都没说。”

    璇煌只觉得今年似乎特别不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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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色的羽绒被披在白皙的肌肤上,这光景令人著迷。

    床上的人儿眷恋被子与肌肤碰触的柔软感,像头猫咪般不停地磨蹭。

    “颖儿,起来了!”一旁的男人摇晃她裸露在外的香肩,嘴角因她惹人怜爱的模样而噙著笑容。

    梁颖儿不耐的翻身,“唔!不要。”她眼睛没张开,只嘤咛出声,却没料到背部全让楚风看在眼里。

    楚风亲昵的在梁颖儿耳边说:“小笨蛋,你再不起来我就把你当成早餐给吃了。”现成的撩人性感尤物,不吃可惜。

    “不要啦!我已经跟你说人家不要了嘛!你怎么还这样子。”梁颖儿双手乱挥,满口咕哝的尽是梦话。

    “颖儿!”

    梁颖儿怪异的举止让楚风不禁要怀疑,这小妮子不会是在做春梦吧?

    “楚风!”梁颖儿突然大叫一声,又翻了个身梦周公去也。

    “颖儿,你还不起来吗?不是说好要听我说组织派给我的任务是什么,你再不起来我就要出门上班不理你了。”想钓鱼就必须要有饵。

    “唔!等等,等我三秒。”梁颖儿口齿不清的念著。

    三、二、一,很好,她把眼睛张开了。

    “组织要我两个礼拜到义大利去,扩张组织在欧洲的势力。”西西里岛的黑手党一直是狱想铲除的对象。

    这么说来的话,他就需要出国一阵子。“一定非要你去不可吗?”那么她会寂寞的。

    “嗯。”楚风宠溺地揉揉她乌黑发亮的发丝。

    狱的四位门主是由专长区分职务,好巧不巧,他所负责的工作正好需要不定期地往返各国。

    “你要离开我很长一段时间吗?”梁颖儿扁嘴问道。

    “是的。”如果不去的话,恐怕房雪儿会带领一支菁英部队追杀他们俩。“但我们不会分开,你也跟著一起去,如何?”他提出建议,这也是唯一能够两全其美的办法。

    “嗯哼,不要。”

    连思考也没有,梁颖儿否决之快令他诧异。

    听到梁颖儿的回答,楚风表情复杂的看著她;他以为她会同意的,没想到她的回答出乎他预料,难道他们真的必须分开。

    “除非你先陪我回老家一趟,我才肯跟你走。”呵,她故弄玄虚,让他小小地担心一下。梁颖儿吐出粉嫩小舌,因戏弄楚风而心虚。

    “好啊,我顺便去拜访一下未来岳父、岳母。”楚风重重地嚿咬她的耳垂,算是给她惩罚。

    梁颖儿窝在楚风的怀里笑道:“你不害臊啊!叫得这么亲密,你就这么确定我会嫁给你?”他甚至还没向她求婚呢!

    “你是我的,只能嫁给我。”难不成她还有第二人选?

    “霸道!像你这种怀有沙猪主义的男人,有谁敢嫁给你!”他分明就把她吃得死死的!梁颖儿朝他的胸口轻槌,不满意的娇嗔。

    “只要你敢就好罗!”他低头给她一个法式热吻,“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愿意。”

    等等,她愿意什么啊?梁颖儿全然不知怎么回事,就看见自己的右手无名指被套上了戒指,以及楚风奸诈的笑容。

    “乖乖,就知道你会同意的。”因为他都算计好了嘛!

    “恶劣!”她真有那么容易被骗?梁颖儿恼怒地死瞪著楚风。

    “谁教你的对手是恶魔呢?”她毫无胜算可言。

    “哪有人这么草率的决定结婚的事。”一点都不浪漫!梁颖儿无奈地看著手指上的婚戒,上头有一对比翼鸟共衔著闪耀著光芒的宝石。

    这戒指非常精致,不似一时之间他随意选择的,尤其是戒指的Size和她的手指大小正巧吻合。

    “你真以为我是随便地向你求婚?”如果她敢回答Yes,那么他会好好“教训”她一番,让她明白他是认真的。

    “嗯……你应该不是。”她是傻,但智商还没低到分不清这种事。

    “我爱你。”

    “我很早就知道了。”

    春风徐吹,一地的花办,一帘的薄纱,交叠的身躯,不变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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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因为近乡情怯吗?

    人总是在快接近目的地的时候才会感到不安、急躁。

    一排竹篱笆上有著许多藤类植物,街道上的人们相互问好,台湾的东部少了都市的喧哗、嘈杂,多了份闲情逸致。

    梁颖儿站在院子里用石头铺成的走道上,犹豫不决。

    她是该进去和爸妈高兴的团聚,然后告诉他们她带了个男人回来,而且要结婚了,还是先斩后奏,等喜帖印制完毕,她人也逃到国外再通知他们一声?

    “颖儿,待在这儿作啥?怎么还不快点进去呢?”回家有这么恐怖吗?看她一脸哀怨,楚风不明了的问。

    “唉!这你就不懂了。”梁颖儿无奈地一叹。

    保守的东部人,例如她父母,岂会容得下她突然带个男人回来?她真怕到时候楚风被赶出来,那就糗大了!

    “我懂也好,不懂也罢,事情总是要面对的。”他亲昵地搂著她的纤腰,让她安心的依靠自己。

    最糟的情况不过就是两人私奔,在现代交通工具发达的时代,天涯海角何处容不下他们?

    楚风自傲的神情让梁颖儿不由得有些羡慕。

    “如果我有你的一半自信和勇气就好了。”

    一位资深老师发火时,可以连续三个小时不喝一口水的骂学生,而不幸的是她的父母都是足以获颁优良教师奖的退休教师,一个人骂她三个小时,累了还可以轮流交替,她相信她会有不好过的一天。

    “你哟!”楚风用修长的手指敲她的小脑袋。

    梁颖儿不服气的用手顶撞楚风的腹部。“什么嘛!你待会儿就知道我在担心什么了。”

    “什么事情让你担心到不愿意进家门探一探父母?”

    风韵犹存的妇人站在竹篱笆前,目光扫过粱颖儿与楚风,淡然的语气有一丝不满。

    “妈!”梁颖儿胆怯的喊了声。

    大事不妙!

    “还知道要叫人啊!”梁母挑眉,不高兴的替女儿开门。“你爸爸还在里面等著,别让他等太久。”

    大老远就看到他们两个人卿卿我我、好不甜蜜的模样,明目张胆的作风让人看了就羞,早知道她就把女儿多留在身边几年,才不会让她像现在这样,一北上工作就变了!

    “唔,是吗?”已经在里面等,那不就表示她完蛋了?梁颖儿习惯性的躲在楚风身后,眸子眨啊眨的望著许久不见的母亲。

    “还敢怀疑?小心待会儿有你一顿骂。”梁母瞥了楚风一眼,“顺道请这位先生一起进来吧!”

    “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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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室内寂静。

    坐在主位上的梁父闭目养神,桌上的小瓦斯炉正烧著水。

    梁母端坐在一旁帮忙,压根儿没打算替梁颖儿说情。

    直至水烧开了,发出嘶嘶的声响,梁父这才张开眼,不发一语地冲泡茶叶。

    待一道道手续完成,茶香逐渐散发出。

    “爸。”进门已十几分钟,这是梁颖儿第一次开口叫人。

    她知道自己的老爸一直有个习惯,不喜欢在泡茶时被人打扰。

    梁父不理会梁颖儿,迳自递了杯茶给楚风。

    楚风接过杯子,先是闻闻茶香,而后缓缓暍著。

    “香气馥郁、口感甘醇,想必是安溪铁观音吧?”好在他不久前才和房雪儿的哥哥学过茶艺。

    第一关顺利过关。

    “不错,这是我托友人替我自中国大陆带回来的。”梁父放下茶杯,对楚风有些激赏,“你会下棋吗?”

    “会。”

    楚风肯定的回答,让粱颖儿为他捏了把冷汗。

    她扯扯楚风的衣袖要他别轻敌,楚风则是回给她一贯的迷人笑容。

    梁父点点头示意梁母将棋盘拿出来,“赢了,再谈颖儿的事。”

    梁父的意思就是要他全力以赴、不准放水。

    双方大战于楚河汉界,就见谁的心思缜密、冷静沉著,方能给予对方致命的一击。

    “将军。”

    这代表胜利的一声,让梁颖儿高兴的自口中逸出呼喊声,因为是楚风赢了!

    第二关楚风又险胜过关。

    梁父再次观看棋势,露出难得的笑容,“年轻人,你的棋艺不错,叫什么名字?”

    “姓楚,单名风。”

    “楚风?嗯,有气魄的名字。”梁父轻啜口茶,突地问道:“颖儿,难得看你佩戴手饰,怎么是戴在右手无名指上呢?”梁父明知故问。

    要不是楚风这年轻人对他的眼,他肯定要女儿直接拔下戒指,赶走这名年轻人,毕竟终身大事,哪有不先经过父母同意而私订的。

    “爸。”梁颖儿扁嘴不情愿地喊了声。

    呜!哪有人态度两极化的,对楚风赞赏有加,对她这个女儿就严肃得很。

    “还敢喊!为什么我们打电话去台北,你的房东却说你已经不住在那儿了?”梁父不高兴的责备她。

    “啊?”梁颖儿呆愣住,不知该如何回答。

    惨了!爸不会知道他们同居吧?

    “伯父,戒指是我为她套上的,希望您能同意我们的婚事。”楚风恭敬的神情、态度,与乎日放浪不羁的模样全然不同。

    梁父沉思一会儿,才再度开口:“为什么想娶我女儿?”

    问题很简单,但能答得好才重要。

    “因为想一辈子疼惜她、一辈子有她陪伴、一辈子爱她。”楚风态度坚定的回答,流露出的情感尽是对粱颖儿的柔情。

    “楚风。”梁颖儿眼眶红了,情不自禁地流下泪,还有什么比这更令人感动的?

    “我女儿就交给你了。”梁父郑重说道,态度肯定的看著楚风,但整个人似乎瞬间变得苍老许多。

    “伯父,我还有一项请求。”关键成败就在此了!

    原先要离去的梁父停住脚步,回望楚风,“你说吧!”

    “我希望能带颖儿到欧洲定居,希望您能答应。”呼!他终于说出来了。

    停顿几秒,梁父不舍的看了看女儿,这才点头答应。“在这里多待几天再去吧!”女儿长大了,留也留不住,干脆随他们去吧!

    第三关楚风也过关了。

    “谢谢爸,我们以后会常回来探望您的,您也可以坐飞机到欧洲来探望我们,顺便度假。”

    梁颖儿甜甜地一笑,灿烂的笑容让梁父、梁母很放心将她交给楚风。

    “傻孩子,这有什么好谢的!”在一旁的梁母插话:“你们这几天就待在这边好好的陪陪我们两老。还有颖儿,以后你有什么事必须打电话通知我们一声,省得让我和你爸在这儿担心。”

    “是,妈,我下次绝对不会再这样突然失踪了。”

    梁颖儿往身后一靠,对楚风扮一个鬼脸,楚风则偷偷啄了下她的脸颊。

    “知道就好!”啧!这两个孩子是当他们不存在吗?“我看你们平时一起住也习惯了,就不另外替楚先生安排房间,你们就睡同一间房吧!”

    “嗯。”梁颖儿玩得不亦乐乎,根本没注意有什么不对。

    楚风的嘴角略微上扬,以眼神感激未来的丈母娘明理,让他们有更多的时间可以“单独相处”。

    咦?她是不是老花眼了?怎么好像看到未来女婿露出诡计得逞的笑容,她不会是把自己的女儿推人虎口吧?

    “你们年轻人自己去计画,看看这几天要怎么过,我们就不参与了,”梁母挥挥手,跟著梁父一起走人后院。

    “颖儿,你的房间在哪儿?”楚风隐忍著笑问道。

    “唔,怎么这么问?”她刚刚是不是又乱答应了什么?为什么楚风一脸奸诈的模样?梁颖儿防备的看著楚风。

    “你开朗的母亲表示我可以对你上下其手。”既然可以同房间,那就表示他要对她下手也是被默许的。

    “骗人的吧?”

    “谁要骗你啊!你没看见你父母都故意走到后院,将这里留给我们吗?”难得他顺利的将难题一一解决,她是否应该慰劳他一番?

    楚风的手游走在她的腰间,他如一头饥饿的猎豹不停的嗅著猎物,看要从何处下手。

    “不正经!净想些有的没的。”亏她方才还替他高兴了一会儿,咦?等等,她想到一件重要的事。“你中国棋很厉害吗?”梁颖儿挽著楚风的手,走到她位于二楼的房间。

    既然母亲都同意了,她自然也没啥好反对的,要是父亲责备,她相信会有人替她背黑锅的。

    唔,她是不是变邪恶了?古人说的果真没错,近墨者黑、近朱者赤,这句话用在她和楚风的身上非常贴切。

    “普通。”

    “那你是怎么赢那盘棋的?”难不成他的智商真的那么高?

    “作弊。”

    “嗯,好方法。”不对,梁颖儿回过神,不确定的再次询问:“你刚刚说什么?”她真希望她方才是听错了。

    “作弊。”楚风微笑地再覆述一遍,露出微笑。

    “你、你、你作弊?”谁来告诉她这不是真的。

    “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楚风挑眉,认为梁颖儿过于大惊小怪。

    智商高并不代表有操守,有道德,即便他熟读四书五经,他也照作弊不误。

    梁颖儿支著螓首,摇头说道:“没有任何一个老师喜欢作弊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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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前的树全开了花,色彩缤纷,花乘著东风落下,美得不似人间。

    拉开玻璃门,回廊上摆放著托盘,上头有两只陶瓷杯,上头个别刻了名字,意义、价值不凡。

    喝口杯里的温茶,梁母缓缓地开口:“你是‘不小心’输的?”

    毕竟对天底下的父母而言,没有什么事情比儿女的终生幸福重要。

    “一半一半。”梁父稍有不满地回答。

    他放水是有,但最让他感到疑惑的是……

    轻笑几声,她掩口不让自己失态,“难得听到你这么说,怎么,受挫折了?”原来准女婿还是有两把刷子。

    “是啊!是有些挫折。”盘腿久了,他起身凝睇著一片曼妙的花舞,“因为我始终不知道,他那支已死的‘车’是如何起死回生的。”他紧皱眉头,彷佛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你不会想知道的。”

    这“事实”可会坏了好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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