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后,又是一个柳府张灯结彩的喜庆日子,不同的是,如今在门口翘首以待的人换成了严祈。身着火红的新郎喜服,跑前跑后的张罗着,今天是严祈的大喜之日,柳员外与柳净云都不在,他这个挂名的总管便成了老大,仆人们纵有千般怨言,也只得碍于他的狐假虎威,忍气吞声的埋头干活。
“怎么轿子还没来?”不耐烦的在门外踱步,青年帅气的俊颜上透出了明显的焦躁,修长的凤眼气势夺人的射过来,瞪向无辜的护院们。真不明白……想他严祈一表人才,活到了二十一岁却还是孤家寡人!堂堂偌大一个京城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他托遍了媒婆快嘴,从十六岁那年说合到现在,竟没有一个姑娘愿意委身于他?大家闺秀他也没指望过,总不该连小家碧玉都瞧不上自己吧?
按理说,像他这样英俊潇洒的健康男子,就算作了大户的仆人,也是上等的夫婿人选才对。可事实证明,反正京城里头连丑妇都避他如蛇蝎一般……
好不容易早些时候一个外乡老仆替他在千里之外说合了一门亲事,他几乎是没有考虑就答应了下来!今天恰巧是轿子送到柳府过门的日子,虽然柳家主人有事外出略有不妥,可想成家想到头大的严祈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总之,媳妇先娶到手,大不了等老爷他们回来后告个不敬之罪就是了!
想到这,青年不期然安心地笑了笑。
他怎么忘了,还有七年多来对自己言听计从的柳小公子这枚挡箭牌在,他严祈想要做什么又何必害怕后果呢?天大的不敬,只要自己狠狠给柳净云一个眼色,那个温柔听话的少年绝对会乖乖到他爹面前替自己背黑锅去……
“哈哈……”暗爽地笑出声来,狼狈地白了一眼四周愕然望过来的人们,严祈尴尬地咳了咳,刚想训斥两句,就见不远处那顶千呼万唤始出来的小轿已出现在视线范围内。惊喜中顾不上其他的什么了,严祈手忙脚乱的吩咐着大伙点鞭炮放火盆,尚不等轿子稳下来,司仪便扯着嗓子喊起了踢轿门的仪式。
迈火盆,踩门槛,持红绫,拜天地——
整个拜堂过程仓促得犹如逃难似的,深恐稍微慢一拍就又出现变故,严祈送走新娘后,冷冷地给了想要藉机报复,端酒上来劝杯的众人一眼,几个胆小的当即缩了回去,胆大的也只能陪着苦笑,老老实实把酒灌回了自己的肚子里,更别提敢去闹洞房的勇士了……
于是乎,毫无阻碍的,严老大的小登科便在华灯初上时拉开了帷幕。
“呜呜……”
蹑手蹑脚的走别新房外,脑子里不停幻想着美娇娘的花容月貌,严祈挂起笑容,刚想推门而入,却听见一阵压抑的哭声由房里传了出来?漾起的微笑僵硬在俊颜上,举起的手臂停滞住半空中。不是因为女人的哭泣,而是为那夹杂在哭泣里的一个热悉的声音!
隐隐约约地,房内响起了少年清朗柔和的嗓音,明明悦耳的犹如山泉碧转,听在严祈的耳中却似狂浪决堤!本来还在疑惑,和柳员外一起出门的对方怎么会提前十天归来,但在听清他们谈话的内容后,一股气血上涌,严祈只觉得眼前发黑,险些没被活活气厥在门外!
“……所以说,姑娘,你还是快逃吧,嫁给严祈那个远近驰名的恶霸,他一定对你非打即骂,心血来潮时说不准还会将你卖掉抵赌债,你这一辈子可就完了啊!”一本正经地规劝着床边的新妇,柳净云俊美逸世的外表率先就让对方取信了三分,再加上被他那温润如水,清澈柔亮的双眸含情地凝视着,少妇连仅剩的怀疑都烟消云散了,只是举袖拭泪,没了主张:“呜呜……奴家怎么如此的命苦哇……多亏得柳少爷您慈悲心肠,不然,奴家被那老乡骗入了火坑,定要生不如死了……”
“唉……”故作为难地颦起月眉,柳净云冠玉般的面容上泛起一阵红晕,拂柳般的身姿在烛火的掩映下,华美得竟让新妇迷醉的忘记了哭泣:“若不是同情姑娘的遭遇,在下又岂愿作这种拆人姻缘的坏事呢?但你想想……这严祈要不是恶贯满盈,京城里又怎会找不到任何一个愿意嫁他的好人家,到最后落得不得不远赴千里之外迎娶不知其害的你?唉……我这人心软,有心救你离苦海,索性,趁着那恶人还没有回来,姑娘,你速速跳窗逃走吧!”
快速地描述了一下后门的位置,柳净云扶起跪在地上,恨不得把自己当再生父母叩拜的新妇,好心的取出怀里一百两一张的银票,塞了五张给感激涕零的对方。
阻止了还要拜谢的后者,手脚俐落的将少妇送出了窗外,全部心思都记挂在那逃跑的身影上,直到确认对方已经从敞开的后门溜之大吉后,柳净云才安心的长叹一声,恍然发觉,不知何时起,身后已吹来了一个人阴冷的鼻息……
“很好、非常好、好得不能再好了!”怒极反笑的浑身颤抖着,严祈的目光如两道冰箭,瞬间冻结了柳净云和煦的笑容。一把扳过少年瑟索的双肩,狠根地将对方摔在地上,居高临下的俯视苦面无血色,像是随时会吓得昏倒的秀美公子,他一字一顿的吐出的结论:“柳、净、云!老子总算知道为什么全京城没有一个女人愿意嫁给找了!哼哼……我真是低估了咱们温文尔雅的柳少爷了,原来你表面上逆来顺受,背地里全作的是这种卑鄙勾当!”
原来如此,他就奇怪那些女人干嘛平时在街上一见到自己就四散奔逃,偶尔被自己堵上更似见了鬼一样!看来全京城都知道他严祈的“丰功伟业”了,只有他自己还被蒙在鼓里!
气上心头,毫不怜惜柳净云的纤弱,严祈泄愤的一拳砸在后者的小腹上,令无力抵抗的少年瘫软地跌靠在樯边!真该庆幸自己当初不许柳净云习武,否则他现在唯一可以发泄的渠道就只剩拿自己的脑袋撞墙了!
“严大哥……呜……”人赃俱获的被抓到,柳净云也不想再狡辩什么了。冷汗淋淋地捂着腹部,他轻轻地带着一丝怯意的抬起睫羽,温润的眸子乞求的望向不为所动的严祈,被咬到充血的薄唇宛如涂了胭脂似的,我见犹怜的柔声唤道:“严大哥……对不起……”
“以为说对不起就可以算了吗?”将拳头握得咯略作响,严祈闻言,阴沉地挑了挑远山眉。只是看着比逃走的新妇还要美上七分的柳公子,他的第二拳有点下不去了。真是的……一个男人长那么漂亮简直是祸害!让他七年来看美人的眼光是越来越刁,就连刚刚跑路的媳妇,也因为无法与柳净云的容貌相比而显得不那么可惜了……
只不过,不可惜归不可惜,他们之间的帐还是要好好算清楚的!
“柳净云!哼哼,今天是我严祈的洞房花烛夜,新娘子被你骗跑了,你要如何赔我?”收起拳头,饶有兴趣的端坐在床畔,严祈单手支膝,半托着腮瞥向蜷在角落里的少年。别有用心地盯着那一张一合的薄唇,回忆起那其中的滋味,严祈的眸子猫一般地眯了起来,唇边的笑却狡猾的更似狐狸几分:“你还真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啊……臭小子……反正你是主子,我不过是个下仆,要是你想报复我,何必大费周张?只要你一句话,我立刻就滚出你的柳府……”
“不要!严大哥!我不是要报复你!”惊弓之鸟般地打断严析的话,对于前者的这句杀手锏,柳净云可谓是七年如—日,次次必中招!不等对方接口,他想也不想的忍着腹痛冲上前去,乖巧地半跪在床前,紧张兮兮地靠上后者的膝盖,睁大眼睛,慌乱地捕捉着严祈的每一个表情:“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绝对不是在报复你……严大哥……你别走好不好!小云什么都听你的,小云下次不敢了……我是你的小弟啊,你不能丢下我的!不要走!求你了……严大哥……”
“嗯?”凉凉地喷出个鼻音,早就被美人的玉手摇得无比受用了,严祈懒洋洋地睁了睁眼,目光深邃地扫视着苦苦哀求的柳家公子,在看清后者令人心悸的柔美顺从时,理智在运转前罢工了!真佩服柳员外,竟然可以将这么一个绝代的尤物毫发无伤的从江湖上带回来。天知道,柳净云这双温润欲滴的眸子简直可以把男女老少心底的温柔和狂暴同时勾出来!就如同……现在的自己……
“既然想要我饶了你,就作点实质的补偿吧!哼!”威胁地掐起柳净云的下颌,强迫对方直面自己,严祈的嗓子有点干,在被那双眸子一瞬也不瞬的凝视着的时候……
“可是……严大哥……爹给我的那些宝贝我全都上贡给你了啊……要不然,我把娘留给我的长生玉佩也摘给你好了?”
“我不稀罕……”
“那……那我把这次和爹弄来的武功秘笈给你好不好?听说江湖上为了争这本绝学,已经死伤无数了……”
“哼!我才懒得练武呢!要它有个屁用!”
“严大哥……我、我给你端茶送水,伺候你洗漱三餐……”
“笨蛋!那本来就是你的任务!”
“……可我除了这些……就什么都没有了啊……严大哥……”状似悲伤地望着严祈,柳净云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只是睫羽轻垂时,眸子里闪过一道犀利的光彩,仿佛是技巧高超的姜太公,分明离水三尺,却有把握等到鱼儿来咬钩。
而那条恶鱼,果然没有放过他下的香饵——
几乎是不假思索的,严祈扯开了裹住白己身体的喜服,袒露着光洁平滑的胸膛,瞹昧地用手指玩弄着柳净云的唇舌,梦呓般的蛊惑,在后者的耳畔催促着:“少了新娘,你就用自己的身体来取悦我吧,少爷……哼哼……要是你没让我爽够的话,我可是真的会一气之下不要你的哦……想清楚……”
“……我明白了。”浑身战栗起来,不知为害怕还是兴奋?柳净云在严祈吃人般的瞪视下优美地缓缓起身,青涩地攀上了严祈的双肩,颤抖着用唇,虔诚地吻在青年的额际:“严大哥……小云会让你不想离开我的……”
轻柔的吻,像是要汲取人心最深处的感动似的,一点点,一寸寸,顺着严祈年轻俊挺的身体下滑。在那柔软的红唇擦过锁骨的刹那,不由自主地,享受的人漾起一阵舒服的战栗。
眯起眼,懒洋洋的像只吃饱喝足的猫,严祈目光飘乎不定的凝视着极尽浑身解数,想要取悦自己躯体的少年。许久,收回视线,闭起双眼,放纵自己沉溺在感觉中。可就算看不见,柳净云那张令人倾倒的容貌也清晰地浮现在脑海里,撩拨着最原始的冲动!
弯弯的月眉,不需描画的美;低垂的睫羽,浓密而修长,不知是不是因为紧张,正微微地颤着,颤得人好生不忍;俏挺的鼻梁,温暖的呼吸,像春风拂过严祈的肌肤,吹动心湖的荡漾;薄且软,柔且嫩的唇,潮润欲滴,像刚被露水滋养过的花颚,此时印在严祈的胸膛……舌尖微抵,一股让后者叹息的冲击涌上脑海,顿时绷紧了严祈的腰肢——
“呼——”粗重的喘息着,满足的大猫几乎要从喉咙里嗡鸣起呻吟了!隐隐约约地,严祈觉得应该取回主导权了,然而,伺候的太过殷勤的双手灵蛇般缠上他的乳首,爱抚着那坚硬的蒂蕾,酥麻的快感窜入百汇,抬起的手臂,再度无力的,或者说是舍不得阻止的,垂放在柳净云窄削的肩膀上!
也罢,这次对方太嚣张了,自己索性就享受到底吧……
“……”谨慎地盯住严祈的每一个反应,柳净云见状,无声地笑了笑,轻柔的抚摸着对方渐渐烫起来的身体,突如其来的扯下前者的里裤!盈盈跪坐在床下,缓缓分开那来不及并拢的双腿,咽了口香涎,柳净云把心一横,将头埋入了严祈的大腿中间,寻找到青年已经被唤醒的“半身”,微微启唇,将那属于对方的所有物含入了温暖的口腔中!
“喂你——啊……”不敢相信柳净云真的服务得如此彻底,迟疑问,严祈已经错失了拒绝的机会!只能任由那优美的唇形包裹进自己的分身,在柳净云的舌尖转动时,虚软地后仰起头,宣泄着要把自己的认知混乱的剧烈快感!
“不、不需要——我没有说要你做到这地步——啊!臭小子!停止——啊……”可悲的男性本能鞭挞着周身,严祈舒服得快要合不起嘴了!年将二十二的青年早不是童身了,卖欢的商女也不是没有用口来服侍过他……只是……意识到现在进入的口腔是属于一个本应高高在上,本应极尽风华,本应由别人甚至自己去问候的人的时候,他很小人的从身体和心理两方面沉醉了!
臭小子,枉费他七年里管得那么严,真不知是从何处学来的技巧,快要让他这个前辈缴械投降了!
如此想着,就觉身下的华美少年竟然猛地用了力,吮吸起自己饱满异常的分身!
“嗯——”略显沙哑的低呼着,脑中瞬间空白一片。严祈伸出手,本是打算在发泄前推开柳净云……说不出理由,他就是不想弄脏了对方的唇舌。就算提出要求,作了威胁的人是自己,他却在心底执意拒绝着过度伤害少年的自尊。没错,他是要柳净云记住,在独处的时候他才是老大,而事实证明,这一点柳少爷也记得很清楚了……
只不过……他严祈虽然可以折辱柳净云,却不允许柳净云折辱了……他自己……
可惜,一切却晚了!
巧妙的用冰凉的指尖刺激着严祈的根部,柳净云轻合贝齿,挑逗的舔了舔那渗蜜的前端,再一个轻咬,便使所有的矜持失了控!
“不……嗯、嗯……哈啊——”紧张的神经在快感的催促下松懈了,严祈弓起的腰背在一怔之后软了下来……从没有发泄的这么快,这么狼狈过,余韵搅得脑袋里昏沉沉的,射精后的四肢软绵绵的,片刻失神之后,他渐渐恢复对周围的感应,发现自己不但丢脸的射在柳净云的口中,而且射过后酥麻的身体居然还是靠对方伸出手臂抱拥才得以慢慢平躺下来的……
还不如让他直接磕上床板,看看能不能撞得清醒些比较好……
“严大哥……”理智尚在逃避现实中,严祈茫然地半睁着眼睛,呆呆地看着柳净云欺身压上来。那俊美阴柔的容颜浮起浓得化不开的忧虑,那一张一合的唇边吐露着淫乱的气息——属于自己的气息,边温情脉脉地唤着——唤着属于自己的称呼……
“严大哥……可以吗?”小心翼翼地询问方起,狡猾的手指已探向了严祈的股间……
“嗯?”什么可以不可以的?难道说柳净云做了那么大的牺牲却还没到结束?要是知道跑掉个老婆就这么有得赚,他早就发挥恶仆的本性,管他姑娘愿不愿意,隔三差五的娶来娶去,好提供柳净云“知错必改”的机会——
“……会难受的话就告诉找……好吗?”淡淡地抚慰着身下人的迷惑,柳净云的声音是认真而温柔的,那是一种完全无害的嗓音,尽管它有着蛊惑人心的魅力。
“嗯?”还不是很清醒,严祈在那催眠般的轻缓声线里眼皮越来越沉了。其实……他不贪心的,已经让柳家少爷尊贵的口服侍周到了,何必再多要求?作为正常男子……
他是很想整装待发,再鼓起气力去贯穿一次啦……
可是……真的要用自己丑陋的欲望去摧毁眼前百般顺从的少年吗?
“还闹不够啊!臭小子!睡觉啦睡觉。你不困,老子可累毙了!哼……”抬起手臂,指尖以严祈自己也不懂的温柔描画着柳净云俊颜的轮廓,那撩拨对方额发的轻柔足以用怜爱来形容了,偏偏动手的人口气总是那么的杀风景。
懒得等后者回答,严祈捞臂一勾,成功的环住柳净云纤韧的腰际,稍稍用力,强迫伏在自己身上的少年跌扑下来,面对面的紧贴在自己的胸膛上!
“呜……痛——”谁知,这个不经意的动作却害苦了不知情况的自己!只觉探在后穴附近摩挲的手指因刚刚的使力而不慎滑入了体内,别扭的纠缠姿势,下一秒就叫严祈吃痛的倒抽一口气,高呼出声!
“啊!小心——”明明蹙起眉头的人是严祈,但心急如焚的却更像是偷袭未果的柳净云?顾不上解释了,默默承受着前者杀人般的目光,少年挣扎着支起身,想要快速抽出会伤害了对方脆弱内壁的手指,然而,清醒过来的严祈却恼羞成怒的忘了彼此的依附关系,硬是拧身拼着让手指滑得更深的痛苦,出手狠狠掐住了柳净云纤细的颈子——
“臭、小、子!你、你他X的想干什么?信不信老子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