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萱一身亮眼的比基尼式泳装,躺在位于主屋后方的那座大游泳池畔、被太阳伞遮去了大半阳光的躺椅上,享受着令人愉悦的和风及水果。
今天的进度是在房子的前庭拍摄,正好没有梵萱的部分,所以,她赶紧趁此良机,好好享受一下这仿若住在皇宫般的感觉。
“差不多到中午的休息时间了。”梵萱看了一眼身旁桌上的钟,起身披了件牛奶丝的长披风,向房子前庭走去。
这幢房子真不是普通的大和豪华耶!梵萱不得不打从心底羡慕,要是能进房子里住看看的话,那就更棒了。走到前庭的花园,梵萱果然看见工作人员刚结束上午部分的拍摄,正在整理着器材和底片,而模特儿们则正准备卸妆和更衣。
梵萱走向梵遥和提诺坐着休息的那一桌,“哥,提诺,上午的进度如何?”
“多亏老天爷肯帮忙,这几天天气一直不错,所以我们的进度不但没有落后,反而还超前。”梵遥递一瓶饮料给梵萱,“你今天可轻松了,没有你的部分。”
“是啊,我一上午都在后头享受呢!”梵萱啜了口饮料。
“梵遥,你是怎么找到这间别墅的?它和我这季的主题简直是太符合了,你真行!”提诺发自真心的赞叹。
“没什么,无意中发现的。”真的要感谢的话,应该去感谢那位免费借场地给他们拍摄的屋主。
模特儿群所传来的一阵骚动声引起了三人的注意。
“一个小时前开出去的那辆加长型宾士回来了耶!”
“会不会是屋主回来了?”
“不知道屋主年纪多大,有妻室了没?要是能被他看上,那可是一辈子吃穿都不用愁了!”一位颇具姿色的模特儿搔首弄姿地说。
梵萱清楚地听见模特儿们议论纷纷。
等到大门完全敞开之后,宾士车才缓缓地顺着主屋前的大路绕过中央的喷水池,停在白色的宏伟建筑物前。
同时,自主屋里走出两名穿着整齐黑白色制服的男侍,端立在车子的两侧,然后弯身将车门打开,总管家则是笔直地站在门口。
在花园这一角的所有人几乎可以说是屏着气息等待,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所有的人都一致地将视线投往在将要从宾土车里出现的屋主身上。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从车里下来了四位女孩。
是屋主的女儿吗?接着下车的该是屋主了吧!
但是在那四位女孩下车后,两名男侍便砰的—声将车门关上,随即走到车后取行李。
“这背影……”怎么有点眼熟?梵萱突然想起了她的“恶梦”。
总管家秦祥走到为首的女子身边,交谈了一会儿,他们看见那女子点了点头之后便走进屋里。
直到车子再度驶离,主屋前又回复方才的平静,众人才又重新找回呼吸。
但梵萱的心里却隐隐泛着不安,她看见总管家向她们这里走来。
“梵遥先生。”秦祥向梵遥点了个头,“方才我们主人已经回来,并且也答应了你前两天向我提出的要求。”
“真的吗?那太好了!”提诺拍掌欢呼。
“但我家主人希望,你们在屋里拍摄的时候,她们也可以自由在房子里走动,当然她们会以不妨碍你们拍摄为前提。”
“你家主人真慷慨,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能当面向她致谢?”提诺将法国人的热情表露无遗。
“我会将你的意思转达给我家主人的。”
“对不起,恕我冒昧问一句……”梵萱开口。“刚才进屋的那四位是这里的主人?”
“不,只有其中一位是这间屋子的所有人,其他三位是我们家主人的朋友。”
不会吧!梵萱感到—阵没来由的胆寒。世界上应该不会有那么凑巧的事吧!
云邦中除了聂小洁之外,其他三人都是以侨生的身分来台湾念书的,难道说……不,一定是她想太多了!
聂小洁住在台北,她不可能会在这里遇到她的。
“那么,我们希望能从明天起开始进行屋内的拍摄,不晓得方不方便?”
“随时欢迎。”秦祥向梵遥微微一欠身,便转身离开。
柳宿平举双手,足下充满韵律地一点,将自己从十公尺高的跳台上抛了起来,接着一个俐落的侧转,做了一个漂亮的屈身带转体一圈半技巧,然后在瞬间没入泳池中。
“十分。”泳池边的三人不约而同地举起两只手,撑开十只手指头道。
“呼,真过瘾!还是运动好。”柳宿上了池边,看见刚端上来的满桌子佳肴,连忙在桌边的空位上坐下来。“不过如果在运动完之后能享受到一顿丰富大餐,那才是真正乐翻天咧!我不客气罗。”柳宿拿起刀叉开始进攻她最爱的烤牛小排。
梵萱侧坐在满是阳光洒落的窗棂边,听着提诺的指示,摆出最适合春天的柔媚笑容,不停地对着镜头施展她的个人魅力。“OK!拉下窗子,萱萱向外望,好像在等待什么人或是在期待什么事的样子。”提诺的指示再度传来,工作人员也趁着这个场景转换的片刻,一拥而上地关窗、为她补妆。
梵萱今天的心情其实有点不安,她心中一直想着关于这间屋子主人的事情,但是基于一个模特儿的专业,她要求自己在拍照时别去想这些事。
待一切就绪,工作人员都消失到镜头之外,梵萱双手搭上窗棂,将视线望向窗外。怎么会这样!她……没看错吧?刚才跳水的那个人是……“柳宿!”
梵萱的惊叫让所有在场的众人吓了一跳。
她顾不得众人错愕的目光,撩起长长的裙摆就冲下扶梯。“萱萱?”
梵萱甚至没有搭理在门口碰上的梵遥和羽棠,她一口气冲到游泳池边,直瞪着正在享用餐点的云邦四女。
“果然是你们,阴魂不散的家伙!”梵萱的声音引起了四人的注意。“啧啧,瞧瞧你说的是哪门子的话啊!”柳宿冷静的靠向椅背,“这里是小洁的家,阴魂不散的是你才对吧?说,你在这里做什么?”聂小洁用餐巾拭了拭嘴,好整以暇地望着梵萱。
梵遥和羽棠接着也赶到。“是你们!”“唷,可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啊!差点就忘了还有你的存在,可怜的新郎,现在还单身吗?”柳宿一脸同情地道。
“亏你还敢提起这件事,还不都是你们……”梵萱的声音被随后跟上来的提诺打断。
“洛妮!”提诺喜出望外地对着柳宿喊道。
“提诺!”柳宿不敢置信地自椅子上站起身。
而更加不敢置信的是在场的其他人。
法国名服装设计师竟然会认识柳宿?梵萱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喔,洛妮亲亲,我好想你。”提诺张开双臂跑向柳宿。“喔,提诺小坏坏,人家也好想你。”柳宿学起提诺夸张的叫法,看得聂小洁、邵蕾和湘织的眼珠子几乎要掉下来。
所有人的视线就这样盯着他们俩,就在游泳池畔,提诺和柳宿接触的一瞬间,眼看提诺的双臂就要圈上柳宿的当儿,柳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低下身拉住提诺的右臂,然后身手矫健的一个旋身——一记完美的过肩摔画面瞬间在众人眼前闪过,不小心在这时眨眼的人,就没有福气看见法国着名服装设计师提诺飞向游泳池里的世纪镜头。
天!提诺先生……梵萱认为自己就要昏倒了。
湘织则在胸前画了个十字。虽然对那位外国先生很抱歉,但,这才像柳宿!
豪华的长餐桌上,端放着一道道令人食指大动的法国道地佳肴。
“提诺先生,我先为今早发生的事代替柳宿向你道歉。”聂小洁优雅地举起酒杯。
提诺赶忙举起酒杯,歉笑道:“让女士敬我酒、真是过意不去,你们叫我名字即可。”提诺率先啜了一口,继而又道:“其实聂小姐不必如此……”
“对呀,小洁,你不知道,他最喜欢我这样对他了。”这家伙竟远从法国跑到台湾来让她修理,这不是欠打是什么?
“宿,别这样说嘛!”邵蕾看向一脸尴尬的提诺,忍不住要替他说话。不为别的,就为了他是二十八岁的英俊年轻法国名服装设计师。
“邵蕾,你别责怪洛妮。其实,我早已经习惯洛妮这样子了。”
提诺的话让众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梵萱更是为提诺在她心目中的大师形象的逝去而哀悼。
柳宿则是一副“看吧,我早就告诉你们了”的表情。
“我爱洛妮,所以追求她,洛妮不爱我,所以拒绝我,这是很正常的事啊!只不过我有一年没见到洛妮,今早见到她,一时之间被兴奋冲昏了头,忘了洛妮还没接受我的事实,才会情不自禁地跑向洛妮……”提诺低垂下头,“我真傻,洛妮早就警告过我,一定得和她保持两公尺以上的安全距离,我怎么会忘了这件事呢?”
看着提诺可怜的失意样,所有人责备的目光全都砸向柳宿。
“干嘛这样看我,我又……”又没有强迫他让我打!面对众多凌厉的目光,后面的话柳宿只好往肚里吞。
这情况着责诡异得可以,羽棠心想,恐怕连月老看了都会摇头吧!
“既然提诺都这么坦白,我也不该落于人后。”一个晚上没开口的梵遥,终于像是下定了决心般道:“小洁,嫁给我吧!”
“锵”一声,梵萱手中的刀叉掉落在瓷盘上。
众人的视线由梵遥转向聂小洁。
聂小洁向来冷若冰霜的脸蛋上出现两秒钟的错愕、然后她慢条斯理的以餐巾拭了下嘴角,优雅地站起身。
“我吃饱了。”然后仿若没发生过任何事般的离席。
不知情的提诺同情地拍了拍梵遥的肩;而梵遥看着聂小洁离去的背影,反倒是兴味盎然地勾起一抹浅笑。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梵遥简直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地黏在聂小洁身边。在她和云邦另外三人吃早餐的时候,他会拖来一张椅子挤到她身边,问她愿不愿意嫁给他;在她离开餐桌的时候,他会跟在她身边,求她嫁给他。
如果她将自己关进房间里,他就会坐在她房门口等她;如果她改变主意要在房间里用餐,他会自愿替她送饭;甚至到了晚上,梵遥还会由门缝底下塞进一张卡片,上面写着:好好睡,明天一早醒来一定要答应我的求婚哟!
聂小洁甩不开他,只好当作没看见他似的,任由他在自己身边打转。
但令她不解的是,她这样冰冷的对待他,他却仍旧每天兴高采烈的出现在她眼前,甜着张脸向她求婚。她想,他是不是那天没结成婚,脑筋秀逗了。他们不过才认识没多久而已啊!
“小洁早!”一大束鲜红色的玫瑰突然出现在聂小洁的眼前,接着入耳的是梵遥的声音:“今天愿不愿意答应我的求婚呢?我特地带了一大束红玫瑰来送你耶!
你看,它们开得多好,和你多么搭配。”事实上,瞎子都看得出来,代表热情的红玫瑰和比南极冰山还冷冽的聂小洁是多么的不搭。
而梵遥之所以会选择红玫瑰,不是因为他笨,而是另有所图。
看着聂小洁已然有些发青的脸色,梵遥不禁喜上心头。
快呀!开口说你不喜欢红玫瑰,开口和我说话呀!
别再无视于我的存在。
“梵遥,你瞎啦?白痴都知道不该送小洁红玫瑰。”柳宿忍不住骂道。
既然柳宿先她一步替她出了这口气,聂小洁便忍住要骂人的冲动,又回复梵遥出现之前的一派优闲。
梵遥恶狠狠地望向柳宿,“暴力女,你真多嘴。”
“我只不过是陈述一项事实而已,你这么说我,是不是你还记恨着在教堂里被我揍昏的事?”
可恶,有这些人在,聂小洁根本不可能开口跟他说话。
梵遥随手将花抛给了柳宿,“就当是提诺送给你的!”说完,他便转身离开。
“提诺?”柳宿低头望了一眼玫瑰花,然后打了个寒颤将花扔进游泳池。
“这三天还真轻松啊,小洁,看来梵遥他终于死心了。”邵蕾舔着沾到奶油的手指。“前几天他不晓得是哪根筋不对劲,老是黏着你不放。”
聂小洁搅动咖啡的手顿了一下,但除了她自己之外,似乎没有人发现。
她是怎么了?只不过是听见他的名字而已,何必激动成这样。这三天没有他在一旁跟前跟后,她该感到高兴的,但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有些烦躁。
“小洁,最近你好像愈来愈不爱说话了。”湘织细心地察觉到聂小洁的变化。
“有吗?”聂小洁企图以她惯有的冷静来掩饰她的不安。
“小洁本来话就不多,是你想太多了啦!”柳宿喝了一大口冰咖啡之后,舒适地向后躺在柔软的沙发椅上,享受着夏日午后吹进这座露天阳台的和风。
在这恬静怡人的空气中,她们隐约可以听见一些由花园附近传来的悉悉话声。
今天是他们最后一天的拍摄了,柳宿想,希望提诺那个黏人精不要突发奇想说想要留在台湾才好。
柳宿才想到这里,提诺就像是有所感应地朝她的方向跑来。
“洛妮——”
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令柳宿反射性的自躺椅上跳了起来。
出乎柳宿意料之外的,这一次提诺很识相的停在三步之远。
“你又想要干什么?”柳宿没好气的问。
提诺低垂下脸,一副难过至极的模样。“洛妮,我明天就要回法国,可能从此以后,我们就再也见不到面了,你……能不能让我抱你最后一下?”
“啥?”他真的要回法国?这……和她想的完全不同啊!
“我已经想通,既然你无法爱我,那我就不再勉强你。”提诺走上前,深深地拥紧了怔愣住的柳宿。“就让我当作是这段单恋的纪念吧!”这是他两年来第一次能够真正拥抱到洛妮,提诺感伤地想,这么美好的感觉,却不是属于他的。
直到提诺松开他强而有力的拥抱,转身落寞的离开为止,柳宿都没有出手反抗——这对她来说还是第一次!她向来最讨厌男人接近她的,不是吗?
“宿?”邵蕾唤着呆怔的柳宿。
柳宿回过神,看见死党们忧心的眼神,她掩饰性的摆手一笑,“他终于肯离我远一点了。”
“聂小洁!”一辆红色跑车急停在露天阳台前,梵萱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你对我哥做了什么?”
看着怒目瞪视着她的梵萱,聂小洁只是冷冷地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少装蒜了,你到底有什么阴谋?你破坏了我哥的婚礼在先,而后又把我哥迷得团团转,接着又对他不理不睬。现在他丢下公司不管,不知跑到哪儿去了,你说,你究竟安的是什么心?”
“喂,小泼妇,你说话的时候有没有用大脑啊?”
柳宿最看不惯这种嚣张跋扈的人,“你哥的婚礼之所以会这么悲惨破败,那是因为那个新娘自己不要你哥的,我们当时只是凑巧在现场开个小玩笑罢了!至于你哥为什么死命的黏着我们小洁,那得去问他本人啊,你跑到这里来撒什么野?”
“你……”梵萱被柳宿堵得无话可说。
“萱萱,有梵遥的消息了。”跑着过来的羽棠,摊开手中的一封信交给梵萱。“你哥说他要离开台湾一阵子,要我们别为他担心。”
“看吧!”柳宿洽哼一声坐回椅子上。
梵萱不好意思地涨红着脸,恨恨地道:“哼,后会无期!”
这年头疯子可真不少啊!柳宿在心中啐道。
聂小洁陷入深沉的梦魇之中。
她皱着眉想要挣脱,但身体的反应却很微弱。
自额际淌下的汗滴濡湿了她脸庞的发丝,她不停地来回摇晃着头,表情愈显痛苦。是谁?是谁一直紧紧追着她?她不知道,也不敢回头张望,只能没命地向前跑。在黑暗中,她听见自己因恐惧而狂乱的心跳。
她看见她的父母朝着相反的方向前进,而她却只能无助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该跑向哪一方向。她听见自己的心在祈求着他们别分开,但她却是什么也没做。
好重!这片黑暗压得她几乎快喘不过气。
“洁……”
隐约中,聂小洁听见有人在叫唤她,感觉到有双手正轻柔地抚着她的脸颊。
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力量,聂小洁奋力睁开双眼。
有几秒钟的怔愣,聂小洁只能睁着眼睛看着眼前梵遥放大的一张脸。他的脸在她的正上方,很近而且很真实。
聂小洁无助地眨了眨眼,眼前的梵遥并没有就这样消失,她开始怀疑自己还没有自梦境中醒来。
梵遥双腿分跪在聂小洁的两侧,将她身上的被子压向她,而他的脸则是和她的仅相距数寸。
“洁——老婆,我来带你走了,”梵遥俯下身,在聂小洁的耳边轻吐着气息。
这下子聂小洁可是完完全全清醒了,她挣扎着想要起身,但是手脚却被盖在身上的薄被给压得死紧。事实上,是梵遥压在薄被上!她恶狠狠的瞪视着梵遥。
梵遥微皱起眉,“伤脑筋,如果你还是坚持不跟我说话的话,我可就要吻你喽!”他边说边将脸向下移。
聂小洁赶忙别开脸,“你究竟想怎么样?”
她终于肯开口了!梵遥笑得贼贼的。“这里是你家,现在是三更半夜,一个大男人在这个时候爬上你的床,你说我想怎么样?”“快放了我,否则我可要叫了!”
“你不会叫的,除非你是希望我吻住你。”
“下流!”聂小洁转回视线,正好对上梵遥戏谑的目光。
他……根本是在寻她开心!聂小洁领悟到这一点。
“看来你并不讨厌说话嘛!那你平常为什么都不太开口?”
聂小洁只是冷哼一声别开视线。
“不想回答吗?”梵遥再度将脸逼近蕞小洁。
“那是因为没那个必要。”聂小洁吓得乖乖回答。
她真的搞不懂他,一下子看起来不具任何威胁性,一下子却又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没必要开口?看来自己想得没错,平时她身边的那三个女人把她要说的话全抢了去,所以她很少开口说话。
“现在可以让我起来了吗?”聂小洁冰冷地说。
“不行。”梵遥耍赖道。
“为什么?”这会儿聂小洁难掩激动的情绪。
“你知道,你破坏了我的婚礼。”梵遥直视聂小洁灿如星子般的明眸,低沉浑厚的嗓音听起来像是在下一道命令。
“我要你来顶替这空出来的新娘缺。”唉,没办法,谁教他一开始就被她所吸引!
“你疯了!”
“不,我没有。”
“我不会嫁给你的。”
“你已经有了意中人?”
“不是,但我绝对不会嫁给你。”事实上,她这辈子都不打算嫁人!
“为什么?”
聂小洁已有些失去耐性。“你烦不烦?”一直盯着他俊逸的五官瞧,对她来说是一种无形的折磨。“你不是留了一封信说要离开台湾吗?”
“是啊!”梵遥一脸的认真,“我就是特地来带你一起走的。”
聂小洁真的搞不懂这个人究竟是在想些什么。她无奈地叹口气,一字一字清楚地说:“我、不、会、跟、你、走、的。”
两人之间的气氛就这样僵持了三秒,三秒之后,梵遥无所谓地偏过头。
“我早料到你会这么说。”他一手自腰间取出一个小瓶,就着自己的嘴灌了一口,然后他俯下身,不顾聂小洁的反抗,硬是将嘴对上她的,将嘴里的液体徐徐送进她的口中,直到她被迫全部吞下,他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她柔软的娇唇。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今天晚上是来绑架一个新娘的?”
聂小洁陷入沉沉的睡梦之前,听见的就是他含着笑意的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