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会中,唐宇飞说了个笑话,一群女职员笑得花枝乱颤,但是办公室内的气氛,仍然充满诡异。
因为有人不笑,就是不笑。
那个人不是别人,就是冷静。
其它人目光相互瞄觑。事情实在怪得很,本来所有的人都在等着看唐宇飞什么时候对冷静不耐烦。
可是事情发展却不是如此,看起来好像是冷静在对唐宇飞发脾气。
她小姐不高兴,唐宇飞最后也只能摸了摸鼻子,尴尬地收起笑容。
唉,他知道冷静还在发怒。而最惨的就是他还不能叫她息怒,他只能耐心地等着她气消。
唐宇飞打起精神说道:「今天的会就开到这里,请同仁多多努力。」
散会后,冷静收拾了一下。唐宇飞也借故东摸西摸地留在她身边,冷静看都不看他一眼,收好东西后,径行离去。
唐宇飞跟在她身边,端着笑脸问道:「要不要我帮妳拿?」
冷静真的很气唐宇飞。他这种低声下气的态度,更让她讨厌。「不用。」她睨了他一眼。「你碰过之后,我还要消毒,麻烦!」
她话说得很毒,他却反常地露出了笑容。
他是头壳坏去了吗?冷静忍不住问他:「笑什么?」
唐宇飞端出无赖的笑。「妳肯跟我说话,我就高兴了,哪怕妳是骂我都好。」
她斜睇了他一眼。真受不了他,什么死人话都说得出来,害她鸡皮疙瘩全起,可是又差点笑了出来。
她硬是板起脸来,骂了他一声。「神经病!」
虽然被骂了,他还是嘻皮笑脸的。先是快她一步,殷勤地为她开了会议室的的门,然后又积极地做她的前导,为她开路。
搞得一步出会议室,冷静又成了众人的焦点。
拜托,她一点都不想这样。
他非但毫不在乎,反而像是乐在其中,像个服务生一样,为她开了处长室的门。够了,她一进去就沉着脸。「你这样做会让我很困扰的。」
他装乖地说:「妳说要我怎么样,我就怎么样好了。」
「你忘了,你是老板吗?」她瞪着他。
「可是我惹妳生气了。」他讨好地巴看着她。
她冷着声音。「那是私事,我不打算把公事和私事混在一起。」
「那妳的脸为什么这么沈?」他哀怨地说。
他前天当然不该吻她,可是他也花了很多心思逗她了。她连一个不小心溜出来的笑容都没有,害他哀怨得很。
他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行为像是在哄吵嘴的情人。
冷静有点无奈地瞅着他。奇怪,明明就是他不对啊,要什么哀怨,还害她反过来有点愧疚,这是什么跟什么啊!
「我只是没有高兴而已。」冷静牵了下嘴角。
他一笑。「那我也只是在提供员工欢乐而已。」
她愣了下。她刚刚跟他说她是个公事和私事分明的人,他倒是聪明,硬把现在的讨好说成为员工服务。
看他一脸得意笑容,她冷冷地说:「我不需要你提供欢乐,只要薪水优渥,福利制度健全就可以了。」
「老板很帅,不在福利之中吗?」他露出了抹孩子气的笑容。
「你是嫌我还不够讨厌你吗?」她白了他一眼。
他又委屈地收了笑。「好啦,前天是我不对,我跟妳说对不起,妳不要再跟我赌气了。」
她这样臭着一张脸,会让他很怀念她不经意流露出来的笑容。
她对上他的视线。
照他的「罪行」,应该要让她砍死的。可是奇怪的是,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大过恼怒。看着他百般讨好,要硬下心肠变得有些困难。
他有他的潇洒和善良,可以丢了一千万也微笑以对,这其实是让她暗暗欣赏的。可是就在她对他改观的时候,他竟然用他的轻浮来惹她。
就算是在Cathy的追问下,他也不必然要吻她的。
那一刻,他温热的男性气息让她脑筋空白,让她心跳失速。现在想起来,脸都热了。
怎么能这么轻易原谅他?!他害她这几天一想起他,就陷入了从来不曾有过的慌乱之中。
「我不是跟你赌气,我只是在想该怎么报复你。」她的手环在胸前,上下打量着他。
她的目光让他头皮发麻。「我怎么好像老是得罪妳喔。」他苦笑。
他「敬畏」的模样,让她的眼眸闪过了笑意。「谁叫你总是这么白目。」
他直看着她,看到藏在大眼镜下面,她调皮带笑、发亮眨动的眼眸,看着看着,竟然觉得有种勾人的妩媚。
见鬼了!他心跳一快,他现在是在想什么?她要报复了,他应该要吓到发抖才是,怎么反而心猿意马哩。
「说不定不是你白目--」她笑笑地说。「可能是我每次报复你的方式都太温柔了,所以你才无法记取教训。一
温柔?!他睁大眼睛。她那种凶残血腥的手段也敢叫温柔喔,根本是谎话嘛!
她放低了声音。「不知道史上有没有一种让人印象最深的报复方式。如果有的话,我一定要学起来。」
他猛摇头。「这种儿童不宜,不要学,不要学。」
「嗯,好吧。」她轻松地说。「既然是老板的要求,那就不要学好了。」
他不敢放松,更可怕的一定在后面。
她笑嘻嘻地说:「现在当员工都讲求创意,还是自己发明才对得起老板。」
他连忙阻止她。「妳要相信,我对员工没有这么高的期待。」
她笑而不语,只是看着他。
喔、喔,这下可怕了……他毛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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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唐宇飞就作了一个和冷静有关的梦。
梦中,他们一样是在开会。不同的是,冷静换了一个造型,她虽然把头发盘上去,但是戴上了隐形眼镜,穿着利落、能干,却又带着妩媚的套装。
开会的时候,除了他们两个之外,当然也有些不相干的人士。他们两个面对面地坐着,她负责会议记录,双手不时忙碌地打字。
本来一切都很正常,但是后来情况不大对劲,有人勾撩磨蹭着他的脚,他愣了一下,可是对方的动作越来越大胆,这让他的身体隐隐有了变化。
到底是谁?他的目光看过去,所有的女职员都在对他微笑,但是只有她自信、挑逗地对他眨了眨眼,他的心跳加速,喉咙干热,绷了起来。
他假装是在捡东西,弯低了身子。
桌子底下,有一双双的腿,但是只有她褪去了高跟鞋。所有的人都穿了丝袜,但是她没有,自信地层露一双光滑白皙、修长无瑕的腿。
她的脚趾头,均匀地上了艳丽亮洁的指甲油,衬在雪白的肌肤上,像是一瓣瓣火红的玫瑰。
她动了动脚底板,像是调皮地在向他招手。
那样强烈的暗示,让他处于紧绷而亢奋的状态,他赶紧起身,装作无事地继续开会。
那双撩勾人的脚,非但没有停了动作,反而直接进攻他敏感的大腿内侧。喔,他暗暗抽了一口气,惊疑的目光投向她,她性感地抿了一下唇。
他困难地咽了口口水。「今天就到这里结束吧。」他开口,明明说的是很普通的事情,他却觉得自己的声音充满了欲望。
他看都不敢看她,她跟了上来,关上门后,怨怼地看了他一眼。「你走这么快,人家都跟不上你。」
她低哑的声音,性感而媚惑人。
她褪下高跟鞋,有意无意地转了转脚踝,轻巧地绕了一个又一个的圈,艳红的趾甲有如玫瑰盛开。
她在勾引他,她在暗示他,她让他快要疯狂。
他呆呆地看着她。她轻盈地跳上他的办公桌,一双脚晃呀晃。「人家的脚好酸,刚刚好累呢!」她风情妩媚地看着他。
她嫣然一笑,放下了长发,挺出胸口,一双脚交迭,一脚磨蹭着另外一脚的小腿,那动作性感地要他膜拜。
这是怎么回事?他的心口跳得好激烈。
这一切一定是梦,一定是梦。在梦中的唐宇飞还这么不断地告诉自己。如果不是这样,那个老古板的冷静,怎么会化身为饥渴的性感女神呢?
这种转变,就像榴槤变成水蜜桃,椰子变成草莓一样。
不可能啊,不可能啊!
「你怎么都不过来看看人家?」她勾诱地看着他,表情纯真无辜,但是动作狂野而性感。
一定是梦,但是他怎么能错过这场梦呢?
梦中的唐宇飞最后决定陷落。他着魔似地到她面前,跪了下来,爱抚着她的足踝小腿,她的肌肤细滑软柔得像是光亮的丝绸一样。
他赞叹着,迷恋着。
「你这个坏东西。」她的手轻抚着他的下巴。
他仰头看她,她水媚地一笑,她勾动手指,示意他上来。
他的呼吸重了,肌肉紧绷,顺从着她的意思站了起来。
她的手勾上了他的脖子。「你上次吻了我,我要惩罚你。」话一说完,她就吻了他,丁香小舌灵活地舔惹,让他又酥又麻。
天啊!如果这真的是梦的话,那他一辈子不要醒来。
她低低地笑,解开他的衣服,手指在他的胸膛前画勾。「我都不知道,男人也有这么好看的身子。」
他一笑,自信地说:「我的身子不只是好看而已。」
「是吗?」她妩媚挑衅地看了他一眼。
「妳等会儿就会知道了。」他悍然地解下她的衣服,极尽能事地吻她。
「嗯……」她迷醉地呻吟。
喔,她不是老古板,她只是平常压抑太久了。她需要他来拯救,他来释放。他这么想,激情地压了上去。
「喔……」她自喉咙深处肆放着浪荡而躁动的激情,她不顾一切地喊:「我需要你!」
他还不满足,得意地扬起笑。「求我啊。」
这女人向来都太骄傲了,他要乘机教训她,听到她哀求。没道理永远都是他哄她、他怕她的。
「求求你。」她的声音媚到骨子里。
他的笑容更加飞扬嚣张,训练有素的腰一挺,正要振作难风,却在这时候发现后继无力。
怎么可能?!这种从未有过的事情,让他吃了一惊。
他暗暗掩饰,再度提振。
不久却发现,尽管他的欲望还很炽烈,但是「那里」说不行就是不行。就算他急出了汗,不行还是不行!
「怎么了?」她的声音有些不耐烦。
他只好再度出动手指头取悦她。
没想到她一反刚刚的迷醉,直接拿开他的手。「你只有手指头有用吗?」她的声音异常冰冷,恢复哎平常的「冷静」。
她毫不留情地一把推开了他。
他愣住,脸尴尬的发热,一辈子没觉得这么难堪过。
她坐了起来,穿回自己的衣服。
他深深觉得受到羞辱,没想到她竟然还说:「如果只是要手指头,我自己也有。按摩棒,都比你好用。」
天啊!他想一头撞死,怨起父母把他生出来遭受羞辱。
她的嘴角得意地勾起,残忍地加了一句:「按摩棒至少是硬的。」刚刚挑逗的眼神,现在充满嘲弄。
好很啊!她的话狠到让人鲜血淋漓:心如刀割。他完全说不出话,只能愣愣地看着她。
她优雅地一笑。「我说过要报复你的。」
他悚然一惊。难道从一开始的勾引就是一场设计吗?
她的手指指向他,像诅咒一样地说:「你会阳痿一辈子的。」
阳痿?!不要啊!他一身的汗,流得像是下雨一样。
哈哈哈!他听到她巫婆般的笑声。
不要啊,不要啊!
唐宇飞惊醒。虽然睡在冷气房,但是他全身湿透了。
唐宇飞惊慌地看着四周,这是他的房间,不是在办公室。
呼,好险,他大大地吐了一口气。好险,刚刚那一切都只是一场梦而已。他拍了拍胸口,下意识地看了两腿之间。
阳痿?!他赶紧摇头。不会的,不会的,像他这样年轻有活力的男人,怎么可能会阳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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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唐宇飞没有睡好,今天一进办公室,他的脸色就不大好看。
冷静每天都比他早到办公室,帮他泡好了咖啡,放好了报纸,正在浇花。
唐宇飞走进来的时候,刚好听到冷静喃喃自语:「奇怪了,本来都好好的盆裁,怎么会有叶子枯萎呢?」
那个「萎」字,莫名地让唐宇飞觉得不大舒服。
「咳咳!」他清了清喉咙。
听到唐宇飞的声音,冷静抬头,也没特别跟他道早,也没给他笑脸。
看着她的表情,唐宇飞就觉得有气。如果不是她老气的打扮,他怎么会在梦里把她想得性感美艳。如果不是她不给他好脸色看,他怎么会在梦里把她想成笑脸迎人。
更可恶的是,如果梦中的她和现实的她完全相反就算了,偏偏梦中的她,完全保留了她的刻薄记仇,设计他、嘲笑他,害他在梦中完全无能。
「妳不会主动地和我说早安吗?」他没好气地跟她说话。
她狐疑地瞅着他。他是怎样,吃错了药吗?昨天还端出笑脸讨好她,今天就摆起老板的架子了。
莫名其妙!她才不甩他,平着声音说:「我的工作条款中,没有这一条吧。」浇好花之后,她径自离去。
可恶,这女人为什么永远都这么嚣张?唐宇飞把梦中和现实的情绪,完全混在一起。
他忿忿地坐回他的位子,翻动报纸。他迅速浏览一下标题,在生活健康的讯息当中,有一则的大标题就是「论男性性功能障碍」--那个意思就是「阳痿」!
吓!他暗自心惊,吓得把报纸丢掉。
她再度回到办公室,一见到她,他不快地说:「妳把报纸放我桌上做什么?」这个阴险的女人,梦中整了他还不够吗?
「我每天都这样放啊。」她不高兴地回嘴。
「这是妳跟我说话的态度吗?」他被激怒。
「我每天都这样跟你说话啊。」他今天是想怎样?冷静有些火了。
他愣了一下,悍然地说:「从今天起,我不再容忍妳这样说话的态度了。」
冷静毫无所惧地看着他。好呀,这男人终于露出真面目了是吗?「你这是过河拆桥吗?」
他有些哑口无言,好一会儿才说:「妳看这整个办公室,有谁像妳这样跟我说话。」
懂了!他是不准她再要「特权」就是了。这个想法让冷静非常非常地不高兴。
那表示,她不再被他视为特别的了。冷静其实还没想到这一层,只是这样的转变,让她本能地抗拒。
她用夸张而极度的顺从,表达她的抗议。
她露出了夸张但毫无诚意的笑容出来。「老板,感谢您平日不跟小的计较。小的现在才知道,小的以前是多忘恩负义,请老板原谅小的。不好意思,请问小的可以和老板敲定一下今天晚上的行程吗?」
她这种笑容,让他看了更气,偏偏又拿她没有办法。
唉,怎么会这样呢?他在现实和梦境难道都一样吃瘪吗?「今天晚上,不管有什么聚会,一律取消。」
昨天的梦,加上今天早上的事情,让他心烦意乱到不行。
今天晚上他要去狂欢,他要去找年轻漂亮的女人,他要把她彻底地忘掉。要证实,不会有「阳痿」这种事情发生在他身上的。
她耐下性子问:「请问有什么理由吗?」
「我要去狂欢。」他故意露出志得意满的神色,丢了一句话给她。「至于要编什么理由跟对方解释,那是妳的事情。」
冷静咬唇看他。这个任性的男人,好了疤痕忘了痛,才刚解决完Cathy的事情就去狂欢了。
哼哼,她再度瞧不起他,并且重重诅咒他--阳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