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咱们将娘接出来之后,娘高兴什么时候想吃这里的十锦锅,叶嬷嬷就陪娘过来吃,天天来都行!”她霸气的说。
“好,到时候我就陪太太天天来。”叶嬷嬷眼眶微红的用力点头。
“走吧,陪我进去尝尝让娘想念了十几年的十锦锅到底是什么味道。”骆含瑄说着举步走上阶梯,走进这间远近驰名的酒楼。
名店就是名店,只见店里一楼大堂中简直是人满为患,只能用高朋满座、坐无虚席来形容,生意果然是很好。
“客官两位吗?”小二迎上前来问。
“对,还有座位吗?”骆含瑄点头问道。
“有的,请跟小的来。”小二答道,随即将她们带往楼梯,走上二楼。
二楼没一楼那么多人,但座位也坐了七八分满。
骆含瑄坐下之后,便请小二推荐除了十锦锅外的几道招牌菜,然后选择其中四菜一汤加一锅,共点六道菜。
“王宣,咱们就两个人,吃得完这么多菜吗?”叶嬷嬷忍不住开口问。
“反正咱们不赶时间,慢慢吃到他们打烊前总能吃完。”骆含瑄半开玩笑的说道,这话也将叶嬷嬷给逗笑了起来。
叶嬷嬷笑了一会儿,突然轻叹一口气,道:“真希望太太此刻也跟咱们坐在这里。”
“下回娘就会跟咱们在一起,还有彩袖和彩衫姊姊。”骆含瑄坚定的道。
“彩袖和彩衫的卖身契不在太太那里,而是在老太太手上,可能没办法跟咱们出府。”叶嬷嬷叹了口气。
“啊?这是真的吗?”骆含瑄惊讶了,随即又想到另外一件事。“那咱们计划带娘离开骆家的事并没有瞒着她们,她们俩不会将这件事禀报给老太太知道吧?”
“不会。”叶嬷嬷说得斩钉截铁。
“为什么不会?毕竟她们的卖身契在老太太手里。”
“因为太太救过她们的命,若不是太太的话,她们俩早就不在这世上了,所以她们是绝对不会背叛太太的。”
“可是叶嬷嬷,人心会变,更何况人生为己,天经地义,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那两个丫头是叶嬷嬷从小看到大的,叶嬷嬷相信自己和太太不会看错人。”叶嬷嬷坚定的摇头道,依然坚持对她们的信任。
骆含瑄无话可说,因为事到如今相信与否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如何以防万一、防患未然,再说了,彩袖和彩衫若真如叶嬷嬷所言是忠仆的话,那么她又怎能只接走娘一个人,留下她们两人在骆家受苦受难呢?在她刚穿越来、卧病在床的那几天,可都是彩袖照顾她、服侍她,她可不是个忘恩负义之辈。
不行,那两个若真是忠心的,她一定要想办法将她们也一并带出来才行。
“叶嬷嬷,彩袖姊姊和彩衫姊姊是骆家的家生子吗?”她问。
“不是,她们俩都是从外面买来的奴婢,一个六岁进府,一个七岁进府,转眼间都过了十一年,两个人也从小丫头变成大姑娘了。”叶嬷嬷有些感叹。
“她们没有家人吗?”
“彩衫有,但彩袖没有。”
“叶嬷嬷,我想知道关于她们俩所有的事,你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诉我好吗?咱们得想办法把她们俩也一起带出府来才行,否则若将她们留在骆家,结果极有可能会是凶多吉少。”骆含瑄认真道。
叶嬷嬷其实也想过这个问题,但是……“有什么办法呢?她们俩的卖身契都掌握在老太太手里,老太太是绝对不会将她们的卖身契给咱们的。”她苦涩的说,这就是身为奴才的悲哀。
“办法是人想出来的,咱们不能什么都没做就放弃希望。”骆含瑄严肃道。
“姑娘——咳!”一出口叶嬷嬷就意识到自己又犯了错,赶紧轻咳一声改口道:“王宣你说的对,咱们不能什么都没做就放弃希望,得想个办法才行。”
接着她深吸一口气,开始说起关于彩袖和彩衫的事。
原来彩袖和彩衫皆是十一年前大汉河发大水的灾民,那年水灾死了很多人,也有很多人因受灾而流离失所、无家可归,更有数不清的灾民因无粮可食而活活饿死,因此那一年卖孩子换粮食的事也特别多。
彩衫便是在那一年被卖进骆家好让家里其他人能活下去的,而彩袖则是因与家人走散,为活下去才不得不卖身为奴。两人那时候的年纪虽然都不大,但都已晓事,彩衫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彩袖却是流离失所后被现实所逼,两人在进骆府后一直乖乖巧巧、兢兢业业的做着本分事,直到某天彩衫收到骆大太太的密令,要她在二太太的饮食上动手脚,否则将对她家人不利。
两个彩自小相伴,感情极好,因此彩袖很快就发现彩衫的不对劲,几次关心的询问终于问出原因,之后两人讨论挣扎了许久,终于在深思熟虑后决定向二太太投诚,并乞求她救救彩衫的家人。
那件事让彩衫吃了不少苦,彩袖后来也被卷入其中,挨了不少板子,二太太是费了不少心力和银钱才将这件事情解决,成功的护下这两个丫头。
听完这些,骆含瑄终于明白叶嬷嬷为何会如此相信两个彩不会背叛母亲了,也意识到自己又多了一个任务,那就是得把两个彩给平安的弄出骆家,要不然等待她们俩的命运,真的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唉,任重道远啊。
所以她就说嘛,没事干么让她穿越重生为人啊?真是生来受罪的,苦逼啊。
第四章想方设法卖食谱(1)
发现自己要做的事情愈来愈多之后,骆含瑄突然有一种急迫感,深深地感觉自己的时间不够用,还有就是手边的人手不足。
“叶嬷嬷,你有没有认识什么值得信任且能为我所用的人?”
回到客栈之后,在叶嬷嬷的坚持之下,她一边让叶嬷嬷替自己受伤的那只手做包扎,用闲着的那只手慢慢卸妆,一边若有所思的开口问道。
“姑娘要做什么事,吩咐老奴去做就行了。”叶嬷嬷说。
“咱们要做的事有很多,靠叶嬷嬷和我只有两个人是不够的,得找些帮手才行。”她摇头道。“叶嬷嬷心里可有什么人选?”
“骆家的下人是靠不住的,”叶嬷嬷蹙着眉头道:“唯一靠得住的彩袖和彩衫又不能出府,这一时之间老奴还真想不出来有谁可用。”她既为难又觉得无力。
“当年随娘陪嫁到骆家的人除了嬷嬷之外,难道就没有别人了吗?”骆含瑄不解的问。
“当年随太太嫁到骆家的除了老奴外,还有两个贱丫头和一户见利忘义的小人。”叶嬷嬷咬牙切齿的说,却没说明那两个丫头是如何贱,以及那户小人是如何的见利忘义。
不过她不说,骆含瑄大概也能猜到,不就是为财或为出人头地攀高枝背叛主子,她娘果然是人善被人欺啊,幸好身边还有一个叶嬷嬷是忠心的,不然就太可怜太可悲了。
“那些背叛我娘的人终有一天会后悔的。”骆含瑄平静的说了这么一句,随即便言归正传。“所以叶嬷嬷这里是找不到可以帮咱们做事的人喽?那咱们有事想找人做要去哪儿找人,去牙行吗?”
“姑娘的意思是想买下人吗?”替姑娘包扎好受伤的手后,叶嬷嬷又接过替姑娘卸妆的活儿,仔细小心的擦去她脸上与脖子上的水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