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我找到属于我的幸福,否则不许你离开我。”他的掌心贴上她软嫩的双颊,温柔地抬起她的脸,让他仰高的小脸承受他随即落下的浅吻。
这是他故意设下的陷阱,他的幸福就她!
他甚至不敢相信,一向自信满满的自己,居然要靠一纸合约,才能把深爱的女人紧紧地绑在身边。
“我答应过奶奶,就算不签约,我也会这么做。”从他略微粗厚的掌心传出的温暖,像烈火一样烧灼她全部的神经。
“我知道,但我是生意人,只有合约才能让我有安全感,懂吗?”津言表柔声劝诱,紧抓住她的念头,成为奶奶过世后第一优先待办的事项。
那种仿佛跟全世界切断所有联系的空洞,在亲人离去后的那一刻让人尤其难以接受。
绿书望着他强势的眼神,感觉他右手拇指正在她发烫的颊上不着痕迹地来回轻抚,这样亲匿的举止让她完全无法思考。
“如果我说好呢?”她仍努力试着理出头绪。
“这间房子,外加一亿,立刻都是你的。”他要她,甚至不在意她是不是他买来的。
只要让她待在他身边,他有自信可以让她爱上他!
“合约何时终止?”绿书想知道自己能待在他身边的期限。
还没开始,就急着打探离开的日期?津言表俊脸紧绷,咬紧牙根,胸臆间瞬间涌起浓浓的苦涩。
他冷着脸,拼尽全身所剩不多的气力,力求在她面前表现出公事公办的态度,“由我判断。”
他这辈子绝不放她走!
绿书听见他独断又霸道的话,轻柔地扬起微笑应允,“好。”
“现在,可以给我一个吻吗?”他绅士有礼地问。
“吻?”她愣住了。
津言表倾身,大掌捧着她的小脸,小心翼翼地掬在掌心里,低下头,撩人热气在她耳际吹抚,一阵战粟瞬间爬过她全身。
“新的合约内容。”他一语道出,语调里藏着一丝挖苦。
“为了观众而表演?”绿书听出来了,双手不自觉覆上他嘴边的苦笑。
“不,为了填补我心里的痛……”话语未歇,他精准如鹰的俐落动作,一举衔吻住她嫣红的唇。
侵略性十足的舌在她口中索求着,很快地,她瘫软在他有力的怀中。
这个吻,没有时间持续太久,司机致电表明已经到达,津言表放开她,握起她的手,踩着稳健的步伐打开门,走向电梯。
他又回来了。锐利的双眼不再失焦,恢复原本的炯炯有神,只是现在仍有些焦虑、伤痛、疑虑和故意隐藏却藏不住的不安。
绿书原本以为他会需要花更多时间走出奶奶过世的阴霾,看来是奶奶多虑了,津言表毕竟是个见过大风大浪、善于操控所有事物的精悍男人。
电梯里,看着他挺拔的身躯和漠然刚强的侧脸,很难让人把他和刚刚那个脆弱的男人联想在一起。
有合约也好。
她会跟他签约,履行合约中所有的内容,但也会在他决定终止合约的那一天,把这间屋子跟一亿一起还给他。
因为她决定了,在这段时间里,她要真正爱他一回。
第9章(1)
绿书跟在津言表身边处理奶奶的丧事,才明了为什么奶奶临走前会如此不放心地一再交代她,千万别离开他。
他的亲戚不少,可惜他们大多表面友善,暗地里却令人感到相当不愉快。
奶奶才刚过世,一群人已经急着想知道奶奶去世前一晚主动联络律师留下的遗嘱里究竟写些什么。
津家的财产,其实早在津言表有能力独当一面时,奶奶便直接全部交给他,众人不敢怒也不敢言。
一来,这些家业本来就是津言表的父亲扩大版图积极打下来的江山,再者,津言表的工作能力在所有亲人中也是最顶尖的。
只是贪婪之心人皆有之,尽管机会渺茫,他们仍希望奶奶在过世后能多留点东西给自己,于是一场庄严的丧礼就在遗嘱的疑云中结束。
律师将遗嘱交给津言表,并向众人宣告,奶奶特别交代津言表有权决定要不要公开遗嘱内容。
为此,他们屋子里的电话,平均每两天就有一通是某某亲戚拨来打探的骚扰电话。
除了头一个月,津言表总是绷着脸,偶尔会流露出一抹淡淡地悲伤之外,接下来一、两个月的同居生活,他越来越有开朗的迹象,甚至比奶奶过世前那阵子的情况还好。
现在,他们俩的互动就像一对新婚夫妻,白天津言表出去工作,绿书待在家中。
刘星妤有时候会找她一起去排队买客人要的东西,有时候会带些手工艺,像是折星星、亲手做巧克力等等这种小案子来找她帮忙。
包括内心的打算,绿书把所有情况告诉刘星妤,所以这次的案子全由绿书自己一个人处理。
门铃响了。
绿书手里还抓着话筒,正愁着该用什么借口挂断电话时,没想到津言表就回来了。
她直截了当的跟对方表示津言表回来的消息,对方客套两句后立刻主动挂断电话。
开心地放下话筒,她三步并作两步跑到门前,兴匆匆地将门打开。
“回来啦?”绿书朝他笑得一脸开心。
“嗯。”津言表看着她的笑脸,蓦地竟有些恍惚。
每天,他最期待的就是这短短的几秒钟,他明明有带钥匙,偏偏故意要她来替他开门,听她充满笑意的对他说声“回来啦”。
因为,这样他可以在最短的时间里马上看见她灿若暖阳的笑容,虽然只有短短几秒,却总能温暖他的心窝。
如果过去有人跟他说,一句寻常的问候,或是某个人天天在他面前展开笑颜,那就是一种幸福,他恐怕只会冷冷地嗤之以鼻。
“今天比较早喔!”绿书习惯性地伸手想接过他的公事包。
为了这一点,津言表再也不敢把公事包带回来,怕公事包太重,伤了她的手,他曾经想过其实他大可坚持自己拿,但偏偏他又十分眷恋这种亲匿的动作,折衷的办法就是不带工作回家,不得已时,他只好忍痛放弃当天她那看似随意,实则异常暖心的小动作。
“嗯。”津言表别开脸,不让她看见他微红的脸色。
他今天突然很想赶快回家,所以就回来了,冲动的下场就是带回了两件工作。
津言表闪避她想拿过公事包的动作,却刚好瞥见她竟然误会了。
见一丝受伤的神情掠过她眼底,惊得他连忙开口解释,“我带了两件工作回来,很重,今天我自己来就好,明天一定让你提。”
绿书闻言,傻傻愣住了好几秒。
突然,她噗嗤一笑,眉眼神气地一扬,一脸逗趣地斜眼看着他,软语娇嗔,“谁稀罕提你的公事包了?臭美!”
呵,这女人真是刁钻得可以!
津言表闻言不怒反笑,把公事包往沙发上一摆,原想直接拉着她进饭厅,却被她反手抓住他的西装外套,对他摇摇头。
“今天没煮饭?”他立即会意。
“嗯,怎么办?”绿书眉头紧蹙,苦恼地问。
下午,刘星妤说津言表这里的厨房设备齐全,足以媲美饭店厨房的各式厨具被她看上眼,吵着找她一起做情人节巧克力。
完成了客户的订单,绿书在刘星妤走后,又偷偷做了一个要给他的惊喜。
结果不小心做得太认真,忘了时间,凑巧又接了通打来刺探遗嘱内容、又臭又长的电话,接着,他也刚好提早回来……
真气人!要不就一整天没事,闲得快让人发霉,要不就事情全碰在一起,让人手忙脚乱。
津言表觉得好笑,唇角扬起,不懂这种小事有什么好烦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