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她从浴池中踏了出来,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直接抱着人往前头内室里走。
屋子里伺候的下人早在刚刚听到那不寻常的声音时,很有眼色的全都退了下去,所以也没有什么侍女长随会看到两个人衣衫不整的画面。
她踢着腿挣扎却被他丢上刚铺好的床榻,摔得屁股疼不说,脑子也晕了下。
“你!”也太不怜香惜玉了吧!
抱怨的话还没出口,他就已经跟着跨上了床铺,带着她往床铺里头滚,在她还有些晕眩的时候,再次用吻封住了她的唇,将那件被她一直揪在手里的襦裙直接扔了出去。
她这次连抗议的时间都没有,瞿谢时直接扯开束在边上的床帐,轻薄的纱幕落下,层层叠叠的遮掩住床上人的身影,嗳昧的声响阻断了所有的谈话声。
这夜,屋外仍是细雪纷飞,但屋子里的热情却一直没有消减,直到初见天明,所有伺候凭添院的下人们都知道了夫人和主子两个不再闹别扭且重归于好的消息。
第6章(1)
曲轻裾到现在还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发展,竟让她不知不觉就被某个男人给拆吃入腹,而且他吃得很理所当然,坦然的反应让她觉得自己如果闹一闹反而是大惊小怪了。
所以她被吃的第二天,她只是愤愤的挞着床板槌到手酸,然后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只是不像以前那样主动靠近,而是和瞿谢时保持该有的距离。
虽然这在早上看起来好像挺有用的,但是到了晚上,她还是常常会抵抗不过就被打包上床滚床单去。
而且最大的困扰是,自从那天他看见了她自制的小四角裤,后来又不小心看见了她的小三角内裤后,似乎勾起了十分的“性趣”,让她每天必须再多拨出一点时间来制作她的贴身内裤,要不然根本不够他撕……
这也是一个大问题,她做做点心还可以,但是这针线活实在是……不堪入目,但这贴身衣物又不方便让人做,之前她自己想了办法做了最简单的,穿是没问题,只是不太结实,结果现在沦为床上的小情趣了。
撇开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她更苦恼自己现在到底算什么?
上辈子自己一直想要结婚,想要一个家,后来穿越到这里,男人有了,孩子有了,现在对她的态度也亲近多了,然后呢?
她觉得自己有些混乱了,她这样到底算是完成了愿望,还是一种无病呻吟?!真的完全搞不懂,明明没有任何的不顺,却没有满足的感觉,明明什么都有了,却还是觉得有所欠缺。
她到底想要什么呢?难道不只是一个家而已吗?
曲轻裾一边发呆,一边拿着笔乱画,本来只是想试试看这个身体里残留的技能,但是在心不在焉的情况下,她也只能拿着毛笔在纸上乱画鬼画符了。
只是画久了她自己也没什么事情做,因为孩子去上课了,男人去了前面议事堂,那是她被限制绝对不能靠近的地方。
丢下毛笔,她起身在屋子里乱转,感觉有点像探险的活动,让她终于觉得有趣了些。
主院里的摆设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应该说瞿家这样的家底,不管是哪一个院落都不会有什么破格的装饰,而且翟谢时对于屋子的要求大概是以简单为主,多宝格上都空荡荡的没摆什么东西。
曲轻裾逛了逛,终于在屋子里头发现一个箱子。箱子不大,且扁平,如果不是她刚好弯下腰去,可能也不会发现这个箱子就放在床脚下。
她把箱子给拉出来,本来还犹豫着是不是要打开它,结果一拉出来就发现上面原本的锁已经锈了,又被她刚刚没有控制力道的一拉,锈掉的锁头就有些摇摇欲坠。
一旁的梅婶一眼就觉得这口箱子很眼熟,好像在哪里看过,哄着曲轻裾打开箱子看看里头有什么东西。
曲轻裾脸色有些为难,“这不好吧……”这不算是侵犯人家的隐私吗?
可梅婶就觉得这箱子挺熟悉的,到外头晃一圈看了没人,又回来哄着她。被烦了一下,曲轻裾想就开一下看看,不要被发现就好,也就答应了。
她轻轻一碰,锁上的接口却突然松了开来,她咬咬唇,又望了望外头,伺候的侍女都在外头,也就放大了胆子,把箱子打了开来。
一开箱子,并没有什么宝光四泄那种奇妙的场景,里头甚至没有半点值钱的东西。
曲轻裾稍微拨弄了箱子里的东西,里头只放着一只看起来有点老旧破损的风筝,一枝用旧的毛笔,还有两根簪子和一副耳环,她看了看,全都是有点年头的东西,虽说不珍贵,但有可能是什么童年纪念,也没了兴致,又把箱子给盖好放了回去,她没注意到一边的梅婶脸上微变的脸色。
她才刚把箱子放回床脚下,门口那里就传来声音,让她慌慌张张的把东西往里头一推,才刚转过头站起身,就看见翟谢时已经站在她的面前。
“你在做什么?”
“啊!你怎么现在就回来啦?我也没做什么,就是在屋子里转转。”曲轻裾故作轻松的说着。
瞿谢时看着她的脸,还有飘移的眼神,心中本来就带着几分的怀疑,等他眼神落在地上的一个锁时,冷声问道:“你拿了什么东西出来?”
曲轻裾也看到那个锁头了,心中哀嚎一声,只觉得有些尴尬,“喔……就不小心把箱子给拿了出来,结果还没碰呢,那锁头就掉了!”
“不小心把箱子拿了出来?”瞿谢时有种私密被偷窥的感觉,怒火不停的在心中窜烧。
那个箱子,装着他永远都不想再提起的一个回忆,也是他这辈子不想再想起的愚蠢,所以他随意的丢在床脚下,并且不让任何人去动那个箱子,而她竟然随意的拿了出来?
他冷笑看着她,咄咄逼人地问:“只拿了出来却没碰吗?如果是如此,你又心虚些什么?”
曲轻裾吞了口口水,急急辩驳,“我哪里心虚了,我就是……”
他狠狠的打断了她的话,“没心虚的话,怎么不敢正眼看我?嗯?还想编那些不入流的谎言来骗我?”
谎言被直接的戳破,曲轻裾先是觉得羞耻后又觉得愤怒。
是!她是说谎了,但是他有必要口气这么差吗?就像是她开了他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般!
曲轻裾知道自己已经有点无理取闹了,但是她劈头被人这么直接的斥骂,就算她脸皮再厚也受不了。
“是,我是看了!又怎么了?!”她也手环着胸,委屈的吼了回去,“我抱歉,我看人隐私,我一千一万个对不起,这样不行吗?你还想要我怎么做?难道还要三跪九叩的道歉吗?我只是刚好看见这箱子放在床脚下才拉出来瞧瞧,那锁也不是我弄坏的,而是自己开的,我全都老实说了,这样可以了吗?”
瞿谢时见她那不知悔改的模样,眼神更是冷如冰霜,连嘴角常挂着的浅笑也没了,冰冷的唇抿成一线道:“好得很,我还是第一次见着有人做错事是这样吼着道歉的,看来我这是容不下你这心高气傲的性子,你现在就给我收拾东西,搬出瞿家!”
曲轻裾本就委屈,被他这么训斥,更是忍不住升起一股怒气,她骄傲的抬起头来,瞪着他反问:“我为什么要搬出去,我就偏不!你自己收了些女人的东西,自个儿没藏好,还怪上我来了?该不会是藏着心上人所给的东西,让我给看见了,恼羞成怒才想着赶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