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远侯府大厅内,就见李苹与商孝天形成两方对峙。
商孝天好言好语地说:“清官难断家务事,苹儿,你现在去有何用呢?”
“什么家务事!”李苹横了他一眼。
今儿个她心血来潮想起她未曾去为八皇姊讨个公道,于是趁着商孝天进宫上朝之时,欲往平西将军府去,谁知,商孝天就赶在这当头回来,气死她了。
商孝天连官服都还来不及换下,随手将披风丢至一旁。
“苹儿,你现在去找如豪能做些什么呢?”
商孝天笑叹一口气,上前搂住她的身子,两人一同在主位上坐下。
真是奇怪了,他听说苹儿和永宁公主处得并不算好不是吗?怎么……
李苹乖顺地任他搂抱,嘴上犹不平地道:“可是……”
“可是就算你现在去找如豪,永宁公主也不会回来。”
“但……”
“但你还是想去?”见她黑亮如缎的发丝随着她的动作露出优美的颈线,商孝天不禁将嘴贴上她忽隐忽现的雪白纤颈,麻麻痒痒的让李苹忍不住扭动着身子,躲避他扎人的下巴。
“讨厌,这里是……商孝天!”
商孝天不理睬她,大手拂过那层若有似无的薄纱,褪下它爱抚着她滑嫩的背脊,肆无忌惮得令人发指。
“商孝天……会有……”一个吻堵住了她未出口的话。
渐渐地,李苹也忘了这里是人来人往的大厅,身子逐渐火热。
“侯爷,卫……啊!对不起。”
几乎在意祥踏进厅来的第一时间,商孝天拿起自己的披风包裹住怀里的可人儿。
转移娇妻的注意力是一回事,而让别的男人看到她的肌肤又是另一回事。
被包在披风里的李苹红透了一张脸蛋,自然将这一笔帐算到诱惑她的丈夫身上。天!她等会儿怎有脸见人!
意祥白了一张脸,只敢瞧着地面,听着厅中传来的响声,一张少年老成的脸孔又从白转红。
侯爷真是的,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下次别这么莽撞。”商孝天不悦的声音响起。
意祥无辜地诺诺称是,心中却暗忖,他哪知道侯爷这么“性致高昂”呢?
“究竟什么事?”看妻子理好衣着,商孝天口气稍缓。
“是。”意祥仍不敢抬头,怕看到不该看的画面。“卫如杰卫公子来访。”
“卫如豪的弟弟?”一听到是姓卫的,李苹顾不得害臊地开口。
“是。”
“赶出去!”李苹气忿地道。
不管对他先前印象多好,现在她听到“卫”这个字就反胃。
“苹儿。”商孝天抬手阻止动作过快的意祥,无奈地望着怀中绷着一张脸的娇妻,“你不先听听如杰的来意吗?”
“不必了。”
“说不定他是来通知你八皇姊的事。”
“这……”李苹犹豫了一下,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点头。
卫如杰一进来就感到一道不善的视线,而老友却只能无奈地对他笑笑。
“草民参见公主。”卫如杰苦笑地行了大礼。
“京里那么多公主,本宫可不知你在喊谁。”李苹故意刁难。
卫如杰求救地往老友看去,商孝天这才低头在她耳边哄道:“先听如杰有何事来访吧!”
李苹刁钻地往卫如杰看去,才“嗯”地微点头。
卫如杰也机灵的立刻说出来意,“我是来辞行的。”
“辞行?”商孝天闻言,坐直了身子,不解他为何挑在这时离去。
卫如杰打开扇子,有丝落寞地浅笑道:“我欲至外地行商,恐非短时间可回,故先来辞行。”
“怎么……”商孝天皱眉,行商时时都可以去,为何一定要这时候去?
“你不帮忙找八皇姊了?”李苹高声质问,有些不悦。
“大嫂有大哥及皇上派出的军队寻找,我想是不需要我了,况且……”卫如杰收起玉扇恢复他那带些轻佻的笑容,“大哥看来是有些悔意了。”
“哼!为时已晚。”李苹不谅解的说。
她也知道八皇姊遗言交代不许为难卫如豪,可是失去亲人的悲痛如何能忍!
皇上只令他留职停俸实在太便宜他了,应该把他发落天牢才是。
“苹儿,难能可贵的是那份心呀!”商孝天说道。
李苹嘟起嘴,却不再说些什么。
卫如杰对商孝天感激一笑,感激他为自己大哥辩白,这些日子以来,大哥已承受太多责难,如今连他也要离去,大哥想必不好过吧!
“大嫂会回来的,我相信。”
“嘴巴说一说就会回来,本宫不介意一天说上千遍万遍。”李苹冷嗤一声。
“苹儿,如杰心里跟你一样不好受,你何必……”
“我知道呀!可是……”李苹抬起眼看着他,眼圈儿发红,声音里有掩不住的软弱。“可是我得到了幸福!八皇姊求的一份幸福,我却在她失踪后得到,我……”
她忘不了那一天,那一天八皇姊的笑容多么寂寞,完全失去了以往的无忧无虑,陌生得令她伤感。如今,八皇姊冀求却得不到的幸福就在她手中,她如何不悲、不痛、不惊、不疑?
如果连八皇姊那样的女子都追求不到,她如何能?
商孝天知道她眼中的伤悲从何而来,却不解那一瞬间的不安。
苹儿伤悲难免,但不安?他想不出她有何不安的理由。
商孝天安慰地拥紧她,“别想了,八公主会希望你幸福的,如果她真如外传是那么善体人意。”
“八皇姊当然是!”李苹坚定地大声说道。
“那就对了,她会希望你不幸吗?”商孝天温柔地望着她笑。
卫如杰在这时插嘴了,“大嫂一定会很高兴她的妹妹得到幸福的。”
大嫂是那么善良的女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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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节渐渐迈入了秋季。
尤雁灵苦苦的守候并没有得到结果,她只辗转得知一些片段的事。
在这样的压力下,她病了,疾病来势汹汹,她倒卧床榻却仍呓语着商孝天的名字。
忠心的小梅衣不解带地伺侯着她,同时也为她的痴情而感到难过。
小梅托了许多人请定远侯过来见小姐一面,却苦无下文,她不禁心痛又心急。定远侯真那么无情,一点也不顾念小姐和他的情分?
这一日,她依然是满面愁容地为尤雁灵打点一切,经过僻静的废院时,却听到鸨嬷嬷气急败坏又愤怒的叫骂声,她好奇地停下脚步,偷听了一会儿。
“你这傻丫头!嫖客如果可以相信,嬷嬷今天就不会是在这儿当起老鸨,而是富贵人家的夫人,享尽荣华富贵了!”
接着是一阵哭声传来,哽咽地夹杂着话语。
“他……他说他会来的,他会来接我的……”
小梅认出这声音是坊里一个病了许久的阿姑,她怎么会在这儿呢?
鸨嬷嬷不屑地冷哼一声,“那种男人说的话能信吗?”
“他会来,他会来的,嬷嬷,求求你……”
“别想!”鸨嬷嬷在她的要求还未出口时,便打断了她的话。
“求求你,嬷嬷,我在这儿也待了许久,一直敬你如母……”
“我何尝不把弄仙坊里的姑娘都当成女儿看待呢?如果哪个想从良了,嬷嬷也是看待家女的心情,欢欢喜喜地把你们嫁出去啊。”
“所以嬷嬷……”她的声音充满了希冀。
“但情况不同,你被骗了!”鸨嬷嬷毫不留情地说道,“他一去数月不回,也只有你这傻丫头才会死守着比水泡还脆弱的诺言不放,还……”
偷听的小梅更好奇了,不禁将身子探出去一点。
只见地上跪着的正是那个病了许久的阿姑,旁边是两个保镳,而鸨嬷嬷便站在阿姑面前。
小梅忍不住惊喘一声,立即泄漏行踪。
保镳迅速地像抓小鸡一般地抓出她。
“小梅?你在这里做什么?”鸨嬷嬷尖声叫道。
小梅的眼睛仍然直直盯着阿姑怀中的“东西”,无法想像青楼里的姑娘竟还会犯下这种错误。
阿姑珠泪涟涟,有点像是病急乱投医,她抱住了小梅的大腿不停磕头,“求求你……替我向嬷嬷求情,我、我来世一定会做牛做马报答你的,求求你!”
鸨嬷嬷嫌恶地瞪着她,“你还是看开吧!”
“不、不!”她狂乱地大叫,双手更是紧紧地抱住怀中的“东西”。
“拿出去丢了。”鸨嬷嬷无情地朝保镳下令。
小梅在一旁看着,蓦地忽然大叫一声,“等等!”
鸨嬷嬷皱眉看向她,“你想为她求情?”语中有嘲笑之意。
小梅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够格,但她还是硬着头皮要他们住手。
阿姑充满希望地望着她,眼中满是感激。
“嬷嬷……”小梅迟疑了下,眼睛瞟了瞟其他三人。
“你们先把她押下去。”鸨嬷嬷是个明眼人,于是遣开了闲杂人等。“说吧!你有什么话这么神秘?”
小梅吞了一口唾液,讶异于自己怎可能想出这么可怕的事,但脑中一浮现出小姐楚楚可怜的模样,仅有的一点顾虑也抛至九霄云外了。
“嬷嬷,你知道小姐的情况吧?”
鸨嬷嬷眉心微敛,“你也该劝劝雁灵别把心放在侯爷身上,已经不可能了!”
“可是,嬷嬷……”小梅脸上出现不平之色,是小姐先遇上侯爷的啊!
鸨嬷嬷阻止了她欲出口的话,“你不是要跟嬷嬷说这些吧!”
小梅忿忿地住嘴,平静一下才说道;“嬷嬷,我有办法让侯爷纳小姐为妾。”
“别痴心妄想。”鸨嬷嬷瞪着她,“安分一些,别让弄仙坊惹上麻烦。”
“嬷嬷,你不想帮助小姐吗?小姐好可怜啊……”
鸨嬷嬷叹了口气,“情感的事不是这么简单,依侯爷如今的状况,就算雁灵嫁过去了,也不见得就好过。”
许多事情她是禁止弄仙坊的姑娘说的,怕的就是让雁灵听到想不开。
但是不说,事实依旧存在。
“为什么?”小梅不服地问,“只要侯爷再见到小姐,一定会想起小姐的好,而且……而且我的计策也会让侯爷对小姐另眼相待。”
见小梅自信满满,鸨嬷嬷知道那绝不会是什么好计策,但雁灵也像是她的女儿,她如何能看雁灵这么消沉下去呢?
或许小梅的计策最后结果是失败的,但是这样一来,也许能让雁灵看开些,别再强求。
迟疑了会,鸨嬷嬷在心焦的小梅出口相催之前缓缓的点了头。
“你说说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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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老虎,绚烂的阳光恍如回到了夏季。
火热的阳光阻止不了游人的兴致,更多人乘了华丽的画舫漫游湖上,享受沁身浓郁花香满眼翠绿;这已是最后的花季,过了此时就得等到明年春末。湖面处处传来悠扬的乐声,和着游人的嘻笑展现生命力。
李苹硬是拖着甫下朝的商孝天往这儿来游湖,虽没有画舫也悠然地漫步于连接湖中的大小亭的曲廊,享受“平民”的乐趣。
海瑞忠心耿耿地担任起护卫的工作,跟在两人身后七步的距离。
看到湖面不乏携带名妓游湖的富家公子,李苹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
“孝天,听说你也常带着茗烟、海棠之类的女子游湖,是不是?”她微偏转过头,状似无意地问起。
商孝天顿时说不出话来。苹儿不会想挑这时候喝那罐陈年老醋吧?
李苹继续说:“说不定仔细瞧瞧这群莺莺燕燕,还能看到你的红粉知己呢!”
他顿觉哭笑不得,轻轻搂了搂她纤弱的肩,低声道:“那都是过去了。”
噘了噘嘴,她也知道过去了,但是心里就是不舒坦嘛!
“苹儿,你不相信我?”他亲昵地朝她耳边吹了口气。
李苹红了红脸,转过脸,“少不正经了,这儿可不是定远侯府呢!”
商孝天笑了笑,大手往她腰边一搁,双目如箭地梭巡一遍周围的男子,当下有几人已被他眼光吓退,赶紧看向别处。
一路走来,商孝天已经用眼神吓退不少蠢蠢欲动的男人,偏偏爱慕的目光
还是如影随形地黏在妻子身上,让他恨不得找张大氅将她傲人的美包裹在层层布料之下,只供他一人独占。
唉!最该抱醋狂饮的人应该是他吧!商孝天无奈的思忖。
李苹却浑不然觉,双目紧锁在最近的一艘画舫上,醋意泛上小脸。
“驸马——”
听到那甜得如蜜的叫唤声,商孝天直起鸡皮疙瘩。
每当苹儿唤他驸马时准没好事,再加上甜得可以滴出来蜜的嗓音……
“怎么了?苹儿。”他只能小心翼翼地低首对上她的眼。
“那儿有人在向你招手,还是个大美人呢!”
此时,那艘画舫也驶近了他们,画舫上载的是若兰坊的茗烟。
“侯爷。”茗烟惊喜交加地直盯着商孝天,脸上红晕泛开。
惨!商孝天小心地瞄了妻子的神情一眼,茗烟见状亦随着他的目光望去。
才一眼,茗烟便将她当作情敌看待。
“侯爷,这位是……”
“她……”
“哼,你还不配知道。”李苹没给她好脸色看。
茗烟当下委屈地红了眼,商孝天脸上出现了一丝不赞同。
他知道苹儿本就未将平民百姓放在眼中,再加上茗烟出身青楼,又是他以往的风流帐之一,故态度上更是不客气。但他希望苹儿能了解,平民百姓和皇族都是人,只是出身不同,而类似茗烟的青楼女子大都有一段不堪的过往,值得同情。
他要苹儿不只是养尊处优的娇娇女,还要能体恤民情。
“苹儿。”他有些无奈、有些警告的唤着。
李苹咬了咬下唇,她明白他在想些什么,因这些日子来,他便一直灌输她“民贵君轻”的思想,但……她看到了茗烟得意的眉眼,倔强地撇过头去。
讨厌,她为什么要跟一个想抢她丈夫的狐狸精低声下气?
茗烟并没有得意太久,就见商孝天无奈地叹了口气,亲昵地低首在李苹耳
边哄了几句,逗得她又露出笑容,嫣红的脸颊在亮灿灿的金光下更加尊贵动人。
他终究舍不得她颦眉郁卒的模样。
李苹转向茗烟,昂起下巴宣布,“他是本宫的驸马。”
商孝天一点也不介意自个儿成了被修饰的名词,他就爱看她自信满满的娇俏模样,散发着生命力,特别动人。
茗烟怔了怔,随即白了脸。
再见商孝天含笑望着她的模样,茗烟知道自己已经惨败。
“参见……”
“不必了。”商孝天扶起她,笑道:“苹儿想微服出游,别惊动了游湖的人。”
李苹嘟起嘴,不悦地瞪着商孝天扶着茗烟的手。
“驸马,我想回府了。”
商孝天不禁失笑,他的妻子真是个醋桶子。
李苹才不管丈夫怎么想她,她就是要快点离开这个令她坐立不安的地方。天知道在下一刻钟,还会冒出多少女人娇滴滴地喊他一声“侯爷”。
“好,这就回去。”
望着候爷搀扶妻子的身影,茗烟心里一阵心酸,突然领悟到以往的奢想终究只是个奢想,永远不可能成真。回身她打算让船夫将船驶回湖中,心头一阵电光石火闪过,她急着转过身子唤道:“侯爷,请留步。”
商孝天停下脚步,李苹却不依的噘起嘴。
“或许她有重要的事。”他微笑地哄道。
“她会有什么重要的事?多看你几眼才是真的……”她不满地咕哝。
话虽然如此说,但李苹还是依着丈夫走到茗烟身前。
茗烟为难地看了李苹一眼,迟疑的模样让李苹心中一火。
“有话直说,本宫和驸马之间没有秘密。”
面对李苹三番两次挑衅的态度,泥人犹有三分土性,何况是向来让男人捧在手心呵护的茗烟,于是她娇媚一笑,眼光对着商孝天。
“侯爷,你知道吗?听说弄仙坊的花魁尤雁灵这些日子以来,托病不出是因为——她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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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雁灵怀孕了?
商孝天并没有多大反觉,李苹却如骨鲠在喉。
她派了许多人去打听消息,却都只是普通的鸡毛蒜皮小事,只说明尤雁灵是真的生病了,得的还是相思病。
又是商孝天的风流债!
李苹气忿地横了一眼身旁的风流鬼,而他则被瞪得莫名其妙。
他今天又做了什么事惹太座生气?似乎没有。他一下朝就飞也似地回府,推拒了同僚的邀约,还被嘲笑成了惧妻驸马。
摸不着边际的商孝天使出他一贯伎俩——搂搂她、亲亲她、哄哄她。
李苹一把推开他的脸,“别闹,我在想事情。”
“苹儿,你最近好冷淡。”商孝天控诉地黏了上去,想再接再厉。
“哪有。”李苹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
虽然没人可以比较,不过她也知道自己丈夫是相当热情的男人,那为什么她到现在还没身孕呢?
“唉……是否该去注生娘娘庙里求……”她喃喃地低语。
商孝天一字不漏地全听进耳朵里,乐得贼兮兮地笑了,一把搂住她,“何必求那泥塑像?求我就可以了。”
原来他的公主太座是想要孩子了,呵呵。
商孝天开始傻笑,想像一个有着她娘一般美貌及娇气的女儿。
有了孩子之后,苹儿应该会比较稳重吧?也不会老注意着那些陈年旧帐。
“事不宜迟,为夫的现在就开始努力。”他倏地抱起妻子,惹得她惊呼一声,红霞泛满双颊。
“放我下来啦!”她用力捶着他的肩,又羞又气。
“咦?娘子不是说想要有个孩子吗?为夫正努力身体力行呢!”
“不正经。”李苹羞得啐了他一句,“大白天的你想做什么?”
“放心,没有哪个下人敢不要脑袋地来打扰我们的。”说着,商孝天已经抱着她越过隔开寝房的屏风,轻轻地将她放在床上。
“不是这个问题……”李苹还想再说,他的唇已经贴了上来,大手也毫不客气地解着她的衣带,厚实长着刀茧的手掌,触着她细致的肌肤引起她一阵颤栗。
“侯爷、侯爷!”意祥的嗓音杀风景地传来。
“意祥在叫你呢。”李苹轻推了下他的胸膛,提醒他。
“别管他。”商孝天咕哝着,继续他的探索。
他的手正忙碌地解开两人身上多余的束缚,嘴巴自然也没闲着,现在他只想和自己的妻子好好温存一番,管他外面天塌下来。
“侯爷——”意祥像和他作对似地拉开嗓门,却得不到丝毫回应,他转向身旁的喜儿问道:“你不是说侯爷在房里吗?”
喜儿点点头,“是呀!侯爷和公主是在……”
她像想起了什么似地嫣红了脸,不再往下说,意祥显然也知道了什么,有些无奈地继续叫唤。
平常的时候他会等,而且是安静地等,以免侯爷欲求不满拿他这可怜的总管开刀。不过今天情况不同,无论如何,他也得把侯爷从夫人的身上挖起来。
房间里头此时悄无声息。
“总管……”喜儿红着脸开口,“还是等一会儿再来吧?”
“不行。”意祥难得强硬地坚持,干脆用力拍着门板叫唤。
喜儿只能忐忑不安地站在一旁,等待怒气冲冲的侯爷出来。
果不其然,片刻之后,商孝天绷紧一张俊美的脸拉开房门。
“你最好真有重要的事。”
饶是在商孝天身边服侍多年,意祥还是忍不住抖了抖身子。
“是……尤雁灵姑娘……”
“就这么点小事?”商孝天寒着一张脸打断他的话。
意祥这总管八成是不想再当下去了,这么点鸡毛蒜皮小事都要找他,还打扰他的“好事”,若让苹儿听到尤雁灵的名字,今晚……不必等到今晚,等会儿她便会把他踢下床铺,起码三天他都不必回寝房了。
想到这儿,商孝天脸色更坏了几分。
意祥低下了头,不敢直视他,快速地将来意大声说出——
“尤雁灵姑娘说她有了侯爷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