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失神的看着账本傻笑,嘻!
洗完澡才从浴室走出来的麦思乐,裹着大毛巾擦干身体,“什么事让你这么开心?”他走到床边坐下。
“赚钱喽!”她笑得灿烂。“店铺每天的生意好得出乎我的意料呢!”
“何只是出乎你的意料,也出乎我的意料啊。”他跌破眼镜的说。“原本我和安生还猜想你大概顶多只能维持半年就cameover了,没想到的是,你竟然越做越有起色。”他不由得对她另眼相看。
“哼!你们太小看我了。”她得意洋洋极了。
“是啊,看来你对做生意还蛮有天分的。”麦思乐起身从柜子里取出睡衣穿上。“对了,你跟安生是怎么一回事?”他突然想起他们之间的不对劲。
英昱妃一听见范安生的名字,倏地收拾起方才的开心,“你跟他见面啦?他跟你说些什么?”如果他有反悔之意,她或许可以既往不咎的原谅他。
“他什么都没说。我今天晚上本来想找他一块去店里接你下班,然后咱们三个人顺便一块儿去吃顿宵夜、聊聊天,不过他一反常态的跟我推托,我好说歹说他就是不肯去。还有啊,我发现只要一提到你的事,他就寒着一张脸不说话,好像你们两个是仇人似的。究竟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他关切的问。
“我们吵翻了。”她生气的说,没想到他竟如此的顽劣不讲理。“我从没见过像他这样不知好歹的人。”
“你们为了啥事吵?”有什么大不得的事可以让多年的好友一夕之间交恶呢?
英昱妃将当天的事情向麦思乐据实以告,并要求他评评理。
“你说,我是不是好心被当成驴肝肺?”真是令人生气!
麦思乐受不了的叹了口气,“你们两个简直无聊到了极点。”原来如此,他还当是什么大事呢。
“竟然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就闹翻了,你们是吃饱了没事干吗?”
“什么小事?我是关心他耶,结果他非但不领情,而且还说不要我管,你说是不是很过分?真是恶劣。”她嘟嚷的抱怨着。
“你也真是的,管人家那么多闲事做什么呢?安生不喜欢出风头、不喜欢上电视不行吗?找个时间打电话跟他道歉求和,听到没有?”他可不想多年的友情毁于一旦。
“你要我跟他道歉求和?”她惊呼起来。
“难不成要他跟你道歉?”那是不可能的啦!
“你做梦,我又没有错,为什么要跟他道歉?他为什么不来跟我道歉?”她倔强的坚持自己是对的,死也不肯低头。
“你们俩都不道歉,那我要怎么办?一个是我的生死之交,一个是我的贴心爱人,我该向着谁?我夹在中间很难做人的你知不知道?妃妃,你听我的话,就算是为了我……”
英昱妃知道他要说什么,但她不想听,于是转过身钻进棉被里径自睡觉。
反正她是绝对不会先打电话向安生认错求和的。
☆☆☆
不知道她现在忙吗?
不知道她吃晚餐了没有?
不知道下班的时候,思乐会不会接送她?唉!
他真担心,现在的治安这么差,一个女孩子晚上独自搭计程车回去是很危险的。
吃了半盒的便当,他再也吃不下去,满腔的悬念将他的胃给填饱了。
范安生惆怅的望着茶几上的电话,几度想抓起话筒打个电话给她,可是临阵却又退缩了。回想
起当天吵架的光景,连他都觉得可笑,生什么气呢?迄今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生气。他只是
不喜欢妃妃积极的替他介绍女朋友这种感觉,
这么明显吗?”他紧张的问,“那……大家不就都知道我的心事了?”这还得了?!
“没有。我想,到目前为止,应该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而已。”毕亚芝起身走到冰箱前,从里面取出一罐冰茶。
“你确定?”他依然担心。
“我确定。如果你没有和我交往过的话,或许人家会怀疑你,但是你和我交往过后,人家就不会怀疑你了。就算有人觉得你对妃妃的好,超越了一般的友谊,可还是会以为你只是将妃妃当成妹妹,所以才会对她这么好。另外,像麦思乐和妃妃本人,他们则是最不容易发现你心事的人。”毕亚芝分析着,态度好比在处理公司里的公事,有条不紊。
“为什么?”他认为她的心思相当细密。
“这很简单啊,先说麦思乐吧,他之所以不容易发现是因为你是他最信任的人,他深信你是他的兄弟,绝对不会做出对不起他的事情,加上你优良的纪录和高尚的人格,他更是深信不疑。说穿了,他的自信让他察觉不出你对妃妃那份若有似无的情愫。而让麦思乐可以自信满满的动力是来自于妃妃,他清楚的知道妃妃只爱他一个人,所以他何须忧惧?”
她见解精辟的逐一分析;“再谈到妃妃吧。她就比较单纯专一丁,她是天底下惟一一个可以永远蒙在鼓里,永远不知道你的心事的人。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她把所有的心力、精神级爱情都投注在麦思乐的身上,她根本已分身乏术,无法去注意到你付出背后的不单纯动机。”
“我对她的付出从不要求回报,何来动机不单纯呢?”范安生为自己辩解。
“不见得希望回报才称之为不单纯的动机,只要你带有动机去付出,就是不单纯了。,’她犀利的说。
“你喜欢妃妃甚至爱妃妃,你带着这种心态去付出就是不单纯的动机,否则你怎么不包容我?不对我尽其所能的付出?”
他百口莫辩。
毕亚芝拨开茶罐,咕噜噜的喝了几口茶解渴,
“我只是实际且不带感情的叙述分析整件事情的原由,你不要太介意。”
“我不介意。”他声音显得虚弱,“其实你说的很对,3P的游戏并不好玩。”不知道现在觉醒来不来得及!
“你有什么打算?”她关心的问。
范安生忽然好笑的说:“给自己找一条生路。你爱过人吗?”
你是说像你这种痛苦的暗恋吗?”她幽默的揶揄他。
“不是,我是说真正的爱一个人。”
“当然有,你以为我没有人爱吗?”她扬起眉反问。
“是我吗?”他一本正经的问她。
毕亚芝忍不住冲笑出口,“你少臭美了,净往自己脸上贴金,当然不是你喽。是我的初恋情人啦。”她口气甜蜜的说。“喂!告诉我,你的初恋情人是不是妃妃?”她猜一定是。
“嗯,是啊!”范安生毫不隐瞒的回答。“喂!换我问你一个问题,你究竟有没有爱上我?”他纯粹好奇想知道。
“我想没有,不过……我喜欢你。”她想了许久后,认真的说。“你呢?”
“我也是。”他真心的答复。看着屋外沿着墙边种植的花花草草,他说:“你知道吗?你送我的那盆白头翁花开得很漂亮。”
“是吗?哪天有空上你家赏花去,欢迎我吗?”那盆花可是过年前他们一块儿去花市时,她送给他的。
“欢迎之至。”他微微笑道。
“你发现没有?”她盘腿坐在沙发上,一口接一口的喝着冰茶。
“发现了,你在喝水。”他清楚的从话筒里听见咕噜咕噜的怪声音。
她笑了起来,“我不是问你这个。我是说你有没有发现,我们反而成为朋友的时候,说电话的时间比较久。”他们聊了将近两个小时。
“是吗?”
“是啊,以前我们顶多只聊三十分钟而已,而且话题还相当的无聊。”她觉得那是一种折磨。
“我觉得今晚跟你聊得很愉快。”他真诚的说。
“我也是。”
这晚,他们仿佛是一对相见恨晚的朋友,掏心
剖腹的不断倾诉心中的秘密。
☆☆☆
如果说麦思乐是一匹色狼,那么他是一匹很有耐心的色狼,因为他竟肯花三个月的时间追一个女人,却连一吻都还没有上。
汗颜哪!谁会相信情场老手的他追了如此之久,竟连那女人的手都还没能握到?这项创举已经刷破他的纪录了。
而自从上次席着珍店里遭窃之后,他更是自告奋勇的当起护花使者,每晚接送她下班,俨然成了他最重要的事。因为他深信“温馨接送情”,很多爱情的火花都嘛是这样进出来的。
“明天晚上有没有空?”当车子停在红灯路口时,席若珍忽然问他。
麦思乐心里暗暗大吃一惊,有事吗?”他表面上仍维持镇定。
“我想请你吃顿饭,谢谢你每天接送我回家广她轻轻的将秀发拨到耳后,露出清丽的脸庞。
“何必这么客气呢。”他表现出无所谓的模样,其实心底可乐得要死。YA!太棒了。
“那么……你是拒绝我的好意,不愿意去喽?”她故意这么问。
天底下岂有白吃的午餐?一个跟自己毫无关系的男人,肯天天晚上风雨无阻的接送自己下班,任何一个稍有智慧的女人,都可以洞悉出对方的企图与来意。
只不过,女人该聪明一点,不能太快被感动,因为男人天生骨子里有种贱性,容易到手的东西是不会用心珍惜的,反而是折磨得死去活来,费尽千
辛万苦得来的东西才会全力守候,如获至宝。
“不,我愿意。”他紧张的说,生怕她改变主意取消这场千载难逢的饭局。
她早知道,他会去的。
“那好,就这么说定了,我明天订位子。”她浅浅一笑,露出满意的表情。“不过……”
席若珍又忽然脸色一转,沉吟不决,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麦思乐提心吊胆的,差点撞上前面的车子。
“你明天陪我吃饭,不怕你女朋友生气吗尸她不动声色的探问。
“女朋友?”他心虚的大惊失色,但幸好车里够暗,没被她瞧见。“我哪来的女朋友?我是孤家寡人一个。”
“是吗?”她的声音里有着浓浓的怀疑。“通常样貌英俊潇洒的男人,很难耐得住寂寞没有女朋友的。”
“彼此彼此,通常样貌美丽娇柔的女人,也很难不吸引异性没有男朋友的。”他立刻不甘示弱的反击回去。
席若珍知道麦思乐在说谎,但是她没有拆穿他。
麦思乐很聪明、很谨慎,只不过不够细心,他伪装得很好,就连手上的戒指也记得摘了下来,然而她更厉害,从他手指上留下的一环圈痕,就知道那里是戒指的家,
她不拆穿他的原因很简单,条件好的男人越来越少了,她不想错过。她知道他有缺点,可是谁没有呢?她有自信能革除掉他的缺点。
一个戒指算什么?她不会因此而打退堂鼓的,既然他会舍下女友追逐她,那么她就让他梦想成真。
☆☆☆
躺在一张偌大的双人床上,英昱妃觉得自己孤零零的,辗转难眠。
她明明不想一人独眠,但怎么不管搬来和思乐住了,或是住在家里,情况都是一样的。她大多数的时间还是自己一个人,这和她先前预想的完全不同。
而且更糟的是,从前她睡不着还可以打电话跟安生聊天,现在她只能望着天花板发呆,或是听着夜里特别清晰的闹钟滴答声。她真的快被寂寞给逼疯了。
“啊……”她受不了的鬼叫了起来,爬起身端坐在床上。
好想打电话给安生喔,英昱妃内心渴望的翻腾着。
她从来没试过可以这么久不跟他说话的,他们曾经是如此的友好、亲密、无话不谈,她不得不承认他在自己心中的分量,甚至比麦思乐还来得重要,因为他无时无刻都陪伴着她。
是他陪她去大学联考的,是他陪她去应征工作的,麦思乐负气丢下她时,也是他陪她回家的,她笑的时候他陪着,哭的时候也陪着……
英昱妃赫然发现,他好像才是她的男朋友,因为她所有的记忆里都有他的踪迹。
说句老实话,思乐陪她的时间还不及他多。
电话抓在手中,可是她没有勇气打给安生,为什么这次他真的和自己生气呢?她不懂,他以前从不和她计较的,他凡事都迁就顺从她的。或许是自己这次真的太过分了吧!英昱妃自责了起来。
“这么晚你还没有睡啊?”麦思乐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一脸疲倦的踏进房里。
沉溺在恍惚思绪中的英昱妃,被他的声音拉回现实当中,。
“你也知道晚了吗?”她冷冷的问。
“你又怎么了?”他忍不住哈欠连连。听她这口气,八成又要找碴了。
“你上哪儿去了?”她像调查局官员的态度审问他。
“去朋友家谈一点事情。”麦思乐避重就轻的说。
“哪个朋友?谈什么事情?”她一路追问,锲而不舍。
“你问那么多做什么?”他哑巴吃黄连,能说吗?说出来她不吵翻天才怪。
“你为什么不带我去?为什么不打个电话告诉我一声?”她一晚上所有的不满郁积成结。
“你今天晚上怎么那么多问题啊?”他不耐烦的皱起眉来。“你是不是‘大姨妈’来了?”他随口无心的加了一句。
英昱妃大为光火,“你说什么?”难道她只有在生理期才有生气的权利吗?
“没什么。”凶巴巴的女人真是让人讨厌。
“没什么?我明明听到你说……”
“你不要吵了行不行?”麦思乐倏地提高音量制止她。“我很累,没有力气跟你吵架。”他有气无力的扯着领带。
“你以为我喜欢跟你吵架吗?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你当我是什么人?你有当我是你的女朋友吗?你知不知道现在治安这么坏,我会担心你耶?我只不过是关心你,我错了吗?你每天总是早出晚归,
上哪儿去也不交代一句,你有没有想过我一个人在,家会不会无聊?”她生气只是想提醒他多关心她、注意她,如此而已。
“那你要我怎么样?成天二十四小时陪着你,在你的掌握之中吗?我是个男人,我有我的事情要做,有些男人去的地方你们女人去也不方便,再说,我跟朋友谈事情,在场的全是男人,你一个女人跟去像什么?你难道就不能学学别人的女朋友一样,识大体些吗?”他暗暗拿她跟席若珍比较。
什么?嫌她不识大体?英昱妃气愤得说不出话来。他怎么不想想她是因为爱他、想他,所以才希望能常常见到他呢?
她气呼呼的抓起床上的枕头朝他奋力丢去。
“你出去,你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麦思乐觉得她不可理喻极了,便懒得再同她多费唇舌,于是他抓起丢了满地的枕头和棉被,傲然的走出房门。哼!睡客厅总比跟泼妇睡好。而英昱妃跳下床追了去,然后使劲的关上房门,和他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