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 >> 古代,大陆 >> 报仇雪恨,情难自禁,痴心不改 >> 复仇邪君作者:于媜 | 收藏本站
复仇邪君 第九章 作者:于媜
    昏迷了几天,南宫羽终于醒了过来。

    只是没想到她一醒来,病体犹虚、连路都走不稳,就吵著要回冷家庄找冷燡。

    「让我走、让我走!」

    「羽儿,你别再胡闹了!」

    「我不管——」

    只见面色苍白的南宫羽正躺在床榻上,跟床边的南宫珩拉扯著。

    「我要去找他,大哥、水映,求你们让我回去,我不能没有他!」

    看著妹妹末愈的伤势、依然孱弱的身子,却一心还挂念著那个无情的男人,他不禁又心疼又愤怒。

    「傻羽儿,难道你还不明白,他只是为了复仇,他甚至欺骗了你——」

    「这些我全都明白!」

    「你怎么那么傻?他根本不是你能托付终身的人,他的心里甚至只有仇恨,根本没有爱!」南宫珩痛心的说道。

    「我不在乎、我不在乎!我只要能待在他身边就好。」南宫羽心碎的哭喊著。

    「你休想!」南宫珩也被她的执拗惹起了火气。「只要有我在的一天,你就休想再见冷燡一面。」

    「你不能把我关在这儿!」南宫羽气愤的控诉道。

    「我是你大哥,为了你好,我甚么事都做得出来。」南宫珩强硬的态度丝毫不肯让步。

    「我不管,你们若再把我关在这里,我就偷偷逃走!」南宫羽气得眼泪已在眼眶边打转。

    「除了南宫山庄,你哪儿也不能去!」

    丢下一句话,南宫珩遽然转身出门。

    「大哥——」南宫羽急忙想起身追他,然而才一下床,整个人就虚弱的跌坐在地。

    「羽儿,别这样!」一旁的衣水映赶紧扶起她。

    「水映,我该怎么办?」南宫羽紧抓著衣水映,眼里满足惶然与无助。「我好爱、好爱他,不能没有他——」

    「我知道!」历经过感情波折,衣水映能够了解那种害怕失去的椎心痛楚。

    她心疼的抱著南宫羽纤弱的身子,轻声的安慰道:「别怪你大哥,他只是心疼你,不忍心让你再受苦。」

    「可大哥不是我,他怎能替我决定一切?」南宫羽抽噎说道。

    「羽儿,你年纪小,所经历过的毕竟有限,你也不得不承认,有时感情会让人盲目到看不清真相,对不?」

    「水映,你的意思是说:我糊涂了?」南宫羽摇摇头,认真的说道:「不,我很清楚,对冷燡的感情绝不是一时的糊涂,更不是盲目!」她坚定的说道。

    「羽儿,我们自小一块长大,若你还当我是知己,就听我句话:冷燡他并不适合你,忘了他吧!」衣水映语重心长的劝道。

    「一旦付出了感情,哪能收得回来?」南宫羽的泪宛如珍珠,潸然落下。

    看著她坚定的神情,衣水映知道,她已经投进全副感情抽不了身,再多的劝恐怕也只是多费唇舌。

    而孩子的事,到底该不该告诉她?这一刻,衣水映不禁也矛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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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黑色身影伏在屋瓦上,静静的听著房内传来的声音,一动也不动的高大身影,宛如一尊石像。

    从掀开的屋瓦缝隙中透出来的光线,映照出一张俊美深沉的脸孔,上头没有表情、没有一丝波动,唯一泄露的只有眼底一闪而逝的挣扎。

    他不该在这里的!他该在冷家庄里,庆贺自己的复仇计画终于成功,他如愿的狠狠伤害了她,但几天来,每回一闭上双眼,脑海里总会浮现她浑身是血的模样,辗转难眠了几夜,直到他的双脚将他带来这里。

    当他获知南宫羽在霍令斋的医治下,奇迹似的转醒后,心里有的不是不甘与遗憾,而是如释重负。

    只是,此刻听著房内一阵阵心碎的哭喊,冷燡的心口却再度紧绷得几乎无法呼吸。

    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该是充满快乐无忧的,如今却只剩下哀伤与绝望。

    他想尽了一切办法伤害她、让她痛苦,将心里所有的恨与不平发泄在她身上,但她却说:不怪他?!他宁愿她恨他,而不是用这种软化人心的方式,在他的心里惹起对她的牵挂。

    几天来,他甚至像是个失去理智的傻子,冒著生命危险夜夜来到南宫山庄,就为了确定她是否安然无恙。

    自掀开的一小块屋瓦缝隙探去,只见南宫羽瘫坐在地上哭泣,脸色苍白得令人心疼,纤弱的身子看起来像是随时会倒下似的。

    他无法分析这种不舍跟心疼的情绪,究竟是一时的感情用事,还是——他甚至不敢去想那个字眼,毅然转身轻巧跃下屋顶,熟稔的闪进后院,准备自庄后离去。

    他太专注于自己的思绪,被南宫羽扰乱的心绪,也让他失了防备,竟然大意得直到眼前有个身影挡住了他,才猛然惊觉自己的行踪已被人发现。

    「南宫珩?」他眯起眼看著前头的挺拔身影。

    「冷燡,你若不是太狂放、就是太不把南宫山庄放在眼里,竟然还敢出现在这里,你是嫌把羽儿害得还不够惨?」南宫珩咬牙切齿的低吼道。

    「哼,我是来确定南宫羽死了没!」

    这根本不是冷燡的真心话,却不由自主的自嘴里脱口而出。

    「你——你这个丧心病狂的家伙!」南宫珩气得忍不住骂道:「你根本不配让羽儿爱你、甚至怀你的孩子——」他的话声嘎然而止,猛然发现自己说错了话。

    「你说甚么?」冷燡怀疑的眯起眸。

    「没甚么!」南宫珩不自然的别过身去。

    虽然南宫珩极力掩饰,但那句话,却已经清楚的传进他的耳朵里。

    「羽儿她——怀了我的孩子?」冷燡怔然望著南宫珩,如遭雷殛。

    他的孩子?南宫羽的肚子里,有了他的骨肉——霎时,他甚么也无法思考,脑子里只剩下这个念头反覆撞击著他。

    这一刻,他心里高筑的那道墙,像被某种微妙而柔软的东西,给轻易击垮了。

    突然间,悬在心底十几年的恨消失了,那股愤恨不平的怨也没有了,心底像是一下子被掏空了,然而,却有一股强烈悸动,迅速蔓延他整个胸口。

    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自己的孩子,这一刻,却让他面临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他清楚知道跟南宫羽之间除了仇恨外,不该再有其他感觉与牵扯,他也知道自己该转身离开这里,但他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似的,一动也不能动,甚至,甚么也无法思考。

    看著冷燡震惊的表情,南宫珩下意识防备起来。

    「那孩子不关你的事,我南宫家自认还养得起。」南宫珩冶冶说道。「既然你自投罗网,我就不会放过你,上回让你逃过一次,绝不会再让你逃走第二次!」

    「让我见羽儿一面!」突然间,冷燡颤抖的吐出一句。

    「甚么?」南宫珩怀疑眯起黑眸。

    「我想见羽儿一面。」

    「你以为我还会让你靠近羽儿一步吗?」南宫珩气愤的瞪著他。

    「我求你!」

    突然间,他好渴望见到南宫羽,就算只是说句话也好。

    「别以为我还会被你给骗了!」南宫珩打从心里不相信他。「来人啊!把他给我抓起来!」

    南宫珩指挥著庄内的数十名护卫,将冷燡团团圆住,料想势必会有一场激烈的缠斗。

    令人惊讶的,冷燡竟然没有反抗,只是默默的任由家丁将他重重绑起。

    看著冷燡从容坦然的神情,南宫珩猜想这回他铁定又想要甚么诡计,丝毫不心软。

    他转过身,决然下令道:「把他给我关进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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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凝霜端著碗稀饭,步入南宫羽的房间里,只见她正躺在床上,双眼望著床顶发呆。

    「羽儿,吃点东西吧!」

    白凝霜将稀饭端到床边,但她却像是听若末闻,依然兀自冥想出神。

    「羽儿?」白凝霜又唤了声。

    那双失焦的眸子,好半晌才缓缓移向她脸上。

    「二嫂嫂。」南宫羽有气无力的唤了声,又将目光调回床顶。

    看到病怏怏躺在床上,半天不言不语的南宫羽,白凝霜实在忍不住了。

    「羽儿,别再想那个薄情郎了,他不值得!」

    南宫羽半天不说话,但任谁也看得出来,冷燡已经紧紧烙进她心底,任谁也拔除不去。

    一提起冷燡,南宫羽的眼底迅速蓄起泪水。

    「我没办法不想他!」她哽咽道。

    「你——」

    白凝霜知道再多的劝恐怕也是无济于事,只好赶紧转个话题。

    「吃点粥吧,这可是厨娘特地为你熬的肉粥喔!」

    孰料,床上的小人儿却只是一迳的流泪。

    「羽儿,你已经几天没有吃东西了,难道你真想饿死自己?」

    「我吃不下。」南宫羽意兴阑珊的摇摇头。

    「吃不下?这怎么行?」白凝霜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瞥向她的腹部。

    她现在可不只是一个人而已,还有肚子里的孩子需要营养,再这么下去怎么得了?

    眼见南宫羽半天不说话,像是决心要为难自己似的,白凝霜实在忍不住了。

    「羽儿,你可知道自己怀有了身孕?」

    南宫羽震惊的遽然转过头。

    白凝霜的一句话,宛如平地一声雷,轰得她脑子里登时一片空白。

    「我——有身孕了?」她怔怔的说道,一手不自觉的抚向平坦的小腹。

    她跟冷燡的孩子?

    「就算你不为自己,也该为了孩子想想,你再这么下去,受苦受累的不止是你啊!」白凝霜苦口婆心的劝著。

    「大家都知道了是不?」

    只有她这个即将当娘的人,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突然间,她又想起了冶焊,思及她跟肚子里的孩子,以后或许再也看不到他,她捣著小脸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瞧你,一个快当娘的人了,还像个孩子似的,说哭就哭!」

    白凝霜无可奈何的抽出手绢,替她擦干泪。

    「二嫂嫂,我该怎么办?」南宫羽抽抽噎噎的说道:「孩子不能没有爹,我也不能没有冷燡啊!」

    「话是没错,但冷燡实在不是个能倚靠的人,你就别再死心眼了,我保证在南宫山庄里,大伙儿给孩子的爱,绝对不输给一个爹。」

    「可是——我爱他啊!我怎么能够过一辈子没有他的日子?」南宫羽茫然的说道。

    向来最爱打抱不平的白凝霜,再也难掩气愤的说道:「羽儿,我说你就别再想他了,那罪有应得的男人,已经让大哥关进柴房——」

    白凝霜发现自己说溜嘴,急忙想收回却已经来不及了。

    「甚么?冷燡被大哥关起来了?」南宫羽蓦然大惊。

    「没——没有的事!是我说错——欸——羽儿——」

    白凝霜支支吾吾的正想编造个理由,却发现南宫羽已经跌跌撞撞的下床,往门外冲去。

    「羽儿,你身子还虚得很,不能出门啊——」她挺著大肚子,吃力的想追回南宫羽。

    向来好骗得跟甚么似的南宫羽,这节骨眼上却精明得紧,任白凝霜在后头百般哄骗、解释也听不进去。

    白凝霜挺著八个月身孕的肚子,追得几乎快断气,终于在回廊那头,碰上正打算来看南宫羽的南宫珩跟衣水映。

    「羽儿?」

    南宫珩惊讶的看著,自眼前飞奔而去的妹妹,又看看后头气喘吁吁追来的白凝霜,急忙拦住她。

    「相儿,这是怎么回事?羽儿身体还虚得很,要去哪儿?」

    「大哥,我刚刚一时不小心,把冷燡被囚的消息说溜嘴了。」白凝霜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甚么?」南宫珩大惊失色。「你实在太不小心了!」被南宫羽知道了这事,非闹得庄里鸡犬不宁不可。

    「相公算了,这件事羽儿迟早会知道,你总不可能把她关上一辈子。」一旁的衣水映柔声道。

    「不行!我绝不许羽儿再接近他一步!」

    南宫珩说著就要跟著追去,却被衣水映给拉住了。

    「相公,不要!」衣水映拉住丈夫劝道:「这种感情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

    「感情?难道你还不明白,冷燡根本没有感情,只会伤害羽儿,说是孽缘还差不多。」

    「若对羽儿没有感情,冷燡何必到这儿来,甚至毫不反抗的任由你拘禁?」

    「这——」被妻子这么一提醒,南宫珩倒也楞住了。「这怎么可能?那个心里只有仇恨的家伙,怎么可能会对羽儿有感情?!」

    「感情这种东西是藏在心里,不是放在嘴巴上的。」衣水映温柔的提醒他。

    「但他伤害了羽儿,我怎能把羽儿交给这种人?」南宫珩气愤难平的吼道。

    「你不得不承认,爱终究会改变一个人,无论他心里怀著多大的仇恨。」衣水映嫣然一笑,意有所指的瞅著他。「我们不也是这么一路经历过来的?」

    爱?她是说冷燡那个阴沉寡情的家伙?这怎么可能?「不行,我还是不放心,我一定得跟著瞧瞧去。」

    南宫珩发誓,他再也不容许冷燡,破坏南宫山庄的一分一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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