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有事要处理,还要他放下手上的事赶回来,不等于是在给他增加麻烦吗?
这里治安不坏,马路很大条,旁边还有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商店,可说灯火通明,不会危险的。
于是,郝咏娴随便坐在一旁的石阶上,就这样不知道等了多久,当她因为被抱起而惊醒过来时,又迷迷糊糊挨了一顿念。
“郝咏娴,你脑袋装什么?居然一个人坐在我家门前的石阶上睡觉?嫌命太长吗?”
男人轻手轻脚将她抱上公寓一但脸上的表情却绷得死紧,跟肢体动作很不协调。
只是两人爱情长跑不是跑假的,郝咏娴哪会怕?
她揉揉眼,还是有点爱困地说:“妈煮了鸡汤给你补身子,汤都有点冷了。”裴易行为之气结,这小妮子分明是吃定他了——不过,他就是宁可被吃定。酒鬼老爸早醉死了,他将咏娴抱进自己的房里。
“那你先睡,汤我自己去热,我会喝完。”
她并不常来他家过夜,但这里仍准备了她所需的一切东西,当然,床位也是。他的体贴没让女友乖乖听话,郝咏娴从床上爬起,争取服务男友的机会。
“我去啦,你快去洗澡。这么累了,我们分工合作才可以早早上床。”
“上……咳,我说,不要深夜到我家过夜时讲敏感的字眼,我会很辛苦的。”
郝咏娴红了红脸,用力推他进浴室。
明明就没那个意思,是他自己想太多了好吗?
当裴易行冲澡的同时,她也很快热好了汤。
洗完澡的裴易行,随便套了件浴袍便来到厨房餐桌,坐在热腾腾的热汤前。“好香!妈这么晚还煮鸡汤啊!下次跟我说一下,我提早过去家里吃就行了,不要这么辛苦。”
郝咏娴微微笑了一下,将盛好的鸡汤端给他。“你少臭美,是我哥回来,有剩的鸡怕放久会坏,所以就顺便煮给你‘闻香’而已。”
心知才不是亲亲女友说的那样,所以裴易行一点都不介意。
“那也没关系啊,每次咏铭回来,我都有口福,多好。”
先尝一口味道鲜美的鸡汤,裴易行伸手轻轻一拉,让女友坐在自己腿上。“你也喝一些。”他舀了一汤匙喂进女友的嘴里。
“呼,烫啦!”她天生怕烫,硬生生地将热汤吞下肚后,就伸着舌头拚命哈着气。
女主角正忙着平抚自己的生理反应,另一厢,男主角另一种生理反应也被她的动作挑起。
裴易行放下汤匙,轻攫住郝咏娴的下巴,俯身含住她红艳艳的丁香舌。
“唔……”
原本被烫麻的舌头遭到他濡湿却温柔的洗礼,麻痹的知觉瞬间变得异常清晰,甚至敏感。
郝咏娴轻轻呻吟,双手也情不自禁地环住他的脖子,让彼此距离更加贴近。裴易行单手扣住她的双腿,让她坐在自己的两腿中间,身体的某些部位被这样的举止惹得快要着火。
他双手在她的背后来回轻抚着,当大掌往下在她的腰际徘徊时,她总会忍不住地动了动下半身。
“天……别动……”
虽然这样说一但他根本离不开她。
他的双唇和双手不停地在她的唇、双颊、颈肩之处流连忘返……喔,不是“忘返”,是根本不想抽离啊!
多少个夜晚,他在梦里膜拜她的胴体,然后在得不到完全的宣泄当中痛醒。现在,她在他的怀里,就在他的腿上,而他们又在一起这么久、这么久了,虽
然还没有过正式的仪式,但未来身旁的位置早就非她莫属,所以今晚他们是不是可以……
就在他的大掌无意识地自她衣服下襬伸入,碰触她诱人的饱满时,摆在餐桌上的手机响了。
郝咏娴被吓到,自他的身上退开.,裴易行则是微微皱眉,因为意犹未尽而觉得沮丧。
经这手机一响,他的理智回来了,表示他又失去了一次清晨醒来看她赤裸裸在自己怀中的满足感、同时又懊恼自己太过冲动的机会了。
“快接啊,等下吵到爸。”
郝咏娴也跟着他叫裴父“爸爸”。
“那老头脑袋没一刻清醒的,怎么可能吵得醒?”
他慢条斯理地接起手机,但没讲什么,神色非常凝重地踱步回房,连才吃不到几口的鸡汤也放着了。
郝咏娴跟着他后面来到房门口,没进去,因为他忘了要关门,也忘了要降低音量,她站在门口就足以将他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什么?你说美国那边要撤走资金?为什么?等一等,你说……他们调查我们公司,发现我们美国财务有问题?怎么可能?
“……安德森搞的鬼?他为什么要这样做……算了算了,我明天就出发去美国,你能帮我拖多久算多久。那边的市场我们好不容易打了进去,说什么都一定要做起来!”
电话挂断,裴易行闭着眼仰天长叹了一气,而门外的郝咏娴也轻轻一叹。好不容易盼到情人回来,结果才两天不到的时间又要分开了。
第7章(1)
没想到,裴易行这次飞去美国居然整整三个礼拜才回来。
似乎公司这次遇到的难题不是那么容易解决,但郝咏娴只是偷听每次的越洋电话内容,根本听不出个所以然来。
直到一天中午,她和廖语敏一起用餐,才从她口中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什么?廖小姐是说,小行在美国的投资金遭到他们公司人员内神通外鬼全部挪用光了?”郝咏娴惊呼。
“你难道都不知道吗?”廖语敏皱着眉反问。
既然是裴易行的女朋友,裴易行只要在台湾也都陪在她身边,她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到过?
郝咏娴摇摇头。“我是感觉到他遇到了一个大瓶颈,但问他他什么都不说。”
“裴易行因为被公司人员这么一搞,现在不要说在美国拓展了,光要到处筹钱赔偿投资客,还有各厂商早已签下却无法如期进货的违约金,根本就是蜡烛两头烧了!”
廖语敏说着,面露担心还频频叹气,让郝咏娴很是惭愧。身为小行的女友,她什么都不知道,反而是非亲非故的廖小姐还比她了解,而且看廖小姐的样子,简直把这件事当做自己的事一样。看来,情况的确很糟!
“廖小姐,你对这件事这么清楚,那可不可以告诉我现在小行要背的债到底有多少?”
廖语敏顿了顿,看着眼前出社会多年仍然没有染上半点世俗尘埃,仍旧清新善良,没有半点心机的小女人,心中小小交战了一下。
她之所以这么了解这件事,是因为她留意了裴易行好久好久,打从第一次认识他,她的心中就再也放不下任何人的身影。
那时还年轻的他夸口说要自己创业,还要能与威斯迈并驾齐驱,那狂妄又自信的样子,深深烙印在她的心田里。
她开始注意他的大大小小消息,也因为父亲在商场上还算是个资深前辈的关系,她更容易得知他的动向。这段期间里,他就如他当初所说,不管眼前有再多阻碍,他总能盯着自己的目标披荆斩棘勇往直前,直到他要的结果发生。
这样的男人正是她要的,既然认识了他,她怎么有办法再喜欢上别人?
至于咏娴……太过软弱,虽然跟裴易行交往多年,但在未来的道路上,她有自信能够给裴易行助力的人是她,不是咏娴。
廖语敏不着痕迹地咽了咽口水,压下心中那一点点不安的良心,决定为自己的幸福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