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玹忍不住笑道:“怎么听你的语气,你似是开始喜欢这个妹妹了?”
拂春难以置信的瞠大眼,“你从哪里听出来我喜欢她?”
“你虽然一直在埋怨她,可你在埋怨她的时候,表情和语气没有一丝厌恶。”
“是吗?可那也不能说是我喜欢她呀。”
“你若是不喜欢一个人,连提都不想多提,但你今晚一直在说她的事。”
“说得好像你很了解我似的。”拂春侧过身将脸贴着他的胸口。
他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低笑道:“我觉得你可以再深入了解了解。”
不久,寝房里传来喘息声和呻吟声,透出一室的旖旎。
第9章(1)
见永玹进门时,带回一只精致的雕花木盒子,拂春随口问了句,“你手上拿着什么?”
“你过来瞧瞧。”他将木盒子搁到桌子上,掀起盒盖,从里头取出一只鎏金铜胎蓝底珐琅八音盒。
“噫,这珐琅盒子瞧着挺细致的。”她打开蓝色的珐琅盖,随即瞠大眼,里头有只同样材质的蓝色珐琅鸟儿,竟随着不知打哪儿发出来的鸟鸣声旋转起来,她惊奇的问道:“这鸟怎么又会叫又能动?”
“额娘先前在宫里见过这种八音盒,就一直惦记着,过阵子是额娘的寿辰,今儿恰好有个人送我这只珐琅八音盒,我想着正好可以送给额娘。”
“原来这是要送给额娘的呀。”拂春有些失望,她原以为是要送给她的。瞧她爱不释手,他哄道:“你若喜欢,下次我给你也找一个。”
“嗯。对了,在额娘寿辰前,我可以把这珐琅八音盒带回去给我额娘他们也瞧瞧吗?”她想着额娘他们怕是没见过这种玩意,想带回去给他们开开眼界。
“你带回去无妨,别弄坏就成。”看她这般喜欢,永玹盘算着过两日想办法再托人给她找一个回来。
翌日,拂春得了个空,准备回娘家看看弟弟,回去前,不忘让英儿将永玹昨日带回来的那只珐琅八音盒给带上。
英儿应了声,小心捧着那只装着八音盒的雕花木箱子,一块回了大学士府。
进了娘家,问了下人,得知额娘在常临那儿,拂春直接去了弟弟的院子。
“这画得真好,可一点都不输给宫里头的画师。”
听出是三舅的声音,拂春欣喜的提步跨过门坎,“三舅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拂春回来啦,我今儿个送些补药过来给你阿玛和额娘,顺道过来看看常临,这才多久不见,常临的气色好了许多,还有呀,他这画工可真是绝了,你瞧他画的这湖,灵性十足,那湖面上泛起的涟漪宛如真的在动,还有那条蹦出水面的鱼,简直像活了似的。”对外甥的画,白佳裕德赞不绝口。
拂春看向三舅拿在手里的那幅画,一片湖光山色,朝霞映着湖面,波光粼粼,彷佛有晨风吹过,扬起一圈圈的涟漪,一条游鱼忽然从湖里跃出水面,鱼口微张,身上鳞片反射着旭日的霞光,同时溅起了一串水珠,让人有种身历其境之感。
她一直知道常临善于作画,但没想到他能画得这般好。
“这画画得真好。”她也忍不住赞叹道。
“是吧,若是那些文人雅士见了这幅画,怕都要爱不释手了。这常临真是越发了得,往后凭着他这一手画技,不愁没饭吃。”
见三舅对常临的画作评价如此高,拂春也忍不住为弟弟高兴,可是她左右看了看,没见到弟弟在小厅里,问道:“常临呢?”
白佳氏笑盈盈地说道:“他在书房里作画呢。前几天随茵又带他出去几趟,回来后他就埋头作画,这是其中一幅,连你阿玛看了都赞不绝口。”
拂春再瞄向三舅手里那幅画,“看来让他多出去走走对他确实有帮助。”常临能有这番进步,随茵算是最大功臣,她对随茵十分感激。
白佳裕德也颔首道:“是该让他多出去走走,见见世面。”
闻言,拂春想起带来的东西,“对了,我这趟回来,带了一样希罕的东西要给你们开开眼界。”她吩咐英儿把那只八音盒拿出来。
英儿打开雕花木盒子,小心翼翼取出里头那只八音盒摆在桌案上。
拂春掀起盖子,里头顿时出现一只鸟,随着鸟儿转动,发出一阵清脆啁啾的鸟鸣声。
“噫,这鸟竟会叫,还会转动。”白佳氏看得啧啧称奇。
白佳裕德常在外头走动,见多识广,说道:“这是那些洋人的八音盒。”
“这是永玹带回来的,说是过阵子他额娘寿辰,要送给她,我瞅着稀奇,便先带过来给你们瞧瞧。”说完,拂春抬眸四处看了眼,问道:“怎么没瞧见随茵呢?”
白佳氏回道:“她应该是在她屋里看书,这孩子这阵子都快把你阿玛收藏的那些书给看完了。”
“要是阿玛的书她看不够,可以来王府借,永玹也有一屋子的书。”佛春说完,吩咐一名丫鬟去请随茵过来,想让她也瞧瞧这八音盒。
片刻后,随茵过来,瞥见搁在桌案上那发出鸟鸣声的珐琅八音盒,是多看了几眼,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怎么样,是不是很有趣?”拂春笑看着她,看在她待常临不错的分上,她心里已经认了她这个妹妹。
随茵淡淡的回道:“不过就是一只八音盒,只是做工精致了些。”
她好意找她来欣赏这难得的八音盒,被她这么一说,宛如当着她的脸泼了盆冷水,拂春的笑容瞬间垮了,“你这人是不是不会说人话?”
随茵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难道你听不懂我说的人话?”
“你……”
白佳氏连忙缓颊,“好了好了,随茵就是这性子,拂春你别同她计较,她没有恶意。”
白佳裕德却笑道:“难得有人能把咱们拂春给噎得说不出话来。”
“三舅,你是我亲舅,还替她说话。”
“随茵说的没错呀,这八音盒做工确实十分精致。”
“没别的事,我先回去了。”适才那本书她还没看完。
见随茵不冷不热地说完转身便走,拂春恼得一股气哽在胸口,“额娘,你看看她,我好意找她来说说话,她竟然这么不耐烦。”
白佳氏笑道:“你别怪她,这孩子没事的话不爱多说闲话,你还没去看常临吧,去看看他。”
拂春点点头,走进书房,见常临专注的埋首在桌案后方作画,她悄悄走到一旁看了一会儿,发现他在画一幅街景图,画上有各种各样的店铺、摊子,有吆喝的小贩和货郎,还有形形色色的百姓穿梭其间,意趣盎然,十分生动。
见到弟弟的画变得如此鲜活灵动,她原还有些气恼随茵,此时全都化为了对她的感谢。
若非当初她坚持不该将常临锁在深宅里,带着他出去,常临的画不会变得如此丰富多彩。
先前以保护常临为由,将他关在宅院里,不让他出去,果然错了,还好随茵来了,否则常临还不知要被他们这般关在府里多久。
她没惊扰常临,悄悄离开书房。
来到外头时,就见三舅在等着她。
“拂春,要不要陪三舅练练手?”
已经有一阵子没与人交手的拂春乐得一口答应,两人来到院子外头过招。
她的武功是跟着三舅学的,路数一样,两人比的是巧劲和对敌时的应变。
拆了几十招后,两人开怀的停下手。
“看来你嫁人后也没偷懒,很好。”
白佳裕德欣慰地道。
“嫁给永玹后,我仍是每日都练一个时辰的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