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指勾挑,扯落她颈后兜衣结,火热大掌覆上她胸前,让她蓦地惊喘咬唇。“阿藤,我——”
她心跳急遽,看着他额间隐忍的薄汗遍布,专注俊眸中只有她身影……她气息不稳,任他缓缓除去两人衣裳猛一甩飞,在空中飘呀飘地轻轻落地。
下一刻,他突然停了动作,目光直直锁定她右肩。
她知道他见着了那丑陋疤痕,难堪地要伸手去遮。她打小听过很多传闻,丈夫嫌弃妻子肌肤上的伤便休妻纳妾。“那伤很丑,你别看……”
“你……可曾后悔?”他喉间一窒,有些嘶哑:“当日替我挨上两箭。那时你明明看见了,你若躲开就不会受伤了。在大齐,姑娘家无瑕肌肤可等同性命一样重要,你却连命都不要……”
“可我若躲开,就会伤到你……你当它不在,我不要你看那么丑的疤——”
“不可以不看。这是为我负伤的证明,我怎能无视于它?对我来说,那是你从不愿意承认的心意,我绝对不忘。只是一想到它曾让你吃疼我就难受。对不住,丽儿。”
她看着他柔情万千倾身垂首,膜拜珍宝似地细细吮吻那伤疤,心头又热又痛。
“阿藤……”星光在美眸中闪烁,她俏睫轻颤,隐忍着他顺着她肩头往下吻落、掀起她身子一波波未知的战栗狂潮。
“我、我……”她无法思考是否该制止他继续。
“怪你随便听信别人,敢在我身上玩火,现在我灭不了了。”
他在她耳畔不断甜声蜜语:“丽儿,我喜欢你,假若你再次狠心拒绝我,这回我当真会发狂的。”
她几次抿紧唇,最后只能怯生生地将莲臂勾上他颈子,柔腻娇躯密密实实贴合他炽热肌肤,任他摆弄。“我知道。我也一直都很喜欢、很喜欢阿藤,喜欢我的……相公。”
“从今往后,你是我真正的夫人,不准你再嚷嚷什么要离开我的蠢话了。嗯?”
“……我、我心里有底。但阿藤……我求你,至少灭了光……”
身子像烈火窜烧,她无措地不敢瞧他,只顾着想缩手遮眼。
“依你就是。”他笑着运气一弹指,熄了案上一对烛火。
他也不想让那颗猪头盯着他一整晚。
黑暗中,她不安地盼了许久,知道他放下床帷后回到她身前,却始终静默没动作,令她不免轻扯他手臂,疑惑地催促:“阿藤……怎么、怎么停下来了?”
他闻言,熨烫身躯这才缓缓欺向她,嘶哑轻笑,低头轻噶她软嫩耳朵。
“没事。只是一直踌躇着,不知夫人现在能答应让我把手搁在哪儿呢?今晚我可不想再讨打了。”
“你、你不讨打才怪!”这时候还敢取笑她!
她嫣颊烧辣,抡起粉拳羞恼捶他。“阿藤,若是连你也想耍着我玩的话,我、我就回去了!你们兄弟俩就只会欺负人——”
“想走?傻丫头,没那么容易了……从今往后你只能留在我身边,一辈子都不准逃。”
他开怀笑着,低垂脸庞逼近她的,悍然封住那潋滟粉唇,不让她再有机会抗议,引领那双柔荑紧紧绕上他宽阔背部。
气息紊乱,她只得环得他愈紧,无惧接下来会变成何种模样,却怕自己一无所知的笨拙会让他失望。“阿藤,我、我不知道……这样、对吗……”
“别怕,丽儿。”她愈是无知他愈欢喜。“放心,一切有我。”
“嗯……”她心儿狂颤,多少不安也随着他的承诺烟消云散,听凭他摆布。
他低诉长情,醇声似佳酿,随着唇舌相接互舞,尽数灌人喉间,又甜又辣的滋味令她发热晕陶,心神迷醉沉浸其中。
他长指如火,漫烧她每一处冰肌雪肤,融了一身水意,甚至令他自己也染上遍身濡湿,彷佛两人同沐水泽之中。
生怕她受疼,他强自按捺下急切,粗砺大掌揉过饱满丰盈、妖娆身段,探访而下,柔若鸟羽,轻似春风,挑弄着为他徐徐绽放的溪壑幽花,沾了露珠莹光,直至盛开艳红,一片蜜意馨香好不诱人。
她星眸虚掩,迷蒙似梦,余光睇见他健硕胸膛肌理绷紧,压抑的俊容早已失了从容。他忍住多少,便是对她疼惜多少。她知道,他宁可伤了他自己也不愿伤了她。一个男人对女人的宠爱能到何种程度?何况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爷,他可以强索,也可以威逼,但他对她从来只有呵护,只有柔情,只有……倾尽真心。
再忍不住情动,她冲他绝美一笑,弓身迎上他,回以同样热爱。
“阿藤,我可以,我甘心受疼……求你,别让我再等——”
他心一紧,瞬时自制崩毁,听她那声蛊惑中多少的殷切企盼,捧定她腰枝将昂扬一沉,同时给予她不舍的绵密长吻,承接那霎时的痛楚,带来了无尽的欢愉,如燎原火焚尽了理智,直至烧尽所有礼教矜持,半点无存。
她婉转轻吟,娇软似水,情浪狂袭,终是汹涌地失控,铺天盖地的波涛几乎要将他俩灭顶;十指勾缠,天地间彷佛只剩他与她,忘情地彼此攀附、激越起伏。
纱帐内,只余一对多情人儿浓烈交缠,伴随整夜难以掩抑的绵绵情意缭绕一室旖旎风光……
朝阳炫目金光穿透雕花窗棂,洒落德昌王房中。他微微张眼,带了点胡髭的俊颜显得有些浪荡不羁,听着枕在他臂膀上的她那平稳温软的轻柔气息,他唇角愉悦地略略弯起。
虽然他彻夜无眠,但她筋疲力尽睡得香沉,他也仅是静静贪看她姣美睡颜,不想惊扰累坏了的她。
“天亮了?”习惯的时辰一到,一旁难掩疲惫的娇小人儿揉揉惺忪双眼,自动无声坐起,试图跨过身边伟岸男子下榻。
同时一只厚实大掌稳稳环上她腰际,柔柔将她按下躺回原位,替她拉过锦被。
伏怀风怜惜万分地侧脸贴上她,喑哑笑道:“丽儿,别急着起来。等会儿我召丫鬟进来侍候你,晚点再让人备膳。今儿个你就留在这里好好歇息。”
“不、不要,别让丫鬟进来,我自己回房打理就好。”她难为情地拉过被,遮掩自己身上无处不是受尽他恣意眷宠的红紫花痕。
美眸一闇,想起曾经受过的嘲讽言语,她……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昨夜的事。
她一无所有,能献给他的只有这份心意,所以无论如何都不愿让这唯一的心意再受诬蔑践踏。
“那怎么成。昨夜应该累坏你了,正虚着呢。不然就由我亲自侍候夫人好了。”
“阿藤……别闹我了,你明知大白天逗留……会让其他人笑话,别为难我。”
丽颜楚楚可怜地讨饶。“你已半个月没去看北渡桥进度,今天不是预定要去监工?我得快点起来替相公备衣备膳——”
“别逞强,杂事留给别人做吧,好好养足精神,等我回来,嗯?”
他对着那颗几乎卷成一球的被茧绵绵低语:“丽儿,我承诺你,往后再不用费心跳舞祈雨也无妨,只需你一声令下,为夫绝对随时带你腾云布雨。”
“阿藤,求你忘记那档蠢事!”颊上陡昇的娇艳朱霞一时半刻怕是不容易消褪了。
“糟糕,我向来没什么长处,偏就只有记性极好呢,哈哈哈……”朗声笑着,伏怀风迳自下了榻,拾起散落一地的衣袍,俐落整理,换上了素净的外出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