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妃红唇微启,她裸裎的姣美玉体被压覆在耶律常焰精健修长的身躯下,她随着耶律常焰掠夺的节奏,熟练地扭摆身躯;她那妖媚的肢体,不断地激起耶律常焰深入的渴望。
霓妃能让他疯狂,能让他完全的解放,耶律常焰狂吼一声,他昂起上身,全力狂猛地摆动下半身,他一次又一次地深埋入霓妃的体内,恨不得贯穿了她的身体。
“皇上……臣妾受不住了……”霓妃柔媚地娇吟喘息着,她将两臂紧揽住他的宽背,指甲深深陷入他的背肌里。
“啊……”霓妃在瞬间攀上极致的高峰。
瞥了一眼霓妃那酡红的娇颜,耶律常焰唇角习惯性地勾起一抹笑。他在得到满足后,瘦削健躯马上翻身抽离霓妃的身体;下了床披上黄袍,信步走入隔着一道雕花门的内室。
霓妃独自躺在大床上,闭上眼调着失序的呼息。在后宫,每个侍寝的妃子都知道;当皇上一临幸完毕之后,妃子们就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离开昊皇殿,不得再打扰皇上安眠。
这是耶律常焰的习惯,他从不留下任何一位妃子和他同榻而眠,即使是最受宠爱的霓妃。
须臾,霓妃下了龙床,唤进两名侍女替她穿衣整饰。
“皇上,臣妾告退了。”
退出了皇上的寝宫,侍女扶着娇贵的霓妃上了轿,轿夫抬起红轿,转出了回廊,返回银月宫。
☆☆☆
这间内室正是耶律常焰的书房,一如往常的,他拿起奏折批阅着。
“皇上——”外头突然传来一声。
是符耘——盼了好久,他终于回来了。
耶律常焰丢下奏折,脚步迅速移出书房外的大厅。
“有消息么?”耶律常焰急急追问。
符耘受命跑了一趟中原,远赴杭州打探赫遥觉胤的下落。他不明白赫遥觉胤为何一去中原就长达整年不回辽国;他怀疑赫遥觉胤已被大宋给认出了身份,捉进死牢里囚禁了,才会至今杳无音讯。
“亲锡王的处境非常安全,并无任何的危险。他隐姓埋名和王妃居住在西湖孤山北麓,生活平淡却极为优闲,夫妻俩好不恩爱,令人万分羡慕。”符耘带回来的是令人雀跃的好消息。
“令人万分羡慕……”耶律常焰沉吟着,脑海中浮现赫遥觉胤和绫晏梅恩爱相拥的画面。“他何时回来?”这才是重点,虽然赫遥觉胤娶了敌国女子,但他终究是辽国人,不能长居在大宋的土地上。
“亲锡王很明白地表示……他不会回国了。”
“什么?”剑眉一拧,耶律常焰俊颜闪过震惊。
“亲锡王是离不开他那美丽可人的王妃一步了,他爱惨了她呀。”
“哼!”这该处斩一百次的赫遥觉胤,为了一个女人,竟然打算归顺宋国。“他竟敢这么妄为,我绝不轻饶他。”耶律常焰动怒了。
“皇上,这不能怪罪亲锡王……”符耘替赫遥觉胤说情。
“此话怎讲?”龙颜含怒,耶律常焰锐眸射向符耘。
“这杭州姑娘个个貌美如花,气质婉约,柔顺如水,惹人娇怜,只要是男人,无不为之动心。若皇上应允,符耘也想远去中原,长居风景优美的杭州城——”符耘忘情地说着。
“放肆——”耶律常焰一怒,喝斥了一声。“符耘,光凭你这几句话,朕可以用叛国贼的名义,判你死罪,你可知道?”
“臣知罪,请皇上息怒。”符耘一惊,他速跪下身,向耶律常焰请罪。
耶律常焰眯细黑瞳,龙颜不悦地看着符耘。
一向冷漠的符耘,只是受命去了一趟杭州,就像变了个人似的,竟然对女人起了兴趣来。
难道……杭州姑娘真的个个像他所说的,娇美婉约,惹人爱怜?
“符耘,回答朕,这杭州姑娘真如你所说的那般……”修长的指抚着光洁有型的下巴,耶律常焰深沉的眸光一敛,突然对符耘所说的话起了极大的兴趣。
“属下绝无半句虚言。”符耘眉一挑,冷酷的他竟然笑了。
“哈……符耘,依朕看来,你根本就是被杭州姑娘给勾去魂了!”耶律常焰仰头狂放地大笑。
他对杭州,竟起了浓厚的兴趣,或许……
☆☆☆
高耸入云的天王殿,是皇宫里最高的殿堂。位于天王殿最顶端的祁阳堂,便是宫内最大的议事堂,这间议事堂是耶律常焰用来和重臣密商极重要大事的宫殿。
祁阳堂内,大门紧闭。就连耶律常焰近身亲信都被排拒在议事堂外,偌大庄严的厅堂,只有耶律常焰和堂兄耶律士础两人在密商要事。
“皇上何时启程?”
“两天之后。”
“符耘和洛天会随行么?”
“只有符耘,他去过中原,路途颇熟。”
“只带符耘,这恐怕……”
“人多反而碍事。”耶律常焰扬手阻断了耶律士础。“这趟远行务必请皇兄保密,宫内一切要事,还有劳皇兄代为发落。”举着杯,耶律常焰愉悦地向堂兄耶律士础敬酒。
“皇上贵为一国之君,竟要前去敌国游山玩水,这……妥当吗?”
耶律士础对耶律常焰这率性的决定,感到忧心忡忡;他不若耶律常焰般洒脱率性,做事向来谨慎周到。
耶律士础忧心,此行前去中原,耶律常焰会遇到危机是无法预测的。倘若他的身份被认了出来,那后果是不堪设想的,这可关系着辽国的存亡。
“再妥当不过了。皇兄,您就别再替朕担忧了。”
耶律常焰可是自信满满,放下酒杯,起身踱出观景台,立在雕梁边;深邃如海的眸,眺望着远处一片青翠的杨柳树,俊雅的脸上完全看不到有丝毫的忧虑。脸庞上挂的依旧是如沐春风的笑容,耶律常焰昂然儒雅的颀长身影,在春阳的洗沐下,天生的王者气势是那么的出众,令人震慑。
“看来皇上对此趟艰险的旅程是势在必行了。”耶律士础无话可说了。“皇上到了中原之后,该如何和宫中保持联系?”
“亲锡王有一只充满灵性的雕,他一定会很乐意把它借给朕使唤;朕会利用它随时和皇兄保持联系,让皇兄能安心地掌握到朕的行踪。”俯眼看往自己的脚下——壮丽的三大殿、东西六宫、后三宫、御花园,无数的楼阁,这一景一物、一草一木,全是他耶律常焰的。只要他当政的一天,绝对没有任何一个野心分子能从他手中夺走这片大好江山。
“臣祝皇上此行顺利圆满。”举起酒杯,耶律士础向耶律常焰祝福,他的眼中闪过一道光芒。
“要是真能寻到我的芙蓉花儿,就一定能圆满了。”耶律常焰浅笑低吟。
他把目光移向远处的后宫花园,在这数百位嫔妃当中,他竟找不到他独钟的芙蓉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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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西湖垂柳依依,随风飘曳。
一艘非常华丽的画舫停泊在离渡口的不远处。这大概是杭州城人们见过最豪华、最气派的画舫。
耶律常焰身穿一袭银灰色的锦袍,腰间系着一条金线织成的腰带,右侧垂挂着一条金链,金链上系着一只珍贵血琅。
这只色泽晶莹、形状圆润的血琅是世间罕见的美玉,其价值连城。在塞外,每一位皇室成员都有一只,依其辈份大小而有所差异,耶律常焰所拥有血琅自是最珍贵的。这代表耶律家族的信物,意义非凡;但并不是每个人都会佩挂在身上,大部分的家族成员都把它珍藏起来,偶有佩挂。
既然这只玉石有着重要的身份象征,耶律常焰远来中原,应当小心收妥,不可将其外露才是,但耶律常焰可不怕这只玉石会为他带来任何的危险,因为知道这只玉石所代表的意义的人也只有耶律皇族的成员而已。
步下了画舫,耶律常焰尔雅潇洒、俊逸飒爽的挺拔身影,惹来好些旁人的爱慕目光。
“爷,你信了吧!这杭州姑娘是不是个个长得标致,玲珑娇小?”符耘开口问道。他一双眸子没有闲情浏览名胜美景,只顾着欣赏杭州美女。
“这些还入不了我的眼,我懒得费心多瞧。”耶律常焰锐眸一扫,这些姑娘漂亮是漂亮,可却一点也对不上他的味。
他现在宁可欣赏西湖美景,也不愿浪费一点心思在那些姑娘家身上。
沿湖岸边漫步而去,放眼望去,西湖的美,无法以笔墨来形容;她的妩媚多姿,着实令人心旷神怡。
“符耘,这儿离梅园有多远脚程?”“梅园”就是赫遥觉胤和绫晏梅隐居的地方。此趟前来杭州,当然得先拜会那打算归宋的“叛徒”赫遥觉胤。
“就在前头。沿着那些青色石阶上山去,就可以抵达‘梅园’了。”符耘指向前头。
“这山上景色如何?”
“美极了,这地方简直是世外桃源,有好多达官显要都在这儿建行馆,每年荷花绽放时期,来自八方的人们都全聚在这儿赏荷呢。”符耘说得口沫横飞。这些事情是他上次来杭州的时候,“梅园”里那些丫环告诉他的。
“荷花?”
他独恋的芙蓉花。耶律常焰眼眸骤然闪起一道火焰。
☆☆☆
皇上!赫遥觉胤活了三十年,从来没这么震惊过。
当耶律常焰那带着邪佞笑意的英俊面孔出现在他面前时,他差点晕厥过去。
要命!这……堂堂辽国皇帝,竟然出现在宋朝的领土上。他为何来中原?难道是要亲自出马来掳他回去吗?
天!不只是他的处境非常危险,整个辽国也将因此陷入险境。
“皇——”
正和爱妻打算下山游湖的赫遥觉胤,在山林间遇见了悠哉散步的耶律常焰,他万分震惊地冲到耶律常焰的面前,就要行礼下跪。
大惊小怪!“在下姓黄名常焰,义兄,你忘记我了吗?”耶律常焰机灵地马上开口,堵住赫遥觉胤的嘴。
“皇……黄常焰?”赫遥觉胤仍处于震惊之中。
“没错,还请赫遥兄谨记在心,别叫错了。”他给赫遥觉胤使了一个眼色,然后把视线移到赫遥觉胤的身后,给了绫晏梅一个俊雅的微笑。符耘则在一旁偷偷地笑着。“义兄,这位是嫂子吧!不替愚弟我介绍介绍……”看赫遥觉胤还愣着,耶律常焰撞了撞他的手肘,“提醒“他。
愚弟?天,堂堂一国之尊竟然自称为愚弟,他赫遥觉胤可不敢以兄长自居。
“呃……皇……”这辈子他从来没有这么手足无措过。
“赫遥兄可以叫我一声小老弟。”耶律常焰抿唇笑着。
“是!贤弟,这位是我的爱妻。”赫遥觉胤快要不行了。他回身拥紧至爱绫晏梅,借这个拥抱以平复内心的惊愕。
绫晏梅对两人绽露一抹浅笑。虽然黄常焰和她是初次见面,可是她却认得站在身后的符耘,因为两个月前,他才来梅园作过客。
“两位是要下山么?”耶律常焰感兴趣地问道。
“去游湖。两位方便一同去么?”绫晏梅代夫君回答。她知道这两位和赫遥觉胤同样来自北方;而此地是宋国领土,她非常有默契地不会将其身份张扬。
“这怎行?皇——贤弟不能去。”赫遥觉胤头一个反对。耶律常焰的身份如此尊贵重要,他这样的举动无疑是替自己招致危险。
“为何不?”绫晏梅纳闷地抬眸问夫君。
“是呀!愚弟为何不能去游湖呢?”
耶律常焰英宇的眉皱了一下,他那狭长而锐利的眸睨着赫遥觉胤,他倒要听听看赫遥觉胤的说词。
“因为——”他的身份“异于常人”这能讲么?讲出来铁定被耶律常焰下令杀头。
符耘在身后憋着笑,他在看戏——赫遥觉胤哑口,心里头很气却无处可发,只好干瞪符耘发泄怒气。
“因为什么呀?”奇怪!赫遥觉胤有点怪异,绫晏梅水眸直瞅着赫遥觉胤。
“赫遥兄,难道你不欢迎我么?”耶律常焰插话进来。
“不是!”他怎敢!皇上,饶了我吧!赫遥觉胤那表情真好笑,好像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呀。
“哇哈——”符耘看着,忍不住捧腹大笑出声。
“符兄,小心你的脖子。”被砍头!不待赫遥觉胤发怒,耶律常焰以一国之尊的身份,小小的警告了符耘一下。
脖子!符耘吞了一下口水,他感觉脖子刮过一阵凉飕飕的冷风。符耘马上闭了嘴,表情变得好严肃。
绫晏梅实在不解他们之间的怪异气氛,她张着晶莹水眸,纳闷地看着三人。
“梅儿,依我看,贤弟远道而来,我们今儿个就别下山去,改日再去游湖赏景吧。”赫遥觉胤为了耶律常焰的处境设想,他只好征求爱妻的同意,取消游湖的活动。“我们请两位客人回梅园去作客,这才不至于失了礼数。”
“我没意见,夫君决定便是。”绫晏梅回以娇媚的笑容。
“赫遥兄,真不好意思,叨扰了。”耶律常焰尔雅一笑,他也同意赫遥觉胤的决定,他此行上山来就是想欣赏山上的美景。听符耘说,这儿山林间的景色美得令人屏息。
“皇……贤弟,这边请吧!”赫遥觉胤差点又说溜了嘴。真伤脑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