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安葬仪式的牧师读着经文,在简短分享一段信息后,紧接着进行安葬仪式。
情绪一直处在紧绷状态的韩天恺,再也忍不住的落泪了。
他没想到那日大哥突然喘不上气,心跳到了二百多,全身冒冷汗,惊得医生马上进行急救,才发现他肺部感染引起并发症,肺泡破裂气漏而出现气胸,陷入昏迷状况;直至前天似回光返照般醒来片刻,交代了几句,再次昏迷,而后离开人世。
伴着大家真心诚意的祷告与祝福,简单又不失隆重的葬礼结束了。
抹去不舍的眼泪,出席葬礼的亲友们一一走向韩天恺安慰着。
“请节哀顺变。”
韩夭恺点头感谢,“谢谢你们的出席。”
“天恺,听婆婆的话,要保重自己。”说话的同时,妇人悲伤的泪珠再次滚落。
“我会的。”他强忍悲伤地应允。
“我们先走了。”
韩天恺腰一弯,恭送出席的亲友们。
“天恺,我知道这时候说这些很不恰当,不过……”公司经理许晁伟面露尴尬之情,话说得吞吐。
“你说吧!”
“你能否尽快正式接管公司?”
“我……”韩天恺为难的看着许晁伟。
事实上,韩天恺做事的方式就和他的个性一样,确定自己基础稳定了,才愿意往上努力。
对于事情,韩天恺也有一套自己的标准,他可以为他在意的事,尽心尽力的付出,不但实践力高,责任感也比别人采得重,对事的坚持更不轻易改变;所以对他来说,要执行很久的事情,他必须要有足够能力及心理准备;否则因故中断或全毁时,那将有可能是他的致命伤。
如今韩天仅的骤逝,对韩天恺来说是莫大的打击,他不知何时才能走出那份伤痛,对于接管公司的事,他自觉仍未准备好。
看见韩天恺眼底的迟疑,许晁伟明了自己的残忍,便体贴地道:“暂时放过你,不过还是要请你认真考虑一下,我只能向你保证,公司在短时间内管理上不会有问题,但……”
顿了一下,他提醒道:“领导者的位置没人坐镇,时间一久,想要登上的人,绝对会超过你我想像之多。”
经营得宜的领展企业在韩天仅领导下,不但制度清楚,又有阵容坚强且专业的团队经理人,所以公司并没有因他的离开而乱了秩序、没了方针的混乱状况,更没发生群龙无首的窘境,公司营运仍旧持续的进行着;正也因经营得宜,领展企业反而成了各界觊觎的目标。
“你的意思我明白,我会认真考虑的。”韩天恺感激地点头。
“记住,时间不等人。”他再次提醒。
韩天恺明了地点头。
“那好,我等你好消息,我先走了,公司见罗!”许晁伟扬起放心的笑容,向他点头致意后,即旋身离开。
在许晁伟走后,一名身穿黑洋装、戴着黑绒帽的女子缓步来
到韩天恺面前。
“对不起,我迟到了。”她说着,却始终低垂着头。
“你是……”韩天恺不解地偏着头,欲看清楚帽子下女子的容颜。
女子微掀高帽子,让韩天恺看清楚自己。
“你还敢来?”韩天恺激动地喊道,两眼瞬间冒出熊熊烈焰,情绪绷到最高点,他克制住不断上扬的愤怒与怨恨。
面对他的怒火,女子倒抽了口气,急得为自己辩解:“车祸的事,真的不完全是我的错。”
“既然不是你的错,为何你要躲?萧金媛!”他瞅着她迫问,紧握拳头的手置于背后,就怕自己一时失控,会出手往她脸上掴去。
“我……我当时……吓傻了……”
萧金媛抬眼看他,泪水已聚满眼眸,脸上闪过一抹惊惧,仿佛车祸情景再次在她眼前重现,使得她话都说得含糊不清。
韩天恺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听她说明。
萧金媛泣诉道:“我承认天仅会失控是我的错,我没顾及他的感受,是我……对不起……”
韩天仅临终前最后的话语,此时清晰地跃入韩天恺脑海里一—
别怪她,是我占有欲太高,才酿下她想离开我的念头……那天,她向我提出分手,我一时失去理智才会发生车祸,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都是我的错,不是她……
要原谅这个让大哥伤心又失去生命、让自己恨之入骨的女人,这对他来说实在不容易呀!
韩天恺尽力压抑住满腹愠火,冷瞅着她。
“我们到里面说。”
萧金媛轻颔首,跟在韩天恺身后往教堂内走。
“我要你把车祸的经过详细的告诉我。”
此刻的韩天恺,不但要承受失去至亲的椎心痛楚外,还要压抑激动和愤怒,平心静气地面对罪魁祸首,听她解释。
“那天我们在车上吵架,我吵着要下车,天仅不答应,我负气打开车门跳下车,一见我跳下车,他连忙停住车,他着急的想查看我的伤势,却忘了车子是停在马路中间,当他下车要开上车门那一刻,对向行驶而来的小货车不但越线,还硬生生地撞上他,将他撞飞半空中,然后重摔在地上。”
萧金媛早已泪流满面,强忍住悲伤,继续说:
“当时跳下车的我,虽然受了点伤,但意识很清楚,只是在看到天仅吐出大量鲜血后,意识渐渐模糊,接着就昏过去了……后来发生的事我全不知道,也不知道天仅伤得这么严重……对不起……”
萧金媛抬眼望着韩天恺,眸里有着深深地乞求,希望能得到原谅。
韩天恺—语不发,只是举起手要她不再继续说下去。
确实,车祸现场大哥的车不但熄了火,驾驶座车门也半开,而小货车的撞击处为车前,可见对方当时也是措手不及。
思及此,韩天恺难掩心中的疼痛。
“对不起……”萧金嫒泪跟婆娑,再次低下头表达歉意。
韩天恺摇摇头,“你好好保重,我不送你了。”
甫拭去伤心泪水的萧金嫒,又流下感激的泪,缓缓地站起身,向他鞠躬表达内心的感激,旋即离开。
送走了亲友们,一股落寞爬上韩天恺心头,他突然感到非常的疲累,首次发现自己也需要温暖的安抚与慰藉,喜地,任熙言的
身影不期然地撞进他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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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有人说不见就不见了呢?”任熙言喃喃自语,俏脸上写满了不解与不可思议。
费时费力四处打探,她就是寻不着韩天恺的下落,没人知道他去哪里了,也不知该如何跟他联络;她更是一连数日在他住处楼不站岗,始终不见他身影,连大楼管理员也表示多日不见他了。
“韩天恺,你到底去哪里了呢?”她不住地仰天问着,随即气馁地垂下肩,低下头重重地一叹。
莫非……难道……她不安的猜测着。
蓦地,有道声音在她心底响起,正是她最不想妥协的事。
舒蕾、去找舒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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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熙言踏进了范筱苓的玫瑰精品店。
“熙言,你来丁啊……”一见她走进,舒蕾立即热情招呼着,强忍住心底的窃喜。
呵……就不信你能撑多久!
“太想你了。”任熙言嘻笑回应,不让自己泄露出有事求人的尴尬表情。
“你今天好美呀!”舒蕾抓着她手臂说道。
任熙言今天穿着一件白色吊带背心与简单的直筒卡其色长裤,看似平凡的穿着可是暗藏玄机,背心挖空的露背设计,展现出她优美的曲线。
“只有今天吗?”任熙言很不满意的拧起柳眉。
“好好好……你一直都粉美、粉漂亮。”舒蕾没好气地改口说。
任熙言抬高下巴,满意的咧嘴一笑。“这样还差不多!”
“你要的衣服整理好了,要不要试穿呢?”
“要!”
随即,任熙言在舒蕾的陪伴下,进行了一场大约两小时的个人服装秀。
“舒蕾,你觉得好看吗?”任熙言边说边整理衣服下摆,浑身不自然的扭动着。
“你身材那么好,穿什么都好看,重点在于你喜不喜欢。”舒蕾故作吃味地说着。
“了解。”任熙言露出美丽笑颜,带着微微感动。“这套我不要罗!”
“没问题。”舒蕾笑说,指向一旁的衣服。“这几件呢?”
“全要了。”语毕,任熙言闪进更衣室,换回原来的衣服。
舒蕾忙着为她摺叠衣物、装箱、结帐。
任熙言走近她身边,瞧着电脑屏幕上的价格,不禁喊着:“你不打算打个折扣给我?”
“这已经是最大的折扣了。”
“零头去掉吧!”任熙言拿出最擅长的招术——杀价。
认为赚钱的目的就是要及时行乐的任熙言,对于金钱态度很阿沙力,从不与人计较的;但很矛盾的是,她绝不放弃任何可以议价的机会。
“任熙言,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张讨价还价的嘴脸,教人看了可是会终生难忘的。”舒蕾瞅着她,低声提醒。
“知道了啦!”任熙言淘气地眨眨眼,终于甘心的拿出信用卡结帐。
在这一来一往间,悠然自若的笑容不曾自任熙言的俏颜下,而舒蕾却是一副百般无力的模样,使得两人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麻烦签名。”舒蕾递上签帐单。
任熙言开心地振笔签名。
“谢谢。”舒蕾勉力地扯起嘴角,“四点送到方便吗?”
“可以。”
衣服的事处理好了,然后“正事”呢?
任熙言低下头,偷偷瞄着正忙着联络货运行的舒蕾,思索说怎么开口。
要怎么说呢?
摇摇头,她重重地叹口气。都怪自己先前把话说太快、太清了!
“熙言!”
舒蕾突然一喊,吓了任熙言一大跳,一动也不敢动的。
“货运行说要四点半才能送到,可以吗?”忙碌的舒蕾并没有发现她的异样,继续问着。
呼!原来是这个!
“可以。”任熙言扬起美丽唇角回应。
“好,就四点半,麻烦你了,谢谢。”再确认之后,舒蕾挂上电话。
开不了口的任熙言,只好找其他的事聊。“筱苓不在啊?”
“嗯……”两眼盯着电脑屏幕的舒蕾点头回应,手忙着移动滑鼠填写资料。“好像是去教堂彩排。”
“喔……”任熙言无奈地低下头。
片刻沉默过后,舒蕾细致娟秀的俏丽脸庞忽地漾起高深莫测的笑靥,看着一旁已经窝了许久的任熙言。
“还有事吗?”舒蕾侧着头,一点也不拐弯抹角的直接说道,
摆出一副了然的样子。
“舒蕾……”任熙言怯怯地抬头望着她,一副有口难言的模样。
“要塔罗牌还是手相呢?”不需她开尊口,舒蕾早已读出她的心思。
“都好。”
“看你这样……”舒蕾微微一笑,从抽屉拿出精美的塔罗牌。“塔罗牌比较适合你。”
“好。”任熙言没异议地直点头,灿烂心安的笑也自她的唇畔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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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爱情。”舒蕾肯定地道。
闻言,任熙言惊讶地瞪大眼,随即用力地点头,心里直讶异,舒蕾的第六感确实精准。
舒蕾动作熟稔的将牌打散,以顺时钟方向搅混洗牌,再将排整成一叠,横放在任熙言面前。
“要告诉我什么吗?”她问。
“他不见了。”任熙言无力地垂下肩,脸上有着深深的失落。
“不见?”舒蕾讶异且不解地重复她的话,接着又问:“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不见呢?”
“他不知道去哪里了,这几天我都找不到他,也没他的消息……”任熙言也是一脸纳闷。
舒蕾仍是不解地娥眉一蹙,缓缓的说:“先冥想,然后用左手切一叠给我。”
任熙言难得的听从指令照做。
舒蕾排出六芒星占卜法图位,原只是想为任熙言分析现况,
打算正中央结果论的那张牌不排出来,但是发到第六张牌时,她的第六感还是强烈建议她发出。
“先看这张过去因缘关系。”舒蕾掀开第一张牌,“魔术师正位。”
“这是什么意思?”任熙言急急地问。
舒蕾忍不住地轻呼出声:“爱情已经萌芽,不但你心仪的对象出现了,你们还情投意合呢!”
掩藏不住内心的兴奋,任熙言开心得直笑。“再来呢?”
“接下来看就知道了,目前的状况是……”舒蕾紧接着掀开第二张。
“这张是正位战车,前路虽然困难重重不好走,但是你可以运用自己的勇气及信心,积极去克服问题。”
任熙言不禁蹙着眉头望向好友,笑容消失在唇边。
“呵呵……恭喜你,走上正轨了。”舒蕾抬头看她,淡然一笑。
“真的是这样吗?”任熙言的眼里有藏不住的忧心。
“再看这个将来的预测,逆位力量,喔……”舒蕾手指着她的鼻,以着责怪的口吻说:“你呀!最大的缺点就是会忘记考虑别人的立场、心情,每次都只想到自己,这样很容易让不了解你的人,认为你太自私了!所以,请你快点收起那个有点骄傲自大的心,小心身旁的人会被你给吓跑,嗯……这说的也包括他!”
“我又没有!”任熙言噘起了红唇,十分心虚的低声嘟囔。
“依你的说法,不是你,就是他罗!”舒蕾促狭一笑,瞅着她说:“我才不信咧!明明就是你”……“
“舒蕾……”任熙言抗议地大叫。
“任熙言,你最好明白,只有好朋友才会告诉你这些话。”舒蕾也同样以吼叫的方式回答。
关于这点,任熙言心里也明白,于是低下了头,不再有异议。
她当然懂舒蕾指的是何事,父亲即将回来一事,亲朋好友们
的抱着乐观态度以对,反而是她这个身为女儿的人,不但反对还排斥;为此,亲友们很不能谅解,而她虽表现得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内心却挣扎不已。
“不说了,看看你该怎么解决问题,嗯……是倒吊男逆位……”了解好友又陷入自设的问题里,舒蕾眉头轻蹙。
顿了一下,她才又开口说:“顺从、忍耐、多为他人着想,或许一开始你或身边的人会认为这样做很不值得,不过重点在于你的心意和想法,我想只要你愿意付出,绝对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
平时一拿到逆位的倒吊男牌,“分手”、“放弃”等二字绝对马上自她口中逸出,只是今日的任熙言很不一样,俏脸上布满渴望,让她不忍伤害。
“嗯……舒蕾,你也认为我这样做不值得吗?”
舒雷一脸慎重地摇头否认,顿了一下,才说:“因为你做的事我从不觉得哪些是值得的。”
闻言,任熙言气极地斜睨着她,咬牙切齿叫道:“舒蕾……”
舒蕾干笑两声赶紧翻开另一张牌。
“世界逆位,也就是说你们两人目前处在胶着状态,就差那临门一脚,所以呢……”她故作神秘地停住了。
任熙言紧张得手心都在冒冷汗。
舒蕾看向她,眼珠子转呀转地,笑得好神秘,好半晌才缓缓开尊口:“胜利就在你面前了,任熙言,你不能再得过且过。”说着,她还以一副长者之姿将手搭上她的肩。
任熙言这才再次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
“别高兴得太早,你们还有隐藏问题没解决。”
任熙言还不及咧嘴开心大笑,舒蕾立刻浇上一桶冰水,冷得她直打哆嗦。
“是月亮正位,也就是说,你们遇到的问题会像朦胧月光那样不清不楚,你们有可能是因为心里的恐惧而却步,甚至是对目前
情况的不满足,却又不愿去面对将来的挑战。“
任熙言同意的频点头。“难怪我一直觉得他平时看来一点也不怕我,可是当我一靠近他,他似乎又很怕我。”
“你个性那么直接,大家都怕你好不好?”舒蕾没好气地说着。“只差大伙儿没有说出来而已。”
“跟这个不同啦!是韩天恺有一点搞神秘,我……算了!”任熙言急得想解释,偏偏那种感觉说不上来,她只好选择不说,可心底竟莫名地涌起一股焦躁。
“最后一张,来看看你们的结果吧!”
任熙言紧张得眯紧丹凤眼。
“正位太阳,充满活力和勇气,是你力量的源头,所做的事情将成功,也就是你光芒四射的时候。”
“哈哈……”任熙言开心的大笑,烦躁不安的心情旋即得到平抚,重拾起信心。
“先别开心,找到韩天恺比较重要。”
“我知道。”任熙言点着头,愉悦地拍了拍舒蕾,唇角逸出一声闷笑,细致娟秀的俏脸漾起莫测的笑压,纤手一扬。
“这种事难不倒我!”
如何利用自己的美色去赚取男人的信任与女人的不屑,这一点她十二岁那年就学会了。
舒蕾翻了翻白眼,水眸不客气地瞪向她。
“我要打个电话。”任熙言嘻笑地说。
舒蕾比了个0K手势,随即动手整理塔罗牌。
“喂……张先生吗?”
(是!请问你是哪位?)电话那头的男子应答着。
“你好,我是任熙言……想请问上回麻烦你帮我问的事,如何了?”任熙言笑说着,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喔……是这样的……)
听着电话那端传来的消息,任熙言忍不住扬起甜甜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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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熙言眯着眼睛紧紧瞅着眼前的白色建物,口中喃喃自语。
“我怎么会忘了这里呢?”
据可靠的消息指出,韩天恺这些日子都在这里!
“怎么进去呢?”
任熙言又跳又四处张望,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进去,没有门铃、对讲机,透过小小的信箱口,连个人影也见不到。
“上回能进去算是幸运的了……”她泄气地咕哝着。“这下好了,只有等他自己出现。”
倚着墙面,她不时地望着大门,最后百般无聊地打呵欠。
突地,一阵轰隆的哈雷机车发动声,将昏昏欲睡的任熙言惊醒,见着蓝色大门由内缓缓打开,她立即快步上前挡下车子,坐在机车上的果然是韩天恺。
一见是他,莫名的气愤油然而生,让任熙言忘却了这些日子以来的思念与担忧。
“你这几天躲到哪里去了?”她霸气十足地对韩天恺说。
韩天恺摘下墨镜,黑眸迎向她,冷瞅着她数秒不语。
他胡子没刮,一副熬夜过头的颓废样,但凌厉的目光与狰狞的神情,依然充满了压迫感。
任熙言胸口涌起一阵痛楚,强烈地感受到他所散发出来的阴郁,倏地倒抽一口气。
她敛起愤怒的表情,担忧地问:“你……还好吧!你看起来好像很疲惫……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任熙言关心的话使得韩天恺眸里的冰寒瞬间退去。
“你找我?”韩天恺的眼睛充满强烈的吸引力,在黑眼珠的深
处,燃烧着熊熊火焰,语气里含着满满的期待。
“对啦!”
“你找我?”他感到不可思议地再问,脸上有一闪而过的惊喜。
任熙言狠狠地再回瞪他一眼,“你干嘛表现得那么惊讶!”
韩天恺从容地将眼镜再度架回鼻梁上,不仅炙热的艳阳让他感到有些刺眼,也怕自己在她面前透露出一丁点情绪。
任熙言无力地两眼一吊,心知眼前人又要逃避了。
“上车。”
“去哪里?”
他没回话,只是将安全帽递给她。
看看他,又看看安全帽,任熙言不发一语地撇过头,拒绝他的邀约,直接走人。
开玩笑,她可不是那么好商量的人!她暗忖着。
韩天恺蹙起眉头,还不习惯女人的善变,也不习惯开口请求,只有滑着车跟在她身后。
他的沉默,让任熙言再也受不了了,忍不住转过身朝他大吼:“不要跟着我!”
韩天恺则是一脸无辜望着她。
狠睨了他一眼,任熙言甩过头继续往前行;而韩天恺依旧跟随在后,仍是没出声。
再也受不了二人之间这种低气压,她转过身指着他的鼻,眯起眼说:“不是跟你说了,不要跟着我吗?”
她的脾气还真不小,吓得路旁躲在草丛内的小动物们四处躲窜。
“这边叫不到计程车。”韩天恺好心提醒。
“你很烦耶!”任熙言丹凤眼一眯,气极地大叫。“我就是想走路不行啊!”
“陪我。”
任熙言从他口中听到她以为不可能听到的话。
“咦?”她不确定地盯着他,俏脸上布满疑惑。
“上车。”韩天恺再次将安全帽递给她。
睨着他好一会儿,任熙言才开口:“先说好,是你求我的,不是我……”
论气势,她可是绝不输人。
韩天恺猛地拉过她,突然低首掠住她娇嫩红唇。
任熙言既错愕又不解地瞪大眼看着他。
“我知道。”他在她耳畔说着。
瞧她仍未从讶异中恢复,韩天恺微扬起嘴角,替她戴上安全帽,拉她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