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 >> 古代,架空,架空 >> 斗气冤家,近水楼台,日久生情 >> 福星祸美人作者:春野樱 | 收藏本站
福星祸美人 page 19 作者:春野樱
    她还蹲在水边,就像几分钟前一样。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背脊一凉,一种不知名的恐惧席卷了她。

    见她像掉了魂似的,还一脸活见鬼的模样,楼冬涛心急不舍地说:「书渊,你怎么了?」

    「我、我刚才……刚才有人……」她下意识地看着水面。

    没人呀,就连一条鱼都没有。那么,刚才那是什么?她明明清楚看见了一张男人的脸,也真真切切地被一双手拖进水中,难道是她的幻觉?

    她忍不住地颤抖着,惊恐的眼泪扑簌簌的落下。

    见状,楼冬涛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别哭,别怕,我在。」说着,他将腿软的她拦腰抱起,旋身走回营帐。

    回到营帐中,他将她放在毡毯上,大手握着她的小手不断揉搓着。

    她的手好冷,冷得他的心都揪了起来,他知道她刚才一定经历了什么不可思议又可怕至极的事情。

    眼尾余光一瞥,他发现她随身的铜钱带饰竟搁在木箱上,一个奇怪的念头钻进他脑子里,「你刚才在做什么?我去找你时,看见你跪在水边,将头沉进水里,身体不断的颤抖……」

    杜书渊一听,露出了迷惘的表情,摇摇头,她余悸犹存地说:「不、不是,我……有人把我拖进水里,有人……我、我看见一张男人的脸,他……」想起那张可怕的脸,她又流下惊恐的眼泪。

    楼冬涛用力地将她搂进怀中,大手抚着她的背,低声地安慰她,「不怕,有我在,谁都不能伤害你。」

    「冬涛……」在他怀里,感受他身体的温热,聆听他沉稳的心律,她慢慢地不再发抖,不再恐惧。

    「那是幻觉吗?」她语带无助及惶惑。

    楼冬涛浓眉一蹙,神情凝肃,略显苦恼。

    他该告诉她吗?他该让她知道那不是幻觉,而是某种邪恶黑暗的力量吗?

    他不想吓她,她今晩已经受够了。

    「你只是太累了。」他话锋一转,「书渊,听好……」他双手抓着她的肩膀,坚定地看着她。「记住我的话,绝对、绝对不要让铜钱离身。那不只是我们订亲的倌物,也是你的护命物,它能保护你不受任何有形及无形的侵扰,知道吗?」

    杜书渊木木地望着他,「有形……无形?」

    「是。」他目光澄定,「我知道你很难理解,因为那超出你的经验及想象,但是你一定要相信我。」

    迎上他凝沉的目光,她愣愣地点了点头。

    「从今天起,你把铜钱藏在隐密的地方,把带饰拆掉,贴身带着。」他说。

    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她这么做,但她全心的相信他。

    「嗯,我知道了。」

    京城东二道,骠骑将军府。

    听见外面有了动静,楼玉峰缓缓地起身,走到庭院之中。

    院里梧桐树下,有一座石造的两仪池。此时,平日平静无波的池水竟无端卷起两股水流。

    楼玉峰看着那流动的池水,深深一笑。「你总算现踪了。」

    几年前,那隐身在暗处的不知名术士咒杀了杜书渊后便销声匿迹,让她怎么找都找不到。

    这些年因为她在杜书渊身上施了咒,又将楼冬涛送往北疆讨佑气,以致于此人始终找不到下手的机会,也因此毫无蛛丝马迹可寻,可如今楼冬涛南返,克气渐强,此人又再次现踪出手了。

    但他没想到的是,她一直在等他出手。因为唯有如此,他才会自曝行踪。她捡起一片梧桐叶往池里丢,叶子被水流卷来卷去,最后没入水里。

    她唇角微微一扬,淡淡地说:「原来在西边啊。」

    话罢,她蹲下身子,伸出手指触地,一只蚂蚁上了她的手,她朝着那蚂蚁吹了一口气,口中念念有词,念毕,那小小的蚂蚁瞬间变成一只活蹦乱跳,生气勃勃的老鼠。

    她将老鼠一放,「乖孩子,去找他吧。」

    楼冬涛坐在如茵的草地上,仰望天空,天清气爽。

    突然,远远的地方慢慢地出现了一个人影,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熟悉。

    待那人走近,他陡地一惊,因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外祖母楼玉峰。

    「外祖母?」他一怔,旋即站起,并快步走向她。

    为了让他往北方讨佑气以避劫,他这些年都待在北疆,已经好久好久不曾看到外祖母了,他兴奋地拉着她的手,细细的端详着她,「外祖母可好?」

    她慈祥和蔼地笑视着他,「孩子,外祖母很好,不必挂心悬念。」

    「那就好,孙儿十分挂念您老人家。」他说。

    「外祖母还有好些年能活,你不必担心。」她那带笑的眼睛直勾勾的望住他,话锋一转,「孩子,此路凶险哪。」

    他微顿,「孙儿愿闻其详。」

    她微微颔首,续道:「外祖母当年将你送往北疆,便是为了让你讨足佑气护身以避侵扰,可如今南行,克气渐强,恐有凶险。」

    楼冬涛专注地听着,没有说话。

    「孩子,当初杀害你母亲的咒师郊鬼余党已经现踪了,而此人也将对你以及书渊不利。」

    闻言,楼冬涛眉心一抒,警觉地道:「外祖母,书渊已经遭到攻击了,她……」

    「我知道。」她深沉一笑,「便是此人攻击书渊才会曝露行踪,我就快找到他了。」

    「外祖母,书渊有危险吗?」他难掩忧心。

    「当然。」她蹙眉一笑,「她是你的护身符,是与你相生之人,为了断我们楼家血脉,书渊自然是对方务必铲除的目标。」

    楼冬涛一听,更是不安了。

    她笑视着他眉头深锁的脸,一派轻松地说:「孩子别担心,书渊身上的铜钱被外祖母施了护身咒及返还咒,不管她发生什么事情、如何死去,时光都会返转到她还活着的时候。」

    楼冬涛幽黑的眸底闪过一抹锐芒,恼恨地说:「但郑鬼的余党一日未除,书渊便有危险,这令孙儿十分恼恨。」

    楼玉峰握住他的手,轻拍他的手背,眼里散发着温暖的光,定定的注视着他。

    「孩子,你很喜欢书渊吗?」

    他毫不犹豫地说:「是,虽然一开始无法接受这桩婚事,可是现在我真的想娶她为妻,绝不是因为她是我的护身符,而是因为我喜欢她、我爱她、想守护她。」

    听着他这番发自真心的坦率话语,楼玉峰安心一笑。

    「孩子,再不到十日便是腊八了。」她话语平淡轻松,但眼底有着一抹急迫及忧虑,「你的劫难将至,唯有在期限之前与书渊合二为一,让彼此身体里的气流窜在对方的体内,才能破劫。」

    楼冬涛微顿,若有所思,沉默不语。

    须臾,他正视着她,「外祖母,一旦我的死劫破了,那躲在暗处的耗子恐怕会再次隐匿行踪,如此一来我们哪来的安稳日子?难道我要天天担心他会伤害书渊,甚至是我们的孩子吗?」

    闻言,楼玉峰灰白的眉心一拧,「你的意思是……」

    「为了引蛇出洞,孙儿决定引火上身。」他语气坚定。

    楼玉峰陡地一震,「你是说……」

    「离腊八还有十日,我想不只咱们急,对方势必也心急不已。」他说:「既然如此,咱们何不给他机会现踪?」

    「这有风险。」她说。

    他目光一凝,「孙儿愿冒这险。」

    楼玉峰沉默不语,只是看着他若有所思,忽地,她笑叹一记,揺了揺头,「外祖母清楚你的脾气,知道你心意已定……好吧!」说着,她伸出手以剑指在他眉心处画了一只眼睛。

    「孩子,这只眼睛只有四十九个时辰的时间,若有不该出现的东西出现,你能看见的。」

    他摸摸眉心处,只觉得一阵炙热,「谢谢外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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