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让关老当家点头答应两人婚事的最大推手,竟是关丞阳和江家小姐的婚事。
听说这江家小姐在济州时就对关丞阳有好感,这次会随她爹上京城,主因也是为了关丞阳,不想和关丞阳分开,因此当关丞轩主动说出他有心上人时,还真让她松了口气。
后来回到济州,她花费心思说服她爹让她嫁给关丞阳,就算是个庶子她也要嫁,江老爷看在关丞阳是个认真上进的年轻人分上,只好又前来京城,找关老当家重谈结亲之事。
以为已经飞掉的联姻又起死回生,关老当家可高兴了,对他来说,江家小姐不管由长子或次子来娶都一样,和江家的婚事既然成了,关丞轩想娶杨梓瑜为妻,便也随他了。
她终于能嫁给关丞轩了!杨梓瑜开心极了,当然她知道刘氏对她这个儿媳妇并不满意,嫌她失去失忆一併连以往学的礼仪规矩都丢了,说她站没站相、坐没坐相,还露出牙齿大笑,每天都会对她训话,要她端庄点,让杨梓瑜压力颇大,但会挑剔就是对她还有期待,她就当成磨练吧。
杨梓瑜现在是真的很忙,她要忙着做春水楼卖的蛋糕,忙着准备开店事宜,筹备婚事,每天还得抽空送上门让婆婆磨练,但她忙得开心又充实。
今天,关丞轩带她去看店面,再载她到春水楼,他就先去忙别的事了。杨梓瑜这回有带上彩花,待上一会儿是不会无聊,只是她受未来婆婆磨练的时间快到了,她不能耽搁,只能先行回去。
大掌柜知道她要回关府,便帮她备了马车,就停在店外,杨梓瑜多带了几块糕点当点心便往店外走去,马上有两名护卫亦步亦趋的跟着她走,让她好不习惯。
那是关丞轩留下来保护她的护卫,官府还没捉到那个毁坏关记商誉,以及刺伤他的主谋者,关丞轩怕会殃及她,加上他很在意那个觊觎她的登徒子,坚持一定要留护卫保护她。
杨梓瑜一踏出店门,便见有个小女孩跑到她面前,捂着眼嘤嘤哭着,她以为像上次的小男孩一样想吃蛋糕,弯下身笑道:“今天的蛋糕都卖完了,这个杏花糕给你吃吧。”她将她的点心分给她吃。
小女孩却没有拿,哭花了小脸朝她摇头道:“姊姊,我娘……我娘她出事了……姊姊,求你救救她……”
杨梓瑜大惊,马上问道:“你娘出事了,她出了什么事?”
“她一动也不动,我叫不醒她……”小女孩哭到眼泪鼻水齐流,捉着她的袖子,指了指前面,“在那里……”
杨梓瑜看小女孩哭成这样,真怕她娘是在哪处昏过去了,她朝彩花道:“我们过去看看吧!”
彩花觉得不妥当,“小姐,不行啊,我们必须赶回去,我们就请店里的人帮忙吧!”
杨梓瑜望向店内,客人一直都是络绎不绝,怕是分不出人手,她果断的道:“我们还是先过去看看好了。”
除了彩花,两名护卫当然跟着一块去了,杨梓瑜心想,若是人昏倒了,还可以帮忙抬回来。他们一行四个人,随着那小女孩踏进一条小巷子里。
“你娘人在哪里呢?”杨梓瑜牵着小女孩的手,偏过头问她道。
“就在前面……”小女孩眼底闪着心虚,走了几步后,忽然松开杨梓瑜的手往前跑,一个左转,弯入另一个巷子里。
杨梓瑜赶紧追过去,跟着她左转,竟是个死巷。
彩花和两名护卫也追了过来,彩花发现小女孩不见了,感到古怪的道:“那孩子不是说要救她娘吗?她娘人呢?怎么连她自己都不见了?”
杨梓瑜看着墙下一个小洞,指着道:“她应该是钻进去了。”
为什么要将他们带来这个死巷,再钻进洞里甩开他们?
杨梓瑜觉得很不对劲,想起从这巷子走到春水楼也有一段路,沿路那么多人,那孩子可以更快找到人帮忙,为何偏偏要跑到春水楼前,特地向她求救?就好像……是故意将她引到这个巷子里的!
杨梓瑜一冒出这个可怕的想法,后方就传来杂沓的脚步声,她立刻转过身,只见一个戴着斗笠面纱的男子偕同几个壮汉踏进这条死巷里。
路,被挡住了。
负责保护杨梓瑜的两名护卫见情势不对,立即拔剑指着对方。
“小姐……”彩花有些惧意的捉住杨梓瑜的衣袖。
“他是赵翰文。”杨梓瑜没想到他还不死心,竟利用一个小孩引她过来。
彩花惊诧的道:“这是赵公子?”他怎么打扮成这个样子?
赵翰文在这时拿下了斗笠,他朝杨梓瑜露出斯文无害的笑道:“镜雪,我是来接你回家的。”
关丞轩在一家酒楼里谈一桩生意,临时接到官府派人传来的消息,便在送客人走后马上去了一趟官府。
关丞轩和官府的关系向来很好,所以负责查探此案的捕快自然不敢怠慢,有什么消息都会先派人告知他,看来对方是先到关府找他,找不到他,得知他在这酒楼里谈生意,才又找上门。
关丞轩接获官府已捉到阿忠这人,从他口中逼供出主谋的身分,他得亲自到官府一趟,他要知道是谁恶意针对他。
关丞轩来到官府,林总捕快亲自来迎接他,对他客客气气的道:“关爷,坐。”
“林总捕快真的太客气了。”关丞轩坐上位子。
林总捕快也不废话的坐下,立即切入正题道:“关爷,已经查出那个主谋者的名字了,他叫赵翰文,是个年轻男人,阿忠说是受到他唆使才会找关记里的内贼毁坏货物,在春水楼的糕点里下毒,连刺客也是他帮忙找的,关爷是否认识这个叫赵翰文的人,和这人结过仇?”
关丞轩对这名字并无印象,他摇头道:“不,这人我不认识,他是哪里人?”
“这人是杭州人……”林总捕快略迟疑了下才说下去,“我怕这人与关爷身边的人有关,便稍微查了下柳小姐,发现柳小姐也是杭州人,觉得有些凑巧,便又再逼问阿忠,竟发现两人不只是同乡,还是一块长大的青梅竹马。”
关丞轩听得吃惊,“竟有这回事?”他见林总捕快似还没说完话,又道:“不用顾忌,说下去。”
林总捕快见他没有不快,才又说下去,“听这阿忠说,在杭州,赵翰文家里是开钱庄的,在当地颇有家底,赵翰文从小便对柳小姐存有爱慕之意,在柳小姐家道中落后想迎娶柳小姐为妻,但被柳小姐拒绝,后来得知柳小姐前来京城投靠贵府,便从家里偷走一大笔钱,带着他和几个心腹追来京城,想将柳小姐追回去。”
关丞轩很快地理出头绪,“所以林总捕快的意思是,赵翰文是因为爱慕柳镜雪未果,把我当成抢走柳镜雪的仇敌,才会针对我进行报復?”他还真想不到,这一连串的事件居然是柳镜雪引起的。
林总捕快见关丞轩态度冷静,心里很是敬佩他,一般人听到自己的女人有个青梅竹马追来京城,还恶意报復自己,多少会怀疑两人不清白吧。
“是的,听阿忠说,赵翰文一直有收买贵府里的下人,想办法送信给住在贵府的柳小姐,那几个下人他愿意提供名字,关爷只要一问就能确定有无这事了。阿忠又说,柳小姐接到信都是不为所动的,直到前阵子终于回信,赵翰文当时看了大怒,说信里写着她已经失去记忆,劝赵翰文对她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