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子,你还挺厉害的嘛!”来者是一名身穿名牌的俊雅男人,他扯开那彷若注册商标的笑容,对著管冬晓咧嘴一笑。
“希!你怎么会在这里?”管冬晓不可思议地问,直瞪著眼前的人。
“当然是因为你的事,我的小绘绘把我叫回来了。”这名叫作希的男人哈哈大笑,他在管冬晓的耳旁低喃:“我的小绘绘真是越生越好看了。”他还故意做出快要受不了的动作,“我一定要早点把他娶回家去,要不然我一定会寂寞而死。”
闻言,管冬晓无奈地看著眼前爱耍宝的男人。他实在很难想像一个生得俊雅、书卷气息浓厚、身形修长完美的贵公子会说出这种话。
他忍不住笑道:“你还是老样子,前几天不是听说你在南太平洋上游荡吗?现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一收到小绘绘的请托,就飞也似的赶来了,怎么,那群人对你做了什?事吗?”
他的口气非常认真,让管冬晓哭笑不得。
他可不认为凭那几个小角色,需要派出他这大人物去对付。
管冬晓正想叫他放宽心时,韦绘水却突然出现,他沾沾自喜地邀功。
“冬晓,我很厉害吧?能把希给请回来。”
“你……”管冬晓只能摇头,园长那关就够他们难过了,现在还要加上希这个头号麻烦。
不过说到园长……
管冬晓看了一眼逗得韦绘水正开心的希,冷不防地问:“希,你知道我的园长是谁吗?”
“你的园长?我怎么会知道!他又不是什么大人物。”希回过神道;“不过你真是个怪人,没事不好好当个律师,跑来当什么幼稚园老师!“他停了一下,突然像是领悟”般地道,“我知道了,其实你跟我一样有恋童癖,可是又不敢讲,对不对?所以只好退而求其次地来这里教书。哎呀!这你就不懂了,我可是有很多门路的,包准你……”
“我的冬晓才不是这种人,他是人家的爱人!”韦绘水鳜起嘴,替管冬晓辩驳,他伸手挽著管冬晓的手臂。
“原来他是你的爱人。”希煞有介事地点头,但一会儿后他大叫一声,难以置信地问:“哈?冬晓是你的爱人?”
不会吧?他才离开一阵子,世界就全变了,有著娃娃脸的绘水已经嫁作他人妇了?
“对呀。”韦绘水露出笑容,小脸贴著管冬晓,全然沉溺在两人世界里。
“好,很好,一定是那些坏蛋让你跟冬晓的感情急速加温,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他恶声恶气地说,恨不得把他们捉来出气。
管冬晓只是叹了口气,好心地建议:“可不可以请你用温柔一点的方法?不要太轰轰烈烈。”好歹他跟东联帮少主还有些交情,他可不希望好好的一个东联帮就在希跟园长半帮他出气、半好玩的情形下给毁了。园长那方面他是无法阻止,但至少眼前这人还有一丝理性存在。
“你到现在还这么有同情心,真是不简单。”希赞赏地点头,“放心吧,我做事向来有分寸。”他暧昧地看著管冬晓,用手肘顶了他一下,“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办吧,对了!你带绘水给你妈看过了没?”他知道冬晓家里的状况,所以他更好奇。
这话让韦绘水神情一黯,管冬晓正巧低头见到他这副模样,便伸手搂住他。
“我当然会带他回去。”
“真的?”韦绘水惊喜地望著管冬晓。
“当然。”管冬晓淡笑。
他们这模样看在第三者的眼里还真有些受不了,希不耐烦地挥挥手,“够了,去谈你们的情事好了,剩下的琐事我帮你们解决。”他小声地咕哝:“搞什么呀!原来只是要我回来收拾麻烦的,真是有够薄情。”
他咕哝的声音不大不小,却仍传入管冬晓、韦绘水的耳里。
韦绘水巧笑倩兮地道:“那就麻烦你了。”他一点都不否认自己是找他回来收拾麻烦的。
“哇!小绘绘你好狠心。”希捧著心,好像很受伤的模样,他可怜兮兮地道:“好吧,算我看错人了,才会……”
希的废话还来不及说完,一辆高级轿车停到他身旁,一个男子恭敬地走到他身旁。
“主子,克比国的首相说要请您吃饭,希望您能够赏脸。”
“又是吃饭!他们怎么都吃不烦呀?”希小声地埋怨,抬起头来看著管冬晓,“下次我来找你们玩时,记得带我去逛逛当地的小吃。”
“一定。”管冬晓点头。
听见管冬晓应了声,希才上车,挥手再见。
看著远去的轿车,管冬晓睇了一眼身旁的韦绘水,“是园长要你找他来的吧?”
“你怎么知道?”
韦绘水很佩服地看著他,管冬晓只是爱怜地摸摸韦绘水的头。
希躲了这么久,总算要有个结局了。
◆◇◆
夜晚降临,韦绘水呆坐在吟月小楼里,一会儿像是陷人回忆地沉思,一会儿又开心地笑了起来。
他的模样看得所有人.头雾水,但没有人敢上前去打扰他,生怕惹火了他。
身为酒保的智野,仗著在这里工作好几年了,总算是鼓起勇气地问:“老板,最近管大哥好吗?”
幸好他压对宝,韦绘水露出甜美的笑容,摸著自己乌黑的秀发点点头。
“他很好呀,他最近对我特别好。”可想而知,他最近过得多么得意。
他以前都不知道当人家的情人是这么好,难怪园长会笑他不懂什么叫爱,以前的他只想找个人可以讲话的人,从来没想过自己快乐、不悦、愤怒的情绪都可以在那人的面前表现出来;而那人会无限地包容他,更会无时无刻地注意他的需要,担心他没吃饭这种小事。
“噢……看来管大哥这阵子表现不错嘛!”智野调侃他,“他的表现让韦老板很满意吧?”
“臭小鬼,你在说什么!”韦绘水羞红了粉脸,“我要回去了,我只是来看看店里最近有没有什么事,有事再通知我。”
“知道了。”智野认真地点点头。
韦绘水一开门,微冷的风袭来,他紧拉身上的黑色薄外套,正想打电话叫管冬晓来载他时,自角落闪出的人影让他起了戒心。
他低下头,把邪佞的目光掩藏起来。很好,他还在想他们怎么都不快点行动呢,一议他都快要忍不住了,他们总算没辜负他对他们的﹁期望﹂
﹁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十几个大男人围住韦绘水,他们一点防备都没有,可见他们并没有把安夫人宴会上的女夜叉跟韦绘水联想在一起,才会这样粗心大意。
韦绘水联了他们一眼,与其现在一人给一拳,倒不如去会会那位真正的主谋,于是他露出害怕的模样,惊恐地说:﹁你:…你们想要怎么样?﹂
涧我们想要怎么样?要怨就怨你跟管冬晓走得太近了!L--
这几个月来,他们几乎没办法靠近管冬晓,只要﹂靠近他,不是突然会有花瓶从高楼意外坠下,就是一辆大卡车忽然呼啸而过,让他们不得不另想办法;于是,他们就把脑筋动到常在管冬晓身边出没的这个人身上。
﹁你们:…﹂一旱绘水害怕地看著他们。
几个大男人不等韦绘水说完,就强拉他L车。
看事情发展得如此顺利,他们都露出得意的笑容,可惜他们都没注意到低著头、嘴角带著一抹诡异笑意的韦绘水。
◇◆◇
韦绘水被他们带到一间破旧的仓库,那几个男人在确认他逃不掉后,才放心地离开,似乎要去请什么大人物来。
就在韦绘水觉得这段时问真是难熬时,有个老人偷偷进来了。
“趁著他们还没来,你快走吧。”来者正是木齐依,他低头解开韦绘水手上的麻绳,打算偷放他出去,不过却没听见那人答他一句,他奇怪地抬起头,看见韦绘水一派优闲的模样。
“韦少爷?怎么会是你?”木齐依倒抽了口气,不敢相信竟然在这里遇见‘天门道’的唯一继承人。
记得十几年前,他跟著老爷到天门道一趟,天门道庞大的组织势力让他至今仍记忆犹新。虽然天门道的主要势力是在亚洲,但世界各地根本没有哪个帮派敢跟它作对,原因很简单,除了它本身势力不容小?之外,外传它跟世界第一大集团‘天麟集团’也有来往,在这世上谁敢不卖天麟集团面子,谁就存活不下去。
“好久不见,木伯伯。”韦绘水俏皮一笑,“原来你是东联帮的人呀?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熟人。”
木齐依突地往地上一跪,“韦少爷,我替我们东联帮向您求情,希望您高抬贵手,留一条活路给我们。”
他见识过天门道的手段,他们我行我素、以自我为中心,从不知道仁慈为何物,他们是黑道中最残忍的帮派,要是不遵守他们订下的规矩,只有一个下场|格杀勿论,而且手段残酷到惨不忍睹,更遑论主动惹到他们的人了。
“我哪有什么本事?我只是小小的继承人罢了。”韦绘水浅浅一笑。
他只是一个善良的小老百姓,天道门到现在还是老爸在打理,虽然老爸最听他的话了,每次只要他一撒娇,无论他现在是在哪个国家火拼,他都会立刻飞回来看他,可是关于求情这问题……他可不认为敢胆伤害冬晓的帮派,还有留在世上的需要!
“韦少爷!”木齐依急坏了,“我们少主现在还被人关在牢里,这件事根本不是我们帮里主事者的意思,只是帮里有个叫蒋卉的人暂时打理帮中事务,才会闹出这种事,所以……”
“你在这里干嘛?”蒋卉得到消息后火速赶来,一来就见到木齐依这般谦卑的模样,他凶恶地一把拉起他,“妈的!你竟然跟这个小鬼下跪?真是把东联帮的面子都丢尽了!”
“丢尽?总比你把东联帮给玩完来得强!”木齐依口不择言地破口大骂。
木齐依忘了自己已垂垂老矣,禁不起一顿揍,而蒋卉毫不留情地狠打他一顿,对他拳打脚踢。
韦绘水只是在﹂旁冷冷地看著,没有任何动作。
直到打够了,蒋卉才停下手,他朝木齐依啐了口口水,而后对著旁人交代。
“把他们两个关在一起,看看过几天后有没有动静。”话一说完,他便忿忿地离去。
其他弟兄们则是带著复杂的神情,望向帮里的长老,叹了口气后才把门锁好。
◇◇◆
已经被关在这里好几天了,韦绘水看著日渐康复的木齐依,露出了笑容。
木齐依之所以能康复得这么快,是因为敷上帮里弟兄们偷递进来的伤药,虽然那些人不知道为什么地位崇高的长老要向他下跪,但对于木齐依的尊重还是有的,还算是个不太混帐的帮派。
只是……他总觉得时机差不多了。
韦绘水站了起来,轻而易举地解开身上的麻绳。
凭这种绑法就想绑住他?再多学一点吧!
韦绘水望了一眼身旁的木齐依,因为他是长老,所以那些人并没有绑住他。
他看他一副孱弱的模样,难得好心地道:“木齐依,你最好坐到角落去,以免等会儿受到波及。”
他的态度与刚来那不正经的模样差很多,语气中有让人不容置喙的坚决,所以木齐依也只能静静地站起来,往里头坐。
韦绘水来到门边,轻轻一转,外头的锁登时应声掉地。
察觉有异的弟兄们急忙进来查看,连个人影都还没瞧见,就被一脚给踢飞了。
“出事啦!”其中一名混混大声叫道。
一阵嘈杂声引来帮上大部分的弟兄,十几个人联手攻击韦绘水,却无法阻止他行云流水般的攻势,不一会儿人便倒了大半,伤的伤、死的死。
“还要玩吗?”
韦绘水娇媚一笑,但看在众人眼里,他就像前来索命的鬼魅一般,没人敢再上前。
“你们这群饭桶!还不给我打死他!”匆忙赶来的蒋卉忿忿地大喊,但再怎么喊,就是没人敢再上前。“棍帐!你们不想帮少主报仇吗?”
此话一出,终于有人又冲上前去,韦绘水的动作依旧矫健,却放轻了力道,没过多久,东联帮里的人几乎都躺在地上呻吟,除了没加人战局的几个人之外,没有半个人能站得起来。
这一幕看在木齐依的眼里非常心痛,他哀痛地合上眼。唉!要他如何去见死掉的帮主呢?而且他怎么对还在牢里的少主交代?
“没人敢再上前了吗?”韦绘水冷冷地说,目光一瞥,突然整个气氛都变了,他变得和悦起来,“冬晓,你躲在那边干嘛?不会来保护你的爱人吗?”
闻言,在一旁看了很久的管冬晓终于现身,他闪过无数的‘尸体’,终于来到韦绘水身边,他无奈地道:“你这样子还需要我保护吗?”
他开始怀疑自己爱错人了,他会不会有一天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当然需要!”韦绘水完全没了刚刚除之而后快的模样,他彷若小女人般地依在管冬晓身边,“我也是很害泊的,人家等了好几天了,可是你都没来救我!”
“哈!绘水,亏你还能睁眼说瞎话。”搭腔的是带著宝贝器具前来的阙管月。
他笑吟吟地看著哀鸿遍野的景象,一方面很佩服韦绘水一会儿就弄出这么多伤兵来,另一方面他也睁大眼睛,想挑出比较好玩的实验体,在他们身上大作文章。
受伤的那些人原以为是天使来救他们了,没想到阙管月却拿出一根大得像笔般的针。
他笑意盈盈地说:“可怜的孩子,阙大医生来救你们了。”管他三七二十一他连麻醉药都没上,便开始缝起伤口了,哀叫声登时直达天际。
“你们……”蒋卉看这诡异的景象,颤抖著双腿,完全说不出话。
“哎呀!你还没倒下去呀?”阙管月煞有介事地站了起来,手中染血的针闪闪发亮,他邪笑道:“需不需要我帮你服务呀?”
看著蒋卉害怕到退三步的模样,阙管月心中甚是得意。还是表哥说得对,要玩就玩大票一点的,反正这次的靠山很大。
“管月,别再闹了。”管冬晓终于出声,这次真的玩得够大了,应该可以收手了。
蒋卉回过神来,看了一眼代表公权力的管冬晓,“你们眼中没有法律吗?”到了现在,他终于知道法律的重要性,法律可以保护一个人的生命安全。
“法律?哈!冬晓,他跟我们谈法律耶,难道他不知道法律是站在我们这一方的吗?”阙管月邪笑地逼近蒋卉,可见他还没玩够。
受到惊吓的蒋卉连忙后退,突然看见身边闪入一道人影,他不假思索地抓住他,拿出怀中的枪,顶住那人的头。
“希!”阙管月、韦绘水皆失色地大叫。
他们这模样让蒋卉松了口气,佞笑道:“怎么,现在情势逆转了吧?”
他却不知道他抓住的这人也是个狠角色。
希不知死活地扯开笑容,跟管冬晓挥了挥手,“这次我终于在最后关头赶上了,幸好没错过这场好戏。”
“好戏?你就等著去跟我的弟兄们作伴吧!”蒋卉冷哼一声,拿枪压著他的太阳穴。
希还是一脸无所谓,他对著管冬晓道:“冬晓,安个绑架我的名义给他,不会太过分吧?”
不会才怪!
众人翻翻眼,绑架他简直就是直接跳入无数个生不如死的日子一样。
“是谁准你碰他的?”
一道轻柔的声音响起,让两人同时僵住身子。
蒋卉是因为这声音就像是阴魂般的邪恶而颤抖一下,希则是难以置信地看向眼前的可人儿。
不会吧?应该是他眼花吧?这个鬼灵精怎么会在这里?早知道他在这里,打死他也不会来!
一转眼,蒋卉手中的枪已经换到笑脸迎人的园长手上。
他对希温柔地笑道:“糟糕,小希希,我救了你呢!你要不要以身相许呀?”
“哇!”希紧张地远离他,跑到管冬晓身后寻求保护。
见状,园长倒也不介意,对著外头的人发号施令。“把这些人带走。”
只见外头突然冲进一群彪形大汉,把所有人全带走,连蒋卉也一样,顿时肃杀的气氛像是缓和不少。
园长带著笑容走到木齐依面前,“你少主明天就会被放出来了,我劝你还是留条老命见他吧,至于那些受伤的人,过几个月后我一定完整无缺地还给你。”前提是……这些人必须先被小月玩腻之后才能放人。
“真的吗?”木齐依的眼中出现一丝希望。
“我说话一向算话。”园长淡淡地道。
他意有所指地望向希,让他打个冷颤。
“玩够了吧?玩够了就回去上班,我可没准你们今天放假。”
园长皮笑肉不笑地看著阙管月乖乖地收起器具,管冬晓跟韦绘水也相偕走了出去,而最爱跟他玩躲猫猫的希,也畏缩的跟在韦绘水的身后,飞也似的逃出去。
逃呀,看你这次还能往哪里逃!
园长看著他的背影,露出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