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镜敏锐地回头,但却什么也没看到。
微蹙著眉宇,难道是他太过敏感?
思可儿没发现任何异状,迳自挽著南宫镜的手臂,开心的逛着街,不时对摊贩上的小饰品感到新奇。
“镜,你等一下,我要看这个。”她看见款式好特别的发簪,好有中国味,真漂亮!
“嗯。”南宫镜微笑地对她点点头,很有耐心的陪她逛过一摊又一摊。
他们二个和其他人原本是在电影院看电影,不过买票时,舒芙儿偷偷地要求售票员,把二个座位特别划到接近出口的地方,然后叫他和思可儿二个去坐那里,其他人再拥着贝汉去坐其他地方。
之后她还要他们在电影演到一半时,偷偷溜出去逛街,这样才能把贝汉甩掉,这也就是为什么现在只有他们二人在逛街的原因。
只是不晓得什么原因,他老觉得背后好像有什么人一直跟着,不过当他回头时,却又看不出有何怪异的人事物,这种感觉诡异到他忍不住怀疑起自己是否太过神经质。
“这个好漂亮,它要怎么使用?”思可儿拉了拉南宫镜,引起他的注意。
她挑了一支设计特别的发簪,可是不晓得要怎么用。
“这是要盘头发用的,你有没有看过空姐,她们把都头发盘在后头,形成一个包的样子,用发簪盘起的头发就类似那样子。”南宫镜解释着。
“用这么一支细细长长的东西,就能把头发盘成一个发髻?”思可儿很是怀疑。
“当然,中国老祖宗流传下来的东西可不能小觑,来,我用给你看。”接过思可儿手中的发簪,南宫镜手很巧,没几下就帮她把一头披肩的长发给盘了上去,“照照镜子吧!”
“先生,你手很巧哦!发簪很多女生都不会使用,没想到你一个大男生居然可以用的这么熟练。”
摊贩老板边夸赞南宫镜,边拿出镜子调整角度,以便让思可儿看见她盘起头发后的样子。
别小看他一个小小路边摊的老板,他英文可是一级棒的,所以一听见思可儿和南宫镜用英文对谈,马上就用英文和他们说话。
“以前常盘,习惯了。”某一任女友很爱用这种发簪,和她交往时,常帮她盘,所以久了就会了。
“你以前常帮谁盘啊?”思可儿对镜中照出来的样子相当满意,她回头,故意询问南宫镜这个敏感的问题。
“呃……某任女友。”
“我就知道。”撇了撇红唇,思可儿把头上的发簪抽起,还给老板,“不好意思,我再看看。”
“小姐,你盘起来很漂亮呀!为什么不买呢?”
“我又不会用,买回去也是放着,没有用。”
“你不会用又没关系,叫你男朋友帮你盘就好了。”
“他不是我男朋友。”
“是哦!你们看起来很配,我以为你们是男女朋友。”猜错他们的关系,老板显然有些尴尬。
“她在吃醋,所以才故意这么讲的。”南宫镜改用中文和老板说话,“我已经跟她求婚了,现在只等她点头答应。”
那天在游泳池时,他说过要养她的话,其实那代表他的求婚,可惜思可儿却当他在寻她开心,而不当一回事,殊不知他可是认真的。
闻言,老板一脸了然,“哦!那你要加油哦!这位小姐看起来很漂亮,气质又好,世上难得的佳人哦!”
“对啊,所以我绝对会娶到她的,至于这个发簪,我买了。”南宫镜掏出皮夹。”
老板哈哈大笑,“谢谢你,祝福你们啊!”
“谢啦!”
“你和老板在说什么,说的这么开心,还有,你买那发簪做什么?”
“没什么。”南宫镜把老板包好的发簪递给思可儿,“送你的呀!”
“我已经不买了,你还买来送我做什么。”
“我看你很喜欢它,不买只是因为你不会用,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反正我会用,我再帮你就行了,没问题的,不用担心。”
什么没问题,问题可大咧!
她不久后就会回国,到时她找谁帮她用啊!真是的。
见她还有话说,南宫镜笑着把她推向前,“走走走,这条街还很长,你要是再逗留下去,到天黑都逛不完。”
“好啦!”算了,买都买了,再说什么也没用。
他们全然没发现有二个男人在他们身后不远处跟踪,并将他们相处的情形全纳入眼底,其中一个更不时打电话给某人报告着。
南宫镜不是神经敏感,他们的确被人监视着,而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思可儿国家的正副侍卫长,他们二人身手了得,反应又快,所以当南宫镜回头想揪出他们时,他们都能迅速的躲起来,让南宫镜怎么也看不出所以然。
待会儿他们有一个任务要执行,现在只等他们落单,他们的任务就能开始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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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去洗手间!这里有没有公共厕所?”思可儿突然问道。
“有。”南宫镜带思可儿到一处公厕,待思可儿进去后,他便在外头等。
可,不晓得从哪蹦出二个高大壮硕的男人,甫接近他,他尚不及问他们有什么事,就被其中一个无预警地敲昏了。
正副侍卫长一人架着一边,趁着恩可儿还没出来,也没人发现时,快速地把南宫镜带走,只是二人完全没注意到他们扶着南宫镜离去时,南宫镜裤袋里的皮夹竟掉了出来……
“唔!痛……”南宫镜一苏醒过来,立刻感到颈后的疼痛,忍不住呻吟出声。
“你醒了。”一名面容和蔼,但气质却相当高贵出众的妇人微笑地面对他。
南宫镜坐起身,左右张望了下,“这是哪?”
“饭店。”
“哦!”他揉着发疼的颈部,“是谁打我的,打的那么用力。”
“不好意思,是我丈夫不应该,居然用这种方式派人请你过来。”白了身旁的中年男人一眼,妇人对南宫镜有说不出的歉意。
中年男人则抿抿唇,没有说话。
“请?这样应该和‘请’牵不上关系吧!”
“真的很抱歉。”
见妇人一脸对他很愧疚的神情,南宫镜也不好再追究什么,他挥挥手。“算了,打都打了,我人也来了,再说什么也没有用。”
“谢谢你的宽宏大量。”
“没什么,对了,你们是谁?我又不认识你们,为什么要‘请’我来这里?”
“你不认识我们,我们也不认识你。”
“那——”
“我们是可儿的父母。”妇人轻轻地道出她及中年男人的身分,解决南宫镜的疑惑。
“原来是伯父伯母,你们好。”南宫镜一听见他们的身分,想到他们将来会成为他的岳父岳母,态度立刻一百八十度转变,变得相当恭敬有礼。
国王淡淡的应了声,算是回应他了。
这次为了他宝贝女儿的终身大事,他和王后二人仅带着正副侍卫长,便很低调地来到台湾,完全没让他们国家的人知道,更通知台湾政府,他们来台的事必须很保密才行,所以才会没人知道他们已抵达台湾。
思可儿偶尔会打电话回国给王后,电话里不时提到她和南宫镜之间的互动,及对他的倾慕之心。
国王因此愈想愈不对劲,所以急忙拉着王后偷偷来到台湾,想对南宫镜多点认识,不能凭思可儿单方面的说词,就认定南宫镜这个人可以让她托付终身。不亲眼瞧瞧,他说什么也不放心把宝贝女儿交到一个外国男人手里。
不过经过侍卫长传回来的报告,南宫镜和思可儿二人的感情似乎真的很不错,俨然就像一对情侣般,南宫镜处处都很小心地在呵护思可儿,逛街时,都没让她被人撞着或挤到,而且侍卫长还说了,南宫镜很敏锐,他和副侍卫长都是有功夫底子的人,没想到他还察觉得到,表示他这个人不迟钝。
再加上,他还是个举世闻名的摄影大师,生活富裕,思可儿若嫁给他,绝对不会吃到苦头,这些优点听起来都很令人满意,唯独一点……
“南宫先生,据我派人调查的结果,你曾和五十九个女人交往过,我想请问,以你这种纪录,你对可儿会是什么心态?”国王按捺不住,一切挑明了讲,不再跟他客套什么。
王后虽不满意他开门见山的问法,不过他话都问出口了,她还能说什么,只能和他一块等南宫镜的回答了。
“我对可儿是真心的。”南宫镜用很认真、严肃的口吻回答国王的问题。
“恕我很难相信。”
“我知道我之前的确太花心,我不想为自己辩解什么,毕竟这是事实,我无法改变既成事实的过去;但我能做的是对未来的保证,请你们相信我对可儿的真心,我爱她,我不敢说我能给她最好的生活环境,不过我可以尽我所能给她她最想要的生活。”
嫁给一个肯对她付出一切的男人,胜过嫁给一个虽处处很优秀,但毫不在意或凡事随便敷衍她的男人!相信思可儿的父母懂得这里头的含义。南宫镜在心底暗忖着。
国王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你的话听了蛮让人心动的。但是你要如何证明你的话是真的?”
“我的话是需要时间来证明的。”
“你随便几句话就推的一干二净,你叫我们该如何相信你?可儿可是我最疼爱的女儿,我不能让她去冒险,你懂我的意思吗?要不是绝对肯定,我不会把她交给你。”
“伯父,婚姻是没人可以保证的,爱情也没人可以保证,我要是告诉你‘我保证我会爱她一辈子’或者‘我保证我会和她一辈子都很恩爱,不会让她受委屈’这类的话,你更不能信任我。
因为没有一个人在自己的婚姻里不会受到委屈,二个生活环境不同的人要共同生活在一起,难免会有争执,委屈是绝对会有的不是吗?
所以我能说的,只有我尽量维持住一颗爱她的心、尽量给她幸福、尽量不让她受到委屈、尽量让她快乐。”
国王及王后互觑了一眼,知道南宫镜说的话一点都没错,他们更在他的眼底及话中看见了他的真诚,他们阅人无数,相信自己不会看走眼,南宫镜的确很想拥有他们的女儿,同时,他也是一个真诚的人,不会为达目的而说上一篇有的没有的来拐骗他们。
事实上,要是他的心真能为思可儿定下来的话,他的其他条件都很优秀,堪称是个绝佳的好对象,能拥有这样的女婿,也很光荣了。
“你不在乎可儿的身世吗?”王后突然问道。
“不在乎,以我的能力,不论她家庭是好是坏,我想,我都能够应付得来。”
他虽不是富裕人家出身,但是凭自己的能力也赚了不少钱,再加上有个很会投资的好朋友东方尘在,他把钱全丢给他,要他全权帮他处理,东方尘不负他所望的,在短短几年间,就让他的钱成等比级数翻转,现在他的身价可是几十亿哪!
况且他还年轻,再让他赚个几年,身价更是惊人,瞧他一个白手起家的人,可以在短短的时间内累积这么多财富;因此他对自己极有自信,相信自己绝对有能力让思可儿过好日子。
“好,有自信,不错。”其实王后对南宫镜很有好感,她始终信任自己女儿的眼光。
“谢谢。”
“那我们就不隐瞒你了,其实我们是欧洲一个国家的国王及王后,也就是说,可儿是名公主。”
闻一言,南宫镜愣了好几下,没想到之前大家胡乱猜测的事竟然成真。
“你们——”
“以后你若和可儿结婚,就必须肩负起该有的责任了!”
南宫镜笑了笑,并没被这件事给吓倒,“只要能让我娶可儿,要我做什么我都甘之如饴。”
国王和王后不住地微笑点头。看情形,南宫镜应该也收服他们的心了。
“对了,我突然被你们带来,我想可儿找不到我,一定很着急,如果伯父伯母不嫌弃,要不要到寒舍坐坐?顺便认识一下我的室友,毕竟那些人全是将来要跟可儿一块生活的。”
国王一听见他这么说,马上同意随他一块到他家看看,要是里头有让他觉得不满意的人,他绝对要叫他女儿搬回国去住,绝对不能住这里。
王后也深表认同。
就这么,一干人等浩浩荡荡的就朝南宫镜家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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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不见了?”
东方尘等人一接到思可儿打给他们的电话,马上全数赶回家,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我不晓得他被谁带走了。”思可儿坐在沙发上,非常冷静地说道,就算她内心也为南宫镜的安危焦急,但身为王室一员,早训练出遇到紧急事件时,能够冷静面对。
“你去上个厕所出来他就不见了,然后地上只留下他的皮夹?”皇甫恭轾指着桌上的皮夹问道。
“是的。”
舒芙儿拿起皮夹,打开翻了一下,“信用卡、身分证、现金……所有东西全还在这,表示带走镜的人不是为了钱。”
所有人全同意她的话。
“不为钱,那是为什么?我不认为镜在外头会和人结怨。”端木奕提出疑问。
“会不会对方带走他,其实是有事找他?”东方尘沉吟了片刻,忽而说道。
“有事找他,可以等我出来再一块去呀!而且镜绝不会丢下我一人就和那人走的!”思可儿推翻他的论调。
“或许就是不要让你知道,不让你跟。”长孙燠燧开口支持东方尘的想法。
“如果真是如此,有谁会找镜去谈话,不想让我知道,也不让我跟,你们告诉我呀!”
“我有想到一个,只是……我觉得这个答案的可能性不大。”贝汉缓缓地说。
“不管大不大,你说来听听,也许答案就是那个。”思可儿急切的凑了过去,显示她对南宫镜的失踪很是担心。
瞥见思可儿对南宫镜的安危如此担忧的模样,贝汉终于有了他今生今世肯定无法得到思可儿的认知。
他无奈地轻叹了口气,为自己的失恋哀悼着。
罢了,大丈夫能屈能伸,不过是失恋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不会因为这样就萎靡不振的。
“你的父母。”他缓缓地回答。
“我的父母!?”思可儿指着自己,难以置信地低喊,“不可能,他们不可能会来台湾的。”想也没想,否决的话立即说出口。
贝汉摊了摊手,“我早说过了,是你们要我说答案的。”
“唉……”一切又回到原点,这下该如何是好?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之际,大门口却传来一阵骚动,大家纷纷抬头朝门口望去,只见大家以为失踪的南宫镜突然出现了。
所有人还来不及喊出他的名字,又看见他身后出现了一对气,质高贵的中年夫妇,及二名身材高大壮硕的男人。
“来,里面请。”南宫镜热烈的招呼着国王、王后及正副侍卫长,“刚好大家都在,方便我一一介绍。”
“父王、母后!?”思可儿捂着唇,不可思议地惊呼出声,她万万也没想到她的父母真的来台湾了。
贝汉及东方尘马上上前对他们礼貌性地握着手,“陛下、王后。”
“嗯。”国王颔首,看见贝汉他并不意外,看见东方尘就有些惊讶了,“东方先生,你怎么也在这?”
“我是这个家的成员之一。”
“哦!”国王同王后讶然地互觑了一眼,再扫过在场的人,看见住在这里的人竟然都是世上赫赫有名的菁英分子,二人更是惊讶的不得了。
“原来这里卧虎藏龙啊!不错不错。”王后非常的满意。
“等下,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你们会来到台湾?电视新闻都没报导呀!”思可儿连忙挤进国王及王后之间,想把他们二人拉到一旁私下讨论,可惜被国王阻止了。
“你以为只有你能偷偷的来,我们就不行吗?”国王没好气地敲了她的额头一下,“你啊!想让父王多担心你才甘愿?”
“父王……”
“陛下,有话不如坐下来谈吧!”东方尘提议。
“是该坐下来好好谈,可儿和镜的婚事要在哪举行?如何举行?都要好好规划一番才行。”
“对对对,这事完全马虎不得。”王后在旁附和。
咦!?国王和王后在说什么,为什么他们完全听不懂?
南宫镜何时要和思可儿结婚了?而且国王什么时候又和南宫镜这么好了?居然直呼他的名字。
这到底是怎么搞的呀?众人被这突然的转变搞得一头雾水。
南宫镜拥着思可儿,一张嘴咧笑着,“对,我们应该先讨论我和可儿的婚事!”
“我和你的婚事?”思可儿指指他,又指指自己,始终在状况外。
“对呀!我们的婚事。”南宫镜一副理所当然的点头。
“等等,我们何时说要结婚的?你都还没说爱我,也没跟我求婚,我们怎么会有婚礼?”
“谁说我没说的?”
闻言,思可儿愣了愣,美眸眨了眨,“你说了?”
他很肯定地点头,“说了。”
“你什么时候说的?”
“这个改天再告诉你,反正我有说过就对了,现在我们先处理婚礼的事吧!”
思可儿拉住他,“你先告诉我啦!”
“先忙婚事。”
“先说!”
“乖,以后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说,不急在这时嘛!对不对?”
“可是……”
“乖哦!”
“……”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