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逃?”齐叔浩没想到邢卫也有害怕的人,十分好奇。
“别多问!你管不了的。”邢卫只顾着加紧脚步,无暇多加解释。
齐叔浩本非泛泛之辈,从邢卫紧绷的神情上,已猜到他铁定是遇上棘手的人物了;可是一向自恃反应敏捷的他,自方才逃出客栈至今,并未察觉有人追赶他们。
“邢卫!你逃不掉的。还不快束手就擒”
就在齐叔浩疑惑到底何处有追兵时,身后竟传来清朗喝声。
“可恶!这幺烦人。”邢卫低咒一声,身手矫健地闪身隐于一棵大树之后,急切吩咐道:"等一下无论你瞧见何事,不准出声、也别出手,知道吗?否则你的小命可不保。”
“我知道。”齐叔浩轻轻点了头。
一得到齐叔浩的首肯,邢卫双脚一蹬,直冲上天。
哇!好俊的轻功!齐叔浩忍不住发出惊叹,待一想起邢卫的吩咐,连忙将口捂住,暗中静观情况。
他当然没打算真的遵从邢卫的吩咐”有机会,他就要脚底抹油开溜了。他现在留下来,只为了一睹让邢卫害怕的人物的面目。
齐叔浩小心隐于树后,只见三位白袍人如飞鹰般冲向邢卫,邢卫强挡不敌!急速翻身落地:而他双脚才一落地,随即被追来的三人团团围住。
四人就落在离齐叔浩约有五十尺外的林间空地上,之中有许多树木横阻,让他瞧不清状况。只瞧见两只红灯笼由两个白抱人手执着,而另一空手的人,似乎就是负责抓邢卫的人了。
“没想到阎君竟然派你来,更是够狡猾的。”见眼前是素有冷面使者之称的岳启,邢卫不由得暗暗叫苦。
岳启正是与邢卫竞争下任判官之职的人,绝不可能循私或手软,甚至还会竭尽所能地将他擒住,乘机立下大功。
“既然知道我不可能放过你,就别让我费神动手了吧!”
“素闻你的封号,可惜一直没能讨教!如今怎能放过这大好机会”
“你若是如此认为,我也唯有奉陪。”
齐叔浩距离他们虽远,但两人的对话他却听得一清二楚。当邢卫的对手说完这句话时,两旁提着灯笼的人,就将红灯笼抛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左右夹攻邢卫。
“卑鄙!以多欺少。”
邢卫穿蓝青色抱衣,在黑暗中不易辨识,齐叔滔不知他是否安全躲过突袭,一颗心不禁七上八下的。
“算你厉害,竟躲得过我这左右双僮的猛攻。”
听见这话,齐叔浩才松了口气,但紧接着一条如毒蛇吐信般的红带,急速窜向邢卫,而两只灯笼也同时飞向他。
“啊—.”齐叔浩惊叫出声,差点冲动地现身搭救邢卫,可才踏出一脚,他就僵住了。
他这是在做什幺?他何必为邢卫担心?他该乘机逃走才是啊!
齐叔浩缩回身子,转身想往反方向逃去,但身后的厮杀声却让他动弹不得。邢卫的行径的确不可饶恕,他却做不出将同伴丢下的卑劣行为。
“他又不是你的同伴!只不过是个硬跟上来的家伙,何必去理他?”齐叔浩低声咕哝着,对于走还是不走,迟疑不决。
此时,齐叔浩若知道奋力作战的邢卫突然脸色转青,焦急的往他藏身的方向瞟来,也许就会选择拔腿狂奔了。
“叔浩!快走!”邢卫仓皇的嘶吼,在黑夜里显得凄厉骇人。
齐叔浩倏地转身,瞧见那带头的白袍人正往他藏身的方向冲来。
邢卫随后追上,扯住那尚未收回的红丝带,藉此将白袍人绊住。
齐叔浩知道藏身之处已被发现,也不打算冉躲藏,立即从树后现身,便由左右、双扬的袍袖中,疾射出十支飞镖,向那手执灯笼的两人射去。——
但事情并未如他所料,他非但没帮成邢卫,还让自己身陷险境。
因他射出的飞镖竟诡异的转回头,向他射来。
“小心!”邢卫处晃一招,转而搭救齐叔浩,也顾不得会让岳数有机可乘。
他风驰电掣的赶到齐叔浩身边,一掌将十枚飞镖扫落,手拦腰抱起他,可身后急来的一鞭他已防卫不了,只能以身子硬挡。痛彻心扉的灼痛芷点让他翻落地面,若不是怀里还抱着齐叔浩,他肯定要认输了。
他咬牙力保齐叔浩周全,因而顾不得受伤疼痛的身体,天下降眼火弹,倾尽所能,全力逃离岳数的追捕。
待一阵浓烟散去,岳数面前已无两人身影。
“爷!要追上去吗?”
“不用了!受了我的勾魂鞭,不出七日,他定要魂飞魄散了。”
岳一紧蹙着眉,满脸不解地瞪箸抑卫的身影消失在黑暗深处。
他一向认为邢卫是很好的对手,也认为和他共同竞争判官之职,是件值得高兴的事。但他万万没想到邢卫会逃离冥府,如今还挺身救了一个凡问的人,甚至甘愿魂飞魄散。
他不憧,也不能理解。
虽然判官之职已确定唾手可得,他却一点都不高兴。
“混帐的邢卫!毁了我公平竞争的乐趣。”岳数低骂一声!才回头对两旁的使者说.”随我回冥府去吧!阎君定还在等着消自山。
岳启一声令下,化成轻烟,袅袅飘散于黑夜。
负伤勉强逃出数里,在确定追兵没赶上来,邢卫这才缓了口气。但心情一放松,一阵气血逆流,宜冲脑门,使得他眼前一黑,差点香厥。
黑夜中,邢卫唇角牵动一抹苦笑,眼光则搜索着可以暂时落脚的地方。
“你要带我到哪里去?”齐叔浩不知两人是否继续往南行去。
“到安全的地方。”
“你是不是做了什幺罪大恶极的事,才让他们这幺追捕你?
“你说呢”邢卫不正面回答,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山拗洞穴。他加紧脚程,一晃眼就来到洞口。松开齐叔浩后,他立刻无力的瘫倒在地。
“你怎幺了?”黯淡的月色下,让齐叔浩瞧不清楚邢卫的表情。
“我没事!”邢卫试图振作,不让齐叔浩瞧见他的狼狈。
齐叔浩听出邢卫的勉强,蹲—身来想一看究竟,没想到邢卫却一把将他推开“你干什幺?我可是好心想查看你的伤势。”。
“我又没受伤,不劳你费心。”
“没受伤是吗?那你何不站起来让我瞧瞧”
邢卫闻言,不由得笑了出来。”算了!果然是瞒不过你。我的确是受伤了,可是这伤并不是一般药物所能医治,就算你看了也没用。”
一不试试怎幺知道呢!”齐叔浩不以为然。”若不是你走得那幺匆促,让我连行囊都来不及拿,此时我们就有上好的药和队火了。
“谁说没拿的。”
邢卫递出一包东西,齐叔浩接过一看,果真是他的行囊。顾不得心里狐疑,他掏出烛火点亮。
这山洞里或许曾有打猎的人寄宿过,洞里有张简陋的木床,洞外也堆了好些柴火。齐叔浩捡了几根木柴,在洞外点了火,凉飕飕的洞里,终于有了点暖意。点燃了柴火,他转回洞里翻找着行囊,想找出邢卫可用的药。
“你为什幺不逃呢?”
“啊?”被邢卫一语惊醒,齐叔浩倏地一僵。
“哈!你不会是忘了吧?”
邢卫明显在嘲弄他,让齐叔浩倏地涨红了脸。
“你啊!连怎幺照顾自己都不懂。不能走的时候,硬是逞强;该走的时候,却又不走。真是个麻烦人物!像刚才明明就要你别出声的,结果还是傻傻的现身让自己成了攻击的口口标。”
“我就是看不惯以多欺少,不行吗?”
“这就是自找麻烦。我看你还是乖乖的回无名山庄去吧,如果还执意要去江南寻仇,千万记得邀你的师兄弟同行。”
“不用你费心!若不是中了你的药咒,我早就走得不见人影了。”齐叔浩总算为自己找到了合理的借口。
“药咒?我都忘了。”
“哼!受苦的人不是你,你当然不会记得。”
邢卫不露痕迹的从肿痛的右手上,取下乾坤环,递到齐叔浩面前。
“干嘛?我要的是解药,不是你身上的饰物。”
“这个就是解药了,只要有它,任何咒卫对你都起不了作用。”。
“这东西真这幺好用啊?”
齐叔浩伸手想去拿,邢卫却顺势将他的手扯住,亲自将乾坤环套上齐叔浩手,还在他的手背上印下一吻。
齐叔浩有如被火烫着似的,急忙抽手,连退了两步,这才停住脚。”你这人还真是一点都不能大意。”
“有机可乘,却不善加利用的是傻子。”邢卫虽带着笑意,眸子里却有着深沉的哀痛。
一反正我以后绝对不会再是你善加利用的对象。”齐叔浩忿然地丢下这句话,拾起行囊,头也不会的往洞外走去。
当齐叔浩的身影消失在洞口时,一股腥咸直窜上喉头,邢卫连忙用手捂住。
殷红的鲜血渗出指间,流过下颚,滴落到衣上、床上,邢卫脸上的血色随着鲜血流逝,变成一片惨白。他支撑不不住的昏厥在木床上。
就算魂魄会消失,只要齐叔浩安全,他就了无牵挂。
洞里净是死亡的血的味道。
邢卫的魂魄正一点一滴的消散,而洞外少了添柴、燃火的人,燃烧的火堆也只剩下星星微火。
*****
洞外即将破晓的青蓝色天空,有着一股说不出的寂寥。
齐叔浩渐行渐远,却一点都没有脱离苦海的喜悦。
他到底是怎幺了?为何如此念下心不安?这可是离开邢卫的大好时机啊;其实,齐叔浩知道邢卫受了伤,也知道他在逞强;但为了获得自出,他只得假装没看见。
这时,齐叔浩突然在不远处的小路旁,听见有人传出悲伤的哭泣声。他上的一石,竟然是个白发老翁。
“老伯,你怎幺了!为何一人在这里哭泣?”齐叔治关心地问着。
“呜呜!我的朋友快不行了,我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地死,却一点忙部帮不上。”
“你的朋友在哪里?一齐叔浩左顾右盼,不见有其它人影。
“他就在那里啊!”老翁指着齐叔浩的身后。
“怎幺……“齐叔浩骞地回头,他所看到的就口正邢卫所在的山洞。
怎幺可能?难道……
“老伯…”齐叔浩又转回头想问他所说的是不是邢卫,眼前早已连个人影都瞧不儿。
他叹了口气口只得重新往洞口去“真是的!为什幺我得做这种事来到洞口前,发现火都快熄了。齐叔浩将柴火添入,还顺手拿了根火把进到洞里,火红的光,顿时将洞里照得明亮。
“你……”
齐叔浩一抬眼,瞧见眼前的景象,火把咚的一声,脱手掉落。
他呆愣愣地走到邢卫面前,瘫软地跌坐在地,不敢署信的瞪大眸子,直盯着眼前的殷红鲜血。
“别装了,快起来。”齐叔浩颤抖的手轻触着邢卫惨白、冰凉的脸颊。”骗人,怎幺可能……”
胸口宛如被沉重的石头狠狠地撞了一下,痛得他喘不过气来,喉咙像是被紧紧掐住一般,就快窒息了。
两行清泪,不由自主的滑落他脸颊。
“啊!有救了!有救了!”
刚才没说”声就消失不见的老翁,突然将一个小钵递到齐叔浩面前。
齐叔浩还没从惊痛中醒过来,怔怔地望着老翁,泪一滴滴落入钵中。
“成了!成了!邢卫有救了。”
“真的?你直一的能救得了他?”齐叔浩睑上还挂着两行热泪,又惊又喜。
“我老家伙还骗你不成?你将这药和一和,在他所受的外伤处二敷上。大约十天、半个月,他就可痊愈。”
“好!我这就帮他敷上。”齐叔浩如获至宝的棒过小钵,小心翼翼端放在床头。待他转身想向老翁道谢时,早已不见人影。”咦?又不见了?他该不会是神仙吧?”
无暇多理会那来去无踪的老翁,齐叔浩将药膏和匀之后,低头细细查看邢卫的伤势。当他脱下邢卫的上衣,往背后瞧去时,忍不住惊得倒抽口气!浮上热气的眼眶再也忍不住晶莹热泪。
这人到底倔强个什幺劲啊!都伤成这样,竟然还说没事!
邢卫宽阔的背,横过一道令人触目惊心的伤口,有如被燃烧的皮鞭挥打过的伤痕,皮开肉绽的渗着血,整个背肿胀得惨不忍睹,伤口的边缘还留下烧灼的痕迹。齐叔浩扶着邢卫的手,激动地颤抖着……邢卫因受到干扰,缓缓的睁开双眼。“呜……”
一发觉邢卫醒来,齐叔浩连忙松手拭泪。这一松手,邢卫的身体失去。倚靠失衡的跌向床下,他赶紧手忙脚乱的将他扶住。
“我是在作梦吗?”邢卫轻声问着,神智尚未完全恢复。
“你没作梦,只是病得有点胡涂了二齐叔浩值这;”不过这也是你罪有应得,谁教你爱逞强。”
“叔浩…….你真的在这里?”邢卫费力凝聚心神。
“难道还假的不成?”齐叔治一手扶住邢卫,一手正打算从钵里自出菜,谁知却突然被邢卫一把推开。
“我不是叫你走吗?你还回来做川幺?”
齐叔浩被惹得一肚子气—大声的向道”是你病得奄奄一息我才回来的,要不然我才懒得理你。”
瞧齐叔沾满腹委屈妁模样!邢卫这才缓了缓神色,有如叹息般,轻声说道:“你不该回来的。”
“该不该回来由我决定,你这个病人还是安安静静的养伤就行了。”
齐叔浩将邢卫的右手强拉过来,在掌心红肿充血的伤处,涂上黑黝黝的药膏。
“定魂膏!”邢卫惊诧万分。
“怎幺,这药膏有问题吗?”齐叔浩仓皇的停手。他这才想起没辨明药的真假,就替邢卫涂上;若万一是假药,岂不反倒害了邢卫?
“没事!”邢卫挤出一抹笑容,安慰显然被吓着的齐叔浩。”这药虽名唤定魂胥,但若少了诚挚的眼泪,则与凡药无异。难道说……你为我流泪了?”
邢卫目光灼灼地盯着齐叔浩,而齐叔浩被瞧得心慌意乱,仍抵死不承认。
“我才没有为你流泪,你少胡说八道!”
齐叔浩一个闪身,躲到邢卫背后,既可免之他的逼视,又能允他疗伤。
沁凉的药敷上肌肤,神奇地消除了椎心的灼痛,邢卫暂时恢复了点精神。那因齐叔浩的温柔而暂时迷乱的理智,也逐渐重回脑里。
邢卫万分感激冥老特地为地送来定魂膏,让他能再多见齐叔浩一面,但他如今已无法保护齐叔浩,岳启又不知何时会再度追捕他。齐叔浩留在他身边,肯定会受到牵累。
“你走吧!”
邢卫冷酷无情的声音,让齐叔浩蓦地停亡手。
“我好歹也算日疋你的救命恩人,你怎能这幺无情?”
“之前我也救过你…次,如此一来我们两不相欠,你可以走了。”
“不要!先的是你自己硬要赖在我身边的,现在要叫我也得。我高不高兴!”
“你这人怎幺这幺烦!”邢卫右手一挥,想将齐叔浩推开,没料到触痛右掌的伤口,痛得他龇牙咧嘴。
“看吧!这就是你逞强的报应。”齐叔浩嘴上虽骂着,却怜惜地拉过邢卫的右掌,温柔的敷上药。邢卫相心彻手,他则死命的抓着。
“这伤是你抓住那个像红丝带般的东西时,所弄伤的吧!”齐叔浩看了邢卫手上、背后的伤后,就明白他是为了救他才受伤的;心中也蓦地升起淡淡的愁绪。
“我只是”时心急罢了,你若是被捉住了,我肯定会受到要挟。我最讨厌的就是受制于人。”
邢卫说得平静无情,灼热的眸子却盯着齐叔浩低俯时露出的白皙颈项。
他好想抱着温柔的齐叔浩恣意狂吻。
可是,他不能。如果现在将他留下,无疑日止将他推入危险的境地。
他来人间,为的是保护他,而不是要将他牵扯进危险之中。
“你走吧!”邢卫在齐叔浩帮他包扎好手上的伤之后,立刻抽开手。
被三番两次催赶,这还是齐叔浩生平第一次遇到。
他也想对邢衙署之不理,但他就是做不到。要他现在将身负重伤的邢卫丢下,一个人一走了之,是绝不可能的;虽然他总是意得他心烦,可见死不救的事情,他做不来。
“我不走!你再怎幺说我还是不会走的。”齐叔浩端坐床上,一副吃了秤铊铁了心的模样。
“你…”邢卫束手无策,只好退求其次说道:“好!既然你不走,我走。”
邢卫艰难地将衣衫穿好,牙一咬,站起来直往洞口走去。
“等等!”齐叔浩没想到邢卫当真要走,慌忙追上,张臂堵在洞口。
“不行,给我药的老伯说,你非得休息十天、半个月才行,而且如果你现在出去了,若再遇上那个追捕你的人该怎幺办?你一定轻易地就会被捉走了。”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快让开!”邢卫懊恼地咆哮着。若齐叔浩不快让开,他说不定又要晕倒在他面前了。
“我不让!有本事你就将我打倒,抬头挺胸的离开。”
“好!我就让你输得心服口服。”邢卫一凝神,举手使尽全力将他推开。
齐叔浩晃了一下,退开挡在洞口的有利位置。
然而,邢卫才勉强跨出一步,突然气血翻腾,让他顿觉天旋地转,站不住脚,幸亏齐叔浩眼明手快的将他扶住,他才免去一头栽倒在地的窘境。
“都说不行了,还要逞强。”
瞧着邢街面色惨白,额上直冒冷汗,齐叔浩心里也十分不好受。
“你会后悔的。”邢卫气喘不定。
虽然不太明白邢卫所指为何,齐叔浩还是斩钉截铁说道”我不会后悔。”
“能离开的机会就只有这幺一次,如果你留卜丁,至死我都不会再放过你。”
邢卫将扶着他的齐叔浩揽进怀里。透过相触的肌肤,他可以感受到他在颤抖,因而更加重手劲。
“我不怕”齐叔浩不—示弱的回道。
“你啊,这幺倔。若不跟在你身边,还真是不放心。”
“—这话说的是你自己吧!”齐叔浩顶了回去。
他眉目含瞋的模样,让邢卫看傻了眼。他忍不住吻住那噘着的红唇。
邢卫嘴里残留的血腥味,让齐叔浩有些惊悸,他慌乱地想将他推开,却在听到他发出疼痛呻吟后,完全弃械投降、态度软化,任由他拥着、吻着。
“真想把你吃了。”邢卫低声说道。
“连站都站不稳了,还敢说什幺大话”
“我一定会尽快将伤养好,届时我非将你吃了不可。”邢卫逗弄地说着。
“有本事你就来吃啊!噎死了我可不管。”
邢卫轻笑一声,接下他的挑战。”好!我们就等着瞧。”
其实,就算没有他献身当诱惑,邢卫还是得尽早将伤养好,才能在岳一追赶来时,多少能抵挡一阵。不过既然受到齐叔浩的挑战,他就得更加好好养伤。
“我想我应该可以先拿一点奖赏。”邢卫揽着齐叔浩回到床边坐下,在他还没相心清楚何为奖赏时,温柔又坚定的唇就吻上了他。
邢卫没有深切的吻他,故意用唇舌逗弄着,扰得他心痒难耐。
齐叔治不自觉地揪着邢卫的衣襟,要求更深入的吻;所以,在得不到满是的情况下,他主动回吻他引诱的唇。
齐叔浩可以想象邢卫是一脸得意,但此时此刻他顾不了那幺多,他只想要更炽烈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