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唔……她皱起眉毛,脑海中蓦地闪过一些断断续续的画面,更是令她的脸色惨白若鬼。
那一定是她在作梦,一切都只是一场恶梦,只是一场恶梦而已,一定是……虽然倪叶盼不断地在心中告诉自己,但是自身体各处不断传来的痛楚却残忍地提醒她曾经发生过的事。
那一天她才刚下班回家去看看爸爸,没想列他们在客厅内聊天聊得正开心的时候,却突然传来剧烈的爆炸声,而后她便失去了知觉。
爆炸……晶莹剔透的泪珠就这么毫无预警地自她的眼眶中滚落,就像断了线的珍珠般不停地顺着她的脸颊滑落。爸爸——
她无法相信,也不愿相信,一直像个铁人般的父亲竟然已经不在了,使得她的泪也掉得更凶:
然后,当她因为身上伤口的疼痛醒过来的时候,便看见一个身着黑色毛衣、黑色长裤,邪魅俊美的男子背着背包穿逡在断垣残壁的爆炸现场……她试着发出声音同他求援,他却不打算伸出援手,她还记得他提出了一个条件,他说要付他五于万美金,他才肯救她,下一刻却又改口要她当他的女人,而自己也答应了。
所以,此刻她才会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泪仍旧无声无息地在倪叶盼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的脸蛋上恣意肆虐。经过这—次,翔龙馆只怕将要成为历史上的名词了。
她是希望爸爸能够金盆洗手、解散翔龙馆,但是……但是不是这种方式,她要爸爸好好的,她还未好好孝顺他呢!
很快的,泪水便浸湿了倪叶盼右颊上的纱布,咸咸的泪水更是刺痛了她右颊上的伤口,终于,她忍不住地放声嚎啕大哭。
佣人闻声而来,是一个金发蓝眼的中年妇人。她满是担忧地审视床上的倪叶盼,以中文道:“是伤口疼吗?”
倪叶盼摇了摇头,却仍是止不住的泪如雨下,觉得从此以后她便是只身一人了。
“倪小姐、倪小姐,你别哭了,你的身体还很虚弱,要好好休养才行。”她被管家派来照顾不省人事的倪叶盼已经一个星期了,好不容易才等到人清醒过来。
拭拭脸上的泪水,倪叶盼微微哽咽地开口,“这里是什么地方?”
“斯德哥尔摩。”
见她怔怔地反应不过来,佣人只好又道:“倪小姐,这里是瑞典,冥少爷把你救回来的。”
斯德哥尔摩?瑞典的首都!倪叶盼错愕地瞪着佣人,“这里是瑞典?”她不敢相信自己一觉醒来竟然已经远渡重洋抵达瑞典了。
“是的,你已经昏迷一个星期了。”佣人几乎要以为她醒不过来了。
一个星期!倪叶盼挣扎着要下床却被她阻止,“放开我,我要回去。”
“倪小姐,不论你要做什么事都该先把身体调养好,才不会枉费冥少爷大老远的救你回来。”冥少爷的冷血是出了名的,为什么他会大老远的救她回来?真是奇怪,虽然这件事情十分诡异,不过,她能活着总是好的。
“冥少爷?!”倪叶盼质疑,在说话的同时,她也记起了一切。
那个救她的黑衣人叫幽冥,他也亲口承认他就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幽冥鬼火”,至今仍然浑身是谜、来无影去无踪的职业杀手,换言之,他也就是她的杀父仇人。
“咱们少爷叫幽冥。”
果然没错。倪叶盼奋力地撑着虚软无力的身体不顾佣人的阻止,硬是下了床,步履颠踬地走了几步便倚着原木桌子不停地喘着气,“呼……我不要留在这里,就算是会死,我也不要死在仇人的地盘上,呼……”
“倪小姐,你别这样……”佣人急欲上前去搀扶她摇摇欲坠的身体,却遭她挥开。
“不要碰我。”倪叶盼无力地嘶喊。她不想和杀父仇人有任何的关连,而这个中年妇人是他的手下,所以她也不想接受对方的援助。
“倪小姐,没有冥少爷的命令,你是没有办法离开这里的。”她据实以告。
倪叶盼僵着身子,以不容置喙的语气道:“我要离开这里。”
闻言,佣人索性挡住她的去路。
“让开。”
“没有冥少爷的同意,我不能让你离开。”她认为自己必须善尽职责。
倪叶盼红着眼眶瞪她,倔强地拖着虚弱的身体扑向她。
佣人见状小心翼翼地想避免让她再度受伤,偏又恰如其分地绊住她。
退了几步,倪叶盼又回到原木桌旁,攀住桌子边缘以支撑直往地上倒去的身体,呼吸浊重喘息了一会儿,才又采取行动打算突围而出,但却仍是杀羽而归。
如此重复了数次后,她终于看清事实,而恼怒地转移目标,将原木桌上的茶具组、花瓶全都扫到地上,跌了个粉碎。
看着一地的狼藉,她的心中浮现一丝丝的快意,觉得若非能力有限,她肯定会拆了这里。
“这是怎么一回事?”就在倪叶盼找寻新目标时,有一抹冷然的嗓音突兀地响起。
闻言,她猜测着,这种唯我独尊的语气在这幢屋子里大概也只有主人有资格用了,不消说,来者必定是幽冥了。
“冥少爷。”佣人退了一步,态度恭敬地侧立一旁。
幽冥仍是一贯的黑衫、黑裤,及肩的黑发自顺服帖,犹如雕刻般完美的五官沾染了浓浓的邪气,像是出自撒旦的手般。
邪魅的眼眸中燃起一小簇光芒,他徐缓地掠过地毯上的那一片狼藉,而后停伫在倪叶盼带伤略显苍白的脸蛋上,“说话啊?”
“杀人凶手。”她控诉道。
幽冥丝毫不以为意,淡漠地挑了挑眉毛,“然后?”他是杀了不少人,可那又如何?
“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你,替我父亲报仇的。”倪叶盼恨恨地道。
“哦?”他又挑了挑眉,毫不掩饰脸上鄙夷的神说,“这倒是很有趣,这么快就忘记我们之间的协议了,需要我提醒你吗?”
“你——”她故意不理会他所说的话,心想,要是此刻自己手中握有刀子的话,她必定会不假思索地朝他刺去。
冷冷的笑在幽冥的嘴角漾开来,“我救了你,你就得成为我的女人。”
“我宁愿死。”她啐道。
寒光在他邪魅的眼底盘踞,“只可惜你已经没有选择的权利了。”早在她奋力拉住他的腿的那一刻,她便已和恶魔结下不解之缘了。
倪叶盼抿着唇拒绝再吐出一字一句。
幽冥特意朝她走近,挑着冷笑的嘴角微微上扬,是那么邪恶又魅惑人。
“不要过来。”她大叫,且死命地瞪着他。事实上,她已经没有多余的体力再移动一步,此刻能够硬撑着不倒下去已是最大极限,如果他在这个时候意图不轨,只怕她也无力挣扎。
他看穿了她的虚张声势,用轻佻的目光扫过她的全身讥笑道:“省省吧!你真以为你自己是绝色美女吗?况且,病恹恹的女人也引不起我的兴趣,你是再安全不过了。”
再者,自己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对他而言她就和其他女人没两样,他并不是非要她不可,只是他有权索取自己应得的报酬,如此而已。
倪叶盼暗自松了口气,却仍是戒备地望着浑身邪气的幽冥。
“冥少爷,倪小姐的身体还未康复……”她其余的话全都消失在幽冥的眼神里。
“海伦,你的话太多了。”他冷冷的语气里没有一丝丝的温度。
“对不起。”海伦立即噤口。
幽冥没有再追究,长脚一伸就勾来一张椅子,好整以暇地坐定,目光仍旧锁定倪叶盼愈见苍白的脸,他幽黯的眸子里升起一股玩味,“我想你大概会对你老头的下场有兴趣,对吧?”
闻言,倪叶盼浑身一震而不语,因为在她的心底深处仍残存着一丝丝极细微的希望,她希望她父亲没有死。
幽冥眼中的光芒倏地大炽,形成漂亮弧度的薄唇却有着噬血的残忍,“一场猛烈的大火把他烧成一具焦尸了。”他的手不自觉地抚上左颊的三道抓痕,心想,这是她留下的,所以他也该略微回报一下,如此才算公平嘛。
焦……尸?!倪叶盼受到颇大的震撼,虚软的双腿再也支撑不了身体的重量,她跌坐在地毯上,脸色是一片死白。
一具焦尸?她睚眦欲裂地瞪着面前犹如魔鬼一般的男人,“你根……根本不是人!”她愤恨地握紧拳头,就连指甲已深陷掌心也不觉疼痛,因为她恨不得即刻就将他碎尸万段。
幽冥对她的心思了若指掌,也毫不客气地灭绝她所有的希望,“只怕你没有那个能耐可以将我碎尸万段。”
倪叶盼紧咬着下唇不说话,双眼充满了怨恨。
她是出生在香港黑社会数一数二的大帮派——翔龙馆中,但是她对于帮里的所有事务完全不懂,她厌恶为了地盘打打杀杀和勾心斗角,也看怕了人们永无止境的贪欲。
她只想当个平平凡凡的上班族,这难道也是奢求吗?自己要的不多,只是想当个平凡的普通人罢了,但是命运却夺去她唯一仅有的亲人,逼得她不得不放弃一切、放弃平凡的梦想来为爸爸报仇……
见状,他又道:“在黑社会中打滚的人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了,打打杀杀的结果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老头也应该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这是很公平的。”
就如同他以杀人为业,一个案子动辄就得赔上数十条的人命,他丝毫不放在心上,人命之于他只是商品,他不在乎陌生人的生死,也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他唯一在乎的就是那—些和他—起出生人死的伙伴和火氏一家,他可以为他们付出性命而不皱一下眉头。
或许他的观念十分奇特,令人无法接受,不过那又何妨?他就是他,他是旁人眼中的死神,是来自幽冥地府的索命使者。
“你父亲也曾经杀过人,当然也会有人要报仇啦!”幽冥瞟了她一眼,“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你不是想离开这里吗?如果你能凭藉本身的力量走出这个宅子,那么我就让你离开。”
闻言,倪叶盼无法置信地望着他。他真的要放过她,让她离开?难道他不怕她将来会对他不利?
“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感激你,如果你现在不杀我,将来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她说得斩钉截铁般,觉得毕竟杀父之仇是不共戴天的,即使必须赔上自己的性命亦在所不惜。
闻言,侧立一旁的海伦不禁为她捏了把冷汗,认为她这样的挑衅行为无异是自找死路。
“我的话还没说完。”幽冥慢条斯理地开口,完全不把倪叶盼的宣战放在眼底,“有件事我必须提醒你,一旦你走出这个宅子,要再接近我可就没那么容易了。”他的住处可不是饭店能够任人自由来去的。
她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若想取他的性命就必须要能接近他的身边。
“另外,属于我的权利,我必定会行使。”他指的是要她成为他的女人那件事。“现在你可以考虑是要选择离开,还是留下。”
倪叶盼开始认真地思考起来。姑且不论她此刻是否有足够的体力走出这幢宅子,毕竟—旦走出这幢宅子也就代表自己将更难报仇雪恨了,所以,她只能选择留下。
幽冥懒洋洋地瞄瞄她后,起身说:“看来你已经作好选择了,嗯?”
“我要留下。”她坚定地说出。
幽冥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瞟了瞟一片狼藉的地毯,“自己做的事就要自己收拾残局。”而后,他便旋身离开,待走了好一段距离后,他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海伦。”
海伦本想搀扶倪叶盼上床休息,顺便整理—下地毯上的碎玻璃,这下只好作罢。
此时的倪叶盼仍是坐在地毯上,一动也不动,因为刚刚她已经将体内仅存的力气用尽,所以这会儿别说整理地毯上的碎玻璃,她就连站不站得起来都还是个问题。
不过,她的眼睛透射出坚定的光芒,不同于她软弱无力的身体。首要之务,她必须先养好身体,然后才能够一步一步朝目标迈进——她要杀他。
∽∽∽
才一走出房间,幽冥便瞧见提着小提琴倚墙而立的柴耘了。“想念我?”他的表情也在一瞬间褪掉了原先那令人打颤的冷漠。
柴耘没理会他的调侃,径自正经八百的道:“这样子不好吧?”
“嗯?”幽冥不解。
“你们刚刚的谈话,我都听得一清二楚,这样子玩命不好吧?”他不认同好友的作法。
搭上他的肩,幽冥又是那一贯吊儿郎当的态度,“这么看不起我的能力,你认为我会栽在里面那个女人手中?”
“小心点总是比较好。”柴耘认为他是吃饱了撑着,才会拿自个儿的性命开玩笑。
“亲爱的,我知道你很担心我的安危,为了你,我会好好保重自己的。”他唱作俱佳的道。
柴耘不赏脸地拍开他的手,“正经点。”
幽冥颇是无奈地摊了摊手,“那样多无趣呀!更何况你早该习惯我啦!”
推开那一张愈凑愈近的俊脸,柴耘正色道:“你不应该要求人家用身体来报答你,毕竟你早不打算娶她为妻,就不该占有她的身体。”
翻翻白眼,幽冥忍不住嗤了一声,“是她求我救她的,我向她索取报酬没什么不对啊?”
“报酬可以是其他东西,并不一定非得要……那可是做丈夫的权利。”他可是个道道地地超八股的道德家,坚决反对婚前性行为,所以他和头号花心大萝卜农夫从没对盘过。
幽冥又翻了翻白眼,“请问你是那女人的谁呀?干么为了她的贞操打保卫战?”他可真服了柴耘了,搞不好她自己都没这么在乎。
柴耘认真地道:“我只是做我应该做的事。”
他邪魅的眼中亮起一簇光芒,唇畔漾着—抹坏坏的笑,“如果你真想拯救她的话,你可以顶替她的位置,我无所谓。”
柴耘闻言大惊失色,“我和你一样是男人耶!”他总是会分不清冥究竟是认真的抑或是开玩笑的,“你……你是同性恋?”
“不是。”他一口否认。
柴耘稍稍松了口气,不过,幽冥的下一句话立即又让他心惊胆战。
“不过我也可以抱男人。”幽冥似笑非笑地补充了这么一句惊世骇俗的话,心想,虽然他还没尝试过。
柴耘蹬、蹬、蹬地连退了好几步,脸色有些难看,“乱搞性关系是会出问题的。”
“谢谢你的忠告,你的回答呢?”幽冥状似漫不经心地瞄瞄他。
柴耘忙不迭地道:“那是不可能的事。”冥的个性真的是太恶劣了。他暗忖。
“那我们就别再谈这件事了,除非你准备好要上我的床。”幽冥径自下了结论。
柴耘丢了个白眼给他,“这一点也不好笑。”他身上的鸡皮疙瘩都一颗颗地冒出头来了,又想起了数月前被幽冥出其不意地夺去两个吻时,胃里登时又是一阵翻搅,难受至极,因那两次是他最最不愿去回想的记忆。
见状,幽冥笑得有些古怪。
“笑什么?”柴耘顿时觉得全身都不舒服起来,说话的口气也不怎么好。
“我在想我们接吻的第一次该不会是你的初吻吧?”他笑得更可恶了。
柴耘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你欠揍吗?”他心中的郁卒无以复加,因为幽冥猜中了,那真是他一生的耻辱。
他耸了耸肩,“好吧!不说就不说。”不过,看情形他也知道自己猜中事实了。
柴耘深吸一口气,稍稍平复了梗在胸口的怒气,打开小提琴的琴盒,自里头取出一份文件交到幽冥的手中,“这是极要我拿来给你的。”
“什么东西?”他没有翻阅的打算。
“冒牌鬼火一年来的行踪。”柴耘仍旧板着脸,虽然怒火已经稍退,心中仍是不快。若非他是应邀来此担任评审,也就不必替极送资料来给冥,更不需受这些气了,下次要嘱咐经纪人替他拒绝瑞典方面的一切邀约。
幽冥兴趣缺缺地说:“我不想知道。”
“那是极的心意。”
“那……好吧!”他以极快的速度从头至尾翻了一遍,“好啦!看完了。”
见柴耘没有任何表示,幽冥就顺手将那份文件扔了出去,扬起一道优美的弧形射向垃圾桶,在落入垃圾桶之前,它竟莫名地起火燃烧起来,而后成了一堆灰烬。
对此,柴耘早已习以为常子,那已经是他惯玩的小把戏之一而已,“你从没提起过她。”
“提起她做什么,”他反问。打从他出道之后就不曾再和她有过联系,是不想也没有必要。
“她是你的师妹,你们自小一同长大,难道一点情谊也没有?”他讶异地说。
“是没有。”幽冥干脆之极的回答,心想,他有把握再过不久,她就会主动来见他了,而那些假他之名做出的爆炸案便是她的“打招呼方式。”
柴耘摇了摇头。有时候自己还真怀疑在冥皮肤底下流窜的血液是冰冷、没有温度的,但是他对待他们这些伙伴的态度却又有了极大的差异,几乎教人分不清哪一种个性才是真正的他,冥真是典型的双重人格。
“她总不会无缘无故地做这些事吧?”见幽冥渐行渐远,他也只好跟上去,而他相信那其中必定有原因。
幽冥淡淡地道:“她曾经喜欢过我。”
而他老兄肯定是没给人家好脸色看,外加羞辱了一顿。柴耘不必问也猜得到,所以,今天才会横生这些枝节。
事实上,自他和冥认识以来,冥那毫不留情的言辞不知已经刺伤过多少女人的芳心,偏偏还是有更多的女人抵挡不了冥那邪魅的吸引力,也许真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吧!
“我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即使他说得再多,恐怕也改变不了冥这恶劣的特质。
“那就不必说了。”幽冥乐得轻松,话锋倏地一转,“一年一度的德尔斯布小提琴大赛通常会吸引各地的小提琴手前来参赛,竞争相当的激烈,而你恐怕会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评审。”他知道柴耘才年方二十三岁。
“你接到宴会的邀请卡了吗?”柴耘跟在幽冥身后走进马厩。
“接到了。”幽冥牵出一匹通体黑黑的骏马,动作俐落地翻身上了马背,“挑一匹吧?”
上流社会的贵妇人梅琳·卡尔森夫人在每一季都会举办一次宴会来宴请上流阶层的绅士名嫒,所以不论政商各界的人士都以接获她的邀请卡为荣,觉得是一种身分的表彰,而他也已经不记得接过多少回的邀请卡了,但从不当成一回事。
柴耘挑了匹棕色的马和他并辔而行,“如果我要你和我一同出席呢?”他干脆直截了当地问。
幽冥懒洋洋地挑了挑眉,“怎么,怕被一群饥渴的女人给生吞活剥吗?”
这可不是夸饰法,他说的可全都是极可能会发生的事,尤其像耘这种生性认真、严肃,外表斯文俊秀的男人更是抢手货,搞不好……耘还是个处男!
幽冥愈想愈觉得有可能,不自觉地频频点头。依照耘的个性,他肯定不会随便和女人上床,而且他的初吻和次吻的对象还是自己,所以,结论就是耘应该百分之百还是处男。
既然如此……好吧!他就牺牲一次当耘的“护草使者”好了。于是他答道:“不过,你得速战速决才行。”他当然知道耘是有任务在身,不然,哪会穷极无聊到去参加这种饮酒作乐,没啥意义的宴会。
“谢了,”虽然冥的眼神有些古怪,不过,还是挺够意思地答应一同去参加宴会了。柴耘心想。
幽冥突地策马狂奔而去,留下一句,“耘,既然你把初吻给了我,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
闻言,柴耘的鸡皮疙瘩又掉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