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这是他从台南回来后,云生一直追问他的问题。
「什么然后……」旭挑挑眉,装傻。
「你在小月家过了一夜,不可能没发生什么吧!」云生笑得很暧昧。「你是这种人?」
「我听不懂……」继续装傻。
「少来了……说啦……然后呢?」
然后……
旭承认,他不是没有想过那种事,不然他也不会拉着已经很累的月去逛夜市,然后用太晚没有火车的理由留下来。
当他提出要住在月家的请求后,月很高兴地笑着。
「好啊,没问题。」他的表情单纯而无邪。「我家还满大的。」
让旭觉得,自己好龌龊。所以那时,他是真的打消了那念头。
月的家真的很大,虽然跟自己家比起来其实还小了一点,可是月把家里整理的很整齐、也没有多余的摆饰,看起来非常地干净宽敞。
一进到月家,月就说:「我想先去洗澡。」然后拿出一堆游戏杂志给他。
「你先看着个吧,我会洗很久。」
旭很想大叫,他怎么可能看得下去!光是听水声、光是想象,他就觉得自己快疯掉了。男人都是野兽……他真的这么认为。
在他心不在焉地翻了好几本游戏杂志后,月终于洗好出来。
「我就说我会洗很久。」月擦着头发,笑得有些不好意思。「等很久了?」
「不会……」旭看傻了。刚洗完澡的月,肌肤泛着诱人的粉红、身上带着淡淡的水气,美得像出水的芙蓉。
「喔……你在看这本啊。」月靠到他身边,指着杂志上的一个图片,说道:「就是这个城市,好像是死亡大陆新开放的城镇之一,感觉很有神秘感耶。」
「对啊。」事实上,他根本没看,旭现在全部的心神都放在月露出的形状姣好的锁骨上,月光滑白嫩的颈部线条、散发着沐浴乳香气的肌肤……
看得旭,好想用力地咬下去……好想狠狠地吻他……好想……老天!他不能再想了!
可惜当事人并不知道旭内心的挣扎。月眨着长长的睫毛,微笑着问:「旭你饿了吗?」
「什么!」好危险的问题。
「吃小吃不会饱,很快就饿了。」月说道:「我有点饿了,你呢?要不要吃点什么?」
他是很饿!可是不是那种饿啊——但,旭又不是会说「我想吃的是你」的那种人。
「随便。」他只好这么说:「你方便就好。」
「我想想我要用些什么。」月起身,走向厨房。这让旭觉得有点可惜。
「不知道冰箱里还剩哪些材料。」
「你要煮!」
「对啊。」月笑得很得意,「我很会做菜。」
月竟然要亲手煮东西给他吃,旭真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
「对了。」月的头从厨房里探了出来,说道:「你先去洗澡吧,我帮你把换的衣服拿到浴室了。」
「嗯……」好吧!他是需要洗个澡好好冷静一下。
进到浴室,旭有点傻眼,不是里面很大,而是……
盥洗台摆着一组新的漱口杯跟牙刷、毛巾架上挂着几条干净柔软的浴巾、连准备给他的换洗衣物都折得好好的。地板没有水渍、浴室干净得不像是刚刚有人用过。
「难怪……他说会洗的很久。」旭有些失笑。
把玩着全新的牙刷,他觉得自己真不是普通的幸运。
他何尝有幸……能得到月的心。以前的自己真是愚蠢得可以。
下午出去玩的时候,是他载月的。虽然月说他比较熟路,应该由他载,可是基于旭小小的大男人主义,他还是坚持要载他,然后由月给他指路。
月坐在机车后座,将手搭在他的腰上,他们一路谈笑着。
那时,月仅仅是将手搭在他的腰上,他就觉得,自己可以载着这个人……一直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冲了二十分多钟的冷水,旭才从浴室出来。走到客厅,看见月正忙进忙出地将餐具摆到桌子上。旭走过去接了餐盘,拿到桌上摆好。
食物的香味从白磁餐具中冒了出来,旭指着椭圆形陶盘,挑挑眉,问道:「焗烤?」没想到是这么费工夫的食物。
「焗意大利白酱海鲜面。」月开心地递给他一支叉子。「我最爱吃的。」
「谢了。」无极接过叉子。看着冒着热烟、散发浓郁起司香气的焗面,肚子真的饿了起来。
他用叉子叉被烤得金黄的起司,卷起一圈沾着白酱的面条,放入嘴里……
天哪……好想娶他!这是旭吃了面之后唯一的想法。
「好吃吗?」月问着。那战战兢兢的表情让旭忍不住想抱住他。
而他也真的那么做了。
「我没吃过这么美味的食物。」旭靠在月的耳边,喃声道。
「那……就好……」这样亲昵的动作,让月的耳根泛红。
白白小小的耳朵,很可爱地通红着。旭觉得自己的理智在这一瞬间决堤,他情不自禁地吻上,月那惹人怜爱的耳垂。
事情的发展完全受制于男人的本能。他舔吻着月的耳朵、细长的秀眉、微微轻颤的眼皮、高挺的鼻梁,然后是樱红柔软的唇、舌、下巴、颈窝,直到曲线诱人的锁骨。
他无法用任何词句来形容月身上的香气跟肌肤的触感,只能像个永远无法餍足的人,啃咬着、亲吻着……月完全没有反抗、只是轻轻地颤抖。
旭的下腹好像有一团烈火在灼烧、甜蜜又痛苦的热火,他觉得自己快爆炸了。
再也无法克制忍耐,旭将手伸进月的衣摆内,贪婪地抚摸他细致柔软的肌肤。
我要你……我要你……他在内心反复呢喃着。
旭一只手往上抚摸、另一只手则拉扯着月的裤头。在拉链「刷」的一声拉开时,他听到月轻轻地倒抽一口气。
旭连忙停下动作,抬眼望去。
「没关系……」月红着脸、努力克制着颤抖。「你可以……继续……」
「月,我的月。」我是如此地爱你。「真的可以吗?」
「没关系……」月还是这么说。他很怕,可是没关系……因为是旭。
月深潭似的黑眸漾着水光、翦羽般的睫毛轻颤着,扇啊扇地勾出他内心最温柔的一面。
他可爱又美丽的月,他可怜又善良的月……他好爱他,又爱又怜。
「月……」旭呢喃着,将月紧紧地拥进怀里。
好美丽好美丽的月光,一直在他身旁照耀着。
他浪费了许多时间在寻找。
最后,才知道……
「然后呢?」云生将大脸凑到他面前,不死心地追问着。
然后……
旭吐出一口气。介于满足跟极度不满足之间的叹息。
「然后……」他缓缓地扫了云生一眼,然后抄起手边的蜜饯,啪地往云生脸上丢去。
「吃蜜饯吧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