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霄锋愕然的看着她垂下去的小脑袋瓜子害羞的抵在他胸口,脸蛋在他宽阔壮实的胸膛上蹭着,馥郁的少女气息充满他的鼻翼,像有热流缠着他,他小小地恍惚了一下。
证明他不是嫌弃她?
如何证明?
若没有嫌弃她,便要碰她,碰了她方能证明他不是嫌弃……
她这是……这是……他的心荡漾起来。
“采临……”望着她朦眬的眼眸,他的声音里滚翻着情欲,身子开始涌动热潮。
偏偏她又在此时抬头了,他的心越跳越快,胯下起了强烈悸动,他咬紧牙关忍住。
姚采临目不转睛地望着悬在她上方的男人,她的夫君,看到他眼里满是炽烫若狂的火热,她心跳的等待。
终于,他封住了她的唇,粗糙温热的大手抱住了她的腰肢,这举动令她的睫毛颤了下。
两人的身体早就热了,也渴望着对方,互相在唇瓣纠缠中迷神忘魂,很快便裸裎相见。
……
便在此时,姚采临完全相信了他说没碰过苏淡艳的话,不只没有碰过苏淡艳,可能自己还是他的第一个女人,她顿时感到甜蜜又满足。
他这么心高气傲,自然是不愿让女人见到他的身子了,所以他都二十二岁了,却连个通房小妾都没有。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怜惜地一下又一下,轻抚他的背和肩膀。
勋贵人家的子弟,多半十二、三岁便有暖床的通房丫鬟了,他是如何忍到今天的?他甚至连妓女都不愿找,坚忍的心性可见一斑。
“我很重吧?”李霄锋撑起身子深吻她额头,他很想就这样拥她入眠,但他知道自己身子重,怕压痛了她,只能依依不舍的从她体内退出。
“不重,一点儿也不重,我很喜欢。”她柔声说道,目光流转如璀璨的明珠,映进了李霄锋的心里。
李霄锋由身侧拥住了她,爱怜地吻她,适才那无法言喻的亲昵让他觉得十分快活,原来做夫妻是这么回事,原来当一个女人变成自己的女人是那么满足的事,他更不谅解他父王了,怎么能如此冷落他母妃?让他母妃如此愁苦度日?
感觉到李霄锋的情绪微有波动,姚采临不解地问道:“怎么了?你身子僵硬了下。”
他将她拥得更紧了些,苦笑道:“适才与你圆房之后,我觉得心中很踏实,不明白当年父王娶了母妃之后,何以长年冷落她,半点夫妻之情也无。”
姚采临对此事也略有所闻,她想了想说道:“你是儿子,母妃有些话或许不好对你说,来日方长,等我与母妃培养了感情之后,我再慢慢探询原因,知道了原因,便能想出解决的方法。”
李霄锋动容的看着她,不由得再度亲吻她的额头,有些激动地道:“谢谢你……谢谢你这么说。”
姚采临嫣然一笑。“谢什么呢?咱们已经是夫妻了,夫君的烦恼,便是我的烦恼,娘子理应为夫君分忧解劳。”
李霄锋眼眸灼灼地看着她,半晌,若有所慨地将她搂进怀里,哑着嗓子道:“采临,我的采临,如果在怀远寺没有遇上我,你如今该是嫁给了谁?应该是京里某个勋贵之家的子弟吧?可惜了你……竟嫁给了我。”
嫁给他这个一个浑身缺点的男人,感激上天的垂怜,让他遇见了她,他会对她好,一辈子对她好。
“你有什么不好?我嫁给你有什么可惜?”她的视线巡礼着他健壮的胸膛、结实的手臂,秀眉一扬。“实话告诉你,我就是讨厌那些长得白白的美男子,在怀远寺见到你时,简直惊为天人,那时便打定主意要嫁给你了!”
李霄锋的心暖融融的,他未曾想过,有朝一日会有个女子这么对他说,他一直深为自己的外表而自卑,他可以做一切的努力证明他比嫡兄优秀,但唯独外表与腿疾,不管他做什么努力也改变不了,她偏偏说就喜欢他这个样子,他怎能不感动?
“怎么这样看我?”姚采临抬眸就见到一双深情的眸子,李霄锋的眼里竟是腻出了温柔。
李霄锋的手抚到她脸上,让她心一阵一阵地跳。
带着厚茧的指腹再度游走在她身上,大手握住她纤细的腰肢,吻着她的香肩和粉颈……
第二次,他有了酣畅淋漓之感,他学的很快,天刚破晓的第三回,他已知道如何控制力道了。
第三回他地动山摇地要了她许久,完事后她再没半分气力了,直接在他怀里睡去。
李霄锋耗去了许多精力,但他了无睡意。
他的内心深处一直都很孤寂,这是他生平第一次获得如此巨大的满足,他的嘴角弯了起来,感到心满意足,就看着怀里妻子的睡颜,不时轻抚她脸庞,动作轻柔的为她掖被子,感受到何谓幸福。
第8章(1)
“二爷,少夫人可起了?”
听到房门外九兰试探的声音,李霄锋才轻声将姚采临唤醒。
“临儿,该起来了,要去向父王母妃敬茶了。”
姚采临一时以为自己在梦中,谁在唤她临儿?什么敬茶?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了双眼,却是一副犹在梦中的模样。
李霄锋知道她虽然睁开了眼眸但未醒,还弄不清身在何处,那副迷迷糊糊的可爱样子让他忍不住吻了吻她眼皮,笑睇着她说道:“这里是典亲王府,是你夫家,想起来了吗?”
典亲王府?
夫家?
姚采临前一刻还恋着被褥的松软,后一刻一个激灵,完全醒了。“现在什么时辰了?要去敬茶,迟了吗?”
李霄锋支肘笑望着她那恍然回神的模样。“没迟,时间很充裕,你别动,我让你的丫鬟进来服侍你。”
姚采临掀开被子坐了起来,看着李霄锋已掀开纱帐下了床,她怔怔地看着他高大的背影。
他是什么时候起来穿好衣裳的?自己是睡死了对吧?
一会儿,落枫、瑶想进来了,两人都装没看见主子那娇慵倦懒的模样,手脚伶俐地将纱帐用银钩挂好,用银盆打了温水来给姚采临净面梳头,很快地为她打扮了起来。
姚采临穿着月白色宽袍坐在雕漆的镜台前,琉璃宫灯将寝房照得通明,她任由落枫、瑶想给她化妆、挑首饰,两个人一边为主子化妆一边打商量,最后商定在姚采临的耳朵上坠了对猫眼玉石吊坠,发髻插着兰翠赤金步摇簪子,慎重地挑了贵重的锦缎蜀绣综裙,上身配着桃红底绣梅兰的小袄,边襟滚金边,如此打扮,显得姚采临面如初雪、秀脸盈盈,而她初经人事,初为人妇,只淡施脂粉,脸庞便像是绽放的花般娇艳。
“老奴邵婆子给二少夫人请安!”姚采临刚刚才梳妆更衣好,那王府的燕喜婆婆便一脸笑意的来查验元帕了。
落枫依照孙氏叮嘱的,拿了个包了十两银子的大荷包塞到燕喜婆婆手里,那婆子一惦重量,便笑逐颜开,千谢万谢的取下元帕去向王妃交差了。
姚采临出了寝房,落枫、瑶想跟在她身后,两个守门的小丫鬟忙连声请安并撩了暖阁的软帘。
姚采临进了暖阁,瞧见李霄锋已端坐在桌前,桌上摆着白粥和摆盘细致的六碟小菜,九兰、十霜立在李霄锋身后伺候,除此之外,还有个小厮跟她们站在一块儿,待看清那小厮的面容后,她有些诧异。
这不是那日在洋铺里的小厮吗?那日她见李霄锋将玉观云交给那小厮,便知道那小厮是他的人,只是没想到会在王府见到,显然不是一般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