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奕一向冷静的性情,在经过接二连三的倒霉事后,忍不住开始怀疑,其实师父不是帮他卜卦,而是对他下咒。
一早,与慕容圣和翔凤暂别,正打算进城将阙静喜送回阙家庄,没想到才行进不到十丈远,万里无云的晴空莫名其妙的哗地一声,下了一场太阳雨,且雨量还忒大。
他反射性的将披风盖住怀里的阙静喜,才想找个地方躲雨,嘴都还没开,雨就停了,让他只能傻眼的站在太阳下。
「庄主……」公孙一心苦着一张脸,莫名其妙的望着天空,和一身湿衣。这场雨,未免下得太过诡异了,「怎么办?」
公孙奕暗叹了口气,望着怀中让他实时用披风盖住的人,「喜儿,妳没事吧?」掀开披风,瞧见她只有衣裳下襬略湿,其余都还清爽干燥,他松了口气。
「没事……哇!你淋湿了,快点把湿衣裳换下来,要不然会染风寒的。」阙静喜急忙扯着他的衣裳。
「不用了,进城后再换下。」
「不行,你这样会生病的,乖一点,快点换衣裳。」她学着娘亲和二娘的语气道。她们常常这样对她说。
「噗!」公孙一心忍不住喷笑,但紧接着便哈啾一声,打了一个喷嚏。
公孙奕见状,无奈的一叹,「罢了!一心,找隐密点的地方把湿衣裳换下吧!」照顾一个蠢女人已经够了,他可不想再多照顾一个病人。且……低头望着怀中的小女人,他想,如果自己不把衣裳弄干,她可能会直接扒了他的衣裳。
「是。」公孙一心赶紧下马,拿下包袱闪进树丛,但一会儿之后……「庄主。」他传出比哭还难听的叫唤。
「又怎么了?」公孙奕才刚下马,转身将阙静喜也抱下马,正打算到一旁运功将衣裳弄干。
「庄主,包袱也全湿了。」公孙一心从树丛中走出来,依然穿著之前的湿衣。
「全湿了?」公孙奕紧蹙眉。
「没错,全湿了。」公孙一心从包袱里拿出一张银票递给他。「银票糊了,咱们只剩下几块碎银子和……」他数了一下,「十二个铜钱。」
「我希望离开的那两组人马和我一样倒霉。」公孙奕咕哝着。取消这次的聚会,肯定是他们的脱身之计,想来他们大概早就决定,他若真遇着女祸,就赶紧各自分飞。
好吧!衣裳湿了没关系,反正太阳大得很,就在这林子里找个空旷的地方晾着,相信很快就干了。银票没了也没关系,反正身上有黯门的令牌,随时要调千万两银子也没问题。
结果……
晾在林子里晒太阳的衣裳被一阵怪风给吹落进河里,漂流远去。他施展轻功想安将衣裳捞回来,没料到石上青苔太过滑溜,落脚施力处一个打滑,他不但落水了,脚还卡在石缝中动弹不得,且从传来的痛楚他就可以知道,他的右脚陉骨可能裂了。
「该死!」他咬牙低咒。
「庄主!庄主,你没事吧?」公孙一心在岸边担忧的大喊。
公孙奕抬起头,看见公孙一心趴在岸边,阙静喜也效法,险象环生的景象让他心口一窒。
「离河边远一点!」他对着他们吼。看见公孙一心将她拉离岸边后,才松了口气。
咬牙忍下痛楚,他运气击碎石头,将伤脚从石缝中拉了出来,缓缓的爬上岸。
「庄主!」公孙一心立即奔上前,阙静喜也跟在他身后跑。
当公孙奕发觉不对时,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阙静喜不小心踏着了公孙一心的鞋子,然后他整个人往他身上压了上来,下偏不倚,压在他本就已经受伤的腿。
当公孙奕发觉不对时,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阙静喜不小心踏着了公孙一心的鞋子,然后他整个人往他身上压了上来,不偏不倚,压在他本就已经受伤的腿。
剧痛让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惨白,他咬牙忍下,却仍忍不住狠狠的低咒一声。
「一心!」
「庄、庄主,对……对不起!」听闻庄主咬牙切齿的声音,公孙一心立刻双手撑地,小心翼翼的往一旁移动,生怕再碰到庄主的腿,「一心不是故意的,是……是……被踩着了鞋……」他跪在一旁,想帮忙却又不知该从何帮起。
「闭嘴,一心。」公孙奕此时没心情听他哭嚎解释,森冷的眼一瞟,看见了那应该是又蠢又呆的女人竟一脸罪恶的偷偷往后退,看来她也知道自己闯祸,不是蠢得太彻底嘛!
「喜儿!过来。」公孙奕声音轻柔的唤着。只有公孙一心知道,愈是轻柔的声音,所含的危险性愈高。
「我不是故意的。」阙静喜不断摇着头,不敢接近他,不过也没有再退后。
倏地,公孙奕双眼微瞇,眼底有丝惊慌一闪而过。
「我知道妳不是故意的,妳过来帮我一把。」公孙奕轻声道。倏地,他脸色一沉,来不及了!
眸底绿光闪动,他运气使出凌空御剑之术,「去!」低喝一声,邪灵剑出鞘,盈动的妖邪光芒化成一道利箭。
「啊!」阙静喜惊叫一声。
公孙一心也震惊的张大嘴,「庄主!」
只见邪灵剑破空而去,在公孙奕御剑下,掠过阙静喜,直接刺入从树丛中跃出,手持利剑欲朝阙静喜砍去的黑衣人。
一声惨叫响起,邪灵剑没入黑衣人的胸口,黑衣人直挺挺的往后倒,已然断气。
「收!」邪灵剑离开人体,剑身沾着的血液瞬间消失,彷佛被剑身吸收了般。
渴血的邪灵剑沾了血后,满足的让公孙奕收入剑鞘。公孙奕神情转趋淡漠,望着腿软跌坐在地上的两人,怎么,他们以为他要伤害她吗?
「一心,过去查查。」他冷漠的下令,不看阙静喜一眼。
「是、是,庄主。」公孙一心声音微抖,爬到黑衣人身旁搜身,一会儿后,他搜出一封信,以及一面小巧的令牌,赶紧再爬回公孙奕身旁,将两样东西交给他。
其实,他是第一次瞧见庄主使出凌空御剑之术,也是第一次看到庄主毫不留情的直取人性命,虽有点受惊,可心底对庄主是佩服的。
公孙奕收下令牌,拆开信看着,半晌,他眼眸倏地一瞇,望向阙静喜。
那是封委托信,黑衣人是针对他而来,而她是受他所连累的。可他明明昨日才与她相遇,为什么今日就有人花钱买杀手指名要杀了「他的女人」?
「庄主?」公孙一心看情况好象不对劲,开口询问。
公孙奕将信在掌中揉成一团,一个运气,立刻将之化为烟尘,随风散去。
「一心,去找几根直长的树枝回来。」他必须尽快找个能暂时安身的地方,不过在此之前,得先把他的脚固定好。
「是,庄主。」公孙一心立即站起身跑进林子里。
「喜儿。」见阙静喜仍愣愣的坐在地上,瞪着那具尸体,一脸惊恐的回不了神,他眼眸微黯,终究还是吓着了她无瑕的心。
「你……杀了他?」阙静喜低喃着。视线无法从那死不瞑目的眼移开。
闻言,心脏倏地窜过一丝疼痛,公孙奕表情一沉。
「他要杀妳。」那利剑泛着幽幽蓝光,可见上头抹了毒,很有可能是见血封喉的剧毒。
阙静喜眨眨眼,万般疑惑,「杀我!为什么?我又不认识他。」
「因为我。」话一出口,他微微一怔,师父说他会招惹女祸,可这么看来,他为她带来的却是更可怕的杀身之祸。
不解的迎上他的视线阙静喜莫名的觉得一阵心痛,立即手脚并用的爬到他面一刚。
「你很痛吗?」她关心的问。
「还忍得住。」这点伤他公孙奕还忍得住,「妳……」受惊了?他想问,却欲言又止。他忍不住在心里自嘲的一笑,公孙奕啊公孙奕!何时你也会有说不出口的话?
「什么?」阙静喜偏头望着他,纯稚的眼中有着全然的信任。
他下意识的避开她的视线,淡漠的说:「没什么。」他的世界,适合留她吗?
「庄主,你……」
「妳叫我什么?」公孙奕一愣,讶异的问。
「庄主啊?你不是叫庄主吗?」阙静喜疑惑的瞅着他。她明明听见一心都是这么叫他的呀!
公孙奕低笑,凝重的神情顿时一扫而空,「我不是叫庄主,我复姓公孙,单名一个奕字。」
「咦?」阙静喜蹙了下眉。
「就像妳姓阙,而我姓公孙,妳叫静喜,我叫奕,懂吗?」他颇有耐心的解释。
「喔!我懂了,阿奕,我叫你阿奕好不好?」她甜甜的笑问。
「随妳。」他无所谓的回答。
「阿奕,等一下我们回我家好不好?你痛痛,而我家有很多药、有很多房间,还有大夫,可以让你不痛喔!」阙静喜脸上有着明显的担忧。
公孙奕温柔的将她脸上的发丝拨到耳后,知道她并没有被方才的插曲吓着,并对他敬而远之,让他松了口气。
「不行,喜儿,我们不能回妳家。」
「为什么,你是在怪我、生我的气吗?」阙静喜扯住他的衣袖,眼底逐渐凝聚雾气。
「不是,我没有生妳的气也没有怪妳,这是意外,不是妳的错。」公孙奕似乎有点了解,她对自己的迟钝非常在意,所以对周遭人的反应非常敏感。听起来虽矛盾,却也是最贴切的解释。
「那你为什么不跟我回家?如果你是担心我太笨,又害你伤更重的话,我家里有很多仆人,他们都很厉害,可以照顾你,也不会再害你受伤,如果你还不放心,我可以离你远远的,绝对不会接近你,这样可以吗?」雾气凝聚成泪滴,滚落白皙无瑕的脸颊,也滴入了公孙奕的心。
「不可以。」他抬手轻柔的为她拭去泪水,瞧见她的脸色因听见他的答案而变得更加苍白,忍不住微微一叹,「喜儿,听我说,妳记得刚刚那个人吧……别看。」他捧着她的脸,阻止她回头瞧那个黑衣人的尸体。
「嗯,记得。」阙静喜身子微微一抖,想到他说那个人要杀她,想到那死不瞑目的眼……
「嘘,别想,没事了,别怕。」察觉她的恐惧,他将她揽进怀里,低声安慰,「听我说,喜儿,现在有人要杀妳,如果妳回家的话,会把那些坏人全都引回家,那会为妳的家人带来危险,妳懂吗?」
「啊!」阙静喜一惊,猛地抬起头来,「他们……会伤害爹、娘,二娘、大哥、二哥、欢欢,还有明月和有很多很多人?」
公孙奕点头,「对,所以我们不能回妳家。」
「对,不能回去,不可以回去。」她慌得猛点头。
「喜儿,我会先找个安全的地方把我的腿伤养好,然后找出那些坏人,让他们不敢再伤害妳及妳的家人,到时候我再送妳回家,好不好?」
「好。」阙静喜点点头,安下心来,重新窝进他的怀里。
公孙奕静静拥着她,头一次体会到拥抱一个人的满足感。
公孙一心抱着几根树枝站在树后,心想,他该出去吗?
难得庄主会抱人,甚至还是个女人,他实在不应该出去打扰的,可……低头望了怀中的树枝,庄主的伤也是要赶紧处理啊!
他犹豫了老半天,直到公孙奕察觉他未免去得太久了,扬声叫唤,他才赶紧跑出去。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
阙家庄因为两位小姐失踪,搞得众伙方寸大乱,重金悬赏的结果,将得到的消息概括总论,得知了大概的情形--
布师仁伙同随从当街抢人,喜、欢两千金拚死逃逸,后来阙静喜逃出城,下落不明,阙静欢则被一位大侠救走,布师仁还被那位大侠痛揍了一顿。
不过布师仁矢口否认,他的说词是:他在街上巧遇喜、欢两千金,不过是打了声招呼,结果阙静欢竟像得了失心疯般,拿出随身匕首划伤了他的手,且还勾结男人莫名其妙的揍了他一顿,接着便扬长而去。
阙家庄没有一个人相信布师仁的话,就连太守大人也不相信自己儿子的话。他算还有点良心,没有顺了儿子的意,将阙家夫妇给抓进牢里,安个纵女行凶的罪名。
但,众伙虽心知肚明,却也拿布师仁没办法,喜、欢两千金至今下落不明,苏州百姓们看在重金的份上,也只敢私底下告诉阙家夫妇消息,要他们出来作证,那是四两棉花--免谈。
因此,一没人证,二又碍于他乃太守之子,阙家最后也只好自认倒霉,继续悬赏重金,期盼有更进一步的消息,更希望那位见义勇为救了小女儿的大侠尽早将人送回,也好探听一下大女儿的下落,只可惜,等了三天依然没有消息。
两个宝贝女儿、妹妹不见了,阙家的男人们无心工作,整天长吁短叹,弄得所有商行管事捧着一大叠帐册无人闻问,只能跟着在大厅外叹息,三天来,阙家庄只闻一片叹息声不绝于耳。
阙大夫人和阙二夫人终于看不下去,便联袂出马训人。
「你们是够了没有?这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是等着给喜儿和欢儿送葬吗?」阙大夫人冷声质问。
「呸呸呸!说那什么话,胡说八道、胡说八道。」阙老爷一听,连呸了好几声,就怕老天爷听进他家夫人的话就糟了。
「我说老爷啊!姊姊这样说也是要提醒你们,喜儿和欢儿就算没事,也被你们这样整天长吁短叹的,好运气都给叹光了,不出事才怪。」阙二夫人声音轻柔,可话里的责备却重得很。
「没错,叹一声可是会倒霉三年,你们以为自己有多少福气可以叹,到时候还不是要折了喜儿和欢儿的福气。」阙大夫人哼了声,瞪着三个宠喜、欢两姊妹宠上了天的男人。
「迷信、迷信。夫人啊!妳可不要诅咒自己的女儿。」
「迷信?好啊,你若不信邪,就继续叹吧!」阙大夫人坐了下来,抬手招呼阙二夫人,「妹妹,妳也坐下。」
「谢谢姊姊。」阙二夫人温柔的一笑,连忙在阙大夫人的身旁坐下。
「我说竞桓。」阙大夫人叫着儿子,也就是阙家的大少爷,「派出去寻找的家丁到现在还没有消息吗?」
「回娘的话,目前为止还没有消息,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追着出城的三个布家随从并没有抓到喜儿妹妹。」阙竞桓俊朗的面容与阙静喜有三分相似,全都遗传自阙大夫人。
「如何确定?」
阙竞桓脸色一沉,想到那三个随从的说词,更是忧心。
「竞桓?」阙大夫人凝眉,来回望着回避她眼神的三个男人,心中的不安随之涌起,「你们瞒着我什么事?」
「姊姊。」阙二夫人微微发抖的握住她的手,她也察觉出他们的不对劲。
阙竞桓寻求其它两人的援助,可阙老爷避开了他求助的眼神,表示自己还是不要说话的好,弟弟阙竞祺则朝他耸耸肩,嘴巴紧闭着,意思就是别找他。
无奈之余,阙竞桓只好避重就轻的开口。
「娘,并非我们故意隐瞒,而是那三人的说词不可信,所以……」
「不管可不可信,你给我说就是了。」阙大夫人哪会看不出他们的心思,若他们认为不可信,脸色怎么会变得这么古怪。
「这……好吧!我说,不过娘听了之后别太惊慌,因为……」
「竞桓,你直接说了就是,废话忒多!」阙大夫人不耐烦的打断他。
「好好好,我说就是了。」阙竞桓叹了口气,「布师仁的三名随从那日疯疯癫癫的逃了回来,据说是因为碰上了妖怪,还说喜儿被妖怪给抓去了。」
「妖怪?!去,这世上哪来什么妖怪。」阙大夫人嗤之以鼻。
「大娘,话不是这么说,日前才从清泉山庄传出有食人肉的妖怪进了江南地界,结果那三名随从就撞上了,若非真遇上那食人的妖怪,他们怎么会放过喜儿妹妹?」阙竞祺随后附和。
「竞祺,你说食人妖怪是清泉山庄传出来的?」阙大夫人讶异的问。
「是的,大娘。」
清泉山庄乃江湖名门正派,一向维护正义、赈灾济贫,他们不会无缘无故散布这种危言耸听的谣言,那也就是说,真有食人妖怪了?!那喜儿……
大厅霎时又陷入一片哀戚。
「夫人哪,现在妳们知道我们为什么在这叹气了吧!」阙老爷感叹的说。
「只会叹气有什么用,派人去找啊!派人到那片林子找,说不定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阙大夫人双手拳,怎么也不相信自己女儿就这么葬生在妖怪腹中。更何况,妖怪之说也还不能百分之百证实啊!
「怎么派?明知道有妖怪出没,难道要让仆人们白白牺牲吗?」阙老爷叹了口气。虽有好几个仆人自告奋勇要去那片林子里找人,可他不允,同样是一条命,没道理让他们牺牲,所以他只要大家在城里城外四处探听,不许有人擅自进入那片林子寻人。
「别人不去,我们自己去!」阙二夫人突然开口。喜儿虽不是她生的,可她却比亲生的还疼哪!
男人们顿时一愣。是喔!他们怎么没想到这个方法。
「那……那我们立刻出发,妳们两个好好的待在家里,也许……也许会有其它消息传回来。」阙老爷站起身,交代两位夫人。
「老爷,妾身也一起去。」阙二夫人立即道。
「不可,妹妹,若真遇到什么危险,妳去了只会妨碍他们。」不等阙老爷开口,阙大夫人便已先拉住阙二夫人。
「可是姊姊,我好担心啊!」
「乖,听话,咱们就在家里等消息。」阙大夫人柔声安抚。
「是,姊姊。」阙二夫人无奈的点头。
「你们快去吧!小心点,别……别逞强了,知道吗?」阙大夫人声音微抖,关心的叮咛。
「放心,我们会保护爹的。」阙竞桓和阙竞祺同声安慰娘亲。
三个男人正准备出门,一名家丁却急奔了进大厅。
「老爷,有一封属名给您的信。」
阙老爷接过信立即拆开,看完信的内容后,原本颓丧的表情遂展开笑靥。
「哈哈,原来是这样啊,真是的,害我白担心了。」
「老爷?」
「爹?」两对母子异口同声唤着。
「夫人哪,不用担心了,喜儿和欢儿都没事了。」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这信是宇文世侄送来的,欢儿此刻就在他那儿,而喜儿在他大师兄那儿呢!」
「啊!也就是说,不是人好死不死的促成了爹的计画?!」阙竞桓失笑。
「或许这就是天意,合该喜儿和他有缘,咱们就静观其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