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德瑞在甲板上不厌其烦地教徐梦惟剑术,她学剑术也有一个礼拜了,一直进步神速,她的剑术虽然还略逊乔伊和斐德瑞一筹,但是如果要她对付普通一点的敌人,那是绝对没问题的。
“好,梦惟,你现在向我攻击,对!就是这样!”斐德瑞和徐梦惟做着激烈的互击动作,斐德瑞不断引诱徐梦惟攻击,但是徐梦惟却连斐德瑞的衣角都碰不到,最后徐梦惟往前用力一刺,斐备瑞见徐梦惟来势汹汹,连忙往旁边一避,徐梦惟不但一剑落空,整个人跌进斐德瑞的怀里。
“小心!”斐德瑞抱着徐梦惟,怕她摔到地上,徐梦惟整个人埋进德瑞宽广的胸膛,心中突然涌起一种灼热的感觉,希望就这样永远依偎在他的怀中,永远不要离开。
“梦惟,你还好吗?”斐德瑞抱着徐梦惟的身子,赫然发现她的身子好软,如果不是她的胸部是平坦的,他就可以确定梦惟是百分之百的女人!但是现在……该死!斐德瑞竟然发现自己对倚在他怀中的梦惟起了最原始的反应。
他连忙推开徐梦惟!努力地平息徐梦惟带来的骚动。
“梦惟,我看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我有事先回舱房了。”斐德瑞狼狈地逃回驾驶舱,留下疑惑的徐梦惟,呆呆地看着他难得一见的匆忙背影。
“乔伊,你看船长是怎么回事?他该不会哪里不舒服吧?”徐梦惟问在一旁看他们练剑的乔伊说。
“我也不知道。”乔伊若有所思地说,“我去看看斐德瑞,你继续练剑吧!”
“斐德瑞,你还好吗?”乔伊推开驾驶舱的门,走近斐德瑞。
“乔伊,我想自己一个人安静一下,请你出去。”斐德瑞把头埋在手臂中,闷闷地说。
“斐德瑞,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需不需要我叫艾琳来帮你看看?”斐德瑞的情况实在太奇怪了,乔伊忍不住怀疑斐德瑞一向强健的身体出了毛病。
“我没什么,大概是最近累了一点,我只要休息一会就好了。”对!他一定是太累了,又太久没碰女人了,所以才会对清秀得像女人的梦惟有不正常的幻想,幸好这趟旅程快结束了,只要再过两个星期,就可以回到特兰斯,只要不是困在这艘狭小的船,也许他就能找回他一向引以为荣的自制力,面对梦惟时也不会再感到尴尬了。”
“我想也是,斐德瑞,你最近要做的事实在太多了,不但要处理船上例行的公事,还要出时间指导梦惟练剑,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况且,你每天晚上还是睡不好吧!有好几次我在半夜看到你舱房的灯还亮着,我就知道你一定又是一夜无眠,这样下去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会受不了的。”乔伊担心地说,“我看你还是暂停对梦惟的指导吧!等回到特兰斯再教他也可以呀!”
“不行!梦惟的剑术好不容易有点进展,如果就这样放弃,到时候就得从头开始,实在太可惜了。这样吧,你的剑术也不比我差,你就代替我指导梦惟好了,我知道这是加重你的工作如果你不愿意,我会谅解的。”
“斐德瑞,我很乐意。自从梦惟帮我磨了一半的甲板以后,我们已经成了好朋友,只是我工作的地点和他没什么交集,所以没有办法多了解一些他的事情,现在有这个机会我还求之不得,怎么会拒绝呢!”乔伊高兴地说。
“好吧!事情就这么决定了。”看着乔伊高兴的脸孔,斐德瑞发现自己竟然感到几分嫉妒,这……他把这股妒意勉强压下,他真的是有问题,不然怎么会因为乔伊有较多时间和梦惟想处而感到嫉妒?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
“乔伊,梦惟就拜托你了,我最近要处理一些机密文件,你叫梦惟好好练剑,不用到驾驶舱帮我。”
“对了,也该是时候了。我们那批秘密运送特兰斯的枪支也该做最后的清点,哎呀!糟了!这几天我们要通过的海域正是屠夫经常出没的地区,虽然这几年我们一直碰不到他,但是还是得小心一点,毕竟这批货非同小可,要是落到屠夫手上,那真的没有人能制住他了。”乔伊紧张地说。
原来鹰飞号这次出航,是为了国王交付的秘密任务——到特兰斯产铁的一个小岛上,运送刚刚制成的枪支。而这批枪支,对特兰斯极为重要,所以国王才会派出他最钟爱的外甥处理这件任务。
“屠夫!”斐德瑞到屠夫的名字,脸上立刻蒙上一层寒霜,他用极冷酷的声音说:“这些年他一直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躲着我,如果他真的敢为了这批枪拦截我的船,我一定要把他碎尸万段,让他尝尝我这些年所受的痛苦。乔伊,马上吩咐船员加强戒备,还要加派人手巡夜。
“对了!”斐德瑞从抽屉里拿出一把枪,“你把这把枪交给梦惟,叫他随身携带,屠夫的船员不是省油的灯,如果屠夫真的来攻打我的鹰飞号,梦惟还没有办法用他刚学的剑术御敌,我又不能罔顾他的自尊让他躲起来,如果有这把枪,梦惟应该可以自保无虞。”
“好。我会交给他的。”乔伊接过斐德的配枪,心下暗叹,这把枪斐德瑞一向奉若珍宝,连他都没有资格使用,而现在斐德瑞却把它借给梦惟,看来梦惟在斐德瑞心中的地位已经无可取代了。
“梦惟,这是斐德瑞借你的枪,你以前有看过这种武器吗?”一离开驾驶舱,乔伊就捧着斐德瑞给他的枪,到徐梦惟的面前献宝。
“这是……枪?”而且是很原始的枪支,只能发一个子弹的那种。徐梦惟在心中偷偷加了一句话。
“哦!你们柴里斯也有这种武器?”乔伊惊吓地问。
“当然!这种武器的原型还是从柴里斯传到里克的呢!我还使用过这种枪支。”徐梦惟惟拿着沉重的枪支,想起以前上军训课时的情景,忍不住露出怀念的微笑。
“那太好了!这把枪是斐德瑞借给你的,我们的航线已经快要经过屠夫抢劫的范围,你的剑术还不够成熟,斐德瑞担心一旦我们遇到屠夫,你会无法保护自己,所以把他的爱枪借给你,你可要好好珍惜。”
“屠夫?这不是杀害船长家人的凶手?这……如果船长遇到屠夫,那他们之间一定会有一场恶战,我看还是让船长带这把枪吧!他一定比我需要。”徐梦惟一听到屠夫的名字,心中立刻浮起一种不祥的感觉,她立刻把枪递给乔伊,打定主意不接受斐德瑞的好意。
“你放心吧!斐德瑞不会那么不堪一击的。况且斐德瑞如果真的遇上了屠夫,他一定不会一枪就解决了屠夫,他一定会想把屠夫凌迟而死,这种死法还是用剑比较方便。”乔分伊故作幽默地说。
“乔伊,这是什么时候了,你还在开玩笑。屠夫竟然能在律海横行这么久,自然也有过人的本事,我们怎么可以等闲视之?”徐梦惟见乔伊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说话忍不住严厉了起来。
“梦惟,不要担心,屠夫虽然厉害,可是我们也不是省没的灯,尤其是斐德瑞的剑术在特兰斯是数一数二的,要是屠夫真的敢抢我们,我们一定会把他打得落花流水。要不是这几年屠夫一直掩藏行踪,让斐德瑞找不到他,搞不好屠夫早就被斐德瑞消灭了。”
“是吗?那既然屠夫一直躲藏着船长,那为什么你们会认为这次屠夫会有出现的可能?”
“因为……”乔伊看看四周,确定没有人听到他们的谈话,才轻声说:“我们从律海外的一个无名小岛运了一批枪回特兰斯,这虽然是个很机密的行动,但是只要有心,一定打听得出来。屠夫是出名的贪心,这种能平白多一批武器的机会他一定不会放弃,以我和斐德瑞认为,就算屠夫怕斐德瑞找他报仇,但是为了这些枪支,他一定会铤而走险。
“原来如此,好,这枪我收下了,等我见到船长的时候,我再亲自道谢。”徐梦惟决定收下这支枪如果他们真的和屠夫交手,这把枪至少给予她自保的能力,她绝不能成为斐德瑞的绊脚石。
“船长,前方有不明船只出现,看它的旗帜好像是海盗船。”当斐德瑞在甲板巡视的时候,站在辽望台的船员,突然传出紧急讯号,乔伊一看到讯号的内容,立刻向斐德瑞报告。
“什么!船距离我们多远?是哪个海盗的旗帜?”斐德瑞一听到有海盗船的消息,立刻露出血腥的笑容,急急地问。
“船在二十海哩外,旗帜是鲜红色的刀,这……斐德瑞,你终于等到了,这是屠夫的专用旗帜。”乔伊看辽望台打出的旗号,一遍一遍兴奋地说。
“很好。”斐德瑞阴狠地说,“屠夫,终于让我等到你了。”
站在一旁的徐梦惟失神地看着原本冷漠的斐德瑞,突然变成一个凶狠的复仇者,这也难怪,屠夫带给斐德瑞的伤害真是太大了,一夕之间失去家人的痛苦,除了复仇,没有其他的方式可以补偿。
“梦惟。”斐德瑞对徐梦惟的关心终究盖过对于屠夫的仇恨,在这种状况下,他还没有忘记徐梦惟,“屠夫不是好惹的,你的剑术还不够成熟,如果你觉得自己无法对付那些海盗,可以和艾科一起躲到下面的舱房中。”
“船长,你说这种话就是看不起我了。虽然我的剑术还不够成熟,但是应该还足以和你一起并肩作战,况且我还有你给我的枪,”徐梦惟拍拍她放在腰间的枪支,“我有足够的能力保护我自己的。”
“好!你就跟在我身边吧!这样我们也可以有个照应。”
“船长,敌人进入射程了,他们已经在准备使用大炮。”乔伊尽职地报告着战况。
“好。”斐德瑞拔起剑,指向天空,向全船的船员宣布,“鹰飞号全体船员注意,这是我们讨伐屠夫的最好时机,我们绝不能让鹰飞号落人屠夫的手中。”
“是,船长!”鹰飞号的船员们轰然答应。
斐德瑞看到他已激起船员们的士气,立刻发布命令,“炮手,预备。所有人员进入战斗位置。”
这时候那屠夫号开始发射大炮,虽然大炮没有打中船身,但是溅起的水花和震波却足以让船摇动不已。
把剑向前一挥,斐德瑞大喊,“炮手,发射。”
大炮发射出去以后,屠夫号藉着闪躲的机会,一步一步地接近鹰飞号,当那屠夫号发射第二波的炮弹时,虽然还是没有打中鹰飞号,但是也造成不小的损伤。
“可恶!”斐德瑞忿忿地咒骂,“屠夫真是太狡猾了!难怪这几年来连特兰斯的正规海军也奈何不了他。炮手,预备,发射!”鹰飞号再次发射出大炮,斐德瑞甚至亲自操控其中一门大炮,希望能击中屠夫号,只要有一枚炮弹击中它,鹰飞号就多了几分的胜算。
“击中了!”徐梦惟见斐德瑞亲自操控的大炮终于打中了屠夫号,忍不住大声欢呼。
斐德瑞见到屠夫号的甲板破了一个大洞,露出一个野蛮的笑容,“乔伊,吩咐舵手,接近屠夫号,现在他们已受了重创,依屠夫一贯的手法,他一定会逃之天天,我可不想在这种时候让他逃掉,我要用肉搏战,亲自解决屠夫。”
“是的,船长。”
“船长!”徐梦惟担心地看着斐德瑞,等一下就要进行肉搏战了,虽然她没有真正经历过这种战征,但是从一些电影和小说中知道这种战法是很危险的,即使斐德瑞看起来一副很把握的样子,但是她仍忍不住担心。“你要小心一点,不要被仇恨冲昏了头,把自己的安全弃之不顾。”
看着脸色明显苍白仍勇敢无比的徐梦惟,斐德瑞心中又忍不住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情,那种为了复仇不惜牺牲生命的寒意消失了一大半,他知道为了梦惟,他一定要赢,他不能让梦惟为他伤心。“梦惟,你也要答应我,千万要保重自己。”
“船长,我们的人开始用勾绳爬上屠夫号了。”一个水手在远处大喊,打断了斐德瑞和徐梦惟无声的交流。
“很好,尽全力防止屠夫号的人砍断勾绳,我马上就来……斐德瑞转头对徐梦惟说:“梦惟,跟紧我。”
“好。”在斐德瑞的呼唤下,就是斐德瑞要去地狱,她也会毫不迟疑地跟去。
两人爬着勾绳到屠夫师上,就见屠夫号上的海盗,如潮水般地不断向他们涌来,一场激烈的恶战就此展开。
从来没有看过这么血腥的场面,有好一会,徐梦惟就站在甲板上,看着斐德瑞和鹰飞号的船员们凶狠地对付眼前的敌人,在短短的几分钟内,鲜血染红了整个甲板,四周不时地传来哀号的声音,这种情况就像是传说中的人间地狱,令人不寒而怵。
“梦惟!你在干什么?还不赶快动手,你想被敌人杀掉吗?”乔伊替徐梦惟挡掉几个敌人,看到她还是呆呆地站着,忍不住破口大骂。
徐梦惟这时才如梦初醒,知道她今天不杀人,就是被人杀。她提起剑,使用着不够熟练的剑法,反击那些想要置她于死地的海盗。第一次杀伤别人难免有些手软,要不是靠着斐德瑞和乔伊的帮助,她早就死于非命了。
“梦惟!你到底行不行呀?海盗头子都还没出现,你就手软了,你自己多注意点,要是屠夫出现了,恐怕我们都没办法照顾你。”乔伊在替徐梦惟解决了一个敌手后,气急败坏地说。
“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徐梦惟挥舞着手上愈来愈熟练的剑对乔伊说。
不知道过了多久,飞鹰号上的人和海盗打得都疲累不已,而且双方的损失都相当惨重,但是因为斐德瑞亲自上场指挥,所以比起群龙无首的海盗还算是略占上风,只是如果屠夫现在出现,情况可能会完全改观,斐德瑞不禁怀疑,这是不是一个计谋,屠夫很有可能是想要等到他筋疲力尽了以后才出现,将鹰飞号的人一网打尽。
想到这里,斐德瑞开始兴起撤退的念头,他自己牺牲不要紧,但是他怎能让梦惟及鹰飞号上无辜的船员死于非命呢?斐德瑞杀出一条通道,对多处受伤但仍杀得兴起的乔伊说:“乔伊,现在的状况太诡异了,我想我们还是暂时撤退,先保住飞鹰号再说吧!”
“什么?斐德瑞,你该不会是说真的吧!你看,我们现在正是处上风的时候,你怎么能说撤退就撤退?”乔伊把剑一挥,杀退了一个敌人,然后转头气急败坏地说。
“乔伊,你清醒点好不好,屠夫都还没出现,我们就已经战得这么辛苦了,如果他这个时候出来,我们岂不是只有任有宰割的份?”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只是,这不像是平常的你呀!
你的心中一向只有对屠夫的仇恨,可是现在你竟然自己提议撤退,难道……”乔伊看不远外正努力奋战的梦惟,心中突然明白,斐德之所以会放弃这个与屠夫决战的机会,完全是为了梦惟。“好,我知道了,我马上发布撤退的命令。”
当乔伊正要发布撤退的信号时,一道红色的身影突然从船桅上荡下,一个颇为英俊,但是满脸奸险的男子站在斐德瑞面前,冷冷地笑道:“杜南公爵,久仰大名,一直到现在我们才能见面真是平生一大憾事。”
“如果不是你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躲起来,我们也不会到现在才见面。”乔伊讽刺地说。
那屠夫不屑地看了乔伊一眼,“我在对你们船长说话,你这个水手插什么嘴?没想到堂堂杜南公爵的手下一点礼貌也不懂。”
“屠夫你……”
“乔伊,这是我和屠夫的事,你不要插手。你放心吧!
我不会意气用事的。”斐德瑞冷冷地看着屠夫说:“屠夫,今天我们所有的恩怨该做个了断了吧!”
“很好,不过群欧太没格调了,这样吧!我们来单挑如何?要是你输了,你和你的船就随我处置,如果我输了,我和我的船就随你处置,如何?”
斐德瑞听到屠夫的提议,冷冷笑了笑,他的笑容在这种惨烈的场景下,更现凄厉。“好,我答应。”
“船长,你不可以答应,你怎么知道屠夫会遵守他的诺言?况且你刚经过一场激烈的打斗,屠夫却保持最佳的体力,这根本就是不公平的决斗。”徐梦惟在一旁紧张地提醒斐德瑞。
回头看着徐梦惟,斐德瑞充满仇恨的蓝眸闪过温暖的光彩,“梦惟,不要担心,我还有体力把屠夫解决,只要他死了这群海盗就如同乌合之众,再也没有多大用处了。”
看着那个显然比起自己还能令斐德瑞产生极大影响力的男孩,屠夫心中盘算着对自己最有利的对策。论剑法,即使斐德瑞已经丧失了大半体力,他没有把握打赢,但是如果他挟持那个小男孩,也许斐德瑞会不战而降,不然他也可以趁斐德瑞分心时把小男孩解决,至少比和斐德瑞硬碰硬要容易多了。
屠夫估量着小男孩的位置,发现船上所有的人都停战,并站在他和斐德瑞附近想看他们的决战,而那个小男孩站在较远的地方,身边只有乔伊保护着,这是一个很有利的位置,一旦他行动,所受的阻力将会很小。
缓缓移动脚步,屠夫趁着斐德瑞回头之际,一个箭步,抓住了徐梦惟,他得意洋洋地笑着,手中的剑比画着徐梦惟的喉咙。
“斐德瑞,如果你要他的小命,就乖乖受死吧!”
徐梦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局吓到了,她作梦也没想到屠夫会卑鄙到挟持她当人质来要协斐德瑞。她看着斐德瑞和其他船员震惊不安的脸孔,心中有了牺牲的准备,她知道斐德瑞也许会不惜牺牲一切来挽救她的生命,但是她不能这么自私,不能让斐德瑞为了她牺牲所有船员的性命。
“船长,不要答应屠夫的任何威协,我死不足惜,快点把这些海盗全都杀了。”
“好一个勇敢的小鬼。”屠夫阴森地说,他用了一些力气在剑锋上,徐梦惟立刻感觉到一阵刺痛,她知道一旦见了血,斐德瑞的意志将会更薄弱,她疯狂地思考,打算解除这个困境,她绝不能因为自己的大意而害了数十条人命。
“怎么样,斐德瑞,要不要投降?”
斐德瑞心疼地看着梦惟苍白无比而充满勇气的脸孔,直到现在,他才发现梦惟对他有多重要,他甚至不能看到梦惟受到任何一点伤害。他对梦惟的感情已经超越了普通的兄弟之情……他……爱梦惟,是的,他爱梦惟,除了爱,他再也找不出其他的字来形容人对梦惟的情感。
斐德瑞丢下剑,其他的船员见状也丢下他们的剑,“放了他,我们随你处置。”
屠夫发出得意的笑声,徐梦惟知道她该采取行动了,她瞄一眼他配在左腰的枪,这是她惟一的希望,她的右手并没有受到箝制,而她的个头比屠夫小一点,肩膀刚好位在屠夫的心脏部位,只要她够快,就可以用枪射杀屠夫。
她感到身后的屠夫深吸一口气,知道他要下令屠杀船员了,再犹豫就没时间了。
徐梦惟以极快的速度拔出枪,朝她的左肩上方射去,“轰!”地一声,一阵不该出现的疼痛从左肩布满全身,她隐约听到一声惨叫,然后她的脑袋突然变得沉重无比,她昏倒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她终于救了斐德瑞。
这就是一场恶梦。斐德瑞坐在床边,看着苍白而昏迷不醒的梦惟,第无数次有这种念头。
而这场恶梦,追溯到三天前梦惟用他的枪射穿屠夫的心脏开始,就没有停止过。梦惟的反应及极智是无可否认的,但是他实在是对枪的性能不够了解,发射过后的枪,枪管会因为引爆火药而产生高热,梦惟就是因为这样而灼伤了自己的肩头,甚至因感染而连续发了两天的高烧,若不是艾琳的医术高明,梦惟的小命搞不好就难保了。
斐德瑞甚至不敢睡觉,他害怕一觉醒来就再也见不到梦惟了,或是他又在梦中看到他永远忘不了的一幕——一声惊天动地的枪声,及梦惟人事不知的脸庞。
这三天来,斐德瑞一直陪伴在徐梦惟的身边,除了最初的治疗过程,及艾琳坚持她要单独处理的换药时间,他不曾离开过徐梦惟一步。
在梦惟被屠夫挟持的那一刹那,斐德瑞终于明白,他对梦惟的感情不仅仅是兄弟之情,而是更深一层的男‘女’之爱。他知道自己不该对梦惟产生爱情,但是他的心却不受理智的控制。他不认为爱上一个男人是件羞耻的事,但是为了不吓到梦惟,他决定把这份感情深藏心中,而他只要能默默守候着梦惟,他就心满意足了。
“船长,你该休息了,再这样下去你的身子会受不了的。”又到了换药的时间了,艾琳一进舱房就看见斐德瑞仍在床边守候着徐梦惟,她忍不住叫他休息,“你已经撑太久了,去睡个觉吧!梦惟要是醒来,我一定会叫你的,”
斐德瑞坚决地摇摇头,然后站起身说:“艾琳,换好药再到外面我叫进来。”
艾琳无奈地看着斐德瑞的背影,已经三天了,梦惟的烧也退了,但是她就是硬是不醒来,如果再这样下去,情况恐怕不太乐观。掀开厚重的被子,露出梦惟女性化的身躯,当斐德瑞抱着昏迷的她来到底舱要自己治疗她时,并且说出她的英勇事迹后,艾琳就非常佩服梦惟的勇气,若换成自己,恐怕早就怕死了,怎么可能手刃屠夫,还救了全船人的性命?
忽然,一阵微弱的呻吟唤起艾琳的注意,徐梦惟正用她尚未完全清醒的双眼盯着自己看。“太好了!梦惟,你终于醒了!”
徐梦惟看着艾琳欣喜若狂的脸,再看看自己身上的绷带及她曲线毕露的睡袍,不觉脸色一变,“艾琳,你,这……这怎么回事?难道其他人发现我的真实身分了?”
“梦惟,你放心,这只是为了让你舒服一点的权宜措施,这艘船上,除了我以外,还没有人发现你的身分,而且你看,我还特地为你盖了这件棉被,就算你的身材再好也绝不会有人看出来。”
“艾琳,谢谢你。”徐梦惟由衷地对艾琳道谢。
“哎呀!别客气了,你昏迷了三天好不容易醒过来,你还是好好休息吧!我等一下吩咐厨房为你炖点汤过来,你要多吃点才会好得快。”
“什么!我昏迷了三天?!这是怎么回事?我记得我没受什么伤呀?”徐梦惟震惊地说。
“还是那枪惹的祸。在你用枪射进屠夫的心脏以后,枪管的高温灼伤了你的肩膀,再加上当时船长和其他人忙着解决屠夫的余孽,等到船长急忙送你到我这里治疗的时候,你的伤口已经受到感染了,所以你才会发了两天的高烧,到现在才醒过来。”
“那些海盗呢?”徐梦惟问出她最关心的事,“船长没事吧?”
“全死光了,那些海盗没了屠夫的领导就像是乌合之众,根本不堪一击,船长只受了一点轻伤,就把他们全消灭了,你放心吧!对了,我去叫船长来看你,顺便通知大家说你醒了,全船都在为你担心呢!尤其是船长,他为了照顾你已经三天三夜没睡了,这下他应该可以好好休息。”
艾琳出去以后,斐德瑞立刻冲进船舱,看着徐梦惟的棕眸,虽然还没恢复以前的光彩,但是他总算是清醒了。
斐德瑞坐在床边握住梦惟冷冷的小手柔声说:“梦惟,你还好吗?”
“我很好,斐德瑞……船长……听说你三天没有休息了?”徐梦惟看着斐德瑞憔悴的脸孔,哽咽地说。一看到斐德瑞,徐梦惟的心中爆发出强烈的爱意,在斐德瑞愿意为她对屠夫投降的那一刹那,徐梦惟就知道自己是完全沦陷了。她已不可自拔地爱上了斐德瑞。她知道这是错的,她也知道从未来来的她,是不会和斐德瑞有任何幸福快乐的结局,但是她仍无法控制自己的心。
“叫我斐德瑞吧!我喜欢听你叫我的名字。”斐德瑞温柔地说,“三天没睡对我来说不算什么的,倒是你才刚醒来,不要多说话了,好好休息,嗯!”
“不,你不休息我也不休息。”徐梦惟不愿看着斐德瑞再憔悴下去,强硬地说。
“好好好!我在这里看着你入睡,等你睡着了,我再去睡觉,好吗?”
“好吧!你不准食言喔!”
“我不会骗你的。”
斐德瑞看着徐梦惟渐渐睡去,心情突如其来的松驰使他无法再硬撑下去,他就这样枕在徐梦惟的床边,握着她的小手,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