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吃虾子?」雷风云放了两只鲜虾进锅中,虾子很快红了。
裘蜜雪不再给自己有胡思乱想的机会,她只想保有和他在一起的快乐感受,即使是短暂的,她都想珍惜;她甜蜜地对他点个头,才伸长了筷子要挟,就被他抢先一步挟走了。她以为他耍着她玩,阴阴地瞄他,瞧他那双外科医生的手,三两下解刦了热呼呼的虾壳……
「张嘴。」他没有独吞,而是拿到她嘴边来。
她张大了眼,真是受宠若惊,原来她只要张嘴,就可以吃虾不吐壳了?!她愣愣地看着他脸上性格的笑,不由自主地张开嘴巴,让他把那只虾子放到她口中,她含在嘴里半天都舍不得吃它,因为她太幸福了,幸福到好想飞起来。他很快地又解剖了另一尾,又送来了,她很自动地张嘴……
「还没吃下去呢?」他瞧见了。
「我喜欢收集多一点,一起嚼才够香嘛!」她含着虾仁,口齿不清地说。
他信以为真,放进她口中,好让她一次享受,回过头又丢了几尾虾子进锅中煮。
她笑在心底口难开,含着两颗虾仁,让它们在口中滚过来滚过去,用心地感受他的好,然后再细细嚼,慢慢咽,暗叹他煮的虾特别甜、特别香、特别的有味道。
他又捞了些煮熟的虾子上来,动手剥壳。
而她注意到了他的手指被刚煮好的虾子烫得红通通的,好心疼他呐!手指是外科医生的生命啊!他竟可以为她这么「卖命」吗?她一双柔荑伸上前去轻轻握住他的大手,温柔地说:「我可以自己来啊……」
「太烫了。」他回了这句话。
她的心瞬间被感动了,真想亲他一口,对他说她有多感动,她是烧了什么好香,才能拥有他的好?说也奇怪,他突然跑来日本看她,而且好像变成另一个人似的,不再大呼小叫,还体贴到家,服务周到……
她愈想愈觉得古怪,事出必有因啊!莫非是她变得有魅力了,让他像嗅到花密的小蜜蜂,一直绕着她?肯定是这样的,「静藤」出美女啊!她进来一学期了,一定也跟美女沾上边了,嘻……
「想什么那么乐啊?」雷风云看了眼她的笑脸,把虾子一只只剥好放到碗里。裘蜜雪不肯说她为何而笑,俏皮地问他:「不喂我了吗?」
「不是喜欢收集?等我收集一整碗再给妳。」雷风云轻声说:「把妳的小手拿开,好让我快点弄好。」
她悄然收回手:心在欢笑,既然他要继续,那她何妨顺着他,但她也要对他好点才行。她摸走了桌上一个空的大碗公,离开了座位,先到浴室拿拭手巾,再到冰箱里拿冰块和柠檬片,放到干净的大碗公里,再加点水,好让他洗净手,同时还有冰镇手指的效果。
她端来后,他已收集了满满一碗虾子要给她。
「妳在做什么?」他笑问,正要拿一旁的纸巾拭手,她赶紧挨着他身畔坐了下来,放下她弄来的「特餐」,拉他的手泡到冰柠檬水里,轻轻为他的手指按摩,清洗。「宝贝你的手指啊!」
他瞥着她笑靥如花的小脸,无法拒绝她贴心的服务,默然地欣赏她低垂着像月儿弯弯的眼睫,当她柔软的手指轻轻的滑过他每跟手指,无言的亲密感就像一道道无形的电流,窜流过他的心,愈多一份的相处,他就禁不住对她多一份宠爱。
「好了。」她帮他把两手洗香香,以毛巾拭干,再用自己的唇「加工」,很温柔、很温柔地在他两手背上盖上「印章」,才把手还给他,笑嘻嘻地问他:「要不要老婆喂你吃虾?」
他收回两串被电得茫酥酥的手,甩甩头,有点快失神了。
她见他不语,灵机一动想跟他开玩笑,拿了只虾子咬在雪白的贝齿间,小嘴凑到他面前假装要喂他,就等他把嘴挪过来,她会自己先吃下肚。
他很快拉回自己的心神,炙热的眸瞅着她淘气的表情,一看就知道她想晃点他,但他可不同意让她闹着玩,他要来真的,他强而有力的臂膀直接绕上她的小柳腰:她轻颤了下,还没搞清状况,他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掳走虾子一尾,还吻上她嘟起的唇,狂烈的攻势教她措手不及。
「嗯嗯……」她发不出声音抗议:心魂瞬间被他野火般的吻吞噬……鲜虾的香甜在两人唇间散逸,他搂得更加紧密,她倚偎在他怀里,感觉天旋地转,几乎忘了自己身在何方,许久后他的吻从狂鸶变得轻缓,轻缓到令她心颤,舌办纠缠中,他的体温变得好烫人,散发着危险的讯息……
「好吃极了,再喂一口。」他低哑地在她唇畔上说,无法克制对她心动的感觉。
「不要。」她拉开彼此的距离,双颊红艳艳的,捣着肿胀的唇,猛摇头。
「哈哈……」他被她又羞又逗趣的模样惹得开怀大笑。
她好奇地瞅着他百年难得一见的笑脸,憋不住也跟着笑了。她从没想过有这样的一天,他会抱着她,两人毫无芥蒂地一起放声大笑,多感人的一刻啊!她不只是幸福得想飞,而且是要飞上云端去喽!
「来来,快开动,还有一桌的食物等着煮呢!」他放开她,压制住心底对她的渴望,真心地想好好跟她吃顿年夜饭。
「嗯.」她心情大好的点头。窝在他身边,很满足,吃什么都开心,
围炉过后也快接近凌晨十二点了,两人转移阵地到电视前的沙发,开了电视节目,和实况转播过年情景的人们一起跨年倒数计时……
「五……四……三……二……一,新年快乐,恭喜发财,红包拿来。」裘蜜雪拍着手,站了起来,开玩笑地伸手向老公讨红包。
「来来来,五百块给妳。」雷风云很配合,当真把手放进口袋里。
裘蜜雪心想她是不会上当的,他一定会给她「五指红印」充数,到时她的手要闪快点,才不会被「啪」到,她蹲好马步,做好快闪的预备动作。蓦然,她的手被他空闲的另一手抓住了。
「别想跑。」看她紧张,他倒是嘿嘿地笑了。
「作弊,不算啦!」她一双清灵动人的大眼睛求饶地瞅着他。
「别想耍赖。」他笑得更坏了。
她眼看着他的大掌从口袋抽出,很快要落在她掌心上,本能地瑟缩着纤细的肩,闭上双眼等着疼痛降临,可是落在她手心上的力量是很轻盈的,她几乎没有感觉他有触碰到她,她愕然地睁开眼去看……竟然真的有个红包袋在她手上。
「这是什么?」她惊讶地瞧着红包袋,感觉很轻,没什么重量,她怀疑里头什么也没有,可是偏偏摸起来鼓鼓的,可见是有「内容」的。
「打开来看不就知道了。」他把她拉回身边的位子上,搂着她小小的肩头,炯亮的眼直盯着她,他宠她都来不及了,怎舍得真给她「五百块」,不过是开玩笑。
「到底是什么啊,老公?」裘蜜雪心急得想直接扒开红包袋看个清楚,但她还是小心地拆开来——是一对样式简单的粉红色珍珠耳环,珠光润泽优美。「哇,你怎么知道的,学校规定只能戴珍珠耳环耶!而且是夹式的,我正好没有穿耳洞耶……」她这次不忘大大声地赞美他。
「是吗?」他可不知有这项规定,只是觉得适合她,见她喜欢,他也很高兴。
「你在哪里买的?」她喜滋滋的问。
「MIKIMOTO东京的旗舰店,一下飞机就先去买了,本来有原装盒的,但我想到在上机前,老妈硬塞了红包袋给我,说什么我得给妳压岁钱,我就把耳环的原装盒拆了,当是个小礼物。」雷风云透露了自己的行程,还拿出另两包厚实的红包交给她。「这是爸妈要给妳的。」
「哇……」她以为今年不会有压岁钱了说,有家人真好,她好温暖哦!
「我帮妳戴上耳环。」雷风云柔声说。
她仰起小脸来,微笑点头,把耳环交到他手上,主动侧过脸,好让他亲手替她夹在耳垂上。但等了半天,她脖子都快僵硬了,他却迟迟没有替她戴上,瞄他一眼,他很灵活的手指碰到耳环竞不灵光了,弄了老半天,他还没把耳环从护卡上拿下来,好不容易拿下了,他额上竟已冒汗了,她好想笑……
忍住忍住,他要戴了,这么庄重的时刻她怎能笑场?
雷风云轻轻地拨开她柔亮的发丝,屏气凝神地把珍珠耳环夹到她小巧丰润的耳垂上,再戴上另一个,食指勾起她的下巴,自己先欣赏她一番。
「是不是美呆了?」她轻扬着唇问,不知他可否感受到,当他温热的手指轻触着她的耳垂,她的心正悸动不止?
「当然……」他还没称赞完,户外传来一声轰天巨响,砰!砰砰……他们一起转头朝落地窗外看去,各式各样灿烂的烟火,像火树银花般照亮丁整个东京的夜空——
「放烟火了,放烟火了……」她雀跃地拉着他起身,跑向窗边,像孩子般的又叫又笑。
他轻易地感染了她的快乐,打心底感到喜悦,大手老实不客气地搂着她。
她渐渐地习惯了,也喜欢他如此的贴近,看着外面的高空艳火,也顺便看着窗上映着她和他的笑脸,她很自然地把头倚在他的臂膀上,暗自希望这一刻永远都不要停止。
烟火秀足足放了三十分钟才结束,裘蜜雪看着黑漆漆的夜空,还恋恋不舍得离开窗边。
「不困吗?」雷风云轻轻挲摩她的腰肢问她。
裘蜜雪听着他犹如晚风轻拂的嗓音,触电般地心悸,他是在提醒她上床的时间到了吗?听来有点像在……引诱她,不会是要跟她……行房了吧?!
她心慌意乱了起来,这下她脑子突然地很够义气,让她想起汉妮说过的,她得要做到让他想吃又吃不到才行,而且她本来就计划好要睡客厅沙发了,不能临时生变。「不困,你先去洗澡睡觉吧!」她说得委婉,转身脱离他的臂弯。
「那妳呢?」他收回突然被晾在一旁的手臂,嗅到一丝拒绝的意味。
「我要留在客厅守岁啊,守得愈晚公婆会愈长寿哦!」她局促地坐到长沙发上,目光不敢和他再有交流,她害怕自己会禁不住他的引诱,而做出令自己后悔的事,她并不想让他当成点心一口吃掉,虽然他一直没提离婚,但上床的事她得从长计议,他太迷人了,而她……没自信,警觉性又超低,自制力又薄弱,一定三两下就沦陷了。
「妳想守到几点?」他走过来,蹲在她面前问。
「嗯……守到爱困为止啊!」她口吻淡淡的,双眼怯怯地和他接触。
「好吧,等我洗个澡,陪妳一起守。」他抚抚她粉嫩的小脸,起身进了房间。
她一阵惶然,回头看他的背影,他……是说……要越过她的防线来吗?
噢!不行啊,那她一定会失守的,怎么办,怎么办?
不如……就假睡吧!这是唯一可以安全过关的法子了,只要她能挨到明天上午,舍监一来,她就可以「安然无恙」地回宿舍去。
她快快地躺平了,闭上双眼,双手交握在胸前,苦苦祈求天上的神,请赐给她一夜好眠,醒来后什么事也没发生……她求着、念着,不知是祈求真的上达天听,抑或是她太累了,她还真的就睡着了。
雷风云洗完澡,穿好睡衣,从手提行李箱取出一幅从飞机上拿到的扑克牌来,要和她边玩牌边守岁,走进客厅却是一片安静无声。
人不见了,他心头一紧,走近沙发,看见他清纯可人的妻子已经睡着了。
他还当真以为她要守岁呢!一定是太累了。
他怕她睡在这里着凉,又怕把她移到床上会吵醒她,于是放下扑克牌,踅进房里把床上的大毛毯拿来,轻手轻脚地替她盖上,禁不住俯下身子,在她放松的睡颜上偷香了一下,替她熄了灯,关上窗帘:他自己就坐到单人沙发上,勉强拿大衣盖在身上,陪她一起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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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的第一天早晨——
裘蜜雪在固定的清晨七点醒来,人还陶醉在半梦半醒中,懒懒地舒展腰肢,这一觉睡得可舒服又暖和,身上好像还有团毛绒绒的毯子,她搂着毯子,忘了自己是在沙发上,一翻身,「啪」地跌到地上。
「哎呀!」她彻底地醒了,抬起头痛苦地睁开眼,四下好昏暗,只能从窗帘底下看见微弱的阳光闪耀,顺着光线,她看见她的斜前方有双男人的大脚,再往上瞧,雷风云就睡在单人沙发上,宽阔的胸膛上盖着件大衣,他似乎是被她吵醒了,睁开眼,低下头来瞧她。
「早……安。」她苦笑。
「妳怎么在地板上?」他倾身,大衣垂落到地上,但他没管,伸手把她扶起来,抱到身前。
这下她更加清醒了,因为她正巧压在一个硬实的异物之上,她好想跳开,他的手却绕过她的腰,圈住了她.
她抬眼对上他关注的眼,散乱的发,俊脸是那么自然且轻松,好像这样抱着她是家常便饭似的,要是她胆子大一点,就顺势窝到他怀里去撒娇,可是她没敢那么做,她不安地蠕动着。「我应该是……跌下来的。」
「应该?」雷风云扯着唇,体内有把狂火正在蔓延,她不该乱动的,这一动,会惹来更多骚动,他也实在不该抱她,忘了早晨自然的生理反应,但见她人在地上,又怎么坐视不管?
「你怎么会睡在这里?」她胀红着脸,挤出这句问话,暗自发觉「它」又长大了。
「陪妳。」他强压抑难忍的疼痛。
「不好意思,我说要守岁结果就睡着了。」她傻笑,说得好心虚,感觉埋伏在底下的庞然大物不停威胁着她,她心咚咚跳,身子也不停发热,好想去泡个冷水澡。
「有什么关系。」他忍忍忍……
「那……我现在先去洗脸喽!」她得溜了先。
「嗯。」他的老二强烈抗议,他仍是松开手,放走她,毕竟她的第一次不该这么匆促地被解决掉,至少得制造小女生喜欢的罗曼蒂克情境,也得她有意愿,他并不急。
她快步冲进浴室,大口大口地喘息,此刻她急需要大量的氧气……突然她吃了一惊,她的衣服咧?她记得昨晚是扔在地板上的!
她满浴室找,找到一道推门,拉开后里头是饭店供应的洗脱烘三机一体的洗衣机,探看透明盖,她的衣服全在里头,打开来一看,全洗好、烘好了,拿出来就能穿了。
这全是雷风云代劳的,她又感动了。他真的变了,变得很不一样,让她更加为他动心和喜爱。
她抱出香软的衣服,把脸埋在衣服里,嗅着好闻的香气,抬起脸时她眼眶都湿了,她拭去爱的泪珠,一一把衣服穿回,暗叹好可惜,她都还没体验够他的美好,就得回宿舍去了,媳真想一直留在他身边啊!
但他会再留她吗?
她走到洗脸台,边洗脸边想,边想边洗脸:心底好彷徨……
「换你洗喽,老公。」她梳洗好,打起精神走回客厅唤他,里头窗帘已全开,一室充足的阳光,她却突然煞住脚步,目光被正在窗前的地板上以单臂做伏地挺身的大帅哥摄住。
他身上只有一件黑色短裤,阳光照耀在他姿态超酷的精实体魄上,背肌上的汗水熠熠发亮。
记忆中,他的身子精实强壮,线条完美,犹如艺术品,可她一点也不知他还具备了运动员才有的好体力。她着迷地看着,深深地仰慕着。
「待会儿。」他脸不红气不喘地回答,继续以这方式纡解为她熊熊燃烧的「体热」。
裘蜜雪安静地走到他身边,就近地蹲下来,双手摆在腮帮子上,很认真地欣赏老公的猛男秀。
「别看着我。」雷风云失笑,无法在她醉人的目光下,专心完成使命。
「你要做几下?」她不走,还很想掐掐他身上的肌肉,是否像目测的那么坚硬?
「一百。」他全神贯注地换另一条手臂支撑。
「你好棒,换手换得好快!」她拍起手来。
噢!他轻嗤,不去看她娇俏的笑脸,很快地完成他的一百下单臂伏地挺身,一跃起身的同时,他不由分说,强悍地掠夺了她的唇,烙下狂肆的吻,接着放下她,很快进了卧房的浴室里。
她突然被夺吻,整个人怔怔的,蹲在那里没回神,手指轻颤地抚着留有他的汗水味的唇,她好爱他很man的味道,他的吻总让她有恋爱的飘然感。
但她的感受有几分正确?
心忽然感到有点苦、有点涩,加上发酸的滋味,她知道,那才是真实的,却被她刻意忽略的部分,她始终不敢相信他会爱她。
其实她可以不必想这么多的,但若是她就这么傻傻地爱了,到最后发现只是自己在唱独角戏,那不是很糗?
她终于能给自己一个答案了,无论他留不留她,她都得走了,只要多留下来一秒钟,她的心就会飞向他,到时候要收心就难了。
她眼中全是水雾:心好痛,即使再舍不得他,却不得不做出决定。
她走进书房里,借了饭店供应的纸笔,写了字条向他道谢,也道别,临走前她没忘了捡回被他扔掉的泡面和罐头,环顾这让她作了一场好梦的地方,既满足又伥然地离去……
「想不想去哪里玩?」雷风云冲了澡,换好衣服,想带她到处去玩,一进到客厅却找不到人。
他犀利的目光立刻就发现到,她那包被他扔掉的垃圾食物全不见踪影,他心头紧窒,进到书房里,仍没见到她,只见她留在案上的字纸条,写着——
风云哥,叨扰了你一夜,我该回宿舍去了,谢谢你让我过了最快乐的年,我会永生难忘的。
——蜜雪
他动也不动地伫立着,一颗心沉进一个寂静无声的深谷底,听不见外界的任何声响,只听到他自己铿锵有力的心跳声,痛苦地回荡……
敲痛他的,是她简单字句中流露的生疏和距离感,她哪里是「叨扰」了他一夜,她分明已挖空了他的心。
他为她付出了感情,她却可以说走就走?
他额上浮现痛苦的青筋:心剧烈的绞疼,无法相信那个亲昵唤他「老公」的女人,转眼问能像什么也没发生似地消失。
他的努力全是白费吗?他的情意她全都看不见吗?
不,他不相信。
她最好当面跟他说清楚,否则他绝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