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馆内,绿乔一推开玻璃门,朴咏咏就发出惊叹声。
「绿乔,这里!」咏咏拉着她坐下,双眼牢牢地盯着她。「天啊,你变得好漂亮喔!你刚刚推开门进来时,我差点儿认不出眼前的人是你耶!你变得好美、好有女人味喔!」
绿乔粉睑晕红。「咏咏,你太夸张了,我还是我啊,没什么改变。」
今天的安绿乔穿着一件紫罗兰色的V领雪纺纱洋装,紫罗兰的色调把她一身雪白的肌肤烘托得更加吹弹可破。一只山茶花的别针被她巧妙地运用,不别在胸前,改别在腰带上,让腰肢显得更加纤细。如云的秀发随意地绾起,让几缕发丝自然地垂落在耳畔。她全身上下没有多余的华丽配件,只配戴上Dior的紫水晶耳环,右手也戴着一条细致含蓄的紫水晶手链,整体的造型非常柔美飘逸。
「不,你变得好妩媚喔!」咏咏仔细地看着她。「你们安家专出美女,不管是紫芹还是你,都是不折不扣的大美人。不过啊,我觉得你现在更漂亮,也更抢眼耶!你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浓烈的女人味,令人目不转睛。而且我注意到了,你刚刚踏入咖啡馆时,有好多男人在偷看你喔!呵呵,看来,你的婚姻很幸福,老公很疼你厚!真是的,害我先前还替你操心得要命,怕你是在不情愿的状况下顶替紫芹,嫁给谷羿羯,婚后会过得很不快乐呢!」
绿乔闻言只是淡淡地微笑,没有答腔。她优雅地招手请来侍者,点了一杯黑咖啡。
咏咏一睑热切地看着她。「绿乔,你怎么不说话?虽然我参加完你的婚礼后就到欧洲做短期进修了,但前天刚回到首尔,一调整好时差,马上就约你出来见面了耶!对了,先说说看你们的蜜月旅行是去哪里玩?希腊爱琴海?还是巴黎、威尼斯?」
绿乔摇摇头。「没有,我们没去度蜜月。」
「啊?」朴咏咏以为自己听错了。「你没去度蜜月?怎么可能!」她还以为谷羿羯会带绿乔去欧洲或是夏威夷,疯狂地玩上一个月耶!
「是真的。」绿乔眼神一黯,拿起桌上的水杯,轻啜一口。「谷羿羯说,他公司的业务非常非常繁忙,筹备婚礼已经耽误他很多时间了,没必要再另外浪费时间去度蜜月。」
咏咏不可思议地瞪大双眼。「『浪费时间』?厚~~这个谷羿羯有没有搞错啊?结婚是人生的大事耶!度蜜月对新娘而言,更是意义非凡啊!就算他真的没有时间带你出国,至少也去济州岛玩个几天嘛,这是心意问题啊!」
济州岛位于朝鲜半岛的最南端,充满度假风味,是南韩人很喜欢的蜜月圣地。
看着绿乔笼罩忧愁的小脸,咏咏很担心,低声问道:「绿乔,你跟谷羿羯……相处得不好吗?他冷落你?你是不是很不快乐,度日如年?」
「也不是这样……」侍者送上咖啡,绿乔话语停顿下来,而后轻抚着咖啡杯的底盘,有些坐立难安。「谷羿羯他……他让我很迷惑。」
「迷惑?这是什么意思啊?」咏咏抓住她的手,认真地问道:「绿乔,你是不是觉得很不幸福?把你的委屈告诉我,我替你想想办法。就算我的能力很有限,也不会放任那个姓谷的这样欺凌你!他是不是对你视而不见?是不是在外面养了一堆情妇,让你成为别人的笑柄?」
「不是这样的,你误会我的意思了。」绿乔赶紧解释。「他没有欺负我,也没有冷落我。事实上,婚后这三个月,除了到国外出差的日子外,他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回家,而且也……」细致的脸儿突然羞红。「也跟我同床共寝。他每天晚上都会抱着我睡,他,他……他很热情……」说到最后,小脸几乎要垂到桌面了。
看见她羞不自胜的模样,咏咏马上就懂了,爽朗地微笑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了。绿乔,你也真是的,都已经结婚当别人的老婆了,还这么害羞啊?你是不是要说谷羿羯很勇猛,每天晚上都很热情地缠着你,让你有些招架不住啊?」她顽皮地眨眨眼。
「咏咏,你别调侃我了!」绿乔慌乱地回头看看左右,幸好这间咖啡馆以欧式的小屏风区隔出每个座位之间的距离,再加上她们坐的位置偏角落,非常隐密,所以不必担心被外人听见对话。
咏咏还是笑意不减。「既然你老公对你很热情,每晚都缱绻难分,那很好啊!你还烦心什么?」原本她还很替绿乔担心,怕她是个深闺怨妇呢!
「我……」绿乔眉锁轻愁。「我真的很困惑……我想知道对他而言,我到底算什么?我只是一个『妻子』吗?我是不是他心爱的女人?他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我,甚至爱我?拥抱我的时候,他心底有没有半点欢愉,还是认为……认为这只是夫妻之间该尽的『义务』?」
素白的小手不安地互绞着,绿乔的声音也越来越低。「这三个月来,我被这个问题烦到快发疯了。我没有办法不去思考『他到底爱不爱我?』这个问题。爱?不爱?爱?不爱?我无法忘记他对爱情嗤之以鼻的态度,结婚前,他就明确地告诉过我,说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见鬼的爱情,还说我是罗曼史小说看太多,把脑子给看坏了。喔~~他怎么可以这么残酷、这么冷淡地看待爱情?」
望着她一脸沮丧的模样,咏咏不禁在心底叹了口气。「绿乔,你很喜欢他,对吧?不,事实上,你根本就已经深深地爱上他了,但你又无法确定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所以才会这么苦恼。」
「我不知道……」绿乔烦躁地以小汤匙搅拌咖啡,让杯中的涟漪继续扩大。她是真的不知道,照理说,她应该讨厌他的啊!她可以唾弃他、鄙视他,也可以对他视而不见、对他冷嘲热讽,就是不能爱上他,爱上那个无情无义的魔鬼呀!
不可能爱上他,不可能的……
结婚前,她就无数次地在心底告诫过自己——为了整个家、为了「金星企业」、为了姊姊,她会认命地嫁给谷羿羯,她会交出她的身子,但,他休想触及她的心!
她会牢牢地守护住自己最珍贵的心,她只是把躯壳嫁给谷羿羯而已,他无法伤害她的灵魂,更无法主宰她的意识。
可是,在朝夕相处之下,她竟迷失了。他一点一滴地攻破她的心防,他的骨血渗入她的身躯,他的气息也占领住她的脑门。
每晚洗澡时,她都会第N遍地告诫自己——安绿乔,你有点儿骨气,今天晚上绝对不准他再碰你,更不准回应他,就让他抱着一具行尸走肉入睡!
可……每天早上,她都会在极度的满足中酣然苏醒,她甚至会发现自己的身躯像八爪章鱼般紧紧地攀住谷羿羯——她的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她的双脚则环挂在他的腰间,而且她的身上满是情欲的气味,还有嫣红的吻痕。
而他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的颈、他的背部都有一道道明显的抓痕,那是她在激情时留在他身上的印记……
呜呜~~她觉得自己真的好可耻,真的无可救药了!
「绿乔,」朴咏咏微笑地看着她。「你刚结婚时我好担心,担心你会变成深宫怨妇,担心谷羿羯会冷落你,可如今看来,你的新婚生活很不错呢!我知道你困扰的是什么,不过,我认为你应该多给谷羿羯一点时间,因为面对爱情时,男人大都是很愚蠢的,他们在这方面的反应很慢,也很迟钝。」
咏咏耸耸肩,继续说:「也许,这跟他们从小接受的教育有关。拿谷羿羯来说好了,他从小就被当成谷家的接班人培养,接受最严苛的菁英教育,学习艰深的谈判技巧。他也许精通多国语言,可他却没有学习到一样最重要的功课——『爱』。所以他不知道何谓爱情,也不知该如何去爱一个女人。」
是这样吗?绿乔原本挫败的眼眸燃起一丝希望。谷羿羯并非不爱她,而是爱情对他而言太陌生了?他只知道商业征战,只知道要如何为集团赚取更多的利益,但却不懂爱情?
「对了,我要提醒你一件事喔!」咏咏恬静地笑着。「你有没有在避孕?」
「啊?」这个问题又让绿乔羞到恨不得钻到桌面下。避孕?老天,结婚都三个月了,她这个迷糊新娘居然把这件事都忘了!她没有吃避孕药,也没有采取任何的避孕措施。
那么,她很可能怀孕了?毕竟他们几乎夜夜激情,他像头出柙的野兽般,每晚总是要不够她,倘若碰上了他不用上班的日子,他还会在白天时就把她拖到床上,让她彻底地沉沦一整天……
见状,咏咏笑了。「你别这么害羞嘛,倘若没有避孕的话,那我要先恭喜你,你很可能快当妈咪了!你也知道,韩国的男人大多非常重视香火的问题,倘若你尽快为谷羿羯生下儿子,对你们的感情将会是一大助益,你们的婚姻也会更稳固、更甜蜜。」
咏咏虽然不是很赞成这种重男轻女的观念,下过,既然绿乔已经嫁入谷家了,她当然希望好友的婚姻能够非常顺遂。
怀孕?这两个字令绿乔更加惶恐不安,无措地轻抚平坦的小腹。老天,她会很快地当上妈咪吗?可她才二十二岁啊!她还在适应婚姻生活,实在没有把握可以当—个称职的母亲啊!
那么……她是不是该考虑避孕呢?绿乔陷入这个难解的问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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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怎样避孕呢?
从咖啡馆回到谷家后,绿乔满脑子都是这个问题。
她知道自己可以吃避孕药、贴避孕贴,也可以要求谷羿羯戴上保险套,方法有很多很多。
她并非抗拒替谷羿羯生下后代,但,她真的还太年轻了。突然被「通知」要结婚后,直到现在她都还没能适应妻子这个角色,实在无法立刻再当一个母亲。
在卧室里走来走去,她拼命想稳住紊乱的心。「一定有很多有效的避孕方法,别乱了阵脚……」别自己吓自己了,目前她并没有怀孕,因为上个星期,她的月事准时报到了。
不过,这只是「目前」,倘若她再不想办法避孕的话,以他们这么频繁的做爱次数,她肯定会「中大奖」的。
「好烦……」绿乔烦躁地捧住头。「我该去买避孕药吗?可是,听说吃避孕药多少都会有一些副作用,而且要去哪里买啊?药局就可以直接购买吗?还是要去医院拿药?那么,贴避孕贴片呢?还是乾脆叫他戴……算了,不可能的,他才不会同意的,他是个自私又霸道的大男人。」
虽然绿乔的性知识不算丰富,不过从一些闺中密友的闲聊中,她也多少得知了一些讯息,包括——绝大多数的男人都很讨厌戴保险套,因为他们认为那会降低做爱的乐趣!
况且,要她开口跟谷羿羯谈这件事,或是要她去买保险套,再交给他使用……天啊,一想到那些恐怖的画面,她就觉得浑身发热。她办不到的,她根本没那个胆子去购买。
「喔,越想越烦了……」绿乔打开梳妆台的抽屉,找出药品携带盒,取出一颗头痛药吃。真是的,单是考虑要怎么避孕就这么烦了,她简直不敢想像要怎么跟谷羿羯沟通?
结婚三个月了,对于她的丈夫,坦白说,绿乔还是不了解。
他对她不坏,至少,不会视若无睹。一起外出时,他也表现得风度翩翩,她知道有好多女人都会以羡慕又嫉妒的眼神瞪着她。而且,他似乎对她的身体非常感兴趣……两朵红云又飞到绿乔脸上,她面红耳赤地想着,是不是每对新婚夫妻都会这么疯狂地缠绵啊?
她注意到,有时候谷羿羯会用一种火热又深奥的眼神注视她,黑眸中除了欲望外,似乎还蕴藏着许多复杂的情愫,一些她还无法解读的情愫……那是柔情吗?是怜惜吗?倘若只是单纯的欲望,为何他的眼神会撼动她的心弦,让她的心湖也掀起阵阵波涛?
除了她的月事来临外,每天晚上,谷羿羯都会疯狂地要她,让她像是盛开绽放的娇艳花朵般。
早上他起床时,累极的她通常都还在呼呼大睡,不过,她总是可以感觉到,有一个温柔的吻轻轻地落在她的额间,吻得好轻、好柔、好珍惜,就像是白马王子给公主的吻般。
清晨的吻是否充满了怜惜与爱恋呢?爱恋……这两个字令绿乔好困惑。谷羿羯会爱恋她吗?那个冷血寡情的男人懂得何谓爱恋吗?他曾说过,爱情是最愚蠢的东西,他迎娶的只是「金星企业」,而不是安绿乔这个人……
这句话深深地伤害着她,就像一道丑陋的疤痕般,牢牢地盘据在她心上,时时刻刻地提醒着她——这个男人狠心绝情,这个男人不懂爱,也不要爱!
他只想娶安家的女儿,是谁都无所谓。
可是,倘若他真的对她没有半点感情,为何要以那种炽热又缠绵的眼神注视她呢?为何要给她那么温柔的早安吻?为何要霸道地占据她的心弦?
乱乱乱……无数的问号充斥在脑中,真是一团乱!
「唉,我快烦死了啦!」捧着头,绿乔挫败地低吼。
冷不防地,一双有力的大手由背后抱住她,沉稳的嗓音随之响起——
「烦什么?」
「啊?!」绿乔惊骇地瞪着镜子,赫然发现谷羿羯不知何时竟出现在她背后?
「你差点吓死我了!你……你今天怎么会这么早回来?」她不安地望着手表,才五点而已,平常他总是忙到晚上快七点才回家的啊!她慌乱地暗忖着,他到底站在她背后多久了?她刚才一直在自言自语,噢,她没有讲出什么羞死人的话吧?
他没理会她的问题,仅是霸道地扬扬眉。「这是我的家,我爱几点回来就几点回来。对了,你为何吃药?」
大手直接拿起她搁在化妆台上的药品携带盒,他注视着她的眼睛询问:「这是什么药?」
「我……」他的锐眸咄咄逼人,害绿乔一时语塞。
「说啊,这是什么?」他眼神犀利地逼问着。「这到底是什么药?难道……」粗黑的剑眉揪起,他倏地沉下俊脸。「你该不会在吃什么该死的避孕药吧?」
避孕药?这三个字让绿乔的心跳漏了一拍。既然他主动提起了,她不如乘机解决这个问题吧。
「你不许我吃避孕药吗?」她试探道。
「当然不准!」谷羿羯表情厌恶地把药品携带盒直接扔到垃圾桶里,口气不善地说:「你既然是我的妻子,便有义务替我生下继承人。吃这什么见鬼的避孕药?你疯了吗?」
义务?继承人?这些字眼又刺痛了绿乔的心,强烈的屈辱感笼罩着心头。她在他眼底,就只是一个「妻子」,一个可以生孩子的工具吗?她是不是叫做安绿乔、她的个性、她的喜好,似乎通通都与他无关,他也没兴趣知道。
反正,只要这个妻子会生儿子就好了,是不是这样?
「我不是生产的工具。」酸楚的泪雾袭击眼眶,可她倔强地命令自己不许掉泪。「谷羿羯,你可不可以稍微尊重我一点?我是一个人,一个有血有肉、有感觉的人!我有我自己的思考方式,也有喜怒哀乐的情绪!」
她越说越伤痛,泪水溢满眼眶。「我不只是『金星企业』安大鸿的女儿,不是一张资产负债表,更不是一项投资商品或是生孩子的工具,我是安绿乔!你了解吗?我是安绿乔,不是安紫芹,也不是其他大财团的女儿,我是安绿乔!你知道我喜欢什么颜色吗?知道我最喜欢什么食物、不吃什么吗?你知道我喜欢看什么书吗?知道我有什么好朋友吗?你知道我的生日吗?」
泪水还是忍不住夺眶而出,她痛苦地摇着头。「我好傻!我不该答应结婚,不该嫁给你的……」她怎么可以这么糊涂,怎么可以让这个男人恣意伤害她的心,把她伤得千疮百孔?
最笨的是,她居然对这个无情无义的恶棍偷偷动了情!明知不应该,她还是偷偷地在乎他,偷偷地对他产生越来越浓烈的情愫,甚至偷偷地期待着他能给予她感情上的回应。
「你到底在胡说些什么?」谷羿羯脸罩阴霾。「为何哭?你还有什么不满的?我尊重这桩婚姻,没有在外面拈花惹草,没有给你难堪,尽力做到身为丈夫的责任,守护着这个家;连逃婚、令我难堪的安紫芹我也放过了;我甚至还帮助你父亲整顿『金星』,让你们家的集团度过难关,你到底还想要求什么?」
他的头开始痛了,素来清明的思绪也一片混乱。该死,他早就知道女人是最麻烦的动物,她们总是不满足,总是叫嚣着要求更多更多!她们像是欲求不满的勒索者,先是爱情,再来会要求他交出灵魂、交出自由,最后,她们会连他听什么音乐都干涉,甚至还会帮他「过滤」朋友,阻止他去任何她不喜欢的场合,只差没拿狗链拴在他的脖子上而已!
结婚前,他就分别给情妇们一笔可观的分手费,让她们立刻消失。他给了绿乔一桩不错的婚姻,而且也会尽力对她忠贞,他觉得自己已经很尽力了。
他知道自己也许不够浪漫,但,婚姻嘛,就是过日子而已,要那么多浪漫做什么?他可以给她无限的珠宝与金钱,他可以让「谷氏」与「金星」的股票连续狂涨,但,不要跟他谈爱情、谈浪漫,那只是一些该死又不存在的鬼东西!
你还有什么不满的?这句话又让绿乔的泪水越掉越多,她真的好笨,怎么会对一个没有心肝的男人怀抱期望呢?一切都是她的错,她好蠢!
「对,你是最伟大的救世主,你挽救了我爸的企业,挽救了『金星』所有员工的生计。哈哈,你真了不起!是我错,是我要求太多了。我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可以放开我了吗?」清泪滑落脸颊,绿乔用力挣扎,想挣脱扣在她腰间的大手。
「安绿乔!」谷羿羯暴躁地怒吼,更加用力地扣住她的腰与肩头,强迫她正视自己。「你到底在闹什么别扭?有话就直接说清楚!还有,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那些该死的药是什么?」女人真的很烦、很烦,他觉得自己的头顶已经气到要冒烟了!
绿乔急着想摆脱他,愤恨地大吼:「放开我!那些只是头痛药,不信的话,你可以拿去药局询问药师!」
头痛药?这三个宇让他肃杀的气焰瞬间消失,表情也不再阴沉可怕。「所以……你其实并不讨厌我,不排斥为我生下孩子?」心底突然滑过一阵喜悦。Shit!他在高兴什么?这女人把他烦得头痛欲裂,他应该要惩罚她,应该把她打入冷宫,应该要她付出代价,而不是像个白痴般死命地缠在她身边,研究她为何蹙眉?为何哭泣?研究要如何让她绽出灿如春花的笑容?
绿乔迷惑地看着他,不明白他怎么会误认她排斥为他生育?喔,他们两人之间好像在鸡同鸭讲。
望着他严肃而轮廊分明的脸庞,她轻轻叹息道:「我从来没有说过不愿为你生下后代。事实上,我并不讨厌小孩,我只是……只是很惶恐,毕竟,我才二十二岁,突然之间就从安小姐变成了谷太太,我不确定自己还可以再胜任母亲的角色。」
她坦率的答案令他非常满意,紧锁的剑眉松开了,俊脸露出魅惑的笑容。
「所以,你也不排斥与我做爱喽?」他从来没有问过任何女人这个问题,但,不知为何,他竟觉得此时此刻,这个答案对他很重要。
他很想知道,他的小妻子是心甘情愿跟他上床的吗?她喜欢他的爱抚吗?喜欢与他合为一体吗?躺在他身边时,她是否有任何的不甘愿?她喜欢成为谷太太吗?还是,她只是在忍耐,只是为了拯救父亲的事业?
喔,谷羿羯开始觉得,自己也许该去医院看看病了。他怎么会开始在乎这些琐碎又微不足道的问题呢?但……见鬼了!她的心思、她的一颦一笑、她的喜怒哀乐居然充斥在他脑中,他迫切地想知道这些答案。而且,他觉得她一个真诚的微笑,竟比上亿的合约还重要!
「你……咳咳、咳咳……」绿乔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狼狈地瞪着他。「你在胡说什么?」
「别紧张。」谷羿羯的笑容更加猖狂,黑眸火热地瞅着她布满红晕的小脸,视线缓缓往下,来到她粉嫩的胸前。因为她此刻半弯着腰,再加上一直咳嗽,所以V领罗衫下的曼妙曲线更加清晰,半露的酥胸也起起伏伏地晃动。他眸底的欲火随着她双乳的跳动,变得更加沸腾。
「需要帮忙吗?」他抽出面纸递给她,一手轻拍她的背脊,另一手却从背后环抱住她。
「你……你做什么?」清楚感受到抵住她臀部的男性欲望,绿乔更是羞到几乎要晕厥过去,恨不得被口水呛死算了。
「不做什么。」他笑得好无赖,像个邪恶的魔鬼。「我不想看你呛死,帮你拍拍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