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死的不要再鬼打墙!”他抢过麦克风扔到一旁,狂暴怒吼。妈的!他究竟招谁惹谁?为何要跟醉鬼缠斗?
双手双脚被他锁住的允晨才不理会他的咒骂,一心一意只想打垮欺压她的烂咖,对准困住她的铁臂,张口就咬。
翟睿笙痛得大吼,甩开疯狂的女人,火大指控,“妈的!你咬人!”
被甩开来的允晨撞到桌子,像头发狂的母狮指着他的鼻尖,趾高气昂,大声宣布,“你休息再亲我。”
“我现在只想掐死你,见鬼了才会再亲你!”他要疯了,这个女人明明清晨时是那样可爱迷人,到了晚上却疯狂的对他又踹又骂,让他抓狂。
乔安娜在小房间外疯狂大笑,二楼的婆婆妈妈透过扩音器听见阿宅和姚允晨的争吵声,全都跑下楼,好奇的挤在门口看这一场混战,没人出面帮可怜的阿宅制服悍女。
“哈!”允晨不以为然的嗤笑,“我也不想跟你接吻。”
“真是太好了,我们能达成共识。”他字字咬牙切齿,与她对峙。
不知死活的允晨对他吐舌扮鬼脸。
眼角余光瞥见挤在门口的观众,翟睿笙头痛到快炸开,他不能再让这个女人胡说八道,毁坏名声,猛地扑上前,抓住她,发出胜利宣言,“哈!你逃不掉了。”
瞪着抓住她的男人,允晨气得发出尖叫,伸出十指抓他,偏偏才探出,马上遭他擒抓压在身后,她火大跺脚。
“我看你还能耍什么花招!”好累!抓她比抓放山鸡还要疲累,现在他只想回家洗个澡,倒头呼呼大睡,远离女祸。
好戏宣告结束,乔安娜和围观的婆婆妈妈们发出失望的叹息。
翟睿笙恶狠狠瞪了幸灾乐祸的乔安娜一眼,发现种树的站在乔安娜身后,双手环胸,不知看戏看了多久,忍不住在心底低咒,果然,误交匪类!
受到压制的允晨本来还气冲斗牛,可以和阿宅再战三百回合,突然间,力气仿佛全都用尽,筋疲力竭。
胜利者翟睿笙冷笑,嘲弄,“再来啊。”
脸色青荀笋的允晨没力气反击,她超级不舒服,头昏眼花,胃部恶心翻腾,痛苦张嘴,“呃咯、呃咯,恶——”哗啦……不客气使出最后一招对付洋洋得意的阿宅。
第4章(1)
灰暗的天,乌云密布,空气充满湿气,似乎即将降下大雨。
有个男人的内心正掀起狂风暴雨,黑沉着脸,活像吃了炸药,民宿厨房里其他厨师及学徒,没人敢惹移动的炸弹,背对他时,便同情窃笑,互相交换意会的眼神。
昨晚许多人都听见姚允晨所传达的讯息,没听见的,也已从旁人口中得知,笑破肚皮。
“阿宅的吻功很烂,床上功夫更烂”,是今早最重要的社交话题,不论男女,人人兴奋交头接耳讨论。
脸色阴恻恻,想要痛宰某人的翟睿笙回到办公室,额际青筋浮跳,一夜没睡的他几乎要将一口漂亮白牙给咬到崩断。
办公桌上放着一罐又一罐的药酒,连鳖蛋都出现了,他站在窗前,看着雅致的日式庭园景色,心情仍旧难以平复,手心发痒想掐死那个醉昏,吐得他满身的女人。
“可恶的醉鬼!”第一千一百五十次出声咒骂。
昨晚他度过这辈子最糟糕,最莫名其妙,最耻辱的一夜,当该死的姚允晨对着麦克风胡言乱语,使他开始后悔住在大家都熟识且亲近的梅香村,恨不得身处冷漠的大都市,如此便不会有人兴致勃勃讨论他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妈的!我简直成了梅香村开村以来第一大笑柄。”视线由外调回到办公桌,瞪着那些村民一早热情的贡献,深深觉得他的男性雄风这辈子直到进棺材那一刻,都会受到村民质疑,关切。
“嘿,烂咖,喷漆狂,恶心鬼,早安。”晒得黝黑的种树的倚着门框,嘲笑满脸大便的阿宅。
翟睿笙顺手抄起一瓶矿泉水丢向最好的朋友,怒沉了声,“你够了!昨晚那个女人像是跳针一再重复,全村的人见到我也不忘一再提醒,你不用故意再补上一刀。”
种树的接住迎面扔来的矿泉水,扭开瓶盖,仰首畅饮,笑咧嘴,“啊,大家的记性听起来都很不错,想来未来的五十年我们不用担心村里会有许多老人痴呆患者。”
翟睿笙不爽再瞪乐翻了的好友,“什么时候老实的种树的讲起话也会冷嘲热讽?”
种树的举起矿泉水向他致意,快乐补刀,“自从结交你这个损友,才知道原来我以前讲话太温文儒雅。”
“妈的!你这样,乔乔也这样,我身边能不能来个正常人?”他若没被姚允晨气疯,也会被种树的和乔乔给气疯,这两个家伙根本就是专门来看戏,他愈惨,他们两个愈开心,算什么好朋友?!
种树的丝毫不同情,悠哉晃进来,好奇观看桌上的瓶瓶罐罐,拿起其中一瓶深褐色药酒,“若我没记错,这一瓶应该是阿财叔宝贝又宝贝,不许任何人觊觎的虎鞭酒。”
翟睿笙翻翻白眼,不以为然的嗤了声,“哪来那么多虎鞭?里面泡的是白萝卜吧。”
“财叔说卖他的人,信誓旦旦说是虎鞭,这一瓶花了他快十万,以往他都拿出来炫耀,舍不得喝,今天这瓶宝贝怎会在你这里?”种树的也觉得里头的虎鞭看起来颇像白萝卜,还长须呢,卖的人怎么不眶骗财叔是千年人参?
“财叔听见姚允晨昨晚说的话,今天一大早,满脸沉痛的带着宝贝萝卜硬塞给我,特别叮咛我早晚各一杯,就能治好我的‘症头’,妈的!我真的被那个女人害死了。”回想起财叔同情瞄向他胯下的眼神,隐隐带着泪光,究竟是同情他,还是笑到眼角流泪?
闻言,种树的大笑,放下财叔的贡献,又抓起一瓶黑黑的药酒端详,“财叔对你真是情深意重,大宝贝就这样大方送,桌上其他这些又是什么?”
“你拿的是那罐是土龙酒,其他有鳖蛋、鹿茸、蛇鞭,天晓得还有什么鬼东西,桌上那一堆,我看都快可以凑齐十二生肖了。”翟睿笙抱怨的以指爬梳过浓密黑发,最惨的是,献宝的长辈们都不容他拒绝,也不听他澄清,东西给了,便转身走人。他发誓,他清楚看见他们的肩膀在抖动,想必是很痛苦在憋笑。
种树的笑得好乐,就知道今天抽空来看阿宅的糗样会非常值得。“可见你平时做人多成功,大家爱你爱到将家里的宝贝全都贡献出来。”
好友的取笑,无疑是火上浇油,让他想找造成这一切的女人好好算帐,字字咬牙,“这种爱我不需要好吗?我要是真吃了这一堆,包准马上硬邦邦。”
“哦?”
“硬邦邦,进棺材。”
种树的捧腹大笑,就在他佩服阿宅还苦中作乐时,村长带着一袋水果,精神抖撤的来了。
翟睿笙见村长来访,尽管一早接受一堆同情与讪笑,他仍挤出笑容迎接,“松伯,您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松伯,早。”种树的亦正色问候。
“呵呵,小柳,你也在啊。”富态的松伯笑呵呵,热情的将手中的樱桃递上,“阿宅,这给你。”
翟睿笙不明所以的接过樱桃,纳闷问:“松伯,你怎会特地带樱桃过来?!”
松伯鼓励拍拍阿宅的肩,俏皮眨眼,“阿宅,这世上有很多事是需要练习的。”拿着樱桃的翟睿笙有不好预感,一旁种树的盯着那袋樱桃笑得好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