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罗!
“你好!
“你好!
“不对、不对。起音要轻,‘你’再来一次,你好”“哥哥”眨眨黑漆大眼“你好!
“好极了!”绾书弹一下手指,走进厨房为“哥哥”捧出一盆水果。“今天的练习到此结束。这是你的早餐。”她把水果拿高。“该说什么?”
“姐姐。”
是“谢谢!”绾书瞪它。“你一定是故意的,臭‘哥哥’。”顺手把水果放进鸟笼。
敢情倒好,“哥哥”是只鸟;一只雄性白头鹦鹉。
“怎么样?好吃吧?”见它啄得津津有味,偶尔还拿黑眼睛溜她,绾书一时瞧出兴致来了,竟忽略了时光流逝。
古老的大钟“当地”一声,打了半点钟。
她猛地抬起头来。“啊!七点半了!完了,完了,我要迟到了!”
她“呼地”冲进卧室,一阵翻箱倒柜,一串悉悉卒卒的声音传出,接着她又打开房门,冲到玄关前穿鞋,边跳着脚绑鞋带边喊:
“我要上班了,晚上给你带甜玉米,再见!”大门被“碰地”拉上,不到一秒钟却又拉开,一颗头探进来:“你怎么不和我说再见?”
“哥哥”黑漆大眼眨了眨。“拜拜。”
“嗯,拜拜。”
“等等我,等等我!”
黄研辅按下电梯暂停键,笑看好友绾书像火车头似的撞进来。
“我的天!”绾书抚着胸,急促喘息。“总有一天,我祈绾书一定会死于心脏病突发。”
“呸,晦气!一大早的干么自己咒自己。”
“呼!研辅,看到你真好。”
“哦?”
“看到你就表示我还没有迟到,好耶!”她欢呼。
“你——”研辅好笑又好气地皱起眉。
“到了,快打卡上班。”绾书不等研辅开骂,识相地一溜烟跑了。
祈绾书和黄研辅同在一家公司当会计小姐,她们是好朋友,闲来无事就喜欢打打屁、嘻闹嘻闹。
绾书打完卡,坐到座位上,立即打开电脑,开始工作。
时间分秒流逝,整整过去一个半小时后,才又见她抬起头。
“噢!”她转动脖子,伸展腰骨:“好累…”
站起身走进茶水间,她决定给自己冲杯咖啡。
一进茶水间,研辅已在里头。
“好哇!偷懒。”绾书叫着,扑过去搔她痒。
“少来,你还不一样。”她抗拒着,推问绾书。“喂,这个牌子不错。”随手丢给她一包即溶咖啡。
绾书冲泡咖啡。
研辅看着报纸,出声提议:“晚上去看电影好不好?这部‘心灵点滴’好像不错,我们去看晚场?”
“不行,我答应‘哥哥’替它买甜玉米回去,我要去逛超市,顺便买点鸟饲料,啊!还要找红胡椒末。”
研辅放下报纸,皱眉看她。
“你真的把那只鹦鹉当成你哥哥了吗?”
“有什么不可以?我可是从它还是一颗蛋就开始养它了耶!我照顾它,给它东西吃……咦?”她用手支住头,想了想,猛地一拍手,叫道:“哎呀!那它应该算是我儿子了,你说对不对?我该替它改个名字,叫它‘儿子’!”
“它只是一只鸟!”研辅重重道。
“不,‘哥哥’不只是一只鸟。”
“你……”
“算了吧、老姐。你再找她那只宝贝鹦鹉的麻烦,小心绾书和你绝交。”
调侃的轻笑声传来,她们同时回过头,只见黄研翡倚门而立,右手拿着卷成圆筒的报纸往左手轻击。
“研翡,你来得正好,帮我劝劝绾书,她已经'恋鸟成痴’了。”
研翡摇着头。“我不喜欢做傻事。”
“研翡!”研辅气恼地喊。
“哈!说得好,还是研翡识相。”绾书则高兴地轻笑。
“那当然了。”研翡优闲地踱进来。“对已经走火入魔的人,多说只有浪费口水。”
“你说什么?!”
“好!别动气。”研辅拦住绾书,用眼尾余光瞪了妹妹一眼。“研翡,你下楼来有什么事?”
黄研辅和黄研翡是姐妹;黄研翡也在同一家公司上班,不过她的办公室在八楼的业务部,平常没事是不会下楼来的。
“两件事。”她简洁地说。一边把财经日报摊开来:“首先,一个轰动商界的大消息,看!”
绾书本能皱眉,研辅则说:“研翡,我看你念给我们听会快一点。”
“真懒,亏你们还是做会计的。”
“话不能这么说。”绾书立即反驳:“就是因为会计,天天和数字打架,平常才不能多接触这类事物,免得日久生厌。”
研翡瞪眼。“照你这么说,那像我跑业务的,平常该怎么办?”
“最好当哑巴。”
“就像你——”她不怒反笑。“最好做瞎子。”
“我”“好了!再吵天就黑了。”研辅再次调停,同时翻翻白眼。真受不了这两个人,讲不到三句话就吵嘴,无聊!“研翡,你说吧,是什么消息?”
“不跟你一般见识。”她对绾书伸伸舌头。再兴奋地嚷:“前阵子亚洲金融风暴,不是有很多企业家损失惨重吗?那个郭富源在泰铣大跌的时候差点破产,你们知道是谁帮助他的吗?”
“谁?”研辅顺着她的兴致问。
“是一个英国伯爵!”她指着报纸上一个带着墨镜的男人的照片。“史特拉汉斯基伯爵。听说史特拉汉斯基的家族是英国最悠久的家族之一,财富多得十辈子也吃不完。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决定帮助郭富源?”
“互相帮忙,合并做关系企业,这本来就是企业家赚钱的方法之一。”研辅喝着咖啡,淡淡地说。
“应该不是吧。据我看过的报导,听说这位现任的布拉里伯爵,个性相当孤僻,自从他二十二岁接掌公司后,就一直隐居起来,从不接受媒体采访,不见人,而且连公司也不去,都用遥控掌管。”
“怪人!”绾书简单批评。
“所以你才那么有兴趣?”研辅笑看着她的妹妹。
“是很好奇。”研翡交叠起双手,神往地说:“从没人见过现任伯爵的真面目,他每次现身,都是一付墨镜遮住双眼。”
“他可能和你一样,是个瞎子。”绾书插上一句。
研翡瞪她。“人家用电脑遥控公司。”
绾书耸肩。
“研翡,你说那位伯爵他姓什么来着?”研辅赶快插人话题,免得这两人又起战火。
“他的家族很神秘,一向不露脸的多过露脸的,有钱人的怪僻。”她想了想:“他姓拉……呃……对!史特拉波斯基。”
“这么长,又绕口。”绾书好像存心和研翡过不去,老是泼她冷水。
“祈绾书!”研翡双手叉腰,问:“我是哪里得罪你了吗?”
“你不知道?”她一脸奇的:“我们八字犯冲嘛!
“嗯!可能上辈子我把你打得落花流水。”
“才怪!
“别吵!”研辅低喝:“你们再抬杠,我可要生气了。”
她们各自扁嘴,相互扮了个鬼脸。
研辅看得暗自摇头。真是两个长不大的孩子…“研翡,那你的第二件事是什么?”
“我们去玩!”她又兴奋地嚷起来:“你们看这个?”
研辅拿起报导细读:“是着名的世界奇景之一,攀牙湾,在泰国南部。”
“好玩吗?”绾书探头看报导。
“好玩!”研翡极力游说:“气候宜人、景色优美,蔚蓝的清澈海面上,屹立着奇形怪状的大小岛屿,其中的‘詹姆士·庞德岛’,原名‘平汉岛’;詹姆士拍电影‘O0七’时,用那里做黑帮的巢穴,后来电影大卖,平汉岛就跟着改名,变成观光胜地。我们去玩嘛,欣赏风景,顺便重温‘00七’的惊险刺激。”
“你说的报纸上都有写。”研辅将报纸卷成圆筒状敲了下妹妹的头。“重点是我们有那么多的时间吗?年假才四五天耶!”
“对啊!”绾书也说:“扣掉除夕,顶多四天,出国太赶了,玩不到什么的。”
“哈哈!这就是我要说的重点了。”研翡得意地笑着。“人事室刚发布消息,由于全球经济不景气,今年年假延长两天,从除夕前一天直放到初五,共有七天。”
“真的?”
“而且初六恰好是星期六,又可以多休两天。”研翡兴高采烈,说得心花朵朵开。
“哇!”绾书欢呼一声。“那不就有九天假了?”很久没有过这么长的假期了,痛快!
“对啊!怎样?姐,去玩吧?”
研辅心头暗忖了下。时间充裕,又逢年假,确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也好,出来工作这么久了,还没能好好玩过一次呢。”
“我就是这么想的。”研翡一脸神往地说:“还记得我们念大学的时候吗?一得空就这跑跑、那走走,几乎玩遍整个台湾。”
“我们还发下宏愿,要一起环游世界咧!”绾书接着说:“结果一出社会,工作一忙,什么都懒了。”
她们三人相携走过年少轻狂的青涩时光,是相知相伴、情同姐妹的好友;也曾一起结伴同游,出了社会又是同在一家公司上班,只是繁忙的工作压力,压得她们再也找不回学生时代的优闲时光。
想起过往,三人不觉后声一叹。
“好了!”研辅拍拍手,借以振奋精神。“别想那些了,这一回我们就痛痛快快地玩个够本吧!”
“好耶!”三人六手交握,友谊在彼此笑容里愈渐加温。
“言归正传。我们要怎么去玩?”研辅又问。
“老法子。”研翡耸耸肩,说:“我请旅行社代辨机票和住宿问题,其它的我们自己来。”
半自助旅行,她们以前就是这么玩的。“好!那一切交给你了。”
“我要带‘哥哥’一起去。”绾书突然冒出一句。
研翡受不了地翻白眼。“你还没断奶啊,到哪都得带着那只鹦鹉。”
“还没断奶的是你,睡觉都要抱着那个小枕头。哎哟!”她用手扇扇鼻子,做了个嫌恶的表情。“从小抱到大,你不嫌脏啊?”
“祈绾书!”研翡怒然立起。她最恨别人拿这件事做文章了。
“好了,研翡,你何必跟她一般见识。”研辅插进话,笑笑地帮了妹妹一句,果见研翡收起怒容,重又坐下。
“有理,不跟你这没断奶的一般见识。”
“好哇!你们两姐妹联合起来对付我,小人!”
“够了,别再玩。绾书,我们这里口蹄疫事件刚过,我想泰国海关不可能让你带动物人境的。”研辅实际地告诉她。
“放心吧,这我自然有办法。反正我一定要带‘哥哥’一起去,否则我不去。”她坚决地说。
“悉听尊便。”研翡丢下一句,抓起报纸,转身就走,稳约还听得她的嘀咕声:“没断奶的娃儿。”
绾书对着她的背影扮了个鬼脸。
“绾书,你打算怎么带鸟一起出国啊?”研辅忧心地问。
绾书扬着下巴,精致的小脸上有一抹窃笑。
“我要——不告诉你。”
“你——”研辅无奈苦笑。
绾书就是这样,伶牙俐齿、机灵慧黠,总是得理不饶人的。不过,她倒也是个会让人快乐的好朋友就是了。
她摇摇头。不再追究,转口道:
“绾书,我还是觉得你要是喜欢鸟,就养些像画眉鸟、金丝雀那类小型又温驯的鸟,别养鹦鹉这种大型鸟的好。”
“这个话题,你已经提了七年,我养‘哥哥’也快七年了。”绾书看着她,正色道:“我现在慎重告诉你,我永远永远也不会放弃‘哥哥’!"语毕,她一口喝干咖啡,起身走向门口,抛下一句:
“上班了。”
“绾书……”研辅蹙起眉。知道自己没有权利干涉绾书的行为,但是她就是无法不忧心,她总觉得,那只鹦鹉总有一天会给绾书带来大麻烦。
绾书总觉得,鹦鹉在吃东西的时候,是很逗趣的,尤其当它们吃甜玉米的时候,坚实半月形的鸟喙咬着圆滚滚的玉米,简直是滑稽透了!
现在她又站在鸟笼前观赏,一边等“哥哥”吃完。
过了好一会见,终于吃完了,“哥哥”吐掉玉米中间的梗,直起身,黑眼眨了眨。
“姐姐!”
绾书瞪它。
“你一定是故意的!”抬手看一下表。“等十五分钟,药效大概就发作了。”
她在食物里放了安眠药,准备先把鹦鹉迷昏,再带它上飞机。
“哥哥”飞出鸟笼,飞到窗台上,响亮刺耳的叫声开始说话:
“你好吗?”
“好。”绾书边点头,边观察它。
“今天天气不错。”
见鬼!大过年的、冷得要命,还说天气不错,这只没知觉的笨鹦鹉。她在心里悄声骂,看着它的身子慢慢倒了下来,神情显得困顿。
“哈……罗……”鹦鹉整个身子倒下来、绾书眼明手快,赶紧抱住它。
“哇!你又重了。”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汽车喇叭声。
“绾书,你好了吗?”
“好了,我马上下来。”她跑到窗边朝楼下高声喊。边把鹦鹉塞进事先准备好的背包里,然后关好窗户,提起旅行箱,带着自信满满的微笑走向大门——
攀牙湾,我来了!
“真难想像,你真的把它给带出来了。”研翡摇着头,整个身子赖在饭店的沙发椅里。
“我早说没有问题的,”绾书自豪地扬起头,轻拍鹦鹉的身子。“起床了,‘哥哥’,药效也应该过了。”
“哥哥”迷朦地眨着眼。
“来吧,我帮你洗个澡,让你清醒点。”她把鹦鹉抱进浴室,放在浴缸边,手盛满一盆水,当头淋下。
“咕!”“哥哥”嘎哑地叫,扑扑地挥动双翼飞出浴室,绕着房间拍动翅膀,弄得水花四溅。
“哎!搞什么!”研翡把小枕头罩在头上,气恼地喊:“叫你的‘哥哥’安静点。”
“‘哥哥’来。"绾书伸出手臂,让鹦鹉栖在臂上,她拿着毛巾,象征性地替它擦了擦。
“让鹦鹉吃安眠药,对它的身体不会有影响吗?”研辅开口问。
“偶尔为之,无所谓。”她倒出饲料喂鹦鹉。
“偶尔?你是指,你每次出门都会带着它?”
“是啊。”她答得理所当然。
研辅眉头皱得更深;研翡又翻起白眼。
“没断奶的!”
绾书没理会她,转而安抚因环境不同而显得有些躁动的鹦鹉。
“嘘,安静,没事,这里天气很好,比台湾暖和点,没有人会伤害你的——啊!”想起什么似,绾书叫了一声。“该死!我喂饱你了,可是我自己都还饿着呢!”
鹦鹉依旧躁动,开始绕着房间飞来飞去。
她拍拍额头,又说:“你不安静下来,我就不带你出去,要把你关在房间里了哦,‘哥哥’!”
这招有效!鹦鹉果然安静了下来,敛翅停栖在沙发椅背上。"太好了,待会儿就带你到攀牙湾去玩。”
“等一等,你要带这只鸟一起去?”研辅吃惊地叫。
“当然。不然我带它来干么?
“可是你并没有拿笼子之类的东西来装它啊。”
“拜托!它很重耶,我怎么有力气一直提着它?而且我从来也不用笼子关它,它喜欢自由地飞,累了就栖在我肩上。”
“可是……”研辅犹豫道:“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鸟本来就是飞舞于天空的自由动物呀!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们是出去玩的,你还分神照顾它,你不怕玩不尽兴?”
“这你就错了。”绾书对她摇摇手指。“没有它,我才会玩得不尽兴。”
研辅纠着眉头,想不出还能怎么说服她别把鸟带出去。
盯着时钟看的研翡突然跳起。
“时间到了,我们去吃早餐。”这家饭店有免费供应早餐。
“好极了,我正饿呢。”绾书一跃而起,跑向门口,边交代鹦鹉:“‘哥哥’、乖乖等我回来。”
研翡悄悄问她的姐姐:
“你不喜欢那只鹦鹉啊?”
她摇头。
“那你又老叫绾书不要养它。”
“我只是有种感觉,好像那只鹦鹉会给绾书带来麻烦,”而且这种感觉愈来愈浓了。
“拜托!一只鸟能有什么麻烦?你少神经质了。”研翡不以为然。“快去吃早餐吧。”
攀牙湾就像报导所描述般迷人,水映碧蓝天,风和日丽,是个很适合度假的地方。
绾书等三人在岸边租了一艘长尾蓬船,游玩攀牙湾。
“攀牙湾内,大大小小的岛屿,岩礁石大约有四十几个,大都是无人居住的岛屿。”研翡因为略懂泰语,可以和当地人沟通,所以充当导游解说。
“现在我们要去‘叭儿狗礁’,那里有个‘塔姆洛特’洞,景色不错。”
塔姆洛特洞,是个钟乳石洞,巨大的钟乳石就像利剑一样,倒悬在头顶,奇形怪状,看得人眼花缭乱。
“这个地方的钟乳石比不上我在大陆桂林看到的。”观赏了好一会儿,研翡悄声说。
“哈!”绾书嗤笑一声。“不知道是谁说要来这的。”
她眯起眼。“你在讽刺我?”
“怎样?不行吗?”
栖在绾书肩上的鹦鹉挥动翅膀,逗趣地叫;
“不行吗?不行吗?”
“噢!好‘哥哥’。”绾书开心地吻它一下。
“可恶!你们一人一鸟联合起来欺负我!”
“你们姐妹俩也可以啊。”
“好!姐——”
“够了!你们两个不要一凑在一起就吵个没完行不行?”研辅头大地叫。瞪了两人一眼,再没好气地问妹妹:“研翡,我看资料上说,这一带好像离普吉岛满近的?”
“是啊,几乎在同一个地方。”研翡说完,立刻抬手阻止别人发言,自己继续道:“我知道你们想问我为什么不到普吉岛?我告诉你们,那是因为普吉岛太为人熟知了!这就是我不选它的理由。”
研辅和绾书对看一眼,心底都认同她的话。
三人谈笑问,船出了塔姆洛特洞。研翡回头吩咐船夫几句,请船在这一带逛逛。
船夫于是将船绕过一个又一个的岛屿,“哥哥”也兴致高昂地在船靠近岛屿时,飞到岛上游逛一圈。
“哥哥’,你小心点,不要飞太远了。”绾书边喊边观赏海上风光。她觉得明目的阳光、波光粼粼的海水,衬着那一抹白色,煞是好看。
“哇!‘哥哥’是一只全白色的鹦鹉耶!”研翡也注意到了。
“很漂亮吧!”“哥哥”在半空翻转,羽翅翻飞,姿态极美,绾书看得直拍手叫好:“好耶!‘哥哥’。”
感染主人的喜悦,鹦鹉的演得更为卖力。一时间,白羽上翻下纵,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远远的有人称赞鹦鹉。研翡“噗哧’一声笑了:
“绾书,你那只鸟也快变成观光景点了。”
“‘哥哥’很聪明的,它是知道大家想看它表演,它才这么活跃的。”她说着,瞪了研辅一眼。“就只有你,总看不见它的优点,老叫我别养它。”
研辅被骂得很无辜,正想反驳,却仿佛感到背后射来一道冷冽的目光,她迅速回过头。
没有人!望眼所及,只有一座颇大的岛屿。
“姐,你怎么了?”研翡觉得她神色不对。
“没什么。”为什么她会觉得有人在注视她们呢?这不是无人岛吗?
“‘哥哥’快回来!”绾书心急地招着手,因为她发现前面有座岛,上头竖了个很高的牌子,写明那是私人岛屿。
故意似的,“哥哥”竟栖在牌子上。
缩书看得失笑。“臭‘哥哥’,就会胡闹。”
研辅觉得奇怪,回头问妹妹:
“研翡,怎么会有私人岛?”这一带不是观光地吗?
“我问问看。”她回头用泰语问舶夫。
“‘哥哥’,休息够了就回来。”绾书喊,然后回头问研翡:“怎么样?他说什么?”
“他说那是泰国政府的决定,而且这座岛接近外海了,平常也没有人会过来。说到这,天晚了,我们得回航了。”
“嗯。‘哥哥’你该休息够了吧?快回来。”绾书伸出手臂,要鹦鹉停到她臂上。
“哥哥”拍动翅膀,向她飞来,飞了五公尺后却又突然转回,快速飞进岛屿内地。
这个变化让大家都怔住了。
“‘哥哥’!”绾书惊叫,站了起来。
“喂!”研翡赶紧拉她坐下。“我们在船上耶,你想翻船啊?”
“可是‘哥哥’……”
“谁知道那只鸟发什么神经!
绾书没空和她斗嘴。“你快叫船夫把船开到那岛上去。”
研翡转身向船夫沟通,却是——
“船夫说不行。”她回头告诉绾书。
“为什么不行?”
“因为那是私人领地,不得擅进。他还说……”研翡说着,自己都觉好笑:“那座岛上有恶魔,他不敢上去。”
“有什么?”
“恶魔!哈……”她干脆哈哈大笑。
绾书气歪了,就想找船夫理论,研辅拉住她。
“绾书,算了,每个国家都有它不同的忌讳,别勉强人家。”
“那‘哥哥’怎么办?”
她看了岛屿一眼,安慰地说:
“你不是说鹦鹉很聪明吗?我相信它会自己飞回来的。”
“可是……”绾书犹豫地望着岛屿,真想亲自去找回“哥哥”。
“好了,你的‘哥哥’它会飞回来的。”研翡加人劝说行列。“你要相信它。”
“喔!”相信“哥哥”!绾书无言了,只得乖乖坐好。
船开始往回开,她一再回头看那座岛,嘴里喃喃:
“‘哥哥’从来也没有这样啊……”
研辅也频频回看那座岛;刚刚隐约感觉到的目光,就是来自那座岛。
岛上有人住吗?鹦鹉的失常只是偶然?她有很深的疑惑与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