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宋哥会处理。”只要他还有利用价值,宋胜儒再头痛还是得善后。
“你要广结善缘,不要到处树敌,这样只会斩断自己的演艺之路。”她从武导副导到场记杂务,每个人的名字和饮食喜好,全都记得一清二楚,就为了讨他们欢心,希望增添他们对若望的好感。
“我知道。”她又夹了一口喂他,笑眯眼道:“只要把这一部戏拍好,你就离梦想更接近,我能在你身边看着你完成梦想,就觉得我也一样可以完成所有责任。”没来由的,这席话像是闷棍般打在他心口,教他含在嘴里的臭豆腐吃也不是,吐也不是,只能任由酸味在口中发酵着,一如他找不到出口宣泄的心情。
她说的梦想、提到的过去,都不是他的,而他能告诉她,他不是金若望吗?
如果她喜欢的只有金若望,那么他的存在间接证明金若望已死,她承受得了吗?
暗忖着,心头更闷了,手机适巧在这当头响起,他接起说了两句,回头便道:“现场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我得要回去了。”
“那,路上小心喔,开车开慢一点。”
“我知道。”俯近她轻搂了下,他冷着脸离去。
皇甫桂一走,钱少华后脚就踏进房,彷佛两人早有共识。“姊,你跟望哥说了什么,怎么他脸很臭?”
“嗄?”她不解地扬起眉,打趣道:“大概是来不及吃完臭豆腐吧。”应该是她说错了什么……但,她说错哪一句了?还是他不喜欢她像个大婶一样叨隐?
日子一天天过去,尽管钱少传的身体早康复了,但皇甫桂还是强制她在家静养,派了钱少华紧迫盯人。
慢慢的,就连电视的掌控权也落在钱少华手中,唯有皇甫桂演出戏剧的播出时间才会开启。她看不见戏中人物的表现,但是看钱少华的反应,她就知道这出戏是成功的,网络上讨论褒大于眨,针对他的蜕变更有诸多赞赏。
她很想跟他分享他的成就,可惜的是,他出了外景,一去就是好几天,外景拍完回来,又常常是早出晚归,让她不禁怀疑他是刻意避开自己。
到底是怎么了?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总觉得她好像很久没见到他,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慌,心头像是被大石头给压着,闷得难过。
“姊,有一个姓宋的人突然开了咱们家大门进来说要找你,你认不认识?”正忖着,钱少华突地开了房门问。
“宋?”她赶忙起身。“他在哪?”
“他很理所当然地坐在客厅沙发。”他往外头一指。
“不要没礼貌,赶快去倒杯咖啡。”钱少传往他的手一拍,快步走到客厅,依那色彩判断,果真是宋胜儒。
“宋哥,好久不见,怎么会突然来了,是不是若望出了什么事?”
“没事,你这么紧张做什么,难道我出现就代表出事?”宋胜儒没力地抹了抹脸。“找你只是有事跟你聊。”钱少传微扬起眉,在他对面坐下。“有什么事是我能帮的吗?”她好歹也工作过几年,这种说法不会听不懂。
宋胜儒欣慰地扬起眉,他就是喜欢跟聪明人说话,一点就通,不需要他大费周章地劝说半天。“事情是这样的,最近那部戏播到第三集,连开红盘,在网络上话题延烧不断,热度直线上升,而若望饰演的这个角色,受瞩目的程度几乎可以和男一并驾齐驱。”钱少传轻点着头,猜不透他的来意。“这是好事。”她知道他把角色演得很好,要是能和岳钧相提并论,绝对能让知名度大开。
“当然是好事,张制作因此开心极了,先前不是说了要办场与观众同乐的同乐会,就是今天晚上,听说报名的观众有不少都是冲着若望去的。”听到这消息,他简直乐得快飞上天,再累都值得。
“所以?”一路听下来,她真的猜不出有什么是她能帮的。
“不过因为这一阵子绯闻的事,”见钱少华端了咖啡过来,他多看了几眼,不禁随口问:“这是你弟吧,看起来身高挺高的,脸蛋也长得不错,有没有兴趣进演艺圈?”钱少华闻言,二话不说地逃跑。演艺圈的工作他见识过了,一点兴趣都没有。
见他逃上二楼,宋胜儒满意地笑了。把闲杂人等赶走,才好说正事。
“宋哥这么说是认为这件事不方便让少华听到,意味着宋哥希望我去做的事也别让若望发现?”宋胜儒啜着咖啡的动作一顿,有些不敢置信她竟敏感到这地步。“可以这么说,简单来说,我希望你参加今晚的同乐会,不为别的,就希望让若望的星路走得更顺畅,你……应该会答应吧?”只要她露个脸,骗个人上钩,一切就功德圆满,事后要骂他小人什么的,他都笑笑承受。
金都酒店宴会厅里,观众早已入场,就连记者也在现场等候多时。
活动早已开始,由主持人在台上带猜谜活动,而主要演出演员都坐在台下第一列,等着待会的余兴节目一一上场。
而后头闪光灯闪个不停,女孩子们的尖叫声不绝于耳,岳钧会适时地回头赏以笑脸挥挥手,再凑到皇甫桂耳边。
“学我,等到这出剧播完,我保证你会跳到一线,从此片酬三级跳。”皇甫桂懒懒睨他一眼,随即朝后头挥了挥手,笑得邪魅诱人,引发阵阵尖叫声。
“学得真快。”岳钧忍不住道。
“多谢赐教。”一个笑容而已,他并不吝于给予,尤其当一个笑可以更加稳定他的工作。他会更卖力,让自己立于任何人都无法撼动的地位,不让宋胜儒老在他耳边叨念。
“是说你也别变脸变得这么快,有媒体在场,最好是全场保持笑意比较好。”岳钧说着,目光瞥向台边的章萃琳,低声道:“我听人说,章萃琳一直想跟你谈谈,你应该拨点时间给她。”
“没必要。”他瞧也不瞧章萃琳一眼。
“有必要,章家在娱乐圈很吃得开,更擅长操纵媒体,你委婉一点让事情圆满,可以少掉很多麻烦。”他以过来人的身份稍稍提点。
“我就是厌恶她虽然没出面,但是媒体舆论却是一面倒的同情她。”只要有点心眼的都知道,那和章萃琳肯定脱不了关系。
“但她毕竟可以间接影响张制作,能大事化小是最好。”他也不是不明白他的心情,但意气用事不是正解。
“你说的这些事,你以往都遇过?”
“不,我运气没你好,未蒙章大千金青睐。”
“我羡慕你的好运气。”被章萃琳看上跟遇上煞星没两样,手段令人鄙夷。
岳钧不禁笑出声。“连幽默都学会了。”手往他肩头一搭。“唉,谁要当初我跟你说时你不听,早听我的话,今天就没这些麻烦了。”
“还请岳哥多加提点。”他皮笑肉不笑地道。
“好好好,改天我要是打算投资当监制时,我一定会钦点你当我的第一男主角。”岳钧一把勾住他的肩。
“不过我还是劝你,和章萃琳说清楚讲明白,她绝对不是什么善良之辈,你不在乎自己前途不打紧,至少也要替身边的人着想。”皇甫桂懒懒睨他一眼。“难不成她还能使什么贱招?”
“有前车之鉴。”岳钧点到为止地耸着肩。“宋胜儒跟我提起他收到一些恐吓信,但不是给你的,而是给少传的,我相信宋胜儒应该也跟你说过。”
“我知道。”所以他将少传禁足,就是以防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