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国会选这间餐厅,不只是因为餐厅股东是熟人,更因为在这里他可以掌握一切,确保她的安全。
但是,很快的又有两个人走进餐厅。从对方的走路姿势,就可以看出身手绝不简单。她身上的悬赏金额太高,就算杨家兄妹到齐,已经击退不少敌手,还是有人为了赏金,前仆后绝的想绑架她。
或许,他不应该带她出来用餐,但是他知道,她一定会喜欢这里的气氛。她感受新事物时,双眼会迸出亮光,那模样教他着迷不已。
他要让她快快乐乐享受这顿晚餐、这个夜晚,不容许任何人来破坏。
“婉丽,我和这里的主厨是旧识,要去和他打声招呼,你要不要一起来?”他嘴角噙着笑,态度从容。
“我?一起吗?”她惊喜的睁大了眼。
“当然。”他起身邀请,伸出手来。“来吧,我们一起过去看看。”想到他愿意将她介绍给朋友,她虽然有些羞怯,却还是忍不住欢欣伸手,把手搁进他的掌心里,一起朝厨房走去。
她没有发现,身后有两个人亦步亦趋的跟了上来。
孝国先推开厨房的门,让她走了进去,藉着巨大盆栽掩护,这才猛然回身痛揍其中一人的脸,接着再一脚踹倒另一个,用的力道极重,两人连哼都没哼就昏了过去。仁国和爱国赶过来,把昏迷不醒的两人抓住,一路拖进化妆室里。
胸前扣子又消失两颗的忠国,走到他的面前,笑着问道:“你打算继续吃这顿饭?”
孝国挑眉,故意反问。
“难道,你没能力让我好好吃顿饭?”丢下挑蚌言语后,他也不等回应,迳自推开厨房的门,走向正被主厨热情问候,试吃独门秘密酱汁的婉丽。好小子,竟然质疑大哥的能耐啊!
杨忠国看着弹回的门,露出森森白牙。
透过门上的透明圆窗,他可以看见,二弟站在长腿美女旁,满脸都是伪装不出的温柔。那样的神情,从未出现在这个嗜财如命,爱钱远远胜过爱女人的二弟脸上。
忠国无声挑眉,带着微笑转身。
既然老二都诚心诚意的开口了,他这做大哥的,怎么能让弟弟失望呢?他心情偷悦的脱下长围裙,交给了在吧台里的小妹,一边转转颈项,肌肉贲起的结实臂膀嘎然有声,大手关节伸伸缩缩,一副跃跃欲试,预备大展身手,好好大干一场。
吧台里的杨娃娃,看到大哥野蛮的笑容,不禁用食指在身前画了一个十字,双手合十的为门外那些,即将被屠宰的迷途羔羊们祈祷。
亲爱的天父啊,人生最不幸的,除了嫁错郎,就是入错行啊!
夜路走多了,总是会遇到鬼。
请让那些迷途的羔羊,下辈子记得选对行业,最起码不要再遇上,像她大哥这样乐于虐杀不识相家伙的恶鬼。
阿门!
第9章(1)
这次回到短期公寓后,孝国吻了她。
很缠绵悱侧、难分难舍,两人都气喘吁吁,热烈得几乎要撕掉对方衣衫的那种吻。她被吻得双眼迷离、全身发烫,连脚趾头都在鞋里蜷起,完全忘了该要刷牙与否,甚至就连晚餐吃了什么、置身何处都忘光光,一心一意的投入这个吻。
但是,他还是结束这个吻,在胸膛剧烈起伏、呼吸紊乱时,伸手将她轻轻推开,扶着她直到她能够站好,才用沙哑的声音,嘱咐她注意门户安全,紧绷的语音留下一句:“晚安。”
房门被他关上后,婉丽软软的喘息许久,才失魂落魄的回到房里,倒卧在铺着干净床单的加大双人床上。凉爽的床单,无法降低她体内的热火。
除了吻,她想要更多。
从他炙热的双眸、四处掠夺的唇舌,隔着几层衣料,煨热她的刚硬男/性/yu/望,明明也显示着,他想要的也不仅于热吻而已。
躺在凉凉的床单上,她羞红着脸,闭眼蜷起身子。裙子溜上大腿,从粉臀滑落,蕾丝小内裤让她觉得凉飕飕的,伸手想把裙子遮回去,却发现细密的缝线被扯破,破了一个洞。
那是孝国吻她时,大手四探时扯破的,她因为意乱情迷,根本没有发觉。热烫的温度滚漫四肢,她深吸一口气,踉跄的跳下床,奔跑进浴室,亟需冲个冷水澡,否则就要被唤醒的情/yu,从内而外的烧坏。
褪尽衣衫,冲到莲蓬头下,用冷水洗净全身后,她脸上的红晕却仍未褪去。
镜子里头倒映出脂粉未施的素净脸儿,是她最原本的模样,没有任何彩妆点缀。
发妆与衣裳,是神奇的魔法,让那些原本对她不屑一顾的人,乍然态度丕变,非但殷勤不已,例如汪洋是强硬遨约,其他人则是频频投以赞赏眼光,用眼神赞赏她的姿色。
以往,那些赞赏的眼神,总是投注在她种的兰花。现在,她比稀有的兰花,更吸弓目光——尤其是男人们的目光。
她该感到高兴。
最起码,她一开始真的是雀跃不已,经过每个反射物,例如镜子、落地玻璃等等,她都不忘留意镜中倒影,因妆点后的自己而兴奋。
直到她发现,自己竟错认镜中倒影,才赫然发现,不论镜里镜外,跟她相似的女人竟然那么多。相似的发型、相似的眼妆、相似的唇色、相似的衣裳、相似的首饰与提包,在弯曲的镜面里,形成扭曲的复制人大军。
抹去流行的彩妆,穿回运动服后,那些男人们还会注视她吗?
即使单纯,她也清楚,答案是否定的。
变身游戏很有趣,填补了她心中自卑的大洞,更可贵的是,让她分辨出,是谁始终态度不变,在旁人都对她视若无睹时,就真心诚意的告诉她,她是美丽的。
婉丽深吸一口气,做了重大决定。
过了一会儿之后,她鼓起勇气,打开自己的房门,用微微颤抖的手,去敲对面的那扇门。
门几乎是立刻被打开,杨孝国站在那里,高大健硕的体魄彷佛要填满门框,黑黝黝的双眸,注视着门前的她。
婉丽素净着一张脸,长发绑成马尾,身上穿着宽松的运动服,双脚套着陈旧的运动鞋,恢复成两人相见时的模样。
“你喜欢这样的我吗?”她轻声的问,早已从他眼神里看出答案,却还是好想亲耳听见,一再而再的确认。
他的双眸更黑、更灼热。
这两个字出于他的口中,胜过别的男人再多甜言蜜语。
她投入他的怀里,双手攀紧他强壮的颈项,红唇主动印上他,像最认真的好学生,以他教导的方式,嫩软舌尖探入他的口中,羞怯又坚定的探索,直到他气息不稳的回应。
“婉丽,”他在她唇边低吼,像饿极的狼。“我会失控。”
她恳求着。
“拜托,请为我失控。”
这次,她不要他停止。
他也无法停止,理智断线,羁绊不住狂野yu/望,再多的顾虑都被抛到九霄云外,再不得到她的甜蜜,他会饥渴而死。
热烫的唇舌婉蜓而下,吮吻过每寸娇嫩肌肤,洒下无尽火种,她被他引起的火焰焚烧,长长的睫毛颤动,任由他灵活的大手,扯去保守的运动服。
……
当他汗湿的身躯,沉重的压在她身上时,她紧紧拥抱他,两人像是疲累的舞伴,依偎得没有半分空隙。
浓重的睡意袭来,她感觉到他贴心的移开,不再紧压着她,改为将她抱在怀中。耳边的情话渐渐模糊难辨,她贴在他胸口,最靠近心脏的那个位置,心满意足的陷入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