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我怎会这么糊涂呢?”她用力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他应该已经离开了吧?”
这么想之后,她才有勇气回到KTV,向服务人员说明来意后便走向包厢,到了包厢门外,听见里面传来说话声。
难道他还没走?
“你的意思是她已经知道你早明白她是女佣的事?”丹尼尔惊愕地问道。
“没错,她什么都知道了,连我一开始的计划与企图。”韩季枫摸摸脸苦笑。
“那么她有和你争吵吗?”一哭、二闹三上吊,不就是女人对付男人的拿手本领?
“没有,我还真希望她这么对我,不过她只是问过之后就离开了。”摇头一叹,他的俊脸出现少有的无奈,“看来要解释清楚很难了。”
“你就别解释了,解释了又如何?该不会你真的喜欢她?凭我的感觉这是不可能的,再说你们一点也不适合。”丹尼尔站在好友的立场劝他。
“你的感觉就等于我的感觉吗?”韩季枫头一次发现丹尼尔这么恶毒。
“认识你这么多年,我太了解你了。”丹尼尔又道:“我想你只是为了演好这场戏,才会不设防的把她当成柳恬恬的代替品。”
韩季枫闭上眸子,静默不语,一颗心被他这几句话搞得混乱不堪,更何况他也没必要把心中的想法告诉他们。
“你怎么不说话了?”丹尼尔说了半天,却得不到他的回应。
“我能说什么,你不是都帮我说了。”韩季枫揉揉眉心。
“我说错了吗?现在柳恬恬主动向你示好,你该开心才对。还记得吗?在美国时你把第一个月上班赚的薪水买了只钻链,就是等着要送给她,现在不正是时候?”丹尼尔知道他不少事。
“那条钻链我已经送人了。”当时他是发自内心的送出去,也认为张绮安最适合接受。
“送给谁?”
“反正就是送人了。”拿起啤酒,韩季枫又灌了好几口,“真是烦死了!”
“柳恬恬已手到擒来,你还烦什么?”
“丹尼尔,如果说我对柳恬恬的感觉只是场梦,梦醒了才发现全然不是那么回事,你可以明白那种感觉吗?”他苦涩一笑,“很空洞,非常空洞。”
“她怎么了?”
“我发觉幻想真的比较美,当真实的一切呈现在眼前就只剩失望,如此而已。”他伸了个懒腰,“好闷,我想离开了。”
韩季枫站起来,推开门走出包厢,可他的脚底像是踩到什么,让他顿住脚步。
抬起脚,他低头看了眼,蓦然瞠大双眼!
弯腰捡起布红包,里头的钻链还在,却多了一张字迹潦草的宇条——
这不是我的,送她吧!
“该死!”被她听见了!偏偏她肯定只听见一半,这下误会肯定更大了。
“怎么了?”丹尼尔随后从包厢出来。
“你不要跟来。”甩下他,韩季枫迅速奔出KTV,却己看不到她的身影……
他的心不自觉的揪紧,隐隐泛疼,这是他过去从没有过的经验。
他要找到她,一定要查出她的住处,绝不能任她就这么平空消失。
第7章(2)
张绮安走在街上,看着形形色色的路人来来往往,只觉得脑袋一片昏沉。
感觉自己就快要昏倒,她走到行道树旁的休憩椅坐下,看看天空,又看看过往的车辆,忘了自己从哪儿来,又该往哪儿去。
赵映勋正好开着车从学校返家,恰巧看见那抹熟悉的身影,于是缓缓将车子开到她面前停下。
“喂!”他按下车窗朝张绮安喊了声。
她抬起脸,看着他想了好一会儿,终于想起他了。她立刻站起身,但脑子一眩又坐了下来。
“你怎么了?”看出她脸色不太好,他关心地问:“要去哪儿?”
“我想回家。”
“上车吧!我送你回去。”赵映勋见她动也不动的,于是下车为她打开车门,又扶她坐进车里,这才开车上路。
“你不舒服吗?”他放慢速度,回头看看她红肿的眼,像是哭过。
“没有什么,只是感叹人事无常。”她抬起脸深吸口气,“不过已经没事了,终究会过去的。”
她没有明说,他也聪明的不再多问,只说:“也是,没有人可以一直站在高处,也没有人一直处于低迷,只要尽人事,其他就看天了。”
“但我没有尽力而为,我做了件错事,虽然是被逼的,但我还是做错了。”闭上双眼,泪又滑落,“我是不是很该死?”
“别这么说自己。”赵映勋不放心地说:“我们去喝杯咖啡吧!咖啡可以缓解情绪。”
“我什么都不想喝。”
“就当陪我吧!我们见过好几次面,却都没能好好的认识一下。”他不想就这么与她分开。
说也奇怪,平日将全副心力都摆在学业上的他,对大多数的女人都没有任何感觉,唯有这女孩,三番两次勾起他的好奇心,这在他生命中算是头一遭。
张绮安想起赵映勋曾经借伞给她,而她非但没有还他伞,也不曾好好的向他道过谢,似乎不太礼貌。
“好,我们去喝咖啡。”她好不容易拉出一抹笑容。
赵映勋也跟着笑了,“OK,我同学上次带我去一间咖啡厅,还满不错的,介绍给你吧!”
“好。”张绮安点点头。
他立刻转动方向盘往那间咖啡厅驶去。
再回头望着她,发现她看着窗外不发一语,他只好找着话题,“你知道我的名字,我却还不知道你的芳名呢!这样有点不公平吧?”
她转过脸说道,“张绮安。”
“很好听的名字。”他笑了笑,不一会儿就到了那间咖啡厅。
下车后,张绮安眼尖的看见咖啡厅的门口贴着一张“转让”的红纸。
走进去,里头的空间虽然不大,但布置很有欧洲乡村的味道,如果再放些西洋老歌做陪衬的话,气氛一定非常棒。
在服务生的带领下,他们坐进其中一张桌子,张绮安又看看这里的环境,忍不住说道,“这家店要转让耶!”
“是呀!不知道为什么要转让,希望接手的老板也能煮出好咖啡。”他接过MENU,“想喝什么?”
张绮安却转向服务生,“请问这家店要顶多少钱?”
“这个嘛……要问老板,她刚好不在。”服务生不好意思地说。
“我知道了,谢谢。”张绮安接过MENU,看了看说,“焦糖玛奇朵。”
“我一杯美式黑咖啡。”赵映勋将MENU还给服务生后,好奇地望着她,“你对这间咖啡店有兴趣?”
“其实我从念高中起就幻想可以经营一间像这样的咖啡厅,不过我刚才也只是问问而已啦!”这几年赚的钱全拿来还老爸的债了,就算要向银行贷款,以她的资格也贷不了多少钱呀!
“如果真的喜欢,我可以帮你打听,也可以帮你。”他发自内心说道。
“不必这样。”她摇摇头,害怕他误会她的意思,“我只是随口说说,你千万别当真,否则我会连咖啡都喝不下去。”
“我不提就是,你别紧张。”他赶紧安抚她的情绪,直到咖啡送上,他试着轻松地与她交谈,但是她的话却变少了。
赵映勋敏锐的察觉要走进她心里似乎不太容易,但他相信只要经常联系,两人就有机会更进一步交往。
这两天一直闷在家中的张绮安,今天听见老爸带来的好消息。
“爸找到工作了,是一位朋友介绍的,做大楼的管理员。”张济天一进门就兴奋地说,“这本来是他的工作,但最近他的腰受伤,动了手术,无法再做这份工作,便介绍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