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愤中的凌常风,抓得她痛皱了眉,她推开他的手,一脸不悦的反瞪着他,“这是爹的意思,还有……你娘不也反对我们。”
“我娘只是一时的意气用事,最终我还不是说服她接受我们了。”虽然后面那句还没有成真,可是他相信只要他坚持娶盼盼,娘最后仍会妥协的。
“缘分不该强求。”强摘的瓜不会甜,这点道理她还懂。
忍住想再次上前摇醒她的冲动,凌常风攥紧拳心,高声怒咆:“就因为我娘反对,你爹胡闹,所以你就要嫁给没有感情基础的小王爷吗?在你眼中,我到底算什么?”
“我爹虽然是胡闹,可是他也是为我好,舍不得我受委屈。至于小王爷,蒙他看得起,我没有拒绝的理由。”其实她是怕事情再僵持下去,凌常风恐怕会因为触怒小王爷而丢了性命。
“告诉我你真正拒绝我的理由。”要他接受她爱慕虚荣而选择小王爷这种鬼话,根本是不可能。
看着他愤怒的脸,想到刚才他对小王爷屈膝,愿意承受一切罚责,只为让自己回到他身边的种种,她感觉心房被各种滋味杂陈,两人对视半晌,她才在颓然吐气淡答:“情深缘浅就是理由。”
“骗人!我还记得我们初识时,你抓着我的掌心不知道在打量些什么,那个时候我很清楚的感觉到你在害怕些什么,我想那才应该是你真正拒绝我的理由,对吧?”以为他是傻瓜,会被那么简单的理由所瞒骗吗?
“没有那种事。”她否认。
凝觑她的眸不移,眉心凝聚成一条线,他双手抱胸,极力忍耐胸中的怒气爆发。
“你今天最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覆,否则就算会因此得罪小王爷,我也要硬将你带出府。”去他的什么夺王爷之妃的罪名,管他的什么朝纲律例,这些通通不在他的顾虑泛围之内。
开玩笑,他怎么能坐视自己珍爱的女人,被其他男人所染指?
“你疯了!”这是身为朝廷重臣该说的话吗?
“说!”他冷声沉喝。
鲜少被他用如此严峻的眼神瞪着,赵盼盼很没胆量的抖了下身体,这才结结巴巴的低语:“我……我曾经算过命,算命仙说……我不能嫁给跟我一样,掌心有痣的男人。”
“为什么?”眯眼瞪人,口气十分不爽。
不敢正视他凌厉的目光,赵盼盼低垂螓首,缩着脖子,准备挨骂,“因为……算命仙说,如果我嫁给这样的男子,那么他……他便会死。”
“鬼扯!”如雷似的怒吼声,让赵盼盼用双手捂耳,眼角瞄到他气红的脸,又连忙自顾自地解释下去。
“我不想害你,你不懂吗?就算那是一则无稽之谈,我也不能轻忽那个讯息,就像今天,你一再地触怒小王爷,难保他一怒之下,不会硬扣罪名给你。”他生气的样子,更加深她自疚的情绪,她咬着唇,眼底闪着泪光,不愿意事情走到最糟的那一步。
见她泫然欲泣的模样,凌常风深吁口气,然后松开怀抱的双手,想伸手搂她入怀,又注意到周遭尚有小王爷府的家仆,他忍住了。
低声叹气,“你这个笨蛋,我好歹也是皇上重用的朝臣,你以为小王爷可以随意私订我的罪名吗?”
抬眼回看他的俊颜,胸口涨满委屈,“不管你怎么说,反正爹让我嫁小工爷的事情,已经没有转圆的余地,而你也可以顺从你娘的意思,去娶仪容郡主。”话说完,她只觉得鼻腔是热的,舌尖是苦的。
冷睇她口是心非的脸,凌常风压沉嗓音再次确认,“我再问你一次,你现在还是执意要嫁给小王爷吗?”要说后悔就赶快说,不然大爷的忍耐度就要用光了。
无视他给子的讯息,赵盼盼偏脸逞强道:“我刚才已经说了,事已至此,没有转圆的余地了。”
重重吐口气,最后警告。“你别听小王爷刚才说的那些威胁的话,你只要回答我,你足不是依然坚决的要当你的王妃,也不愿意正视面对你自己的心意,看你到底是爱准?”
真正的感情放旁边,算命仙的话摆中间。“我……爹已经把我许给小王爷了。”
“赵盼盼一一”咬牙的声音霍霍,凌常风真的快被她顽固的脑袋给气死,“我真的没想到我们之间的感情竟然如此脆弱不堪。”廉价而不值一哂。
“你走吧!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也许算命仙就是看到这个未来,才会出言提醒她,别枉送了他人之命。
“好!我会走,反正对你来说,相信算命说的狗屁倒灶的话,此我对你付出的感情,与坚持跟我娘抗争娶你的心意比起来,我根本什么都不是,不是吗?”他真的要被赵盼盼给活活气死了,宁愿去相信那些没有根据的话,也不相信他所要给她的未来,难道她不知道这对一个男人来说,是种严重的自尊心伤害?
“……我只是不想伤害你。”她蠕唇回答,声音已带哭腔。
“赵盼盼,你真的让我失望了,别跟我说你会不晓得成事在人,谋事在天的道理?你不先图自助,居然枉听天意,岂不可笑?”凌常风仰天哼笑,真是没想到他们的感情,竟然是败在算命仙的一席话,若让他知道是哪个浑蛋说的,他一定要撕烂他的嘴。
“我……”她怎么知道爹的一句戏言,居然让小王爷点头答应娶她,虽然并不想接受这样的安排,可是听到刚才小王爷三句不离治罪凌常风的话来看,她现在已是骑虎难下。
相劝无用,心若槁木,只好死心。“既然你决意要嫁小王爷。我也不勉强你,望你好自为之。”凌常风放弃说服她,带着满腔的愤恨离去。
他的怒气与愤慨,宛如一把利刃刺进她的心,痛得赵盼盼全身一震,迅速转头,望着那高大颀长的背影逐渐远去……
眼泪模糊了视线,她已经不知道自己的选择,究竟是对,还是错?
她只知道……凌常风失望离去的背影,将会永远留在她的心底,变成一种自虐的折磨,时时刻刻的凌迟她柔懦寡断的心。
第9章(1)
南风皇朝皇城外的芙蓉水榭。
当今南风皇朝的年轻皇帝——凤鸣春,英武倜傥,今日早朝过后,借朝务烦闷之由,换下皇抱着华服,由凌常风领着一小队御卫禁军陪同到芙蓉水榭赏景,而那边则早有御剑司宇文仲严谨以待。
命令御卫禁军在水榭十步之外警戒,凤鸣春、凌常风与宇文仲三人于内密谈。
久未出宫,凤鸣春一派悠闲地漫步在芙容水榭之上,好整以暇地凭栏四顾,耳边听着宇文仲口述政务,眸光却落在满池青翠的美景上。
“禀皇上,近日在我朝境内,出现了一群穷凶恶极的匪寇,为首者名唤阳鸩,已犯下数起杀人劫财之恶行,听闻最近在吞凰谷外占地为王,其地属要隘,附近县衙几次派兵力剿皆未果,造成民心惶惶,臣请缨,愿将此事早日平靖。”
看着阳光在水面上弹跳,泛起波光粼粼,凤鸣春眉峰微皱,沉声问:“宇文卿,汝乃戒律府最高领导,你若离朝,南风皇朝的律治,将何以为凭?”
戒律府是南风皇朝最高权力机关,负责制定维持秩序的教条法规,让人们遵守,并且在有人违反规定时,被赋予依权责主动侦查的权利,而拥有如此权利的机关最高领导者,便是宇文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