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呢?是什么让她感觉如此美女呢?
她满足地眯了下眼睛,又眨了两下,才缓缓睁开。
啊!前所未有的明亮阳光,竟然会充满在她全年窗户全开也看不到阳光的小套房?!
不会吧?
装饰着简洁巴洛克风格雕饰的浅米色天花板,让她逐渐从梦中清醒,这里不是她的房间,她在哪里?她为什么会在这里?那颗浑浑噩噩的脑袋,开始从酒精的美好催眠中醒转,推想之前发生过的事情,一开始好像是……
约会?喔!是的,讨厌的约会,是白靖月口中“了解一下”的约会,然后呢……
夜市……对了,印象中吃了不少东西。不自觉地,米婵娟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白靖月是个不错的同伴,看来斯文温和,但吃饭时也是什么都吃,度量够大……
然后……手……牵手?!
喔!老天!米婵娟猛然睁眼,她被电到了,她想起来了,那时她抓住白靖月的手,正要往前走,却被自己心里那种突然冒出的感觉吓到,而接着那一群人冒出来,然后大家就到永致饭店的CLUB喝酒……
然后……然后呢?
“醒了吗?”
突然间,白靖月温柔低沉的声音插进她那一片空白的思绪中,“我叫了早餐,大家都在吃,你要一起来吃吗?”
“啊?我……我现在在哪里呀?”
“都醒来这么久了,现在才做这样的反应,不会很奇怪吗?米虫?”
白靖月叫着她的绰号,那语气温柔香醇得就像昨夜后来开的那瓶白兰地……对了,她记得她去上洗手间,回来后就喝完了那最后半瓶白兰地,然后呢?
“然后什么?”
白靖月温柔的声调中带着笑意。她总是能让他感到惊奇。
就像现在,她那茫然中困惑的眼神,还有那歪着头显然是在思考的可爱模样,跟着思绪不自觉的比手划脚,不小心念出声的自言自语,能像她这样全然不把旁人放在眼里的,完全沉浸在自己思考中的人,还真少见。
“然后……然后……”困惑的眼神移向白靖月,“我记不起来了,灌完那瓶白兰地之后,我啥事都想不起来。”
她边说边下床,直觉就往洗手间走去,她需要洗把脸才能振作精神面对白靖月。
“啊!”她突然大叫出声,一脸惊恐地转身,看向白靖月的方向。
“怎么啦?”
“你……你……你怎么会在这……我怎么会在这里?”
米婵娟的脑袋终于跟现实连结上了,她现在正在白靖月的房间里,这事实叫她震惊不已,她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一身皱的套装,酒气烟味弥漫,该死!她怎么能以这副模样出现在白靖月面前?
“啊……总……总经理!抱歉!”
直觉地,她摆出那种有点愧疚又有点谄媚的笑容,“我失态了,我不是故意的,抱歉占用了你的床,还有……嘿嘿……我……我去外面上洗手间好了……”
“慢着!”白靖月脸一沉,冷冷的道:“去用里面的浴室,洗个澡。”
“呃?”
她愣愣地看着他走向更衣室,拿出一套休闲衣递给她,“洗掉那一身的臭味再出来吃早餐吧!”
这该死的女人!怎么清醒的时候如此不可爱?比起来,昨天喝醉酒的她,还有刚才那个刚起床的她,都比现在这个她好多了。
“啊?喔……”米婵娟连伪装的气势都全没了,她颓然地走进浴室,不知道为什么,白靖月这种冷冷的语气叫人感到有所失落,可是却说不上来为什么。
***
洗完了澡,米婵娟换上一套简单的休闲衣裤,有点过长过大的袖子跟裤管,还有那轻轻萦绕在鼻尖,迷人的古龙水香味,使她心跳加速,带着点莫名其妙,那种所谓“含羞带怯”的心情,她走向外面的餐厅,正在努力心理建设,想说可能得跟白靖月来一顿两人烛光早餐时,突然——
一群人喧闹的声音传来,她瞪大眼望去,才发现怎么大部分的同事都在,不但都在,而且围着一大桌可以媲美欧式自助餐晚宴的食物。
“终于醒了!米虫,快来!这牛排超正点,是你最爱的六分熟唷!”
方杰一看到她,就举高手里的牛排刀,朝着她兴奋的挥舞着。
“是呀!”
向来都用冷冰冰脸色面对众人的李小芸,竟然破天荒地满脸笑容,“还有这松饼也很好吃呢!这枫糖浆的味道好棒!”
没想到几个也是一身臭味的同事,这会儿正在白靖月的餐厅用那什么都有的豪华早餐,而白靖月则是一个人端着放着炒蛋跟咖啡的盘子,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正盯着电视新闻看。
看到这一幕,米婵娟皱起眉头,直觉地就捞了一盘子的食物,然后走向白靖月,一屁股坐在他身边的沙发上,“你吃这么一点怎么够?”
“够了。”
白靖月眼也没抬,慵懒的低沉语调,与平日在公司时的清冷似乎有些不同,隐隐地带着一点让人更易亲近的魅力。
“你昨晚吃很多的呀!你这么瘦,不会怕胖吧?来!”米婵娟把盘子放在他面前,“把这也吃完吧!”
“你自己吃。”
白靖月看也不看一眼。
“不要,我又不是猪,啊……嗯……”
这样的说法好像不太对,尤其是当她面对的是……那个总是存在的危机意识突然冒出头,“抱……抱歉!我是说……总经理……我不是说你是猪……实在是……”
米婵娟现在才觉得,这样就捧着食物过来叫人吃的举动,实在是不礼貌!可现在想到显然已经来不及了,她满脸尴尬。
“叫我靖,现在不是上班时间。”白靖月淡淡地瞄她一眼,眼里浮现着浅浅的调侃意味。
“咦?”
“不然叫我主子也行,你昨天不是才说过?”
从她一走出房门,他就在欣赏她刚洗完澡那种面色红润的模样,现在看她坐在他身旁,因为尴尬而更显红润的脸颊,让他忍不住想出言逗她。
“主……主子?!”
米婵娟心一惊,那个称谓是她还没认识白靖月之前,就喜欢对着那张照片开玩笑的称呼,自从白靖月到他们的公司后,她就把那张照片藏在铁盒子里了,这称呼也很久没有叫过了,他怎么会知道?!
“不!我没说过……我……我怎么可能说过?”
“你忘记了吗?你自己说你从几百年前开始,就属于我了。”
白靖月索性放下餐盘,面对面地欣赏她那开始涨红的脸色。
“对呀!对呀!我们也有听到。”
方杰突然在旁边插话,几个本来就可以回家睡觉的同事,因为想看老板跟米婵娟的后续八卦,决定难得地在外面开个彻夜小派对。
“没错,难怪我说你怎么这么难追?原来你已经暗扛了我们老板这么久喽?还骗我说你对男人没兴趣。”另一个曾经对米婵娟有意思的张肇洋,也忍不住酸溜溜地开口。
米婵娟回眸瞪向他们两人,才又回头用一脸哀求外带饶命的神情,面对着白靖月。
“我没有!我……总经理,请你相信我……那只是……”
“我知道那是你喝醉了胡言乱语,我不在意,不过,还是请你不要叫我总经理。”白靖月浅浅微笑,看起来宽宏大量,好比圣人一般。
“啊!哈哈……对呀!对呀!”米婵娟忍不住感激涕零,谄媚讨好的神情又冒出来,“当然是……还是总经理英明……我是说靖先生英明伟大、明辨是非,不像那群小人……”
“不过……”
她的话突然被打断,不禁有些愕然,“嗯?不过什么……”
“不过你在昨晚已经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你的女主人气跑了,你打算怎么赔我?”
依然是浅浅微笑,只是这次不再是那种温文尔雅的笑容,反而是充满魅力的恶魔浅笑。
“啊?!”
***
米婵娟没想到会这么倒楣!
她气跑了白靖月的女朋友?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可是不管她有没有印象,事实上她还是屈服在白靖月,以及那票爱制造八卦的同事说服底下,答应帮白靖月挡掉那些意图接近他的无聊女人,替他占住积架跑车的侧座。
于是乎——表面上出双人对的两人生活开始了。
虽然她真的,真的不想当白靖月的女朋友,可是这样在饭店享受长期住客的感觉,却是挺不错的。
她不但可以常常免费用健身房、三温暖,用透天的温水游泳池、按摩浴池等等,而且最重要的是,白靖月从来没有对她有任何过多的要求,她所要做的只是陪着他一起上下班,这对她来说既省车钱,下班后到了饭店,再一起吃个昂贵的晚餐,真是有钱人的生活,一顿几乎可以吃掉她一星期以上的饭钱,然后她去做她的运动或是游泳,他则留在房间里处理公事,开一些在她眼中看来神秘兮兮的会议。
接着晚上十点多,到了离去的时间他就会开车送她回家,有时候如果时间晚一点,白靖月还有公事要办的话,他就会吩咐人弄间客房,让她留在饭店套房里过夜。
公司以外的地方,他对她彬彬有礼不说,两人在一起的时间里,他的谈话跟举止也总是温文有礼从不逾矩。
所以这一切的一切,都让米婵娟非常……也许不是非常满意,但是也算九成九的心满意足,天底下有哪个假女友,可以过着这么奢华享受的生活呢?
唯一让她不太满意的一点是,有时候她搞不清楚自己是希望白靖月再靠近她一点,还是更远离她一点。
有好多次他总是突然出现在她身后,用那低沉得叫人头皮发麻的声音跟她说话,那感觉总叫她心头一阵紊乱,久久无法平息。
有几次她运动完洗完澡,望见他坐在客厅看电视,她便会走过去,刚开始还好,她会跟他保持距离,可渐渐地她会有点累,便忍不住挨着他坐,然后渐渐地往下栽,直到醒来时才发现自己把他的大腿当成枕头,这种亲密的举动,照理说已冒犯他,可是奇怪的是,他似乎从不避讳。
于是乎慢慢地,米婵娟感到非常困惑。
为什么运动跟泡三温暖,已经开始无法满足她那向来容易满足的心?她发现自己更渴望的似乎是运动过后,能枕着白靖月大腿睡的那段时间。
一个星期之后,慢慢地,几乎都变成她主动地接近白靖月,而他也似乎渐渐地少了坐在书房里,连线上网办公的时间,每次她一回到房间,他就会结束办公走进客厅,开起电视等着她洗完澡出来一起看体育、看新闻节目。
在他身边,她就像只满足的小猫,即使主人没有搔痒,她也会不由自主地发出咕噜声。
那种感觉带给她更大的满足。
到后来她几乎连自己的家都很少回去,白靖月也懒得再叫人开一间套房,常常把她抱上床后,就自己窝在外面客厅的沙发里睡。
这样的模式持续到那天米婵娟回家拿换洗衣物,接到那通电话——
“死丫头!最近这么晚都不回家,是死到哪里去了?”
“妈?啊……”
她突然想到不能说出最近自己常去总经理的地方过夜,因为……怎么说?心头突然一阵莫名的苦涩,她毕竟只是他的假女友。
“我最近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比较忙,所以……”
“所以怎样?”
“所以我比较少回来呀!有事你就打我手机嘛!打家里干么呢?”
她应该把家里电话转到手机上去的,可是她又舍不得那跨网拨打的电话费。
“公事?你薪水是赚多少啦?每天这样忙像话吗?上次给你寄了一堆泡菜过去,竟然没人收,又全部送回来,你以为运费便宜唷?这样耍你老妈!”
“泡菜?啊……唉唷!”
撇开有点可惜没吃到的心情,米婵娟还是想先结束电话,因为小巷里不好停车,所以白靖月在楼下一定已经等很久了。
“妈,好啦!对不起嘛!我还有事,我要去……办公室一下,晚点我再打电话给你好不好?”
“不好啦!不孝女!再见!”
“砰”一声,米妈妈大力地挂断电话,那声音震得米婵娟的心一阵慌,连忙又拨了电话回老家赔不是。
这一赔,竟又赔了快半个小时。
白靖月在楼下等,坐在车里,刚好能从窗外看到她的影子,只见她拿着电话一直讲,她是在跟谁说话?
莫名的不安占据住他的心房,从未了解过何谓担忧、失去的心,却突然开始有了警觉。
米婵娟说过,她的朋友很少知道她家里的电话,有事情大家几乎都只是打手机。
而这一阵子他饱受折磨,从来不觉得会被任何事动摇的他,却破天荒地受到柳下惠的折磨。
别说总是会有些男人打手机来找她聊些有的没的,光是她每次洗完澡,就毫不设防地躺在他最火热欲望的附近,更叫他痛苦难耐!
看她嫩白甜软的脸蛋,如美丽新月般微闭的双眼,红嫩柔软的香唇,总叫他忍不住偷啄过好几次,却也从不敢造次,因为他在等,等她更为接近,等她更为敞开心房。
她对他已不会再有那种小老鼠般的谄媚神情,可是却还隐约地藏着某种心事,叫他担忧。
而现在抬头看着她终于收电话线的身影,白靖月想起来了,他若真要跟她在一起,可不会只是两个人的事。
撇开她家可能会有的状况不说,还有最麻烦的是欧阳家!
他的本名——欧阳靖,所背负着那庞大又累赘的名声,繁重的家族枷锁,届时他需要更多长辈的帮助,还有米婵娟对他坚贞不移的情意。
坚贞不移?!
天呀!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想到这他一向最不齿的字眼,天杀的他痛恨坚贞不移!那愚蠢的字眼害死了他从小到大,亦师亦兄的护卫——重阳叔,而如今他竟然会希望米婵娟为他这么做?
不!
他更该渴望的是她对他的情意,因为他心里的感觉已经很确定了,这次将会是他对喜欢的人坚贞不移。
现在暂时得先做的,就是扫除那些对米婵娟还不死心的蟑螂。
“喂!发什么呆?”
米婵娟猛敲车门的声音,让白靖月回神。
“我跟你说,”一开门进了车内,米婵娟完全没注意到白靖月那有点诡异的神情,只顾着道:“我不能去你那,因为我妈说这几天假期,要我在家打电话给她,不然她就要北上来查勤了,明天放假,你看是今天来我家睡,我家也有ADSL可以让你上网,或者说你明天早上过来吧!吃饭的问题不用担心,我会下厨煮给你吃,现在我可不能再去你那了。”
“你刚讲电话的对象是你妈?”心底松了一大口气,白靖月的脸色安然许多。
“对呀!那你怎说?如果你要睡我家,这辆车我觉得放这附近不安全,最好是开回饭店去。”
“我晚点坐计程车过来。”
白靖月几乎是立刻决定,一说完才想到米婵娟会怎么想?有点顾忌地看向她,却发现后者一脸坦然的神色。
“OK,那明天早上我们一起去市场买菜,我冰箱的东西都坏了。”
她放心的很,她在心底暗暗发誓,并且努力地压抑那莫名兴奋,简直让她想大叫的冲动。
她在心底告诉自己,再次强调,白靖月现在就像是一个好朋友,一个有点冷淡,却又莫名让人有点心跳混乱的朋友而已,在一起这么久了,对于煮饭给他吃这件事,她一点“其他”的想法都没有!
***
她是……真的没有“其他”的想法,只是怕地板太冰,双人床虽然没有饭店的大,可是也很空呀!再加上白靖月一向君子,因此她认为基于“朋友的义气”,她该让他睡得舒服一点。
所以半夜三点,当她在床上挣扎了快要三个钟头后,她忍不住探出手,碰碰在床下的白靖月。
“嗯?”
白靖月的声音听来清醒得有点让人讶异。
“你睡不着?”
“是你睡不着吧?一直翻来覆去的,明天放假,还是你想起来看足球重播?”
一贯是有些淡漠优雅的语气,但今晚不知道为何,听来好像特别刺耳。
“没有呀……”
感觉到白靖月似乎有些生气,米婵娟不觉放软了语气,“只是……你那里好睡吗?”
“可以。”
白靖月的声音让她听了忍不住皱眉,那句“可以”听起来怎么像在咬牙切齿?
“真的可以吗?”
忍不住,她挨向床边,脸也趴在床边,手都探了出去,按在白靖月的枕头上,她的脸跟白靖月所躺的位置落差在二十公分左右,感觉上很安全。
“是真的!”白靖月闭着眼,紧皱着眉,那低沉的声音比以往都来得沙哑,听起来很像是在冒火。
米婵娟更困惑了,又朝他靠近一点,这么暗,要看清他的表情不容易,“要是不舒服就说,我可以让半边床给你睡。”
“该死!不要吵了。”他猛一转身,背对着米婵娟,嘴里还喃喃地念着某些不干净的字眼。
听力向来很好的米婵娟瞪大眼睛,白靖月在骂脏话?!
她家的地板有这么难睡吗?不会吧?她又不是没睡过地板,地板会让人睡到火气这么大吗?
她忍不住又探出身,这一探,“唉唷”一声,她整个人落下床,掉在床边跟白靖月身体之间——那不到半尺的隙缝中。
白靖月的身子一僵。
该死!这女人想折磨他到什么时候?
“抱歉、抱歉!我马上走……”
白靖月那结实的僵硬身躯吓到她了。
陌生火热的感觉,透过棉制的布料穿过她的睡衣,摩擦过她的大腿、手臂、腰际。
瞬间,身体上每个与他相碰触的地方,在她的身体上燃起一簇又一簇,跳跃不已的火苗。
“啊……抱歉……啊……”
她心慌意乱地在那狭小的细缝中挣扎爬起。
可越是挣扎着,越希望不要碰到白靖月,手脚就越不听使唤,柔软的身子一跌再跌,到最后几乎连那柔软又充满弹性的胸部,也在白靖月的背上摩来蹭去,爬了老半天还是爬不回床上,而那些小火苗引发的那股陌生狂野,窜入她的四肢百骸,叫她越来越慌,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该死!”白靖月终于忍不住了,猛地转头,他轻易地撑起上半身,宽厚的肩头一翻,一手轻易地搭上床沿,将米婵娟困在床沿跟自己中间。
他低头,深幽的黑眸半垂,静静地俯瞰着米婵娟那张脸上惊慌失措的神情。
他的凝望动也不动,有如魔魅。
深深沉沉地充满魅力,隐隐跃动着火焰的黑瞳,在黑白分明间,仿佛不断地散发着一股让时间静止的魔力,叫米婵娟连自己的呼吸停了都没发现。
过了好半天……
“呼吸!”低沉而充满欲望的声音,点醒了几乎快要窒息的她。
“啊!呼——呼——”
一听他提醒,米婵娟才想到,忍不住喘了口大气,“你……你……抱歉!我马上爬上床,不打扰你睡觉了。”
她弄不清自己是被自己慌乱的心吓到,还是被白靖月那双眼吓到。
白靖月的起身,让她旁边有了好大的空位,可以当作手臂的支撑点,所以她努力地手脚并用想撑起上半身,可好不容易要撑起时,她却发现情况有些不对,白靖月动也不动的姿势刚好困住了她,挡住她的去路。
“嗯……我……我……”
她抬起那双纤长的浓睫,露出小鹿般无助的尴尬眼神看向他。
“你……要是不让开……”白靖月的凝视叫她无法好好说话,甚至连呼吸都觉得困难,“我起不……起不来……”
“是吗?”
白靖月缓缓地低头,一瞬间拉近两人呼吸的距离。
顿时,两人之间只剩那不得不沉溺在彼此呼吸间的距离。
米婵娟愣住了,她跟他的距离好近唷!
她瞪着眼前的他,跟白靖月相处这些日子以来,她从没发现他那张薄软的唇,形状是这么地优美,饱满的色泽看起来就像是叫人垂涎欲滴的食物一般。
而他的呼吸好深好沉好重,某种仿佛可以燃烧掉空气中所有氧气的频率,牵着她的心跳,叫她不由自主地沉沦。
梭巡完他那张每一分、每一寸看起来都好好吃的脸,她抬眼望进他的眼。
喔!天呀!她敢对天发誓,她这辈子也许连上辈子,潜意识里都从没见过,甚至想像过,宇宙间会有这么一双眼的存在,它们好像真能夺人魂魄,光是凝视着你,就仿佛剥夺了你的一切,不要说肉体,就连灵魂都被他吸了过去。
“闭上嘴巴!”白靖月道。
她那嫩红的脸颊,在月光下显得迷蒙而诱人,因惊讶慌张而微启的樱红小嘴,则逼得人不得不吻。
“呃……”
等到米婵娟听懂他的意思时,事情已经发生了。
他俯身向她,虽然是绝对的压迫,可是却叫人感觉不到半点威胁。
他轻柔地欺向她那柔软的唇瓣,小心翼翼地释放出自己的渴望。
本该是像过往一样,偶尔在她睡梦中时,浅尝即止的轻啄,这次却因为她的清醒,而演变成了绝对的掠夺。
厚重的喘息声,带着压抑许久的深沉渴望,辗压过那双柔软饱满的唇瓣,火热的舌尖,轻易地探开她那生嫩中带着愕然的唇,他引着她的唇舌,在两人紧密相触的狭小欲望空间中,跳着火热的燎原之舞。
米婵娟觉得世界上除了酒痴外,一定还有个叫做吻痴的名词,不然,她不会有这样迷乱疯狂的感觉。
她从没想过,被吻的感觉会是这样的美好,叫人忘了一切。
“啊——”
从那双柔软红唇中,忍不住逸出的轻叹声更叫白靖月无法克制,当她那双小手忍不住主动地环上他的颈,紧紧地贴附着他的,原本那搁在床沿,努力安分而导致过于僵硬的手,因这样的刺激而在瞬间转移了目标,钻进她早已轻抬而起的腰身下,将那渴望多时,美丽柔软的身躯,紧贴入自己的刚强中。
那紧拥释放自己完全的渴望,更传递他心底酝酿已久,连自己都不清楚的深沉爱恋。
他的热情完全地焚烧米婵娟。
在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状况下,她嘤咛了一声,扭动着宛如火烧的身躯,紧贴向前,渴望着更灼热,更能释放她心底那急躁渴望的碰触。
就仿佛有一种迷药,在瞬间从他的唇舌开始,舞动进她的身躯里,点燃她全身细胞里那些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欲望的存在。
她的身体从没有燃烧过这么彻底的感觉,这跟运动时的燃烧孑然不同。
就仿佛每一分、每一寸,都跟着某种最原始蛮荒的节奏舞动着,叫人自甘沉醉,堕入地狱亦在所不惜。
她那跟随着渴望节奏的扭动,叫白靖月再也忍不住,他隔着衣衫触抚她胸前敏感的部位,她那生涩纯洁的热情,灼热得叫他无法招架,低吼一声,他捧起她,紧紧地贴上自己火热得几乎要爆炸的欲望之顶。
下半身那灼热而明显的碰触,叫米婵娟一震。
她的震惊让白靖月喝令自己停下来,他轻轻地放开她,紧凝着她那写满情欲的酡红脸庞,情欲迷蒙的水漾晶眸,他在等,等她的反应,等自己的克制防线决堤的那一刹那。
“好……好热……”
突然而起的嘤咛声中,带着情欲的娇喘,她扭动着身躯,想更接近那火热,这热情狂放的动作,溃了白靖月那向来收放自如的堤防。
他再也忍不住,直接拉开她宽松的上衣,眼前所见,忍不住叫他轻叹一声。
她没有穿内衣,那两颗不大不小,却健美诱人的乳房,就像是上天给他最美的礼物,给他这么长久以来的折磨最美的回报。
忍不住低下头,他恋恋地含住了其中一颗,用最细腻的动作以舌尖轻轻地舔拭那叫人忍不住膜拜的坚挺。
一场对那美丽动人的娇躯,最神圣的礼赞于焉开始
而一场对米婵娟来说,前所未有的情欲战火,也于焉点燃。
她心底没有过要喊停的念头,甚至到了这一刻,她知道,没有任何的人或物,可以叫她停息这场永不会腻的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