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情形?”
他挑挑眉,在黑暗静诏的空间中拿出瑞士制的银色打火机点上,微施劲道,轻而易举地扳开紧闭的电梯门。
楼层里同样一片黑暗,微弱的呼救来自另一部职员电梯,撤六在黑暗中精准地朝呼救声而去。
“里面的人别怕,我很快救你出来。”
他安抚电梯里的人,并用同样的手法很快将电梯门扳开,里头那一抹缩在角落的娇小身影,显然因突如其来的状况而极度害怕。
“千紫?”撤六讶然地拉出娇小身影,意外发现她居然浑身湿透,手上拎着一只便利商店的袋子。
千紫轻轻扬起睫毛,“副……副总裁……”她的牙齿打颤,后悔刚刚回去买东西时没穿上外套。
“到我办公室再说。”
他擦着眉心,在黑暗中抱起她湿冷的身子,凭直觉往逃生梯而上,稳健地踩着步履回到他的办公室。
“擦干头发。”
他拿出一条干净的毛巾递给沙发里依然瑟缩不己的她,毛巾是宋羽停准备的,他这位秘书有时周到得令人啼笑皆非,不过现在倒更是派上了用场。
接过毛巾,千紫感激的擦着头发,撤六则拉开百叶窗让帷幕玻璃外的霓虹照映室内。
千紫瞅着落地玻璃窗,窗外的雨势跟早上一样,雨已经下了一天了,早上是他送她到公司,晚上原想借加班错开他的下班时间,谁知道……
唉,说到底她还是十分没用,昨夜一个区区的吻就让她自觉没脸见人,她怎么可以让别的男人吻她,怎么可以?
要是任奕还在……她不敢想,她会被碎尸万段!
“你怎么还没走呢?不必去接元元吗?”
她一边发抖一边擦发的速度太慢了,他索性取走她手中的毛巾帮她擦。
双手一空,她毫无还拒余地,只好任他为她捺发,期期艾文地说:“下午影印机坏了,修好后还有好多资料要印,所以留下来加班。”
说着说着,她不禁涨红了脸。
奇怪,被他擦过的头皮怎么感觉好热,当他修长的手指不经意拂过她湿冷的颈项时,甚至有如爱抚。
“元元呢?”他知道她就算再怎么敬业,也不可能扔下她的小命根。
昨夜在厨房吻了她之后,今早面对他时,她就一直很不自然,刚刚大概是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呆了,所以忘了回避他。
是昨夜那个浅尝即止的吻,扰乱了她的心湖吗?
千紫口于舌燥的说:“我拜托尹甄——就是那天在餐厅里你也见过的那位同事,我请她帮我去接元元,然后在她家里住一个晚上。”
他情懒地咧嘴而笑,小妈妈今晚恢复单身,太好了。
“你呢?为什么跑出去淋了一身湿?”他将毛巾搁置一旁,随手提过椅背的西装外套让她披上。
她一愣,他的外套好温暖,有他独特的味道,淡淡的烟草和皂香味,她有些失神地说:“我原本只是想到楼下便利商店买包泡面,谁知道没开,所以就……呢,干脆冲到马路对面去买,只是过一个马路而已,谁知道会淋得这么湿。”
她说得支离破碎,因为他外套上干净的男性体味蛊惑了她,而且他就坐在她面前的矮几上,那轻松优雅的坐姿叫她不敢逼视。
“买泡面?”他接口,笑意淡淡的浮现在他嘴角,能省则省,很像她的作风。
“我想吃饱了再继续做事。”说完她又急忙解释。“不过你放心,我会扣掉吃面的时间,不会申报在加班费里!”
“这样你吃不饱的。”他笑着拿走她手中的塑胶袋,一手拨起电话。“我是撤六,帮我准备一架直升机,在东方财团顶楼等我。”
停电持续中,他不想佳人辛苦下楼。
千紫睁大了眼睛看他,怪怪的预感在心中升起。
“走。”结束通话,他扶住她的肩膀,顺便替她拨拨额前的发丝。“我们兜兜风,然后好好享用一顿不受干扰的晚餐。”
千紫被动的跟着他走,小脸庞非常犹豫。“可是我的工作……”
那可是明天课长要用的,可怕的课长肯定不会高兴她现在坐直升机去兜风。
他的声音不置可否。“搁着。”
语毕,搂走了她。
千紫目不转睛地俯瞰恍如银河的台北市夜景,她从来不曾有过这种浪漫情怀,不过现在却像是突然被魔杖钦点的灰姑娘,轻飘飘飞上云端。
虽然她是借直升机接近云端的,不过人果然是贪心的动物,她真怕自己会迷上这种绔丽的感觉。
“美吗?”倚坐在她身旁,撤六掬闻着她的发香,欣赏她澄眸中的赞叹梦幻,这才像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女。
“好美。”她舍不得眨眼,虽然从前她也过过富裕的生活,但任奕从来不曾这么对她,因为……唉,任奕的浪漫和心思都用在别的地方了。
“看到没有?那个宝蓝色尖塔型,有着黄色彩绘玻璃的餐厅,我们到那里用餐。”
千紫依循方向望去,高高的尖塔像童话中的城堡,门口小小的白点应该是侍者吧,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呢?她完全无法想象。
“好美……”她还是只有这句话。
这几年忙着为元元把屎把尿,她都快忘了当初自己也很酷爱美术,孤儿院的墙上甚至还有她少不更事的涂鸭之作。
二十分钟后,千紫如梦似幻地跟着撤六走进“蓝宫餐厅”,完全忘了自己一身制服在西装笔挺的他身旁有多不搭调。
“东方先生。”
在恭敬的侍者领路下,他们被迎进铺着湛蓝大理石地砖的室内,挑高的天花板垂吊着宝蓝水晶吊灯,香水百合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之中,来不及将映人眼帘那目不暇给的华丽—一记取,千紫已被安置在一张法国丝绒椅中。
然后她发现整个餐厅都没有别人没有别的客人,除了侍者以外,就只有他们两个。
撤六盘饮一日餐前酒,黑眸定在她还未适应环境的小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我请经理为我们安排餐点。”
千紫连忙收回自己乱罚的眼光,正经地、文雅地说:“您作主就好,我没意见。”
也好,省了她看Men的困扰,据她了解,这种高级餐厅的菜单通常比大学联考的题目还难懂,她以前曾和任奕吃过一次,什么红酒小洋葱肥肉烧烤兔脊肉、羔羊辣烤肉拌栗子粥!
她完全弄不清楚那是什么跟什么,用肥肉去烤兔肉,真是匪夷所思,用辣烤肉去拌栗子粥就更奇怪了。
不过那次吃过之后她有个结论,冗长复杂的菜名,通常上桌后菜色都不怎么样。
“我们今天吃川菜。”撤六开口了,嘴角带着淡淡戏谬的笑容。
“什么?”她扬扬眉梢。
不等她再次确认,侍者已将餐具送上,两副优雅的白色瓷筷,以及一对白色古瓷汤匙。
须臾,菜香扑鼻,辣味四溢。
“麻婆豆腐……”
千紫目瞪口呆,她一心以为他们将有一顿烛光晚餐,那种用刀又优雅的将小牛排送进樱桃小口的精致西餐。
可是现在撤六率先举着,尝了一口蒜泥白肉之后,他露出满意的表情。“尝尝看,辣味适中,不会呛人。”
“喔,好——”她的尾音还显得呆愣。
今晚的她,似乎从电梯里被他救出之后就只有张口结舌的份。
“不要客气。”他从容自在的吃着,碗里已经去掉三分之一的白饭。
“我知道。”千紫赶紧被动的用力点头。
后来她真的也没有客气,因为她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在他面前狼吞虎咽了两碗白饭和一大碗酸菜粉丝汤,太离谱了。
“饱吗?”他微笑的欣赏她的饱足样,知道自己问的绝对是废话。
“很抱。”她吃撑了回答,有股想解开裙扣的冲动,还好中午她忙得没吃,现在算是赚到了。
在撤六的示意下,残余的菜肴撤走了,一杯橙色的饮品送到她面前。
“喝喝看,这是长岛冰茶。”撤六轻描淡写地说。
“长岛冰茶?”她扬扬眉梢,既然是茶,正好可解刚才那些又咸又辣的菜的渴。
于是,她一口气喝了大半杯。
“喜欢吗?”他微笑起来,她真是有潜力呀,喝得豪气干云。
“可不可以再给我一杯?”她已经把一整杯的长岛冰茶都喝光了,可是这杯毫无茶香的茶却强烈的吸引了她的胃,她想再喝一杯。
“当然可以。”
他招来传者为她再送上一杯长岛冰茶。
千紫又是一下子喝光,她迷上这种微带柠檬香的味道,好像还有点柳橙香,最迷人的应该是其中那令人微醉的感觉,至于为什么会有这种微醉的感觉,她则没有去细想。
一杯接着一杯,最后,蓝色的灯光在她半眯的眸里变成橙色,撤六将半醉的她送进驾驶座旁,她晕红的脸颊像颗可口的苹果。
“我醉了。”她终于体会到这个事实,眼前的他变得膜糊,当她倒在他的臂膀里之前,她迷迷糊糊地问:“为什么喝茶也会醉?”
撤六轻柔而肯定地笑道:“等你醒过来的时候,我会回答你。”
他倾身吻住她略带酒味的唇瓣,她眼瞳瞬间漾起迷拥惊愕的波光,无力地承受他绵密的舔吻。
“你——”她呼吸急促,整个人落人他的怀中,不再是那精蜒点水的吻,而是以一个男人吻一个女人的方式……天哪!
“你的唇好软。”他泛起笑意,紧贴着她的唇细嚼着,连她的丁香小舌也有酒精的气味,他仿佛正在吸饮一杯刚调好的长岛冰茶。
千紫闭上了眼睛,她应该推开他的,可是她却没有这么做,他已经完全打乱她的步调,他令她意乱情迷,他把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平静破坏了。
不!或者该说她太没有自制力,居然会对他动心?
他只不过比任奕温柔一点、流洒一点、不羁一点,又浪漫一点而已,不过是这样罢了。
而她,为了那些一点加一点的小优点,呆呆的被他扰乱平静已久的心湖,她好像太没有警觉性了。
甚至,她还不知道他对她抱着什么样的心态,他知道的,她可是元元的母亲,他不在乎这个吗?
不过,刚刚当他的唇吻上她的时,她想要有警觉性也为时已晚,她叹息地想,真的太晚了。
帷幕玻璃外的夜台北霓虹闪耀,撤六将手边整理告一段落的重要公文收进抽屉之中,随即将背脊靠向椅背,一个旋转面对落地玻璃窗,十指交在往外舒张,放松地活络筋骨,但是,片刻的宁静很快被破坏了
“你不能进去!”尖锐娇嗲的嗓音猛然大喝。
接着,一抹小小的紫色身影冲进他的办公室,宋羽停也气急败坏地追进来。
“我说了你不能进去,大没有规矩了,居然就这样闯进来?”宋现停气愤地瞪着千紫。“我想你这种职员不配留在我们公司,你可以回去收拾东西了,我会要人事课写命令辞退你,所以你别妄想有遣散资,其是太过分了……”
“宋秘书,请你先出去好吗?”撤六淡淡地打断宋羽停,他的目光关注地投向千紫泛白的小脸。
“副总裁,她闯进来……”接触到撤六微掀的黑眉,宋羽停不甘心地跺了下脚,忿忿地走出去。
“发生什么事了?”
撤六随即从办公桌后走出来,一把将千紫按进柔软的沙发里,又旋身倒了杯温开水给她,因为她浑身颤抖不止。
“元元不见了!”她六神无主的攀住他。“托儿所打电话来说元元不见了……他们怎么可以这样!他们为什么没有好好照顾他!为什么!”
“冷静点!”他替她执起杯沿靠近唇缘,强迫她喝点水镇定下来。
“我怎么冷静得下来?”她抖着声音,紧张又语无伦次的一再重复。“元元不见了,他不见了!”
撤六看着她,坚定地道:“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报警。”
“不!”千紫惊跳起来,没喝完的温开水泼了她一身。“不能报警,你不知道台湾的绑匪很可怕的,他们会杀了肉票,要是知道我们报警,他们一定会对元元不利。”
“不止台湾,全世界的绑匪都一样。”他微感完尔,抽出面纸为她拭千裙上的水清。”先别这么紧张,或者元元只是一时贪玩,自己溜出托儿所罢了,我们回家等消息。”
“元元不可能这么贪玩呀……”她哺哺自语,迷们的她六神无主,顿时觉得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她沮丧的垂下头颅。“可能真是元元贪玩,我太小题大做了,打扰了你的工作,我……真笨。”
当她一接到元元失踪的消息,第一个想到的竟是找他想办法,完全忘了两人身份的悬殊,她真是被恐惧给冲昏头,不过现在人来都来了,后悔也于事无补。
就在千紫独自懊悔不已时,撤六笃定的嗓音倒是悠闲的飘至她耳畔。“不管怎么样,总之我们先回去再说。”
在宋羽停不可思议又挑高了两边眉的俏颜前,撤六拥着仍南响不休的千紫步出副总裁室,一路将她带回尊皇天下的寓所,并骗她吃了点东西。
“元元,你在哪里……”千紫沮丧的在沙发里正襟危坐,双眸认真的直视前方的电视新闻,就怕会报导在什么无人的海边或荒山野岭发现一具男童焦尸,那……她不样的打了个家顾。
“热咖啡。”撤六意态悠闲的煮了一壶咖啡。
事实上表面一派云淡风轻的他虽没有报警,但已经通令东方盟分航部众留意消息,千紫不知道东方盟这个组织,他不想惊吓到她,毕竟世人对黑道组织仍是一知半解,但又畏惧多于唾弃。
捧着咖啡杯,她一颗心沉甸甸的,电话在沉寂时分吃了起来。
“电话!”她恐慌地瞪着电话,感觉刺耳的铃响像催命符般。
“毅七?”撤六伸手接了电话。“怎么这时候打来,有什么事吗?”
“那我应该什么时候打来?”毅七莫名其妙的问,随即又高兴的说:“冷漠问你要不要过来吃火锅,毛肚火锅哦,当宵夜最好了,拓一也在这里,寒冬里难得温暖一下……”
“你们吃吧,明天见。”
不理会毅七的抗议声,撤六将听筒搁回,然后轻松的对紧绷至极的千紫笑了笑。“他不是绑匪,他是我兄弟。”
她软弱的倒回椅背,无力地说:“我知道。”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当撤六为两人再添第三杯咖啡时,铃声又响了,不过这回不是电话,而是千紫的手机。
“一定是绑匪打来的。一定是绑匪打来的!”千紫手忙脚乱的翻找包包。
她怎么没想到才住了两天,元元根本不知道这里的电话,她早该拿出手机来守着才对,害她一整个晚上对着电话神经紧张。
“我是袭千紫!”找出手机后,她没命似的报上自己的名字。
一个冷淡的声音传过来。“听着,你的儿子在我们手上。”
“我就知道!”她握紧拳头,神情显得十分激动,她想告诉绑匪,钱她没有,只有烂命一条,不过她愿意拿自己的命换回元元的安好,如果他们肯高抬贵手放了元元的话,要她做什么都行!
对方接续道:“拿玉玺来交换,我们会保证他安然无恙。”
“玉……”她一头雾水,她肯为元元上刀山、下油锅、流血流汗在所不惜,但就是没听过这么奇怪的赎金。
“明天凌晨一点,基隆码头,你来自然会见到我们,记住,不要惊动任何人,否则后果自行负责。”
说完,喀喳一声,挂了电话。
“喂、我不知道什么玉呀……”千紫连忙大喊,但是来不及了,回应她的只有彼方听筒的嘟嘟声。
“对方怎么说?”撤六间。
千紫苦恼的看着手机。“他们要我明天凌晨一点拿玉什么的去基隆码头交换元元,可是我根本弄不懂他们要的是什么玉呀,难道随便去金饰店买一块玉?真不懂现在的绑匪心里在想些什么……”
“玉?”撤六沉思。
一个未成形的想法瞬间闪过他的脑海,他扬起了嘴角问:“你有几个外出用的包包?”
“就这么一个。”她不明所以地瞄了一眼她进门时顺手搁在沙发上的包包。
那是她在夜市买来,非常耐用的包包,里面装消了她平时的必需品,以及一些元元的零嘴、小玩具。
“我看看。”如果没错的话……
他随即将她包包里的东西全部倒出摊在桌上,里头琳琅满目、令人叹为观止的杂物和废物,完全不像一个年轻女孩该有的皮包,不过——
他挑起一只金黄色的丝绸软袋,软袋上绣着一只张牙舞爪的龙。
踏破铁鞋无觅处,原来玉玺一直待在这么安全的地方,无怪她的住所会被捣毁,肯定是那帮人在找寻玉玺的下落。
千紫目瞪口呆的看着撤六手里的软袋,以及他从软袋中取出的一块通体绿玉,莹绿的光芒几近耀眼,一看就知价值不菲。
“这……这是什么时候放进来的?”她结巴地问,自己没有这么贵重的东西。
“你在迎宾大厅昏倒的那一天。”
“那些绑走元元的人就是要这个东西?”她目炫神迷地看着绿玉,这个宝贝在她身边这么久,她居然不知道?
真是后知后觉哪!
他微微一笑。“没错。”
玉玺归来,而他们也可以完成东方盟主的交代了。
“太好了!”千紫放下心中大石。”只要明天我把玉玺去还给他们,他们就不会伤害元元了。”
撤六摇头。“你不能这么做,这玉玺不属于那帮人,它的主人另有其人,它必须回到它的主人身边。”
他磁性嗓音道出的否决,顿时将她的如意算盘打乱。
她愕然地问:“你的意思是,为了一块没有生命的玉,要我弃元元于不顾?”
“我们可以从长计议……”既然知道绑匪的动机,那么东方盟就没有做不到的事,那些觊田玉玺的人不过是群乌合之众。
“不!”千紫忧了出来,连忙把桌上的东西扫进包包里,迅速抢了他手中已归人软袋的玉玺,然后也一古脑地丢进包包。
她要离开这里,她要独自去救元元!
什么从长计议,他们这些有钱人根本不把别人的命当一回事,她不能让元元有任何的差池,元元可是任奕的孩子呀。
她像风般的甩门而去,脸上的表情是愤怒的。
“千紫!”撤六阻止不及。
没想到她手脚这么快,望着闭上的电梯门,他微微挑起眉梢,深幽的黑眸看不出表情。
走进室内,他拿起电话报了一组号码。这个傻瓜,她这样去会送命的!